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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龙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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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阁老笑,“便是没空,这是你终身大事,也有空了。”
  秦凤仪顿时喜的不成,他转头看向方悦笑,“阿悦师侄名列榜首,也是实至名归。”
  方阁老赞了秦凤仪一仪,秦凤仪又打听起殿试的事,方阁老笑,“阿悦刚问过,你与他出去说吧。我与你父亲也消消停停的说几句话。”
  秦凤仪便与方悦出去说话了,方阁老同秦老爷道,“阿凤这孩子的天分,便是终我这一生,也没见过几个啊。”
  秦老爷忙道,“都是您老人家指点他,要不,哪里有阿凤的今日。”
  “咱们不外人,客套话不必说了。就是不知,殿试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秦老爷能如何想,当然是考啊!
  方阁老一看秦老爷这面目表情,但不由心下暗叹,也就是阿凤有几分运道,不然,搁这对滋爱孩子的夫妻手里,真是可惜了这良材美玉。方阁老道,“他虽在榜上,但名次寻常,倘是得一同进士,就不大好了。”
  “同进士?”秦老爷做生意是一把好手,这科场官场的讲究,他便不甚了了了。
  方阁老还得与他科普下同进士在进士中的地位,那就相当于,小妾在大房跟前的地位。比举人是强些的,但也强点儿有限。毕竟,有些有实力的举子,人家兴许还能再考个正经二榜进士,再有才华出中的,人家还三鼎甲哪。所以,同进士在进士行里的地位,实在是太尴尬了。
  方阁老这么一说,秦老爷也就明白了,秦老爷道,“可万一错过这次,下回考不中怎么办?”
  “阿凤皆因起步太晚,他满打满算,不过读了四年书,便可一争黄榜。这是怎样的资质!不用别人,我就敢打包票,下科阿凤必然榜上有名,而且,必在前百名之内!”方阁老说得斩钉截铁。
  秦老爷对这事也没什么主意,既然方阁老这样说,秦老爷道,“成!就听阁老大人的!哎哟,不过,这要是不去殿试,阿凤的亲事可怎么着?”
  方阁老笑,“你放心,我既是阿凤的媒人,我亲自与景川侯说去。”
  秦老爷起身一揖,“我也不会说话,哎,我是瞎疼儿子,没疼出个所以然来。阿凤还是得您老这样有见识的人多为他操心了。”
  方阁老道,“阿凤本就是我的弟子,我自当为他操心。”
  不然,像这种弃考殿试的事,不是真正亲近的人,当真是不敢给人家做这个主的。像秦老爷说的,倘是下科中不了怎么办?倘以后都中了怎么办?
  但,方阁老对秦凤仪的资质知之甚深,且,他是秦凤仪的师傅,这年头,师徒如父子,不是说说的。所以,方阁老有说这话的身份。
  其实,不必方阁老去与景川侯商量,景川侯在兵部,拿到今科贡士榜单时,眉头便没松过。当然,秦凤仪考这么个孙山名次,景川侯有些堵心,但也知道今科举子众多,像秦凤仪这去岁刚中举人的,他举人名次都百名开外,倘不是到了京城文章还大有进境,估计孙山都中不了。
  贡士得个孙山没事,可倘殿试时弄个同进士,丢人事小,对秦凤仪以后一辈子的官场路,将有莫大影响。
  景川侯一落衙就回家了,同长子商量秦凤仪这孙山的事。
  李钊也是与父亲一个意思,李钊道,“他便是三年后再考,也不过是今阿悦的年岁,依旧是年轻进士。倘此科勉强殿试,若能时二榜还好,倘是得个同进士,可就不好了。”
  景川侯道,“还是得叫那小子过来说一说此间利害。”
  李钊道,“这会儿就叫阿凤过来么。”
  景川侯道,“这便打发人去叫他,再叫阿镜过来,我与她有话说。”
  闺女这里很好说通,因为李镜也正为此担心,景川侯道,“那小子素来犟头,你多劝劝他,便是再等三年,为着以后官场前途,也是值得的。”
  李镜不好直说,但秦凤仪的性子,她非常了解,李镜道,“殿试考不考,总归是为了阿凤哥好,他现在记挂的,倒不是殿试。”
  景川侯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他中举人后来提亲,我之所以不允,是因为他这么个性子,把心思都放在定亲成亲上,怕现在连这孙山名次都没有呢。”
  李镜道,“看父亲说的,要不是今年运道不佳,阿凤哥不见得是这个名次。”
  谁说不是呢,景川侯道,“说这个已无用,你好生与那犟头分说一个其间关外。这回,你们成亲后,就让他在京城功读,三年之后,必有斩获。”
  “好。”李镜自然应下。
  打发去秦家的小厮回的也很快,景川侯算是开了眼界,他头一遭见得了个孙山名次的还这般耀武扬威的,秦凤仪何止是耀武扬威啊,景川侯估计,要是有尾巴,秦凤仪的尾巴早翘天上去了。秦凤仪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岳父,我可是跟我师傅和珍舅舅都说好了,明儿个就过来提亲!”
  景川侯暗叹,还是我闺女更了解这小白痴啊!


第84章 提亲事中
  这一天的时间, 秦凤仪简直忙的脚不沾地!
  他先是一大早便急吼吼的叫了方悦去看榜,看榜后又各处报喜,中午在家吃过午饭, 又去平郡王府拜访, 不为别个, 就为的请平珍给他做媒。话说,秦凤仪自来了京城,因为要忙着念书, 也没空给平珍画了。平珍早与他说了,待春闱结束后, 可得给他好生画几张。
  今, 秦凤仪就是找平珍,约了平珍明日与方阁老一道, 去景川侯府给他保媒。
  平珍其实没在家, 他回朝后便掌了皇家画院的差使,一直在画院当差。这自然是正对平珍的胃口, 故而,平珍当差很勤奋, 这会儿正在画院呢。
  不过, 因他自称是景川侯的女婿,而且,神仙公子之名,便是以前豪门不知,但此次春闱三鼎甲关扑, 神仙公子也是关扑界热门。故而,连郡王府的门房都晓得秦凤仪大名。虽未见过,可一见他如此神仙样貌,门房便知不能是假,请神仙公子去待客厅吃茶,他们赶紧去里头通报了。
  话说,平郡王府上午刚刚去贺过方家,方悦是贡士头名的事,郡王府也听说了。而且,方家亦是城中名门,方悦又这样的出息,平郡王府都要打发人去贺一贺的。
  至于秦凤仪的名次,平郡王妃还特意问了一句,毕竟,这是景川侯的女婿,结果,听闻是个孙山,平郡王妃想着这名次,便罢了。
  不想,秦凤仪亲自上门了。
  平郡王妃听说是来寻小儿子的,平郡王妃道,“阿珍在衙门当差呢,与秦公子说一声吧。”
  偏生平郡王世子妃道,“母亲,一直听说这秦公子有神仙公子之名,只是未曾见过。都说他生得比阿岚阿钊都要出众,何不请进来一见,咱们也开开眼。”
  边儿上三儿媳道,“说是生得极好,这回会试,考前都要举子们洗澡以证未曾夹带,说这位神仙公了卫脱衣裳,边儿上其他举子都纷纷鼻血不止。”平家因是武将之家,故而,媳妇们也多出身武将家族,说话便格外活泼大胆些。
  既是大家都想见,平郡王妃便命请进来。
  未见秦凤仪时,平岚亲娘平郡王世子妃当真不能信这秦孙山能生得比自己儿子要好,可待秦凤仪一进来,便是平郡王世子妃眼光如何挑剔,心下也只能酸一句:不过生得好坯子罢了!
  秦凤仪给平家一干子女眷见礼请安,平郡王妃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以前只听过你,未曾见过。你亲自过来,想是有事。有什么事只管说,我定是为你办的。”
  秦凤仪尚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孙山,他也没想到自己就成孙山了,何况,孙山怎么啦!便是秦凤仪有此意识,他必得说,总比孙山都不如的强吧!
  他在榜上哪!
  因马上便要与阿镜妹妹定样了,且这会试榜上有名,秦凤仪一脸喜色,笑道,“当初与珍舅舅在江南便说好的,我与阿镜成亲,必要请珍舅舅为媒。今我会试中了,殿试自然也会在榜上,我这进士已是板上钉钉,我岳父说的话,我都做到啦。明儿个正是休沐,我已请了我师傅做媒人,眼下,就是来请珍舅舅的。”
  秦凤仪说着话,浑身的喜气都能溢出来。平郡王妃倒是个有心胸的,自己孙子与李镜的亲事虽未成,但定的是裴国公府的姑娘,出身更胜侯府。今见秦凤仪生得得人意,且言语坦荡,并不是过来炫耀什么。平郡王妃笑道,“他今日去画院还没回来,待他回来,我与他说。你放心,这样的大喜事,他乐不得哪。”
  秦凤仪谢了又谢,笑道,“我与阿镜妹妹的定亲酒,倘外祖母有空,可要过去喝一杯,也让我们沾一沾外祖母的福气。”
  平郡王妃笑道,“阿镜是我外孙女,我定是要去的。”
  秦凤仪说完了事,又奉承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平郡王妃看他举止大方,通身气派比起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差分毫了,待秦凤仪走后,还与儿媳孙媳道,“景川的眼光,再不错的。”
  秦凤仪这刚从平郡王府告辞回家,就遇到了过来请他的景川侯府的小厮。
  秦凤仪是茶都没在家吃一口,便带人随小厮去了景川侯府。今他把媒人都请好了,明儿个就剩提亲了,秦凤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又不是个能憋得住的,自然一进门就说了。
  景川侯看他这得意样,便道,“唉哟,孙山来了。”
  “孙山?”此时,孙山秦凤仪才想到自己正是个孙山来,秦凤仪大笑,直道,“岳父你可真有意思,对呀,我不就是个孙山嘛,先时我怎么没想到!”他自己都笑得不成。
  景川侯委实是无语了,人家孙山还挺高兴。
  秦凤仪笑了一回,先道,“岳父,祖母与你说了明儿个我爹娘还有师傅珍舅舅过来提亲的事吧?”
  “说了。”景川侯道,“这事不急,先说说你殿试的事。”
  “这怎么不急了?我最急了。岳父,咱可说好了,明儿我把媒人都请来了,你可不能再拒了啊!”秦凤仪就急着娶媳妇了。
  景川侯道,“先说殿试的事!”
  秦凤仪立刻不乐意了,还是李钊道,“你与阿镜的事,父亲已是允了。”
  秦凤仪一听这话,立刻由不乐意转为了满面欢喜,他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岳父你不会不讲信用。”
  李钊还为父亲说好话来着,“其实,你去岁刚来京城时提亲,父亲心里已是允了的。怕你因亲事分心,方没立刻答应。”
  秦凤仪心说,他才不认为魔王岳父有这么好心。不过,秦凤仪成亲心切,此时自然不会去得罪岳父,秦凤仪还颇是自信地道,“我就知道,岳父你早就相中我这好女婿了,是不是?”
  景川侯道,“说正事!”这不成器的,怎么就不知道个轻重呢,考个破孙山,也不晓得有什么得意的。
  秦凤仪坐端正了,看岳父一张铁面,生怕这魔王会出尔反尔,连忙道,“岳父说吧,我听着呢。”
  景川侯便说了让秦凤仪放弃殿试之事,秦凤仪不大乐意,撅着嘴。“我爹说,我师傅也是这个意思。还说了一通进士同进士的事儿,这有什么差别啊,不就是进士在京城做官,同进士也可以在京城做官么?我觉着,就是俩字和仨字的区别啊!”
  景川侯气得,肚子里的火是压都压不住,心说,怎么偏叫这小白痴有这等资质,真个老天无眼!想不管他吧,又觉着可惜。可管他吧,又是一肚子气!
  景川侯冷声道,“进士与同进士的差别,我告诉你,内阁相臣,六部九卿的大员,没有一个是同进士出身的!”
  秦凤仪眨巴眨巴眼,道,“可我又做不了那么大的官,我觉着,我做个官县什么的就成了。”
  景川侯险没给这不争气的气死,李钊连忙道,“阿凤,眼下初做官,自然都是小官。可以后呢?既是在官场,自然是越往上越好的,是不是?你总要为以后的前程考虑。”
  秦凤仪是真的不懂这些,他使劲想了想,总结道,“是不是说,同进士以后只能做小官,不能做大官的意思。”
  李钊笑,“就是这个意思。”
  秦凤仪道,“还有殿试呢,我也不一定会考同进士吧?”
  景川侯问,“我与你师傅,哪个会害你?”
  “那不会。”
  “还是说,我们二人的眼力,都不如你。”
  秦凤仪道,“岳父,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一时不大明白这官场上的事,多问几句罢了。岳父你待我忒没耐心,我不懂,你就细细说给我知道不就行了。你一句话,我略犹豫些,就要发脾气。我是大女婿没什么,以后二女婿三女婿要是胆子小,可就给你吓着了。”
  秦凤仪眼下最急的是定亲之事,秦凤仪笑嘻嘻地,“岳父的话,我记得了,我师傅也这样说呢。岳父放心吧。”他满眼期待,“岳父,明儿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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