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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倌爷-第17部分

小说: 倌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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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打岔,主持见长公主被别的事缠住了,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一看见侍卫押进来的那个少女,呼吸一窒,两眼犯黑,身躯摇了摇才勉强木住。
  
  先公主,现公主都遇上了。
  
  他这小庙可真是蓬荜生辉。
  
  索性木姜长变了许多,长公主一时还没将她们二人联系起来,此时她正将注意力放在谢三郎身上,她走过去,拿着帕子掂起他的脸,瞧了一眼,问:“你为何要知道我在哪?”
  
  谢三郎在风月场所里浪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心惊之后,色胆还是占了上风,他总借着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为非作歹,说:“窈窕淑子,君子好逑。”
  
  身边解押的侍卫见此,鄙夷的神色更甚。
  
  长公主听后,笑笑,头上的石榴色朱钗一颤一颤,一双乌眼望向他,却问飞檐:“上次有个小公子明面上说欢喜我接近我,实则行刺我的公子现在如何了?”
  
  飞檐会意,答道:“长公主仁慈,只剔他眼球两颗,剜下鼻子,将身上的肉片下千片喂了后院的狗而已。”
  
  谢三郎闻言,脸色唰白,可嘴还是硬的紧:“我不是刺客,我是;是……”
  
  “是什么?”长公主明知故问。
  
  谢三郎沉默。
  
  飞檐不屑道:“长公主,此人是百香楼的小倌,如此腌臜莫污了公主的眼。”
  
  走壁相对于飞檐而言,一向沉稳寡言,鲜少有感情的波动,可在现在眼底的鄙夷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堂堂七尺男儿不说以身报国,投墨从戎,却做这种戳脊梁骨的事。哼,不知他家的列祖列宗半夜会不会气的坐起来!
  
  谢三郎默然接受周围的鄙夷、不屑,袖间的拳头捏的极紧极紧,肺里吸了好大一阵气,才又勾出笑,挺胸抬头道:“小人的确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小人也不如两位大人一样抱负高大,小人只愿能在长公主身旁得个一席之地,闲来时逗长公主一笑便是人生幸事了。”
  
  这话说的,连长公主都带上几分轻贱之色,她一颔首,示意飞檐走壁松开桎梏,谢三郎微垂着头,见到那双绣鞋越走越近,在离他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下,回头去问主持。
  
  “这风尘之人可会玷污了寺庙的干净?”
  
  谢三郎脖子僵硬,却还是,很努力的勾着笑。
  
  主持闻言,忙遣人哄他们走。
  
  沙弥拿着棍杖,生怕这混人犯了什么错,再惊了贵人。木姜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她扶着谢三郎,谢三郎却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轻的像风一样:“碰我做什么?不怕他们也说你么?”
  
  木姜一颤,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待谢三郎扶着门框要跨出去时,忽然听见,“慢着。”
  
  木姜身躯一顿,乌黑的辫子垂在脑后,褐色宽大的衣衫遮住所有的线条,看上去一点都不出挑。
  可长公主提步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细细的打量她。
  
  在哪里见过,如此的眼熟?
  
  她细细的想着,却不察木姜抬起头,眼里没有奴仆的小心翼翼和害怕,她看着她,如同平常人一样,问道:“长公主有事么?”
  
  大宫女看到此时眼神放肆,喝道:“大胆!公主也是你等腌臜之人可看的?”
  
  木姜浅笑,指着高高的门槛问主持:“我不曾读过书,却也听民间的坊子里说过,寺庙里的门槛修得高高的,意思是说只要跨过了这道坎,便将凡尘世俗的繁文缛节远远扔在身后,如今我知了,这些都是诓人的话。”
  
  谢三郎皱着眉头,生怕长公主发难,将木姜护在身后,斥道:“这里可有你插嘴的份儿?跪下。”
  
  木姜望着他,抿嘴。
  
  谢三郎只求长公主不要计较,木姜这般的嘴快,若是惹了长公主,凭他这势单力薄,要如何护她周全?
  
  于是,他提高嗓音,猛地扯她:“还不跪下?贵人只是你能唐突的?”
  
  木姜僵着脖子,最后微垂下头,膝盖一弯,跪下了。
  
  谢三郎也赶紧跪下,手里牢牢地攥着衣带子,他平日仗着这张脸胡作非为,凭的是女人还欢喜他,可如今长公主对他一点好颜色都没有,他若不俯身做小,哪里有他们安然出寺的机会?
  
  “小人没教好下人,求贵人莫要怪罪。”
  
  长公主捂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脑海破碎的片段慢慢连成一条线,看向木姜,问道:“你是哪的人,我为何觉得你有些眼熟?”
  
  木姜心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长公主,奴是长安城外的人,在城内谋些差事。”
  
  可长公主如猫抓老鼠一般,将她心思全都捏在手里,却反复把玩,说:“可当真,我却瞧你与我一个故人很像,若她的女儿还活着,和你差不多年岁。”
  
  主持的腿一软,差点歪在地上。长公主就差明指着说,木姜是先公主了。
  

  ☆、算计差人意(一)

  木姜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青石板:“贵人的故人自然也是贵人,哪里是贱奴可比的?”
  
  长公主细细的盯着木姜垂下的脸颊,记忆中那个女子娇俏的很,一撇一笑皆拨动人的心弦,从来没有低下她高昂的头颅。
  
  摄政王拥兵自立、领兵北上,破了长安城后,长公主以为自己会看到那个女子会哭花妆,会不安,会瑟瑟发抖的向他们俯首称臣,很可惜,直到她风光无限的踏进了皇城想在这样样压她一头的女子面前扬眉吐气时,那个人还是没出现。
  
  宫人说,长安城大火,皇上,皇后,太子,公主都烧死在里面。
  
  长公主不信,凭的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皇上也不信,凭的是个臣子对皇后的觊觎与偏执。
  
  长公主掂起木姜的下巴,木姜僵硬的抬头,看见那一双卧凤眼细细的凝视,透过她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真像。”她喃喃道。
  
  谢三郎跪在地上,长公主立在他身旁,他在百香楼混了这么多年,对女人的心思的变化最是了解,他见长公主直起身子,背着手,看向飞檐、走壁,那两侍卫拔了刀慢慢走近,便知长公主杀心已起,于是跪着爬过去,不要命的抱住长公主的腿,道:“长公主,是草民的错,草民不该生不该有的心思污了长公主的眼,求长公主开恩,草民生当结草,死亦衔环。”
  
  “哦?”长公主回头看他,偏头示意,如玉的手上便搁上一柄寒刀,刀锋似暗夜月勾,散发出凛人的光泽。
  
  长公主将它递给谢三郎,道:“你不是想活么?杀了她,我就饶了你。”
  
  刀的冷锋映着谢三郎震惊的眼。
  
  木姜跪在谢三郎的身后,身子像泄了气一样摊在腿上,她好害怕谢三郎会接过刀,她甚至不敢去看谢三郎接过刀,转过头看她的眼睛。
  
  她死,他生。
  
  木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她跪着回爬,却被飞檐、走壁挡住了去路,惊慌之间,死死地扣住地上的青石板,牙齿咬的死紧,死死的盯着谢三郎。
  
  他会为了自己的命杀了她么?
  
  木姜不敢赌。
  
  她看见谢三郎的背挺的僵直,接过的刀抵在地上,接力站了起来,对长公主道:“草民;领命。”
  
  她拼命的后退,眼泪早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谢三郎越走越近,在她的泪眼婆娑中,竖起了寒刀。
  
  木姜闭眼。
  
  谢三郎又是一副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将刀直接架到了长公主的脖子上。
  
  一时情势逆转,谁不没想到一向萎不拉几的纨绔公子哥儿也有爷们的时候,只是他的手有些抖。
  即使牙咬切齿,还是没有一股狠劲儿。
  
  他的刀贴近长公主细腻的脖子,朝着周围的奴仆道:“哈,当我是傻的么?擒贼先擒王。”
  
  侍卫纷纷拔刀,刀尖朝向谢三郎。
  
  长公主危险的眯眼,道:“你好大的胆子。”
  
  谢三郎笑笑,回道:“长公主,我胆子不大,草民没别的本事,只想带着我这小奴找个贵妇人讨口饭吃,可你看,你这一来就要我小奴的命,这让草民如何是好?俗话说的好,铁打的小奴,流水的恩客,等我以后老了不行了,还指望我身边的小奴替我养老送终呢!”
  
  长公主身边的大丫头又惊又怒,叫道:“你这畜生,竟敢威胁长公主!你还不将刀放下,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谢三郎斜了她一眼,似是不经意的像刀刃贴的更近,直到她的脖颈冒出细而长红的血珠,大丫头才吼道:“好好好,你别激动,刀拿好!”
  
  谢三郎这才看向跪在地上,脖子上架上两柄大刀的木姜,笑的没心没肺,问道:“哭什么?是以为爷不要你了,还是爷要杀你?”
  
  木姜的眼泪不止,看的谢三郎心里乱糟糟的,嫌弃道:“还不擦擦眼睛,鼻子,看你这张脸,哭的难看的要命。”
  
  木姜伸了袖子擦了,眼泪却仍是不听命的流。
  
  她以为谢三郎真的不要她了,甚至接过刀,就要了结她。
  
  可他……
  
  宁愿背上弑君的名声,也不愿意放弃她。
  
  长公主轻笑,好像这性命捏在贼子手中,受人制衡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如今我瞧了,才知是他们见识少了。”
  
  谢三郎紧了紧刀柄,道:“长公主,草民也是逼到绝境没法了,不如依你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将我这小奴放了,我这个贼子留你处置如何?”
  
  “你这是在威胁我?”长公主沉了语气,眼中一片寒冰。
  
  “不敢。”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忽的门外有男子爽朗的说话声,主持变了颜色,望向长公主。
  
  长公主微惊,问道:“他来了?”
  
  主持急的大汗直流,忽的听到门外叫道:“法恩!”
  
  他应了一声,慌忙的让沙弥将长公主一路人带进厢房,这才出门恭贺贵人。
  
  长公主冷笑,这倒是来的巧!看来这今日就是处决不了这个丫头,反倒会触了皇兄的霉头,当下便冷了脸对谢三郎道:“今日你语气不错,我且饶了你一命,可你们也仔细着脑袋,总有一天我得将它摘下来。”
  
  谢三郎送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门外的人究竟是谁,却知危难暂时解了,等他们一行人走了之后,跌坐在地上,好久都爬不起来。
  
  木姜伸出手去拉他,他一把抓住,捧着自己的心肝乱颤:“哎呦喂,可吓死爹了,这刀真重,也不知道这些侍卫是怎么拿起来的!”
  
  木姜心里仍是一阵后怕,拉上谢三郎的手才微微定下心来。
  
  谢三郎站定,看到木姜乌黑的脑袋垂着,肩膀一抽一抽,于是伸过手搭在她的肩膀,手下的人身子一震,定在那像一块木头。
  
  木姜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场梦。
  
  谢三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觉得放在木姜肩头的手有些重,于是拍了拍以示安慰,道:“今天先打道回府吧,但愿长公主这人事多,把咋们忘了才好!”
  
  自没能勾搭上贵妇人,百香楼的小厮越来越不给谢三郎一些好脸色看,往日的饭菜虽然没油水,但至少还能一吃。
  
  这几日端上来的东西不是馊了便是臭了,有一次连米饭都长了青霉。
  
  谢三郎气结,换了身轻便的布衣,拿上一本书卷子,临水而立。
  
  不要说,谢三郎这张脸皮当真是长得好,书卷在握,指尖翻转,眉头微皱,脚边是青石拱桥,别是一个翩翩而立的读书人。
  
  只是这读书人空有其表,是个只认得几个大字的草包。
  
  谢三郎拿着书,读的云里雾里,不知多云,远远见着石桥上不经意停下的姑娘媳妇儿越来越多,有些娇气的问道:“木姜,本公子好看么?”
  
  都是深秋了,花已开败,惨瓣萎在地上,谢三郎脚下踏的青草润湿了脚边的衫子,站久了,颇有些冷。
  
  可即使这样,谢三郎仍让木姜拿着蒲扇扇风,好作出飘飘欲仙的即视感。
  
  木姜的胳膊酸的厉害,有气无力道:“公子哪里不好看,整个长安城除了绿色的交子,还有什么比得上三爷的容貌?”
  
  谢三郎骄傲的拗着脖子,抖抖书页:“就你嘴甜。”
  
  杜君泽坐在蜀绸织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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