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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66部分

小说: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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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有可能。”崔大婶点了点头:“有些人就是这样,伤心过度会转性情的哩,我娘家那边有个人也是这样,原来性子温和不过了,后来竟变成了母老虎一般,你那小姑子肯定也是这样的。”
  “可不是么,原来我要她做啥就做啥,可后来操着棍子跟我对着打,唉……”卢大根婆娘心中后悔,若早知道卢秀珍有这般富贵命,说什么她也要好饭好菜供养着她,让她记住恩情到时候多多回报嘛,现在好了,她富贵了,就连娘家都不肯回来一趟,不用说心中记恨着兄嫂呐。
  “她嫂子,要是你和她大哥去说都说不通……”
  崔大婶只觉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一块,辣辣的痛,早知道这样,她干嘛赶着送上节礼!吃多了撑着不是?好几百文钱哪,做什么不好,非得拿了去塞到旁人嘴巴里去!
  不行,怎么着都要捞点东西回来才是,崔大婶的手攥得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脑子里不住的在转着念头,要怎么样才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她只觉自己脑袋一盆糊糊,就是找不出一条明路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要是婆婆在就好了,她脑子比自己好使,转一转就能想出法子来。
  “是咧,要是我们去她不理不睬,那该咋办哩?”卢大根婆娘皱着眉头,也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有个能占便宜的地方,可偏偏又占不到,这不是要馋死她么!
  “不如这样……”崔大婶抱着脑袋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个主意,虽然有些损,但是对她来说是再好也不过了的。
  “怎么样怎么样?”卢大根婆娘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可有什么好法子?”
  “好法子倒是有,就看你这个做嫂子的能不能狠得下心肠。”崔大婶嘿嘿的笑着:“怎么样你们家也能进一笔银子。”
  “什么法子?她婶子,你就快说,莫要卖关子了。”卢大根婆娘有些兴奋,将脑袋凑了过来:“姜还是老的辣,婶子你真是厉害。”
  “你先好好的去和你小姑子攀亲戚,若是她认你们这一家子就好办了,以后少不得能从她婆家那边沾点光,这是最好不过的。”崔大婶看了卢大根婆娘一样,重重叹息了一声:“就只怕你那小姑子记恨你们,不肯让你们分点好处。”
  “可不是么,我也怕她不理睬我们哪,她大婶,你不是有好法子么?”卢大根婆娘一只手抓住了崔大婶肥肥的手腕,两人亲亲热热:“我们得了好处也不会忘记你的。”
  “若你小姑子翻脸不认人,你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崔大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她不还有一个私奔的相好?你可以喊了那相好过去,当面向她提亲。”
  “啥?提亲?”卢大根婆娘瞪大了眼睛:“她婶子,这是啥意思哩?”
  “你想想啊,要是将她以前和汉子私奔的事情抖了出来,我三弟家里肯定不会再要她守这望门寡,少不得要打发她回娘家的,你们可以将她嫁给那个汉子,不是又能挣一笔聘礼银子?这样你就可以攒下一个儿子成亲的银子了,你说是不是?”
  将这小寡妇赶回家,崔老实一家没了个主心骨,还不是随着她家来拿捏的?崔大婶斜眼觑着卢大根婆娘,心中在掂量,也不知道这个做嫂子的能不能狠下这心肠。
  “中,就这样。”
  卢大根婆娘眼睛转了转,欣然应允。
  这大婶可真是厉害,才这么一会子功夫就想出了个好主意。要是卢秀珍不认他们,她就让宁谦之的寡母去把那事情抖出来——宁谦之上回和卢秀珍私奔,名声也坏了,桃花村和邻村的婆子婶子们一听是那个将寡母丢下和姑娘私奔的那个读书人,个个摇头:“负心多是读书人,连自己的老娘都可以不要,以后发达了我家闺女早就被他扔到脑后了。”
  卢大根婆娘眼睛转了转,琢磨了一番,觉得崔大婶说的这个法子委实是个好主意。
  卢秀珍本来就喜欢宁谦之,若是听说要撮合她与宁谦之,肯定是会欣然应允,自己稳稳的进一笔聘礼银子,这可是白得的,而且卢秀珍遂了心愿,少不得要感谢她,以后还能继续支使她帮着娘家干活——就算不肯下地,带带三个侄子也是好的哇。


第235章 蝎尾针(一)
  “唉,怎么又没中呢。”
  宁谦之的寡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愁容满面,宁谦之坐在桌子旁边;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没说——他实在没脸见自己的寡母了,参加过五次童子试了;可却还是没有通过,依旧是个童生。
  寡母说小时候就给他算过命会大富大贵,故此才咬着牙勒紧裤带攒出些银子来让他去念书;可现在都快及冠之年了,他还是个白身,只能望着乡试的门槛叹气,这大富大贵又能从哪里来?
  他倒没想过能金榜题名做进士,只想着能乡试挣个举人也就够了,到时候上京城赶考的时候去吏部上个补缺的名字,看能不能做个八品九品的小吏;慢慢的升到五品六品递致仕折子他也就知足了——这对乡下人来说;可不是天大的富贵?
  只是没想到;他这心本来不算高;竟然还不能实现;他心里很是失落,回家看到寡母的脸更是觉得心中难受。
  寡母省吃俭用的将他送去念书,不就是想要自己出人头地?可自己却辜负了她,都念了这么多年书还是一事无成,连一领青衫都没混上,旁人见着他,总是嗤嗤的笑着喊他“白衣秀才”,他心里的那种苦简直没法子跟人说。
  白衣秀才是指落第的士子,可他是连秀才都没混上的,听着旁人这般喊他,羞愧得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不见人才好。
  “谦之,没事的,今年冬天不还有一次么,你再去试试。”
  宁谦之寡母抬起头来,抿紧了嘴,唇边两道深沟如有人用刀凿出。
  “我……”宁谦之有些痛苦,他现在很害怕跨进县学的那扇大门,走进去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总想着万一又考不上秀才该怎么回家面对母亲和村里人。
  “唉,谦之!”宁谦之寡母的嘴抿了一阵子,最终无力的耷拉下来:“好好好,歇息一个冬日,先给你张罗了亲事,明年再考。”
  儿子快二十了,是该要找个媳妇成亲了,这么多年来母子俩相依为命,她也想着要有一个孙子在她膝下咿咿呀呀的学着说话。
  宁谦之抬起头来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低了下去,他心中明白,自己要找个媳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生在这乡村旮旯里头,自然要有一身力气,能下地干活养家糊口,他自小便被寡母送去念书,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让他插手,更别说地里的活计了,这么多年书念了下来,宁谦之身板儿格外单瘦,一看就是个做不得事当不得用的,虽说这脸还看得过去,可村子里那些大姑娘一想到嫁给她少不得就要当主心骨,田里地头的活都得一个人扛着,一个个的都是摇头摆手。
  这模样儿俊俏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
  再说了,模样俊俏更有些靠不住,自己给他主内又主外,生娃养娘,折腾得成了一个黄脸婆,他却跟别人搭上了,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生气。
  故此,尽管宁谦之生得不赖,可村里村外的姑娘们都打定了主意,平常没事口里占占便宜,撩拨撩拨这小白脸儿也就够了,和他过一辈子?那简直是要准备跳火坑。
  宁谦之的寡母却一点还没明白这里头的缘由,她心里头热烘烘的觉得,自家儿子生得俊又满腹经纶,哪里不会受姑娘喜欢?素日里儿子从县学回来,刚进村口就被那些姑娘们搭讪着,一路脸红的走回来,她看着都只觉得意。
  自家的儿子可是一块金子,闪闪发光的金子,哪家都想要抢着回去收好的!
  只是她托媒人去说亲时,才发现有些不对,这金子仿佛变成了一块泥巴,不仅桃花村里没一个姑娘点头,便是邻近几个村子也没谁表示有意向。
  宁谦之的寡母很生气,怎么会这样呢?儿子到时候可是会要金榜题名,这些人都不想跟着享福不成?她将媒人拉了过来细细叮嘱:“你可得要说清楚,我们家谦之的命好,算命先生说他少不得要大富大贵的,你是没有说不成?”
  “没有说?”媒人冷笑了一声,这宁家老嫂子也真是,给人画一张大饼就能填住肚子了?人家少不得要看你们家的田地积蓄,宁谦之的父亲倒也留了三亩下来,可宁谦之的寡母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种得下?只能将这地赁了出去,每年得的租子刨去母子俩的吃穿用度,也就够着给宁谦之交念学堂的钱,宁家寡母年轻的时候也还能绣帕子,攒到十多十条就在赶集的时候摆着卖,或者走路去江州城卖到杂货店里头去,可这些又能挣出多少银子来呢?
  撇开这些身外之物不说,人家最最主要还是看不上宁谦之这个人。
  从小到大没干过重活,不能撑起家中门户不说,就是这人品也有问题。
  桃花村里的人都知道宁谦之与卢秀珍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感慨,卢家那姑娘,可是胆小怕事的,竟然能豁出性命来跟他私奔,说明她心中已经认定了他,而投水的时候宁谦之竟然将卢秀珍撇下,一个人跑回来了,这到底是咋一回事?
  若真是不喜欢卢家那姑娘,跟人说清楚,未必人家还和会赖上你不成?肯定是宁谦之自己点了头,卢家那姑娘才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既然已经点了头,那就该兑现诺言,两人私奔被人发现,有人追赶,卢家姑娘提议投水殉情,即便宁谦之不跟着跳下去,至少也得喊人过来救她哇!
  那晚上卢家那姑娘被救上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气息全无,好在她命大,给她控了水吐光了以后,竟然慢慢醒转过来。众人本来觉得很是为难,卢家那姑娘是定了亲的,跟宁谦之肯定是不难到一块啦,这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实在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卢姑娘那个未婚夫得了急症过世了,这不是给宁谦之一个极好的机会!
  听说卢大根都亲自跑去宁家商量亲事了,但宁家却拒绝了,宁谦之那寡母还上门羞辱了卢家姑娘一番,这事情传出来,听得村里人个个心寒——虽说卢秀珍私奔确实做得不对,可这毕竟只是个小山村,没有高门大户那么多穷规矩,村里人只觉得这事情真是赶巧,卢家姑娘的男人在成亲前就过世了,这不刚刚好给宁谦之腾出个位置来了?
  本想着这姻缘天定,没成想宁谦之听了寡母的话将卢家姑娘撇到了脑后,害得人家被赶着出去守了望门寡,跟一个大姑娘私奔却不愿意负责任实非君子所为,故此村里人见了宁谦之都有些鄙视,就是连没事撩拨他的村姑们都冷眼看他:“薄情的负心汉!”
  这事情没多久便传了出去,外村的人也晓得桃花村里有个叫宁谦之的读书郎,从小便开始念书,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比没念过书的人还不如,个个唾弃,听着媒人说是给宁谦之做媒,慌忙摆手:“不中,不中!我家闺女才不嫁他家去哩!”
  “哎呀呀,你可别看他现在穷,算命先生说他必然会有富贵!”媒人只能拿了宁家寡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出来做诱饵,看看有没有鱼上钩,弃疗人家回得更绝:“算命的话能信么?当年算命的说我能做大官呢,现在还不是在家里种田?那宁谦之念了这么多年书,连秀才都没见考一个回来,还想着金榜题名?莫要笑得人的大牙!”
  本来以为是个香饽饽,谁知道此时却门庭冷落无人问津,宁谦之寡母不由得有些着急,正赶着秋日天气变凉,她没注意添衣,感了风寒,一病不起,宁谦之只能从学堂里回来照顾她,只是从来没做过什么事,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宁谦之寡母见着儿子那模样,不由得涕泪涟涟:“谦之哇,你一定要成亲才行,没人照顾你怎么才好哪。”
  年纪有这么大了,正是春思萌动的时候,宁谦之哪里会不想着成亲那事?只是……并没有姑娘愿意嫁他。
  “唉,娘,你就快别提这事了。”他黯然伤神,若是那次稍微坚决一点,执意要与卢秀珍成亲,母亲拗不过他,或许也会同意。
  眼前闪过一张苍白的脸孔,尖尖的下巴,一双含着愁苦的眼睛,看得他心里抽着痛了下,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可饶是他低头,依旧还是能见着那张脸,这让他不免有些惊骇,口中低声念出了那个名字:“秀珍……”
  宁谦之寡母听得真切,心中也有些懊悔。
  要是早知道宁谦之这般不好找媳妇儿,那一次她顺水推舟的同意了该多好,卢大根要十两银子,家里头也不是没有,为啥不拿出来做聘礼,满足儿子的心愿呢?
  一想到那件事情,宁谦之寡母就忍不住心中戚戚,卢秀珍虽然身子单薄,可还是算个能干的,卢家的事情她少说也做了差不多一小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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