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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龙阙-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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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知道关娘娘装病的事,二殿下与我说了好些话,哎,他这人,软弱是软弱了些,心里到底是个明白的。”
  “要是不明白,就知道凡事跟着大殿下走呢。”李镜道,“你素来爱发个善心,可我得提醒你一句,二殿下跟大殿下可是二十年了,跟你才多少功夫,你别叫人哄了去才好。”
  “放心吧。我也只是奉陛下之命辅助二殿下,二殿下的性情,只要大事明白,小事就算了。说到底,以后江山还是大殿下的,我知道他不敢得罪大殿下。只是,堂堂皇子,也不能忒窝囊了,这叫人看着不像。”秦凤仪搂着媳妇软乎乎暖乎乎的身子,道,“陛下在一日,我在朝中一日。哪一日,大殿下坐江山了,咱们就辞官回老家。”
  李镜什么都不说,只道,“我听你的。”
  秦凤仪看媳妇如此温顺,还趁机跟媳妇提意见,“你以后可得对我温柔些,陛下总是笑话我被你打的事。”
  “唉哟,陛下怎么知道啊?”
  “这谁晓得,他还知道我哭到城外找岳父做主的事呢,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笑话我。”
  李镜忙安慰丈夫,“你放心吧,咱俩下半辈子也不能再吵架的。”
  秦凤仪点头,“我也这样想。”媳妇武力值太高,打也打不过啊。
  秦凤仪真是提点了平家,平家不知怎么商量的,眼下是再无捷径可走的,只得是平郡王妃进宫与皇后说,让皇后善待二皇子母子。
  平皇后真是冤死了,“我何曾刻薄过他们母子,什么东西但凡我这里有的,何曾少过他们母子的?”
  平郡王妃安抚皇后闺女,“娘娘,你是个爽俐性子,直来直去惯了的,但以后,得多留心了。关娘娘的确是陪娘娘嫁进宫来的,可如今,她也是皇子之母了。二殿下,这是陛下的骨肉。别个不说,有一事,你父亲早就说不妥了,我先时也与娘娘提过。”
  “母亲说的是何事?”
  “兄弟间,便是要好。可二皇子但凡说话,皆是以‘大哥如何如何’开头,这就不大好。”平郡王妃道,“天下父母心,就是我自己的儿女,我也是希望他们虽然要听取兄弟的意见,但也要各有各的主见才行。”
  “我不是没有说过二皇子,可他又不改,我有什么法子?何况,现在二皇子已经不这样儿了。”平皇后轻哼一声,道,“母亲不晓得,二皇子但凡再说‘大哥如何’,秦探花就嗓子不舒服,咳来咳去的。二皇子如今已不这样说了。”说到这个,平皇后就一肚子的火。这个姓秦的,简直是八字与她凤仪宫不合。先时寻她儿子的不是,害她儿子被陛下训斥,如今二皇子也跟姓秦的好得什么似的。就李镜的生辰宴,你秦家什么出身哪,你家媳妇的生辰宴,就要皇子参加,好大个脸!
  平郡王妃看闺女脸上不痛快,心下暗叹一声,劝闺女道,“这不是很好吗?娘娘说过的事,二皇子没能改了。结果,秦探花帮着二皇子改了。娘娘该谢秦探花才是。”
  平皇后深吸一口气,“是,这事我是该谢秦探花。母亲不晓得,因着秦探花在御前得意,母亲不知道他多大的谱,就他媳妇一个二十岁的生辰,皇子就请了两个去。就是父亲过寿,也不过是大郎二郎过去。他一个七品小官儿,内眷生辰,便有这样的派头,也算京都一景儿了!”
  平郡王妃道,“这个我知道,秦探花还请阿岚过去了哪。阿岚回来也与我们说了,三皇子六皇子去了,二皇子在宫里侍疾未去,是不是?”话到这里,平郡王妃可算是稍有些明白症结在哪里了。她就说嘛,二皇子唯唯诺诺也是头一天了,如何陛下突然就恼了。平郡王妃可不是秦凤仪这实心肠的,一听二皇子在宫里侍疾,平郡王妃就知是什么缘由了。
  平郡王妃想着,秦探花为人聪明,定是瞧出二皇子是故意不去的。话说,平郡王妃委实高估了秦凤仪,秦凤仪根本没看出来关美人是装病,主要是,二皇子太老实,被秦凤仪感动,然后,啥都与秦凤仪说了。而且,人家二皇子不是故意不去,是二皇子的娘绊住了二皇子的脚。
  但平郡王妃有一点没想错,那就是,怕就是因此事得罪了秦凤仪,秦凤仪在御前说了什么。
  一想到闺女失宠皆因秦凤仪而来,而自家孙子还特意去秦家打听,想来现下秦凤仪都笑歪了嘴吧!平郡王妃一想到此番,心下便是一阵气恼。
  只是,此时断不好再闺女面前露出来,不然,闺女这性子,断然要恼上加恼的。平郡王妃定一定神,继续问闺女,“关娘娘身子不舒服么?”
  平皇后道,“那天她旧疾犯了。”
  平郡王妃轻声道,“娘娘,我知道你不喜欢秦探花。他这人,性子是有些骄纵了。小户人家出来的,我听说秦探花的父亲就是个盐商,头一回去景川侯府,吓得都不会走路了,抬腿就是同手同脚,张嘴说不出个俐落话来。这样的出身,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有的。可现在,他在御前得意,陛下喜欢他,我们又何必去得罪他呢。既然陛下让他跟着二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二殿下能不与他亲近么。这事,怪不得二殿下。”
  “我也没有怪二皇子。”平皇后道,“我实话说,我待二皇子自然是比不上大郎,可这些年,凡是大郎有的,自也有他的一份的。我真是没亏待过他们母子。”
  “如今朝中小人多,娘娘心下无愧,架不住小人谗言。关娘娘与二皇子都是老实人,又一向与娘娘大殿下亲厚,二殿下这性子,略改些也好。说真的,有时二殿下一说‘大哥如何如何’,我心里,既欣慰他们兄弟和睦,到底也不免担忧。如今面儿上改一改,心下仍旧和睦,那才好哪,倒省得叫人多嘴。何况,二殿下终是要过继给愉亲王府的。记得一个‘好’字,就没有大差子。”平郡王妃又道,“还有秦探花,我知道娘娘不喜欢他。可陛下喜欢他,就当看着陛下的面子吧。陛下身边的人,只要陛下喜欢,咱们一句不是都不要说。况秦探花待二殿下很有些实心意,他既如此,娘娘该赏他才是。何苦要结怨于他?”
  平皇后捶捶胸口,她简直一想到秦凤仪就胸闷,都快落下病根了,平皇后咬牙道,“我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与这姓秦的有冤孽,他本是景川之婿,阿镜也算是咱家的外甥女。可看遍满朝上下,没有他们夫妻再叫人寒心的了。”李镜进宫从不登凤仪宫的门儿,都是直奔裴贵妃那里,闹得平皇后在宫里很是没面子!
  平郡王妃劝道,“就是一家子,也有不和睦的兄弟呢。娘娘把心放在陛下身上,放在大殿下身上,放在小皇孙身上,只要陛下、殿下、小皇孙都好,娘娘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平皇后压下一口气,“母亲说的是。”
  也就平皇后,有这样显赫的娘家,就是一时失了帝心,也有娘家帮她打听消息。平皇后做了二十年的皇后,也不是个笨的。既是知道问题出在二皇子母子这里,无非就是待二皇子母子更和气周全些罢了。就是秦凤仪那里,平皇后与景安帝说了,“我听说,秦探花跟着二殿下,当差很是勤谨。我看二殿下的性子也越发的好了,正有内务府供上的鲜荔枝,这东西,在京也是难得的。不如赏秦探花一碟子,还有大公主那里,她往年都爱这一口。”
  景安帝自然说好,“皇后看着办吧。”
  见皇后知道改一改这性子,景安帝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毕竟多年夫妻,便又往皇后宫里去了,夫妻俩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先说了一番小皇孙逗人的事儿,把景安帝哄得高兴了,平皇后才说起二皇子的事,道,“小时候不觉着,二郎胆子小些,总是大郎带着他玩儿。小时候俩人跑着玩儿,在园子里跌个跤,都是喊大哥。大郎呢,做兄长的,我从小就教他,好生照顾弟弟们。小时候不觉什么,待孩子们大了,我也发愁二郎这性子,凡事都要找兄长拿主意。小时候无妨,可他这成亲了,在外头,这也是顶门立户的爷们儿了。总这样,不是个法子。我有心给他拗一拗,可这孩子本就老实,我就狠不下这个心来。我看,陛下自把秦探花给了他,二郎这性子大有改变。我虽不喜秦探花,二郎却是我儿子,他能与二郎有益,我心里也是谢他的。”
  景安帝笑,“凤仪那孩子,你不了解他,待你了解他,就知他是个实心人了。”
  “我只看他做的事,倘他能于二郎有益,以后我还赏他。”平皇后又劝丈夫,“二郎性子软,又是刚当差,就是有秦探花帮着,陛下也多指点他才好。”
  这话景安帝自然听得顺耳。


第206章 荔枝
  平郡王妃回家后自然与丈夫说了自己的推测,推测就是秦凤仪在御前说了皇后娘娘的不是; 才令皇后娘娘失了宠。
  平郡王一脸淡定; “若不是因此; 我何必让阿岚去找秦探花打听。”
  平郡王妃一惊,“王爷何不早告诉我。”
  “告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差别。秦探花请二皇子过去吃酒,不过是觉着与二皇子相处得不错。三皇子六皇子也去了; 阿岚也去了,他请的光明正大; 偏生关娘娘就犯了旧疾。为什么关娘娘会犯旧疾,娘娘没同你说?”平郡王道。
  平郡王妃倒也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 道; “难道就因这么点小事; 他就要在御前说娘娘的不是?”
  平郡王反问; “什么叫小事?这叫小事?”
  平郡王要是那一意偏袒自家人的性子; 也坐不到今天的位子了; 平郡王道,“二皇子身边的差使是陛下亲自赏的。秦探花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我与你说,他不是朝中那些滑不溜手的老泥鳅们; 这是个做事的人。当初为着阅兵的事,他就能与正二品大将军翻脸,也要把事做成。陛下让他跟在二皇子身边; 圣心如此; 他没有推托; 势必就要把事做好。请二皇子吃酒怎么了?三皇子六皇子也去了,这又不是什么正经宴会,阿岚也去了。何苦要拦二皇子,你拦了二皇子,秦探花难道就猜不透这其间的猫腻?他既知道,他是常伴御前的,寻个恰当的机会,他就说了,你能如何?”
  “你把事做在前头,能怨人家寻机报复?”平郡王道,“他还肯提醒阿岚一句,这就是他的人情。若真是结了死仇,谁会提醒你?大皇子与秦探花不睦,那不过是他们年轻人的意气之争。皇后娘娘何等身份地位,她是做长辈的,她都出手了,难道叫人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平郡王想想就来气,“一国之母,要有一国之母的气度。”
  平郡王妃连忙道,“行了,我知道了。皇后不见得就是要秦探花如何,这秦探花近来也的确是叫人寒心,你不晓得,还有他媳妇阿镜,小时候在宫里,皇后如何照顾她的,都忘了。这会儿进宫,只管去裴贵妃那里孝敬。”
  “不要说了。”平郡王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当初若不是大皇子妃之争,阿镜阿钊不见得就与方阁老去江南。彼时觉着阿岚与她也是一桩极好的亲事,如今想来,她怕是不愿意这桩安排的。”
  “秦探花虽好,可不是我说,他能好得过阿岚。她不乐意,也是她的损失。”
  “莫欺少年穷。”平郡王道,“他要是不好,方阁老这致仕的年纪,怎么会破例再收个关门弟子。阿岚自是不差,便也不要小看别人。”把妻子这里教导了一通,平郡王还是交待平岚,“你与秦探花都是年轻子弟,且彼此性情投缘,多来往才好。”
  平岚点点头,又问了宫里姑母的事,平郡王叹道,“沉得住气才好啊。”
  平岚道,“依我说,姑母一国之母,不必与凤仪较劲。就是赢了,打压了凤仪,也没什么面子。好不好的,反是落了人眼,叫旁人得意。”
  “谁说不是。她这样自己上阵,介时大皇子与秦探花那里,岂不是没个可调和的人了。”平郡王说来都发愁,“秦探花原与咱家交情不错,倘皇后能低些姿势,中间调和,令大皇子与他交好,御前正多一个助力。如今可好,都得罪光了。”
  平家祖孙为皇后母子发愁,秦凤仪今天却很是欢喜,先是得了宫里赏的荔枝。他正与二皇子在宗人府做事呢,宫里内侍捧了一碟冰镇的荔枝过去,说是皇后娘娘赏的。
  秦凤仪这惊的,真怕皇后给他在荔枝里下毒,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皇后只要还没失心疯,且办不出这事来。秦凤仪谢了赏,接了荔枝,打赏了送荔枝的内侍,还与二皇子说呢,“皇后娘娘如何赏我这个?”
  二皇子道,“罗公公不是说,因着你差使当的好,辅助我有功?”
  秦凤仪想着,怕是他提醒平岚的事,平皇后知他情,谢他呢。秦凤仪想着,自己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好人有好报啊。荔枝这东西,南夷多的很,只是,南夷州离京城路远,且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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