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绣色袭人 >

第27部分

绣色袭人-第27部分

小说: 绣色袭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为了让张牢头照应以禅,谢家没少给张牢头使银子,这事,看来张牢头的夫人是知道的。以禅朝紫线使了个眼色,她忙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张夫人无论如何不肯收,“谢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城西这边偏僻,一来风言风语也传不到这里来,二来,这里的人每日为生计奔波,也不去关心这些。


第39章 
  以禅事先知道张牢头为人还算正派;不然当初爹爹也不会托他照应自己。又听闻他与娘子甚是和睦;却没料到他娘子是个泼辣的。听闻有人败坏张牢头的名声;气得衣衫也不晾了;当即邀了几个相好的妇人,到朱雀街的铺子里去转悠,听到有人议论直接上前开骂。
  以禅原意是让她出面解释,岂料她居然这么做,带的那几个妇人也都不好惹,什么话都能骂出口。
  虽说如此做并不能平息流言蜚语,至少那些人再说时会有所顾忌。
  这次的风寒不似上次那般严重;以禅饮了两日金银花露,自觉好了许多。她想出门去锦绣坊,被祖母拦了。谢老夫人知晓锦绣坊近日没有活计,生怕她出去听那些风言风语,早知会了门房,不许放她出门。
  以禅闲了两日,想起自己未编完的绣谱册子还在锦绣坊,便打发侍从去取。侍从取回绣谱;又禀告道:“刘掌柜托我转告小姐,昨日;华府的五小姐到过锦绣坊,见小姐没在便回了。君兰舟君公子也去过;订了件戏服,还有好几人过去订做屏风和墙画的。”
  以禅倒未想到;她不在这几日,锦绣坊倒有活上门了。
  红绒听到君兰舟忍不住笑道:“君公子果然是好人。”又问侍从,“可还有别人到锦绣坊?有没有一个叫六爷的?”
  侍从摇头:“刘掌柜没说,应是没有了。”
  打发走了侍从,红绒叹息一声:“这个六爷,不是说要想法子吗,怎不见人影了。”
  以禅坐在窗畔的卧榻上,随手翻看着自己写的绣谱,听了红绒的话,纤眉轻蹙,淡淡说道:“人家不过说了句客套话,你还当真了,便是他要帮,我也是不接受的,总不好欠人家的人情。”
  红绒虽不知六爷便是华重锦,从以禅的态度也瞧出她在生那人的气,遂吐了吐舌头不再提。
  “也不知华家五小姐有何事?”红绒又说道。其实抛开华家的身份,她挺喜欢华重梅的,她性子直率,人又生得美,也不怎么摆大家闺秀的架子。
  “不是退绣品便是为她家那宝贝侄儿说情,还能有别的事?”紫线自从知晓六爷便是华重锦,连带着对华重梅也重新不喜了。
  ******
  华重梅到锦绣坊没见到以禅,却遇到了君兰舟。
  她在凌云阁听过几出戏,见过君兰舟好几种扮相,或娇媚,或英武,或美艳,总之皆是女子之美。她是第一次见到君兰舟没有勾脸出现在她面前,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以男子装束示人。她晓得他会武戏,自是有些身手的,但看惯了他的女子扮相,总想着卸了妆的他也是女里女气的,如今见他眉眼俊雅,仪态洒脱,不仅不带丝毫女气,反而有一种江湖侠气。
  君兰舟是认得她的,她自和离后回到华府,与三位姐姐和华宝暄一道去听戏时,就到后台去见过他。那时他未卸妆,俩人也是说过话的。
  “五小姐,你也来订绣品?”君兰舟将所订戏服的花样说与刘掌柜,便问华重梅。
  华重梅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我来找谢小姐。你,你要订的是什么戏服?”
  君兰舟轻轻笑起来,眼波如秋泓,分外清澈明亮:“是需要绣麒麟的戏服。”
  麒麟?
  华重梅温娴一笑:“你的戏服都是在锦绣坊订吗?”
  君兰舟点点头:“是啊,谢姑娘手艺好,勾的绣样也好。”他的目光掠过华重梅披帛上的怒猫,目光一凝,“这是五小姐绣的?此猫栩栩如生,甚是灵动,你的绣艺也极好。”
  她夸完了华重梅,朝她微微一笑,便告辞而去。
  华重梅回到华府,还有些恍惚。
  那人真是君兰舟?
  他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华重锦一回府便来到梅苑,进了屋就见五姐坐在妆台前上妆,画了眉,细细端详,又擦掉。敷了胭脂,侧脸端详片刻,又擦掉。
  “这是怎么了?”华重锦抱臂靠在门边,瞧了半晌忽然问道,“大晚上的妆扮,莫不是晚上要出去相会?”
  华重梅回头看到是他,慢悠悠说道:“我就是奇怪,唱戏的勾了脸跟换了个人一样。”
  华重锦哦了声:“你遇到君兰舟了?”
  “他倒是个义气人,听了那些风言风语还肯到锦绣坊订戏服。”
  “你不知道吗?谢以禅开锦绣坊的第一件绣品就是君兰舟的戏服,确切地说,应当是君兰舟先订的戏服,谢以禅后开的锦绣坊。他是上元节看到了谢以禅绣的花灯,被惊艳到了。”
  “是吗?”华重梅伸指轻轻揉着脸上的胭脂,回首问,“你说,君兰舟不会喜欢谢以禅吧?谢姑娘模样那样好,又蕙质兰心,以谢姑娘如今的名声,不好嫁入大户人家,君兰舟不会动了心思吧?”
  华重锦眉头微凝,呵呵笑道:“怎么?他若动了心思,莫不是你要做媒?你最近这么热衷做媒,怎不先给自己说一个,要不然也该给我说,你六弟我还没媳妇呢。”
  “谁说我要做媒了?”华重梅哼了声。
  “说正事,你今日去锦绣坊结果如何?”
  “谢姑娘病了,好几日没去锦绣坊了。”华重梅慢慢描画着两道浓又黑的秀眉。
  华重锦心中一沉,快步过去一把夺去她手中的眉黛:“怎么说?病得重吗?”
  华重梅见他双眸间满是忧色,故意说道:“听刘掌柜说,那日淋了雨,回府便病倒了,是风寒,体热不退,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她一个姑娘家,听了那些话,软弱些的,恐怕早抹脖子上吊了。也亏谢姑娘没事,只是到底是姑娘家,心中郁结,难免发病,也不知能不能医好。我原想过府去探望她,但以我们华家的身份,怕是不让我进门。唉,你说……”
  华重梅慢悠悠说完,回头一看,屋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华重锦的人影。
  ******
  天色渐晚,冷月渐渐升高,月光自天边倾泻,映照在谢府后巷的一辆马车上。
  这条巷子很偏,平日就人烟罕至,夜晚更加寂寞。
  华重锦站在马车旁一棵桂树下,负手凝立,夜风吹过,衣衫翻卷。夏扬坐在马车前暗暗着急,都督在这里站了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都督,要不,属下到谢府前门叫门试试?”夏扬还不曾见华重锦这样子过,若想去谢府便去叫门,不去就打道回府,在这里是要站一夜吗?
  华重锦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上了马车。
  夏扬跟了进去,正要吩咐车夫赶车,却见华重锦自马车的箱子中翻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来。
  夏扬惊讶地挑眉,都忘了问话。
  华重锦慢悠悠地脱下身上蓝衫,换上了夜行衣,又随手摸出一块方巾将脸遮了起来。黑色绢,四角分别绣着浅蓝色柿蒂纹。
  夏扬脑子疾转。
  都督这是要夜探谢府?
  这样子不知怎么就让他想到了采花贼。
  华重锦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露在黑巾外的一双凤目冷冷瞥他一眼:“你见过这么俊美的采花贼?”
  他出了马车,飞身跃上了墙头。
  墙内是谢府后园,再往前走,便是谢府的后院,谢以禅的闺房应就在那边。
  华重锦借着夜色观察了半刻,跳下了墙头,借着树木的掩映,向前面的院落而去。不时有侍从自院内经过,他生怕被人发现,飞速疾行,眨眼间到了内院,纵身上了屋顶。
  他自屋檐上向院内打量,忽见一个身着彩衣的丫鬟提灯走来,身后尾随着一个年轻男子。他借着灯笼的亮光,仔细端详,发现男子是谢远山。屋内有人迎了出来,却是以禅的丫鬟红绒。
  如此说,这里便是谢以禅所居的院落。
  谢远山进去后,华重锦脚尖勾在屋檐上,使了个倒挂金钟,捅破窗纸,向屋内望去。
  谢远山有段日子没回府了,一回府便被祖母叫了去,私下将以禅的事情说给他听。他心中焦虑又难受,晚膳也没用,便急急过来探望妹子。
  以禅生怕兄长难过,一句也没敢提自己的事,只问兄长在书院可好,回府要呆几日。
  谢远山瞧着自己的妹子,她自小就生得好,模样绝美,一双眼清透灵澈,喜欢朝着他撒娇,喜欢笑,一笑时左颊上还有个浅浅的酒涡。刚从牢里出来时,一双眼看人时总是惶惶然。如今好一些了,双目依然清澈,却平静无波。
  他有些心疼。
  他的妹妹过早地担起了家,过早地长大了。
  倘若她像刚出牢房哪会儿一样,扑到他牢里哭一场,他反而好受些。如今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难受。
  “我都听说了。”他打断以禅的絮絮叨叨,说道,“祖母今日叫我过去,说起她在吉州有房远亲,家里有个适龄的子侄,祖母准备过些日子带你去住几日。”
  以禅眉头一凝:“这是要为我说亲?”
  谢远山点点头。
  “罢了。”以禅笑道,“吉州虽远,时日长了,不见得不知我的事。”
  谢远山沉默片刻,唉一声道:“阿禅,倘若知晓事情会是这样,哥怎么也不会让你去顶罪,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一句话说完,忽听院外“噗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第40章 
  华重锦倒挂在屋檐下;透过窗纸上的小孔看向屋内。
  以禅的闺房;陈设甚是雅丽别致。从他这个角度望去;透过镂花的落地罩可以看到临窗的绷架;上面有一副未绣完的绣品。一侧的红木桌子上摆着琉璃瓶,几朵雪中带粉的木香花正慵懒绽放。
  以禅坐在桌畔,木香花的枝丫半遮半掩着她的脸,他只能看到她的侧影。谢远山坐在一侧的卧榻上。
  两人正在低声说什么。
  华重锦见以禅并未卧床不起,想来病势已好转,原本吊着的心这才落入胸腔。
  这时才顾得上去听两人在说什么。
  隔着一道墙,声音很难传出来;但他乃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用心倾听,隐隐约约听到:吉州,适龄的子侄,说亲。
  谢远山已有妻室,这说亲自然是为以禅。
  华重锦的一颗心瞬间又吊了起来,而且看样子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落回去了。
  他挪了挪身子;想再凑近些听分明,动作大了些;倒挂在屋檐上的脚忽然空了。
  他居然从屋檐上倒栽葱般掉落下来。
  他也曾夜探敌营,在守卫森严的敌军中来去自如;没有出过任何差池,岂料;居然在今夜马失前蹄。
  他忙使力旋身,总不能以头栽地吧。
  坠落过程中,不忘凝神倾听,谢远山说什么罪,恨死自己。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他没有成功双腿着地,而是平着栽倒在地上。
  动静有点大!摔得有点疼!
  而且屋内的人似乎听到了,他忙爬起身来,就要一跃而起,好巧不巧,他坠落之处是一个水洼,脚底下忽然一滑,几乎再次摔倒。他来不及跃上屋顶,只好藏身到廊下的花丛中。
  房门打开,红绒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先在廊下朝外张望了片刻,又走到石阶下,瞧见水洼中有脚印,神色一变,急匆匆入了屋:“大公子,没见到人,但石阶下水洼中有脚印,别是进了贼吧。”
  谢远山一惊,忙起身随她走了出去。以禅风寒刚好,夜里不易出去吹风,便没有跟出去。
  华重锦趁着他们在别处搜查的工夫,悄无声息地纵身上房。黑衣融在夜色之中,并不易被人发现。他悄然移开一块青瓦,自空隙中朝屋内望去。
  以禅正站在半开的窗前朝外张望,她穿一件素色家常罗裙,外罩一件茉莉花色的薄衫,乌发仅是简单地绾起,斜簪着一支蝴蝶发钗。
  因心中担忧,她在窗畔走来走去。
  发钗上蝶翼轻轻颤动,似能拨动人的心弦。
  华重锦的目光随着她而移动,忽而凝注在桌面上铺着的一件绣品上。因绣品是铺在桌面上的,他自屋顶向下看也看得很清楚。
  这是一幅人物画绣品,绣的是仕女扑蝶图。一名容色绝丽的少女,鬓边簪着一朵嫣红玫瑰,身着月白色上衫,系着石榴红丝裙,正弯腰要去扑蝶。少女唇角带着纯真娇憨的笑意,目光闪动如星,尤其是蹑手蹑脚的神态,绣得极是形象。
  细细端详,这绣品上的少女居然是谢以禅。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俏皮的她。
  他又扫了一眼窗畔的纤眉微蹙的她,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让纯真无邪的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