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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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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少了一两成的银子。
  “东家,这也怨不得我们。”掌柜的跟他诉苦:“新开的那个芝兰堂生意太好了,咱们虽有三个铺面,可多多少少还是会受些影响。”
  唐知礼没有出声,推开雕花窗户朝街对面看了过去,新开的花铺格外显眼,门上的牌匾,瘦金体的“芝兰堂”三个字遒劲有力。
  “东家,或许是新开茅厕三日香,等着过了些日子之后,只怕人家也不会这么赶着去那边送银子了。”掌柜的见着东家皱着眉头,圆圆的脸盘子变成了长长的苦瓜脸,知道他对这事有些耿耿于怀,赶紧安慰他:“那家门面不是个旺铺,这么几年里头换了好几个东家,这次或许也长不了。”
  “谁知道呢。”
  唐知礼闷闷的回了一句,心中琢磨,就连大司农都特地叮嘱要提防的人,哪里会有那般简单?指不定这次还真遇到一个强劲对手了。
  “东家,东家!”
  一个店伙计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对面的芝兰堂里有人在闹事!”
  唐知礼一惊,赶紧趴在窗口朝那边看了过去,果然,就见不少人奔着朝芝兰堂的门口走了过去,似乎还能听到里头有争吵之声。
  “快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唐知礼侧耳听了听,没听出什么来,就听着里边有人在激动的喊叫着,也不知道究竟在叫喊些什么,他有些心急,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鼓了出来,眼巴巴的盯着那边。
  过了不久,人群渐渐的散了,那伙计杂在人群里朝自家花铺走了过来,唐知礼看着他穿着灰蓝色衣裳的身影在走廊一角晃了下,转眼就没见了踪影。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那伙计奔着走了进来:“老爷,是对面芝兰堂有一盆奇花,听说冬日也能开花,只能暂时预售,结果有两位客人为了这盆奇花争吵了起来,两人都放了定金,一个是银锭子,一个用银票,后来那位卢姑娘说有四盆预售,两人才罢手。”
  “什么花还需预售?”唐知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经营花铺也有多年了,还没见着什么预售的事儿,谁不是看过花以后觉得好便出银子买的?哪有这般做生意的,这花到底奇特在何处,让人为了这花放定金而争吵起来?
  “一盆兰花,一盆很独特的兰花!”伙计提到蝴蝶兰,眉间犹有惊艳之色:“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特的兰花,那花朵硕大就如蝴蝶,一串串的垂了下来,真是好看!”
  “花朵像蝴蝶?”唐知礼惊讶出声:“有这样的花?”
  “是。”伙计大力点头表示肯定:“我亲眼所见,摆在那多宝格上,那位卢姑娘说这是第一盆开花的蝴蝶兰,她不卖,等着新春时节会有四盆开花的,还有二十来棵幼株。”
  唐知礼皱着眉头回忆,早两日他去芝兰堂解救唐季雄时,似乎未曾见过那蝴蝶兰,是自己太心急了没有注意到,还是当时没摆出来?花朵像蝴蝶一样的兰草,他这辈子还未曾见过,不由得即刻间也有了一种想要去看看的想法。
  他的手指动了动,站起身来:“走,跟我去瞧瞧。”
  伙计有些犹豫:“东家,同行间……”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卢姑娘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更何况她的花摆到柜台上不就是让人看的么?我过去看看那蝴蝶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唐知礼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有些肥胖的身子挪动得倒是不慢。
  芝兰堂外边摆了几盆五针松,郁郁青青的一片,唐知礼低头看了看,这排五针松的形状各异,有些被修剪得像一只彩凤,有些却恰似华盖,看上去格外新奇,他凝视着这些小小盆栽,心中暗道这卢姑娘真是个有想法的,谁又能想到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五针松,竟然能摇身一变成了这种模样?
  他抬眼朝芝兰堂里头看了下,就见不少人正在花草之间转来转去,一扇巨大的多宝格将铺面一分为二,他的视线逐渐落到了多宝格架子上一盆花上。
  那定然是伙计说的蝴蝶兰了,很好辨认,一眼就能看出来。
  几串花朵从枝叶间摇曳生姿,远远的看着就仿若一群蝴蝶正在翩翩起舞,花瓣真的很像蝶翼,微微颤动之间,撩拨得人已心动。
  唐知礼赶紧举步前行,芝兰堂的门槛没有设特别高,不需高高抬脚,可因着他心急,没有注意到,一只脚被约莫三寸高的门槛绊住,整个人身子朝前边栽了过去。
  “东家!”
  伙计惊呼一声,慌忙伸手去扶,唐知礼圆滚滚的身子就要落地的时候,已经有人眼疾手快将他扯了起来。抬头一看,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生得身姿挺拔,星眸剑眉,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勃勃。
  “多谢多谢。”唐知礼有些狼狈,就着少年郎的搀扶站了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记起了芝兰堂开业那日的事情,好像抓住唐季雄衣领不放的,正是这少年。
  “不客气,唐老板,你走路要注意脚下。”崔二郎淡淡的说了一句,撒手转身。
  他不欲与唐知礼说多话,一看到他便想起了那个唐季雄,不免有些厌恶情绪。
  看着崔二郎的背影,唐知礼心中还真不是滋味,他站稳了身子喘了口气,朝多宝格那边走了过去,一双眼睛落在了蝴蝶兰上头,仔仔细细观察着这盆与众不同的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惊叹之感。
  怪不得人家要为这盆花争吵呢,即便是他,看到这花,也极想花钱买了回去养在家中。
  实在是太美了,实在是太独特了。
  他凝神打量着这蝴蝶兰好半晌,这才将视线移动,透过多宝格的空隙,看到卢秀珍正站在一排角架之侧,手里拿着一束花,正在配花篮。花篮里已经有了几片翠绿大叶,也不晓得是一种什么树的叶子,油绿一片,她将手中的花枝一枝枝的插下去,白色与淡粉色的花分层摆放,被那油绿的叶子衬着,格外的别致了起来。
  唐知礼暗暗叹息了一声,这般巧手,不管做什么都会发财。
  “卢姑娘。”
  卢秀珍闻声抬头,透过多宝格见着了圆圆胖胖的唐知礼,她将花篮放下从后边转了出来,朝着唐知礼微微屈膝福了福身,脸上露出了笑容:“唐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坐,快坐。”
  “卢姑娘,好一双巧手。”
  唐知礼说这句话可不是在恭维卢秀珍,这是他的心里话,真没有虚情假意。
  “唐老板过誉了,我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不过是没事情做插几蓝花打发时间而已。”卢秀珍引着唐知礼在后边耳房坐了下来:“不知唐老板今日造访芝兰堂有何贵干?”
  她的眼睛盯住了唐知礼,心中暗自琢磨,这位唐老板找她,该是有所图谋。


第198章 合欢(四)
  “卢姑娘; 你这芝兰堂的生意可真是不错;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说得果然有些道理; 卢姑娘才开张三日就有这般光景; 若是多开几年,这江州花市只怕就都是唯卢姑娘马首是瞻,看你进什么货; 旁的店铺也会跟着进什么货了。”
  唐知礼端起秦文龙递过来的茶盏,慢慢喝了一口,低头望着茶盏里清冽的茶汤,心里头有几分微微的酸。
  他在江州花市做龙头老大也有几年了,自从陆贵妃点了他的牡丹为花魁以后; 江州花市的店家个个对他各种阿谀奉承; 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这是自己的本事; 并非是投靠了陆思尧得来的好处,今日见着卢秀珍芝兰堂生意红火; 免不得有些不自在。
  “唐老板,你这般说可是折煞我了。”
  卢秀珍陪着坐在一旁;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唐老板多年经商; 自然知道这做生意的道理; 新开的铺面对客人来说总是会有些新鲜感; 等着过了这几日,他们看惯了自然就没了那想要芝兰堂转转的念头了。”
  “呵呵,卢姑娘; 你这是太谦逊了。”唐知礼的视线从多宝格上的蝴蝶兰上扫过,圆胖脸盘上全是笑:“芝兰堂光是一盆蝴蝶兰,足足能撑起门面。”
  卢秀珍心里头暗自一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这盆蝴蝶兰还会引来各路小人觊觎?
  她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笑容恬淡:“唐老板,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盆花罢了。”
  唐知礼的目光盯紧了卢秀珍,不肯放过她一丝异样的神情,大司农交代要他务必盯紧这个卢秀珍,他开始还不以为然,现在却也隐隐有了疑惑。
  一个乡野村姑,从哪里弄来这般珍贵的花?他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这个村姑,绝不是她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卢姑娘,天下有无数的花花草草,有娇贵者,也有低贱者就如这世间的人分为三六九等,有人着红佩紫山珍海味,有些人却是衣衫褴褛食难果腹。你这盆蝴蝶兰,就是花中娇贵者,如何能说只不过是一盆花罢了?”
  说话间,唐知礼盯着卢秀珍不放,也不顾及什么礼仪规矩,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村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呵呵,唐老板,这娇贵者如何,贫贱者又如何?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簪缨世家也会有衰败的一日,再权势显赫的人也会有入土为安之时。即便花也要分贵贱,可都有凋零之日,腐烂之时,何来有什么不同?再者,花中最尊贵者莫过于牡丹,而唐老板的花铺便是以经营各种名贵牡丹远近闻名,唐老板,你又可有觉得自己那些牡丹花不仅仅只是一盆花?”
  这一番话说得唐知礼无话可答,卢秀珍将这问题又抛回给了他,字字句句无可指摘——若论花中尊贵者,定然是牡丹无疑,而他却是这江州城专营牡丹的,自然是他花铺里的牡丹花最为珍贵。
  “卢姑娘,我别无他意,就只是想问问你,这蝴蝶兰是从何处购来?这般精致的花朵唐某人以前并未见得,故此好奇而已。”
  “唐老板,这蝴蝶兰实在也不算是什么奇花,只是咱们大周见得少,故此大家便觉得奇怪罢了。其实这花在南诏的山谷里有不少,在西南那边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是不信,唐老板可以派人去南诏那边问问便知。”
  “南诏?”唐知礼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南诏与江州相距两三千里,卢姑娘莫非还去南诏寻得这种奇花?这也真真难得。”
  去一趟南诏,光是车舆之资便得要花上百余两银子,他真不相信这村姑有如此气魄,她有百多两银子,做什么不好,非得要花在去南诏寻一盆花过来?若是没有识货之人,这白余两银子的车资如何赚得出来?
  这是在套她的话呢?卢秀珍抿嘴一笑,不动声色:“唐老板,我这蝴蝶兰却不是从南诏来的,你莫要将我家想得太富有了,不远万里去南诏买一盆花,小女子还没这个闲情逸致。”
  “那……”唐知礼身子朝前边倾了倾:“卢姑娘这花又是从哪里来的呐?”
  “唐老板,我是不是可以不说?毕竟各人做生意都有自己的路子,我记得上次问过唐老板,那紫斑牡丹从何处觅来,唐老板也未作答复,我猜是从陇西天水过来的,唐老板也未表态究竟是不是啊。”卢秀珍笑了笑:“唐老板,你也是多年的商贾了,自然知道这行当里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我可以告诉你,这蝴蝶兰绝不是来自南诏,可其真正的来源,我却不能再细说,否则不是断了我芝兰堂的财路?”
  被卢秀珍这般一说,唐知礼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片,他手里端着的茶盏微微摇晃了两下,茶汤从茶盏里洒了出来,洒到手背上,有些烫。
  “卢姑娘,我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唐老板,不好意思了,我初次开店不免紧张,故此有些患得患失,还请唐老板不要见怪。”卢秀珍口里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笑意盈盈,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一双眼眸灿灿如星辰,坦坦荡荡的望着唐知礼。
  “卢姑娘,言重了。”唐知礼心中苦笑一声,咬紧了牙关,自己可真是送到面前被打脸,一个小村姑,几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唐老板,以后我还得向您来请教,您千万莫要嫌我烦人啊。”卢秀珍笑得甜甜:“好多事情我还不晓得规矩,得来向您请教才是。”
  唐知礼更觉尴尬,额头上开始隐隐的渗出了汗珠。
  “卢姑娘,你开业那日,犬子无故过来吵闹,心中实在不安,今晚我略备薄酒给卢姑娘赔罪,还请卢姑娘能赏脸。”唐知礼放下茶盏,朝卢秀珍拱了拱手:“卢姑娘,你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唐老板,赔罪便不必了,那日我也不知道是贵公子,否则怎么会有那冲突呢?”卢秀珍微微笑着搭话:“唐老板不必放在心里头,这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何必再提?倒是我还想做个东,宴请唐老板和江州花市几位同行,可又不知道该请哪些人好,还请唐老板替我斟酌一二。”
  唐知礼分明是在想借酒宴试探她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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