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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小狼狗饲养守则-第32部分

小说: 小狼狗饲养守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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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丈夫名叫钱丰城,今年刚过而立,有些腿脚功夫。平常来来回回从没出过什么大事,近来却频频有些小麻烦,这回竟还见了血。
  来回运货的都知道,要么是短途打点好关系,如果要经长途,那一个个山头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人,那兴许都是要用命来拼的。
  近来兰城那边的消息多了,来回官道上岔路上运货的牛车马车也日渐增加。想来是因为这个,各地的贼匪也跟着躁了,均是跃跃欲试想干一票大的。山间地头的大小寨子都和雨后春笋般兴了起来。
  “还好下山的贼匪只四五个,拳脚功夫又全一般,我这才能顶住,”钱丰城坐在凳上,由孙香织给他包扎伤口,同时和林羡叙述来时路上的经历,脸上有愁容“只怕回程路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名叫川哥儿。此时正虎头虎脑的缩在一边,从前见了都是大胆顽皮的模样,今天却乖的同个小鹌鹑一般,显然是个早前的事情吓着了。
  林羡拿出前些日子买好的小木人玩具递给川哥儿,面上也忧虑,“这般凶险,以后往来可麻烦了。”
  孙香织满脸愤愤,“前头都是打点过的,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伙不讲道理的土匪,商量不成还要伤人。”
  “等靖哥儿从书院回来,再商量回去的事情,铁定是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
  这附近山头上的贼匪大都已经呆了多年,多只求财不伤人。官府来任的官员换了一个又一个,全都不愿意招惹这些麻烦,干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让官府剿匪,那除非是事情闹大了,或者上头下来指令,现在这样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林靖回来听完事情前后,当下应道,“回程我同你们一起去,后面到镇上送野味的事情也暂歇了,恰好算是养伤,等看看事情能不能平下来再说,药材每月照收,我过去取reads;。”
  暂且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要出门,林羡也担心,一边给林靖的荷包里塞银子,一边告诉他,“若是真遇上危险了,把荷包里的银子给他们,可千万别以身涉险。”
  她仰着头满面认真,林靖全都答应,剩下也有嘱咐她的话,“你在家里让雪英多顾着点,晚上记着要将房门也从里头锁上,窑厂那边等我回来再说。”
  两个人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可行程到底还是定了下来。
  孙香织一行于是和林靖一起趁着太阳未落山出发了。
  离开清溪镇约莫半个时辰就从官道拐到窄路上,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将已经暗淡下去的光影遮挡的更加昏黄。
  林靖坐在马车前面看书,身边放着一柄剑,模样气定神闲,余光扫视将这周围的山景都收进了眼底。
  微风一阵,将这山林之间的叶片吹的窸窸窣窣响动,周遭一切似乎都平静非常。
  林靖却忽然放下书本抬手拉住马脖子上的缰绳,迫使它无声慢慢的缓下了脚步。
  察觉到这动静,马车里的钱丰城立刻紧张起来,悄悄的抬起窗帘往外看。
  不远处的两根大树中间横着一根细绳子,肉眼都隐约看不真切。若不是此时马车行的正缓,是铁定要被绊倒整辆车往外飞的。
  林靖冷看了埋伏在草丛里的贼匪一眼,大致估计出对方的人数。他从马车上跳下,拔刀砍断了拦路的绳索,然后就面不改色的上马准备驾马继续前行。
  “哪里走!”
  贼匪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出来,一个六个,均是拿着锃光瓦亮的大刀,互相依仗着满面凶横。
  六个贼匪昨天干成过一票,手里的刀砍过人,胆子也就跟着越发大起来。
  林靖背光站着,目光打量面前的人,手中的剑随着他使力的动作慢慢的抬了起来,“你们如何管得着我要往哪里去?”
  几个贼匪走出来时林靖就看过他们的身姿,个个身形不稳底盘虚浮,凑在一起对没有功夫的人耍耍威风还好,凑到有功夫的人面前哪里够看。
  钱丰城想出来帮忙,林靖见状喝止住他,“你别出来。”
  他以后还是要在这条路上来往的,若是给贼匪记住了脸还不要命?
  至于其他,林靖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知道这会儿一战难免,是以足尖在马车上借了力,便剑指贼匪而去。他下手的角度刁钻,身形又灵活闪动。不过三招里头就稳稳的将六个人的兵器卸下,让几人成了赤手空拳的。
  林靖三两下将几人打的在地上哀哀叫唤,后转身去把他刚才砍断的绳子取过来,胡乱将这些人捆做一团,扔在原地只管驾着马车走了。
  这自然不算完,但是后面林靖自己预备要做的事情暂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色深沉,山林深处有个小寨子里正亮着光,里头时不时传出呵斥声,“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们可丢尽了寨子里的脸!给人捆在大路边上也真够你们的本事。”
  林靖躲在暗处,悄悄的从缝隙之中向里头窥探。

  ☆、第四十七章

屋里头亮堂堂的点着灯,其中摆设简单,放着一张软榻,下面陈列几张椅子;从房梁与长柱看来;这间房子刚建没多久。
    软榻上坐着两个男子;一左一右;一个歪斜的躺着假寐;一个正摆出脸色训话。下头是今天林靖遇上的那六个山贼;此时满面颓丧的站在堂中。
    想来刚才听见说话的人声就是这个了。
    此时听他继续道;“这桩事情没完;你们可记住了那些人的脸长什么样?”
    “记得的,记得的。”几人连忙道。
    “明个儿一早,你们就给我在路上候着;丢了这样的脸若是名声传出去,我们这儿的买卖还用不用做了?!”他显然是这个山寨里的领头人;“你们明日将昨天死的那个头砍下来带过去,寻常人见了也要吓破胆。”
    林靖收回目光,就着暗淡的月色将庭院扫视一眼;这处寨子不大;另外虽然还有两间屋子,但满打满算都只能十几人罢了。
    屋里传来动静,里头的人正在往外走。林靖无声的后退两步,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了黑暗中。
    来人三三两两一团,满身丧气的往旁边走。林靖不动声色的跟上去,一路到了另外一个屋前,又听他们道,“昨天那死人扔在了哪里?”
    “还能在哪里,”另一人回答,“昨天给陈大杀了以后就扔在后头小山包上了,我早上去看,已经给野狼吃了小半。”
    “开了这先例,往后还怕什么?陈大说的在理,你在家时遇见的那些不平事,有几个人在官府寻着了真礼法?清官好官百年难遇,贼官却是一抓一大把,咱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这话全是歪理,也让林靖万分看不起。受当权者欺凌是一回事,然而以此为借口来图财害命,从另一个幸苦谋生活的人身上索利,就是另外一种十恶不赦了。
    但凡以损人利己,残害他人谋生之人,多半会找出类似借口说服自己的仅存不多的良心,亦或是想以言语打动他人。
    林靖曾经经历过的人牙子也好,拐子也罢,无论平时凶恶或是温和,说起来的那一套话全都一模一样。
    “你们这些孩子可怜,那我就不可怜吗?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要养,一个比一个费心力,如今这等年岁里头,日子难道容易么……”
    他的思绪陷入以往的回忆里,面上的神色越发冷峻。
    屋里人还在说着话。
    “别人死好过我自己死,陈大说的话在理,他从前见识多,杀一两个人如同儿戏一般,你们别再摆出这副样子,省的叫他看了厌烦,动到你们头上!”
    这话就是半吓半喝了,里头其他人霎时间噤声下去。林靖也就判断得出,里头其他人多是帮凶,那被称作陈大的人就无疑是罪大恶极的那一个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的当口,山寨里偏屋里头有个人迷糊的提着裤裆拐出来,正要去屋后头撒尿,鼻端却忽然的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他忍着睡意循着味道跟过去看,一路走到了陈大的房前,还不等进屋就赫然看见门缝底下淌着一小滩还未完全凝固的血。
    他骇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转头疾呼同伴,“快来人,快来人!”
    众人给他惊醒,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跑出来,后头两个手上还拿着刀,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警醒的往四周查看。
    等看清楚当下场面,一众人面面相觑,心头都好似擂鼓一般惊怕起来。
    “这……”
    “陈大?”有人试探着开口。
    里头无人响应,唯一有的不过是跟着山间微风一阵阵吹动起来的血腥臭味。
    几人壮着胆子试探着将陈大的房门推开,门是轻巧的就给人推了开来,只不过才一推开就有两个东西咕嘟嘟的滚了出来,不是陈大与陈二的脑袋那是什么!?
    “哎呦我的娘啊!”
    “这怎么,怎么!”
    在场的人无一不吓得面无人色抖若筛糠。陈大与陈二是真的心狠手狠之人,这山寨里的一群人都唯他马首是瞻,少了陈大就跟霎时间给人抽去了主心骨一般,害怕那都是其次。
    陈大与陈二的脑袋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灰扑扑的闭着眼睛哪里还看得出平日里的威风模样?众人没有办法,再往里面走,看见的场面就更加骇人了。
    只见屋里头陈大和陈二的无头尸首横陈在地上,而那平日里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落座的软榻,正摆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首,那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一天杀了的那个过路旅人!
    一边的墙上还用血写了四个字:有冤报冤。
    他们前一天还计划着要砍了头用来吓唬其他人的尸首,此时悠悠闲闲的坐在上位,原本满是苦痛的脸上表情释然,隐约似乎还带着嘲笑。
    几人连陈大陈二的尸首都不敢捡,顿时作鸟兽散,回去取了自己的东西就跑。
    没两天这事情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到清溪镇上是小半个月以后了。这样的事情在百姓口中自然是大快人心,老天有眼。
    也有说因为这个事情出来,清溪镇周边来往的山贼都安分了不少,没有像从前那样蛮狠寻事了的。
    “这样也好,”林羡听说后与林靖道,“这样你出门来回我也好放心。”
    那天的事情林靖自然不会和林羡说明,只是林羡对他的关心让他觉得受用的很。林靖将手伸过去抬到林羡眼前,将衣服上一处给勾坏了的地方指点给她看,“今天在外头有些不小心,也不知道是哪里弄得,竟坏了这么一处。”
    林羡就势握住他的衣袖,里里外外的看了下,“破的不大,补起来还是容易的,不过这身衣服本来就是去年的,现在已经有些小了,不若就换一身去。”
    她的长发软软的垂下来,随着林羡低头的动作从她肩头滑落,拂到林靖的手上。
    林羡还没在意,只捏着那布料自说自话,“这个布料还挺好的,先还是不要扔了,后头兴许也还有用处的,只不过今天要出去买两身衣服了。”
    那发丝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滑动,带出一股子痒意。林靖的手臂一路酥上来,跟着半边的身子都麻木了。
    从前和阿羡在一起时只觉得满足于喜悦,可是自从有了做夫妻的念头,后头每每与她凑近些,林靖就觉得心里胀的满溢,每时每刻都如同坠入了无边无际的软棉花中,被温柔层层包裹起来。
    “好不好?”林羡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林靖的反应,于是开口询问他。
    林靖这才回过神来,顺势握住林羡还没有垂下的指尖,亲昵的道,“好,阿羡陪我。”
    这样的小动作林靖做的多了,很多时候林羡就不会马上察觉不对。这会儿也只是同他点头笑,“那好。”
    林靖并不志在功名,是以今年读完书就不打算再去书院了。林羡这些年跟着他读书,该认识的字都认了个遍,通读下无数本医术药理专著,也自觉吃了通透,是以也循林靖自己的意愿,由着他往后安排。
    放在普通人家里,林靖这样年纪的出来做活是很寻常的事情。他这样一身武艺又有读书好名声的,镇上还不乏人脉,若是在清溪镇上找活做,那再简单不过了。更不说现在林家自己还有一份正兴起的事业,后路如何在外人看来半点儿不用愁。
    “下学以后到铺子里来,咱们先去买衣服,再去城外窑厂里看看上次下的单子做出来没有。”林羡揪住林靖的衣袖,将那一处小洞顺着往上卷的动作掩盖起来。也还好是夏天,露出一截手臂正好清凉。
    下午林羡就呆在铺子里。
    铺子里头拆了原本牛掌柜留下的摆设,换成了前后隔断。前面照样买东西,后面隔出一小间带门帘的房间,林羡有时候就坐在里头看书或者制药。
    偶有贵客要问也会将人带进去说话。
    店里的药品分价分类分功效,样样写明白,以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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