女神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农家姝 >

第31部分

农家姝-第31部分

小说: 农家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妹红了眼圈,忍住没哭。
  温秀才失望道:“同是温家的女儿,你就不能长长志气!”
  到底忍住,眼泪断了线似地掉下来,二妹轻声怯懦道:“不要逼我!”
  “怎么是逼你?”温秀才恨铁不成钢道,“我只是希望,希望你们三姐妹都好好的,希望你和那家人断个干净,到时候拜托大妹教些刺绣,让大妹给你找份活……”
  大妹大妹大妹,都是大妹!二妹很难受,眼泪流得更凶,“你的希望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温秀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久久才憋出一句话,“我是你爹……”
  二妹哭道:“我本来就是废物,我抢了大妹上学的机会,可是又念不好书,平白花了家里这么多钱,好不容易嫁给一个做官的,却管不好家,婆婆处处看我不顺眼,从小到大,我都是最笨最没用的,我一无是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希望?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希望!根本不想!”说着,捂脸跑进房。
  温秀才在外头呆愣许久,而后进了二妹房间,见她趴在小桌子哭得很伤心。
  温秀才放轻脚步走近,禁不住眼里也泛起泪花,柔声道:“你怎么会一无是处呢?三个姐妹中,你是最善良的。每次吃东西,小妹总是挑最好的,大妹随性,拿到什么吃什么,只有你总是拣最差或别人不要的,为什么?因为你善良,总想把最好的留给别人。”
  二妹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桌子上哭得歇斯底里。

  上京

  大妹未接到温秀才的报安信,马不停蹄赶到东塘村的时候,已是月余之后,温秀才早已身健如初。
  温秀才责怪二妹不该这么鲁莽,好端端吓唬大妹,害得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劳累不说,还耽误绣庄的事。二妹当没听见一样不说话,一勺接着一勺往桶里舀猪食,因她在家,便借用了易婶子猪圈旁边的荒地,垒起石头,搭上棚盖,围成一块猪圈,买了两头小猪仔养在里头。
  写信给大妹本是易婶子的主意,因当时温秀才陷入昏迷,有大限将至的迹象,易婶子是个没爪蟹,二妹又没个主见,易婶子当时能想到的唯有找大妹回来,因此温秀才不停地叨叨二妹,她听着也很不是滋味,不高兴道:“不是料不到后面这些曲折嘛!”
  反正来都来了,再说这些无益,易婶子毕竟还算外人,不该给她没脸,大妹遂托辞道:“女儿认识国子监的人,托付他帮忙办理瑞瑞入学的事情,已有些眉目,本想迟些定下来再回家报信,现下接到书信回来,不过是把行程提前罢了。”
  “国子监?”二妹停下手里活,愣愣把大妹望着,不敢置信道,“瑞瑞爹不过是个七品县官,瑞瑞如何能够进国子监?”
  大妹笑说道:“我自有办法,但是行还是不行,需得你回家问问妹夫的意见。”
  二妹听罢,连忙擦干净手,连猪也不喂了,急急忙忙出门去县城。
  大妹虽然心地不错,但却是个怕麻烦的人,温秀才不明白大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狐疑地看着她。
  大妹没有解释,坦然地拎起食桶,被易婶子抢过去,道她的双手是做刺绣的,不能干粗活,颠颠提出门去喂猪。
  二妹回到家,将大妹的话一字不落复述一遍,华氏把一双眼珠子瞪得滚圆,铁青着脸骂道:“我的孙子,不在我跟前待着,你要把他拐到哪里去!”
  二妹不敢再吭声,只是关系儿子的前程,到底不死心,期待地看向华归。
  华归冷声道:“以后休提此事。”甩了袖子去书房。
  二妹呆呆看着华归消失在绿柳红花中的身影,不禁感到心灰意冷,耳里听见华氏大声催她去做饭,只好挽起袖子去井边打水淘米。
  妾身跟着华氏进房,小声与她说道:“姑姑,您休怪侄女多嘴,依我看,瑞瑞若是能去京城,倒是大好事一件。”
  华氏原本就不快的脸,更是绷得紧紧的。妾室撒娇似地摇了下她的胳膊,华氏便耐心听着她往下讲。
  “瑞瑞到底姓华,就算走天走地也仍是我们家血脉,进了国子监,便算是占了地利人和,往后博取功名也容易些,光耀的是我们家的门楣,他们温家能占什么便宜?而且她们温家无子,那个大女儿是顶顶赚钱的,而且又一把年纪,是个被休了的人,想要找个愿意接手的下家谈何容易?况且她自己又是个眼光高的人,这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等到她们一家都老了死了绝了,他们家的家产能留给谁?便是最后家产被温家宗族收走,也不过是房子之类的空壳,真正的真金白银不给我们瑞瑞给谁?一来一去,您算算值不值得。”
  故土难离,大妹想让温秀才也同她们一起去京城,但是温秀才不愿意。易婶子虽然私心里不希望他走,但是三姐妹都不在跟前,万一温秀才真有个好歹,她怎么做都会是错,因此好说歹说,总算劝得温秀才答应。
  京城什么东西都贵,温秀才当然想把家里头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只是大妹不让。二妹也就几件衣衫和做了一半的小袄和鞋子,瑞瑞东西虽多,但是华氏体谅她们走远路不方便,不让二妹带,拿出半两银子给她们到京城买新的,而且叮嘱一定要挑好的买,千万不能因为奶奶和亲爹不在跟前就亏待孩子,留在家里的东西则顺理成章送给妾室的儿子小虎用。
  因此,一家四个人连人带货,也就一马车。
  江越郡运河通着京城,本来走水路是最便捷的方法,但是近几年水寇不断,没有官家军队护送,扁舟孤叶最容易遭劫,还是走陆路稳妥。马车里有老有少,又是头一次出远门,特别是瑞瑞,初时还觉得好奇,靠着二妹的膝盖看车窗的行人和风景,时间一长便觉得烦闷,哭哭啼啼无法安生,温秀才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因此,马车走得格外慢些,拖拖拉拉两三个月才到达京城。
  因没落脚的地方,大妹暂将三人安排在客栈,托客栈小二找来于家皮货店临时掌柜小妹。
  小妹跟着小二急急赶来,看见温秀才,不等他说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他面前,懊悔道:“女儿知道错了。”
  温秀才擦擦发红的眼圈,喉咙被堵得说不出话,连连点头。二妹忙弯身扶小妹起来,见她黑了,也瘦了,不禁心疼,掏出帕子擦眼睛。大妹看了众人一眼,转身下楼跟客栈掌柜的下菜单,再回到房间时,见温秀才依旧没说话,二妹拉着瑞瑞,让他喊小妹“小姨”。
  隔了四五年,一家人总算能够齐齐整整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席上,小妹倒上酒,走到温秀才身边再次赔罪:“老爹,无论是打是骂,求你说句话可以吗?你这样不言不语,我心里发慌。”
  温秀才叹了口气,无奈道:“该给的教训,这些年的经历已经给了,再打再骂也是多余,受些苦难,懂些道理,挺好。”说着举起杯子与小妹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至此,这顿团圆饭才真正其乐融融起来。
  大妹想要买宅子,二妹于是把瑞瑞留在客栈里让温秀才照顾,三姐妹一起四处奔波到处看房。
  先前看过的几处,二妹觉得都挺好,主要是她们人不多,地方小些也住得下,但是因为自己腰包不鼓,因此不敢发表意见。大妹不是将就的人,不是觉得这里地段不好,就是那里不够开阔,比较多次之后,总算选定一个三进的宅子,外厅、书房、内宅都有了,偏旁还有后花园。
  大妹有积蓄,便是一次性付清所有款项也不吃力,但是小妹因为之前的心结,执意要把手头的三百五十二两也投进去,大妹也便接受。
  搬家那天,大妹带着小妹和两个帮工去金银绣庄收拾东西,碰到苏慕亭时邀请她过去吃饭。苏慕亭体面地笑着,恭贺她乔迁之喜,推说自己有事,出门去找秦姑娘。
  到了约定时间,苏慕亭随便准备份礼物,让苏甜代自己去温家赴宴。
  苏甜到了温家,说自家小姐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因为挂念苏慕亭,她匆匆吃了几口东西便回去了。
  春深时节,日头里已透出暑气,至傍晚也没散去,苏慕亭蜷缩在床上睡觉,窗户被关得透不进一丝丝的风,苏甜知道她并没睡着,轻声坐上床头,揉揉苏慕亭的肩膀,担心道:“小姐,你不要伤心。”
  苏慕亭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
  苏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问道:“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我去让厨房做。”
  刚起身,苏慕亭已翻起被子,闷闷道:“我不饿……”
  苏甜看见苏慕亭眼睛通红,禁不住自己的鼻子也发酸起来。
  苏慕亭盯着帐子上用金线绣成的螳螂,螳螂不动,她的眼睛也不眨,似在同苏甜说话,也似在自言自语,“果然什么人都是靠不住的,有些人生来就是孤独的……”
  苏甜揉了揉眼睛,发誓般保证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离开小姐的。”

  争宠

  金针娘娘病重,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为了方便照顾,已由城郊搬回城内。金银绣坊人多嘈杂,她在城内又有多有房产,因此并未回金银绣坊,而是住在东城的别苑。
  绣坊里的姑娘大娘们心思活络得很:金针娘娘无后,也没听说有亲戚朋友,若是就此去了,绣庄的继承人势必会在绣娘们中选出。因此,这些姑娘大娘们时不时登门献殷情,挖空了心思请大夫、送丹药,想要讨金针娘娘喜欢。秦姑娘呵斥几次,但是吓不退热情高涨的绣娘们,今日走了,明日照旧来,金针娘娘又是个面和心善的人,但凡人来,总是要见上一见,因此被搅得病情又加重了几分。秦姑娘无奈,另外秘密又买了处宅子,偷偷瞒着众人,于深夜将金针娘娘抬进去静养。苏慕亭收拾了衣物,一同过去照顾。
  温秀才出门买菜,听大叔大婶们嚼舌根,知道了此事,等到晚间大妹回来,再仔细盘问,得知苏家小姐已经过去,连忙让二妹收拾衣物,催促大妹也去。
  大妹淡淡道:“金针娘娘喜静,女儿就不必过去添乱了。”
  温秀才急得直啧啧,心想这个女儿看着聪明,怎么关键时候脑筋就转不过弯呢!提醒道:“现在正是雪中送炭的时候,你过去了总能帮得上忙的。”要清高也得分时候,那个苏家小姐,平常看着多么高不可攀,知道有利可图,不也急巴巴赶过去?
  大妹不为所动,道:“要帮忙,哪里都可以。”苏慕亭不在,秦姑娘又要兼顾两头,若是能维护好众绣娘们的人心,维持绣庄日常秩序,也算是帮了金针娘娘的忙。
  温秀才还想讲,大妹已经不想听,道自己外头有事,不在家里吃饭,反倒去外面要了碗臊子面。
  暑气日盛,尽管已是傍晚,柳树上的知了仍没完没了地叫着,半碗面没吃完,已是满头大汗。大妹掏出手绢擦额头,看见新来的一个客人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好像又没那么熟,于是没有理会,放下手绢继续低头吃面,直到听见有人在喊“温姑娘”,才疑惑地抬起头,看见新来的客人已经站在她桌前。
  大妹微笑地站起身,电光石火间记起他是姓平的商人,还在孙家绣坊的时候,他买走了自己的上巳图,现在正悬挂在谢大人的厅堂内。
  “平掌柜,幸会。”大妹行了一礼,邀请平商人坐下。
  “温姑娘,您这便不够意思啦!”平商人撩起衣摆,边落座边责怪大妹,道,“上次分别时,鄙人是怎么说来着?请您日后到了京城,务必要来找鄙人,好让鄙人尽尽地主之谊,鄙人当初可是把地址都留给您了,可是您呢?”平商人哼哼两声,不满道,“要不是今儿个在这里相见,鄙人还不知您已经来到上京。”
  当初不过萍水之交,想不到这位姓平的商人竟然还记着自己,大妹略感羞愧,抱歉地笑笑。
  没一会儿,小二端了面过来,平商人见大妹有些尴尬,便不再提此事,转口说道:“这个店铺虽小,臊子面却正宗得很,温姑娘也很懂吃嘛!”接着回头,让小二整几道小菜,端一壶酒上来。
  平商人兴致好,大妹也陪着喝了几杯,到结账的时候,大妹为表示歉意,准备掏钱,被平商人拦住,责备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娘们请吃请喝,传出去还怎么见人?砸我们店的招牌!”不由分说掏了一钱重的银子。
  得知大妹在上京已经有房子,平商人询问了地址,打算改日再送拜帖登门拜访,就在岔路口与大妹告别。
  温家隔壁原本是个待出售的宅子,前几天被人买下之后,前前后后进出好多大夫,温秀才碰到过好几回,不由揣测隔壁是不是搬进来病秧子,直到后来二妹碰到苏慕亭,才知道好巧不好,金针娘娘就住在隔壁。
  温秀才再也按捺不住,既然劝不动大妹,索性自己咬咬牙,克扣几天的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