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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生娃是国之大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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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想这个太闹腾了,家里人不给买灯,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将来自家儿子可不能像他这样;一会儿想那个太黑了,站在夜色下几乎看不到脸,将来自家闺女可不能像她那样。
  一会儿又看着一个——哎这个好,身板结实,还知道扶着他行走不便的爷爷,看着就是个孝顺的……
  一路走一路想,等到晏回察觉到自己这一路都想了些什么东西时,又默默地颓了,心中不由感慨:真是孤家寡人当久了,看着满大街孩子都像是自家的。
  今日出门晚,回了宫之后更晚了,两人吃了三盘饺子才填饱肚子。
  古语有云:饱暖思淫欲。晏回一向都觉得这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可自家小美人明显不这么想。
  每一次欢好,对晏回来说都像是一场攻坚战,他得先把人搂在怀里说会儿蜜话,等到宛宛掉以轻心了才能像剥洋葱似的一件一件剥了她的衣裳;接着唐宛宛死活不从,晏回得耐着性子撩拨,还得挨这猫儿好几爪子。
  等到终于进入正题了,这就更费心思了——姑娘掉了眼泪,晏回得仔细琢磨这是因为舒服,还是委屈;人家喊疼,晏回得仔细琢磨她是真疼,还是在耍娇;她说“不要了”,到底是真不要,还是心口不一……
  比跟朝中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还累,晏回却每每乐此不疲。
  最闹心的还是宛宛总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比如这回,晏回正是兴起之时,唐宛宛却含着一泡眼泪跟他说:“陛下我饿了,我想吃宵夜。”
  晏回:“……”
  晏回深吸口气,置若罔闻,又怕她再说点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败兴致,索性以吻封缄。待一簇思绪闪过脑海,晏回忽然停下动作,问她:“下午的时候你娘跟你说什么了?”
  唐宛宛被这么不上不下吊着,难受得要命,神思都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去。晏回问了好几遍她才听清,眨着湿漉漉的杏眼看着他,作出一副迷茫的小模样说:“没说什么呀。”
  “就你这道行,还想糊弄朕?”晏回往更深处抵了两下,听到怀中人又颤了一阵,这才笑着问:“到底说什么了?你出来的时候是红着脸的。”
  晏回俯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随着口中热气一同入耳,唐宛宛哆嗦了一下,听见陛下说:“方才朕还从你衣裳里翻出了一本书,那本书名为——《黄赤之术考究》。”
  唐宛宛方才嘴硬的底气随着身子一起软了,含着一泡眼泪嘤嘤切切说:“我娘说……让我试试在上边……”
  这话说得不着前后的,而晏回只听了半句就明白了,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低声笑了:“岳母英明。”
  他从那曲径退出身来,箍着她的腰把人抱起,唐宛宛又是一阵哆嗦,回神之际发现两人已经掉了个儿。晏回掬着一汪软雪在掌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唐宛宛随着节奏哭哭啼啼:“嘤嘤嘤嘤我真的饿了!我晚上就吃了十三个饺子,还没吃饱呢,是你说晚饭吃个七分饱就不会饿的!……陛下没良心!周扒皮!欺负我还不给吃宵夜!”
  然而这般的呼唤也没能唤起晏回的良心,等到晏回心满意足了,才叫小厨房做宵夜去。
  唐宛宛捧着一小碗香喷喷的面疙瘩汤,小心翼翼扭头看了看,只见陛下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躺在龙床之上看那本册子,看得十分仔细。
  她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似的,挪着小碎步走过去,“陛下,这书里是讲什么的?”
  “你看不懂?”
  “自然看不懂啊。”唐宛宛点头。
  下一瞬,晏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腰侧一处穴位戳了一下,明明没用几分力道,唐宛宛却立马软了腰,酥麻之感从尾椎飞快窜上了后颈。
  晏回把人稳稳当当捞进怀里抱上了床,看到唐宛宛一脸懵逼的样子,他翘了翘唇角:“你不懂没事。朕看得懂就行。”


第55章 皇陵
  正月十五乃是上元佳节; 晏回当日政务繁忙,因为刚过完年; 各地的折子都跟雪花一样飞上来了。他实在挤不出时间来; 没能陪着宛宛出宫看花灯去。
  “没事,陛下正事要紧。”唐宛宛丝毫不气馁; 跟晏回讨了个出宫的口谕; 屁颠屁颠找关婕妤去了。两人一拍即合,在宫外头玩了一晚上; 宫门落钥前的一刻钟才赶回宫。
  已经过了亥时,宫里的人这会儿大都睡觉了; 整个皇宫都是静悄悄的; 一路上被值夜的羽林卫查了好几回腰牌。几个女暗卫将贤妃娘娘送回长乐宫; 又去送关婕妤去了。
  絮晚一脸惶急地迎上前来:“主子您怎么才回来?您要是再不回来,陛下都要派羽林卫满大街找人去了。”
  唐宛宛心里一咯噔,忙不迭跑进内殿请罪去了。只见陛下叠着腿坐在太师椅上; 眼角眉梢都在冒冷气,声音也是冷飕飕的; 上来就是一句:“回来这么晚,真是胆儿肥了!”
  “外头没有漏刻,也没有西洋钟。街上满满都是人; 我当时辰还早呢。”唐宛宛眼睑低垂细声细气答,一副规规矩矩的小媳妇模样,她哄了一刻钟才把冷飕飕的陛下哄热乎。
  上元节也是年轻男女定情的日子,尤其是官家; 平时将男女大防看得重,到了这一日便要开明多了。上元节之后几日,朝中又有好几位臣子给家中儿女请旨赐婚。
  这赐婚也有大讲究,官家子女与平民结为连理是无需向朝廷请示的;若两方都出身三品以下官家,也可以自行婚配。剩下的都得上折子请旨。
  每每折子上来,负责罗列他们两家姻亲关系的宦人就得忙活好几天。两方的家世背景,势力牵扯,三代以内的姻亲关系,平时私下来往多不多……凡此种种都要一一罗列出来,放到晏回的案头上。
  光是家中姻亲关系就得列一沓,晏回看得头疼,又不得不看,谁与谁走得近了,他心中都必须有数。朝中局势复杂,有些底蕴深厚的世家若再结一门强势的姻亲,对皇位的威胁就越大。宰辅不能与兵部结亲,兵部不能跟户部结亲,户部与吏部结亲也得慎之又慎……
  晏回怕他们结党连群,朝臣比他还要谨慎,大多知道避嫌,生怕被有心之人扣上个结党营私的帽子,将来被人泼一盆脏水。
  唐宛宛闲来无事,也跟着晏回一起看,她不懂什么人情往来,一切只凭眼缘。
  “这个好,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双方爹爹都跟您请了旨,一看就是两情相悦呀!”
  “这个男子不好!人丑花心还没钱,成日往青楼跑,给他赐婚不是毁了人家姑娘吗?”
  晏回心中一凛,想来“人丑花心还没钱”这三样就是宛宛最讨厌的男子了。他立马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下,自己人不丑,不花心,还有钱。
  就是平时有点抠门。看样子这条还得改改,免得哪天遭了宛宛嫌弃。
  *
  时年二月初,陕南出了一件大事,安州刺史与负责皇陵督造的祖堂总督亲笔所书的密信先后报回京城,令朝野震动,举世皆惊。
  ——今上的地宫塌了。
  地宫,即为皇陵。
  晏氏皇族的故土本在赣南,只是赣南水土潮湿,不适合建造皇陵。祖皇帝令数十位擅长堪舆点穴的风水大师选址多年,终将皇陵定在了陕南,以渭南、商洛、安康、汉中为域。那处地势平坦开阔,北有群山南面临水,人居稀疏远离州县,草木茂盛松柏常青,平原十不葬的规矩没一样冲撞了的,正是天下难寻的好风水。
  晏氏皇族仙去后都在那处入土,至今已有七位帝王陵墓分布其中。
  而这回塌的就是晏回的地宫,位于陕南镇安县。自晏回继位第三年开始起基,如今五年过去,宫室已初具雏形。本是再好不过的地方,没有地动也没有洪灾,这会儿好端端就给塌了。
  晏回听闻这事的时候,头个反应就是:还好塌的不是父皇的。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身后之事出了问题,怕是要难过一阵了。
  朝中人心不安,不少臣子都说什么“此乃上天降罪,大凶之兆”、“陛下应下罪己诏痛思己过”……妖言惑众的通通打了一顿板子遣回家去静养半月,晏回又令人快马加鞭赶至镇安县彻查实情。
  镇安县离京城并不远,快马疾行,一去一回不过六七日。谁曾想带回来的不光有消息,还有一口薄棺——早在他们到镇安之前,镇安县县令就在家中畏罪自尽了,还留下了一封血书。这封血书不为自己开罪,只求陛下善待他家眷,另外列出了一份十几人的名单。
  这下子,纵是脑子再不好使的也明白其中大有文章了。
  “历来皇陵督造都是一份很有油水的差事,中饱私囊的不在少数。因所需建材量大、人力开销也不好估量,光从送上来的账面上来看压根瞧不出端倪,极难查出贪污之实。所以这‘祖堂总督’只能在任两年,任期够了就叫回朝中,再换别的人去。这经营时间短了,也能少些贪污之事。”
  唐宛宛瞠大了眼睛:“意思是总督以次充好,将造皇陵的银子给贪污了?陛下的棺材本他都敢动?”
  这“棺材本”的说法把晏回逗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说:“祖堂总督只负责监督地宫进度,未必是他从中作祟。皇陵督造非总督一人之事,若以次充好也早该有人报上来才对。定是当地蛇鼠一窝官官相护,到了这会儿事发了才着急了。”
  “那陛下要怎么办?”
  “这天高皇帝远的,各个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朕的棺材本都敢贪。”晏回眸光冷厉:“吃下去的都得给朕吐出来。”
  一番思量之后,晏回决定亲去陕南一趟,以帝威震慑一方。唐宛宛又惊又喜:“陛下还能离开京城?”
  “为何不能?”晏回笑笑:“祖父和父皇在位时每隔一年都要出去一次,天南海北走了个遍。朕只在几年前微服下过江南,已经十分勤勉了。”
  唐宛宛连呼吸都轻了两分,眼睛亮亮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凑上前来将自己整个人挤进晏回怀里,放柔了声音吹耳边风:“陛下这一去一回起码一个月,出门在外的多不好玩啊,陛下带上我好不好啊?”
  “朕是要去办正经事的,带上你能做什么?”晏回故作冷脸。
  “我会捶背捏腿,还能打扇……我还会认字写字,陛下不想动笔的时候就叫我代劳。”
  唐宛宛磕磕巴巴说了几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别的优点了。不知怎的灵机一动,红着脸问:“以前陛下都是每三日欺负我一次,这回你要走一个月,真的忍得了?”
  “陛下带上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咳咳……消疲解乏。”
  难得她有如此自知之明,晏回笑得直不起腰来,本来就打算带着她,又趁机将人逗了好一会儿,这才欣然应允。
  朝中赞同与反对的声音是一半一半,吵吵了两天,统一了结果:太上皇监国,几位三朝元老居守,潜渊阁协同,司礼监受皇命。
  得闻陛下这回不是单独出去的,德妃、钟昭仪带着三位美人前来请愿,都说想要跟陛下一同去。德妃今日出门时脸上多抹了些粉,脸色素白一脸憔悴,她颦着眉尖说:“陕南出了如此大事,妾忧心不已,连着好几天都没着枕头,求陛下带着臣妾同去,也好为陛下分忧。”
  “你能如此想,其心可嘉。”晏回目光扫视一圈,顿了顿又问:“你们几人也是如此想的?”
  钟昭仪、冯美人等人连连点头。
  晏回点点头,“朕心甚慰。只是此次微服出巡,吃喝穿用一切从简,参汤燕窝一概是没有的。加之路途遥远,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们怕是吃不消。不如先跑上三圈,让朕瞧瞧你们的体力能不能跟得上,不然路上病倒了耽误了行程,朕定要发火的。”
  “陛下。”钟昭仪小心翼翼问:“……这跑三圈是何意?”
  “就是绕着御花园跑三圈。”
  众嫔妃眼前都是一黑。她们几人养尊处优多年,平时横贯御花园东西都要走两刻钟,中间还得坐会儿歇歇脚。这回陛下竟要她们绕着御花园跑三圈,就算能拉得下脸上去跑,跑完也得没了半条命啊!
  晏回见她们站着不动,怕她们听不懂,还说:“宛宛,你跟关婕妤示范一下。”
  “唉!”唐宛宛垂头丧气地迈开步子跑出去了,关婕妤跟在后边,两人的丫鬟只好提起裙摆跟上。关婕妤将门出身,唐宛宛却是因为陛下私心作祟,这一整个冬天她都没能闲过,每天下午要么是跟着陛下练太极,要么是绕着御花园哼哧哼哧跑圈。
  晏回还要在后头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监督,美名其曰:“强身健体,房事才能顺利。”
  如今才二月中旬,天还没大暖和起来,前几日还下了一场春雪,路边的柳树刚长出几个芽就又冻掉了。众嫔妃望着两人在冷风中跑远的身影无语凝噎,可陛下说得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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