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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芳草觅天涯-第15部分

小说: 芳草觅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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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一点都不错。

这正因为说得不错,仵作轻蔑一哼:“王先生的意思是失火未能及时逃离了?焉知他不是被人控制,可以呼吸但无法离开?”

挑衅?王谢在心里抱歉一笑,这不正中下怀么?当即故意轻描淡写道:“即使尸体烧焦,观察经脉堵塞也并非不可行,我知这位仵作师傅必定确认过了,怕我信口开河,要考校我一番,但若要证实细节——司马捕头可允我查验?”

司马弓眉毛挑老高,心道此人真的是大夫?真的只有二十岁?于私,他是很佩服王谢医术和为人的,于公,则要考量许多。昨晚他接回盛娘也没在家里呆住,去找里正把自己不在春城期间,王谢做过的大小事儿详细问了一遍,确定此人无害,才完全放下了戒心。

既然王谢想查验,没准从大夫的眼光里真能看出点异样,司马弓想着,点头同意。

苏文裔确实还活着。

只不过他从那一夜开始,便恨不得自己早就死去。

没有人能忍心看着自己父母妻子还有祖母被点了穴道提到屋里,就在自己床前。

更残忍的是,他连跑过去救人,甚至跑出去求救都办不到——他的腰腿有知觉,但也仅仅是“有知觉”而已。全身上下仅有一条左臂可以自由活动,但对方点了他的穴道。

——我得罪了什么人?请冲着我一个人来!同样穴道被点,无法开口的他,用眼神询问那个立在一边,看几个手下来来去去动作的黑衣男子。

男子约莫十七八岁,身形中等,薄唇,鹰钩鼻,若非眉宇之间略显凶狠,还算是不错的相貌。苏文裔并不认识这个人。

直到他家里那个,据说害他身受重伤的罪魁祸首,被截去双臂和舌头的人也被提过来,那黑衣男子才点头,手下其中一个弯腰,将苏文裔连同薄被,打横抱起来。

久病卧床之人,不可能衣着整齐,近日天气转暖,他未穿中衣,从肩到腰胯再到腿脚都打着夹板,身下垫着巾帕之类,而此时……

那手下面不改色,薄被稍微一裹。

其间苏文裔的挣扎微弱到可以不计——有心无力。

随后一块黑布蒙上了他的脑袋,后脑上重重一击,他便昏过去,那群人就这么带他离开。

并不知道,在那人转身的时候,手下点燃了床帏。

一道人影轻巧闪进去,片刻后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平放下来,在冷硬的床板上。

黑布去掉,灯火通明,房间简陋,稍嫌冷清。

男子站在床边,双手环胸,眼神充满怜悯和幸灾乐祸,打量他一眼,目光示意他看身边。

苏文裔羞愧得恨不得自己把脸再蒙上。

他清清楚楚看到,站在一旁那个,抱了自己一路的人,自腰腹处至裤腿鞋面上,淋淋漓漓,尽是水渍。

连袖管也沾染了。

那人身上飘着淡淡的不那么好闻的味道,渐渐扩散开来。

苏文裔无力长叹,他尚控制不住前后二窍,而今日晚间喝的是粥,还有一大碗汤药,在中途的时候他就觉得下身……而且还是在别人怀里!

男子更得意了,嘴角微微上挑,也不说话,不住望向门外。

——他自忖堂堂白虎庄少爷,杀人简单,放火毁掉痕迹也容易,折磨一个废人?还真不屑。

“欧真,这么晚约我做什么?”女子稍显不悦的声音响起。

熟人!苏文裔瞪大了眼睛,这声音俨然是他老主顾。

“佳佳,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我把你心上人带来了,你看——”那男子回头笑道,带着炫耀,让开了身子。

“什么心上人?你再胡搅蛮缠——苏……”

进屋的女子正与床上的苏文裔打了对眼,先是一怔,立刻怒道:“欧真,你什么意思!苏少掌柜病着,赶紧把人送回去!”

“送哪里?你不是喜欢他,又怕他拖家带口么?我一把火把他家连他老婆他爹他妈都烧了,他现在孤身一个,随你怎么喜欢,带到哪里都行……”

——什、么!

苏文裔目呲俱裂,急怒攻心,本就病弱的身体一口气上不来,瞪着眼睛昏过去。

那女子,便是景秀楼大批采办首饰的管事胡小姐,也是曾经爱慕于他的胡佳,胡佳见苏文裔昏迷,忙上前两步查探,扭头对着欧真怒道:“出去!”

“佳佳,你难道不该是感动,然后跟我以身相许么?”欧真愕然,捂着心口哀怨道。

胡佳气的胸口连连起伏:“好、好!那我和他出去!”说着弯腰去抱苏文裔。

“别别别,怎么可以劳动大驾,你们先聊着,聊着啊,玩得痛快点,我明天再来找你。”

欧真走了,胡佳皱着眉,开门叫了两个下人,一个去照顾苏文裔,一个去请大夫,顺便把她的通信鹰带一只来,打算问问姐妹乔小桥,欧真今天怎么发狂了。

欧真也拿了一只通信鹰,愁眉苦脸的写:“小乔儿,这个礼物你姐姐不喜欢啊。”

收到两只信鹰的乔小桥回复胡佳:“我去查查,顺便看看春城动向。”回复欧真:“大概是送礼物的时机不对,少爷可装作爱屋及乌,慢慢博取姐姐欢心。”

放飞信鹰,乔小桥蹦蹦跳跳回了自己闺房,水红色幔帐之内,躺着一名全身捆绑,奄奄一息的女人。

“……虽然血液蒸腾,毕竟留有痕迹,银针插入腹部不变色,非是常见毒药。取出脾胃内积物,用我自家验毒的药膏试验,药膏也不变色,这也非是用过迷药的征象。而四肢肌肉并无捆绑撕裂,也不是被绑。不用绳索束缚人,也不用药,查探心脏血液堆积较多,如果不是生病,便是被点了穴道。而且胃肠中食物尚未完全消化,大约是晚饭后两个时辰,才遭此大难。”这边王谢验完尸体,确定是火烧时人仍然活着,但是处于昏迷,并非由于药物所致,而是有人使了截脉手法,甚至推出了大概火起时间。

——仵作终于知道遇上行家里手,眼神变了。

——司马弓眼睛发亮。

 第廿一章 继续琐碎日常

从义庄出来,王谢立刻把罩衫脱了,蒙面白布扯了,团吧团吧都给烧了。拿酒擦了手脸,又在道旁扯了几把蒲公英叶子,揉碎,擦手。

司马弓暗道这也太熟练了,他第一次到义庄若不是仵作指点,也想不到这些,尤其是拿蒲公英擦手。因为双手翻弄尸身,沾染的臭味实在浓厚,一时消散不去,只有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才会扯些有味道的植物擦拭双手,以去掉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王谢确实有能耐,里正曾经收过王谢的好处,在司马弓询问时更是捡着好话说,连编都用不着编,街头巷尾各种说法都有,什么浪子回头啦,什么仙人托梦啦,什么卧薪尝胆啦。关于种种解释王谢只认同第一个,不过隔壁雷衍水经常搜罗他五花八门的传言,拿他打趣,他也学给燕华听,图燕华一笑而已。

进城后和司马弓分开,王谢先奔了浴肆,泡得一身清爽才敢回家。义庄毕竟不洁,他更不想让医馆沾上死人晦气——到不是气运的缘故,死人气带毒,散在空中,身体强健的人沾染后不一定有事,医馆人群往来,赶上个老弱病残孕,害人家生病就糟了。

尤其家里还有个燕华,能让燕华嗅到死人味儿么?

舒舒服服浸在滚热浴池中,既然没有苏文裔的尸体,人就可能还活着,王谢这心就宽了不少,而且王谢查看尸体牙齿,发现这两名妇人一在花甲之年,一在中年,可能是苏文裔的祖母及母亲,他的妻子不知所踪。如果是苏家夫妇两个人一起失踪,苏文裔活着的可能性就更大。

还有那个死去的无名氏……苏文裔受伤,原因不明不白,虽说景秀楼有人出面声称摆平了此事,焉知没有人从中做些文章?日后多打听些罢,该回家了,出门这么久燕华又得担心。

不过等王谢回到家以后发现自己才是白操心。

燕华忙着,几乎是抽空才招呼他,正一边哄着小康在自家那张大桌子上爬来爬去,一边收拾桌上各种小玩意儿。

小康这几天被王谢各种诊治,渐渐有了些生气,王谢不拘着孩子在床上,既然愿意活动就活动吧。

燕华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子嗣了,这几日养小康,从一个气息奄奄的小病孩儿,养成一个有力气调皮笑闹的小破孩儿,真是颇为喜爱。

因此他给小康买了不少小玩具,连同王谢之前给他买的消遣玩意儿都拿出来,堆在桌上让小康四处爬爬摸着玩。哄小孩子挺让人忘记时间,他算算王谢该回来,正要去迎接,不料此时小康手指头被挫了一下,痛得抽泣,他只好先哄。

听到熟悉脚步,燕华不好意思笑笑:“少爷,抱歉有点耽误,燕华这就收拾好。”

王谢见燕华被小康扰得稍微手忙脚乱样子,暗叹,以后家里千万不能有小孩儿!

“一起来,你抱小康,我收拾桌子。虎峰还在家么?”

“在容翔那屋里,说是今天上午一定要练出个名堂,不然不吃饭。”

——林虎峰昨天下午和晚上确实开始跟着王谢学治伤,他只想学几种常用外伤急救之术,王谢先教他按压捆绑止血,划十字挤毒液,这两样甚是简单,之后就请他剪了几块碎皮子,要求拿针线对齐缝好。

针呢,是随便一根骨针,线呢,是从布上拆下来的线。王谢的理由是:野外受伤,东西哪有那么齐备,自然要能随手制作取用。

林虎峰再有力气,掌握不了诀窍,一时也拿这针线没辙。不是用力过猛骨针折断,便是扯断了棉线;不是戳不破皮革,便是一针扎到手指头。待线在针上,针透皮革,可以缝制了,缝完一看,歪歪扭扭一道口子。

王谢评价,这么个皮肉翻卷的缝法,是跟伤者有仇,怕人死的慢么?

裴回昨天晚上看见林虎峰吃晚饭就心急火燎地回屋,不明所以。自己和燕华聊聊天,和王谢请教过问题,看看天晚该休息了,回房见林虎峰还抱着块皮子在那儿缝,脸上表情怎么看怎么苦大仇深,于是建议不如先拿布料缝缝,熟悉一下手法。见林虎峰仍然抓耳挠腮,于是顺便给对方演示了一下。

然后林虎峰就奋起学习了,先用普通针线布料,再换皮革,一上午终于找到窍门,中午吃饭的时候果然很得意拿着一块缝好的皮子炫耀。王谢暗道这是可塑之才,下午便抓了笼子里的一只活猴,先灌下麻药,在肉厚之处剃去毛发斩了伤口,让林虎峰去缝合,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好歹也是缝上了。

止血拔毒皮肉缝合的手艺都教会了,教接骨,接骨说完了,说昏迷,学会昏迷该怎么检查,还有溺水怎么救,肌肉刺穿怎么治,撕裂伤、践踏伤……林林总总。王谢不讲长篇大论的东西,他知道林虎峰只要实战能用就好,况且他也向来主张动手实践,只是可惜后园养的那些活猴子,一只只惨遭毒手。

燕华哄睡了小康,也静静坐在后园,面带微笑,听王谢将林虎峰训得头头是道。

燕华身边是蔡安和——蔡大夫既然应允与王谢一起给燕华重续筋脉,自然要多多研究燕华这一双手,在缓过旅途劳顿并熟悉环境之后,便开始孜孜揣摩。他本就对此道颇有研究,若非如此,王谢也想不起请他一起过来斟酌,最多不让他师徒二人不再遭受噩运罢了。

那筋脉藏在皮肤之下,交错纠缠光拿眼看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必须慢慢地一点点摸索,蔡大夫还拿了两支叶筋笔,调一赤一墨两种颜色,在手上细细勾勒出线条,琢磨先动哪里,后动哪里,怎么接驳,怎么缝合。还好王谢平素虽然吃味,多为与燕华调笑解闷,故意为之,在正事上心如明镜,才不计较蔡大夫今天摸手摸了多久,摸的是哪几根骨头,是拿哪个手摸,按揉了多少下,其间说了几句话,燕华笑了几次之类小事。

——不过燕华若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又怎么会就坐在后园他看得见的地方,让蔡大夫诊治?

蔡大夫是过来人,见王谢眼神一会儿溜过来一次,但笑不语,他也是很愿意和燕华待在大庭广众之下谁都看得见的地方。还好他打发毛脚徒弟去给裴回帮忙了,要是被看见,自己晚上一准儿腰疼……

等裴回结束今日坐堂,回屋便被林虎峰一把抓过,揽着肩膀,炫耀般拿了件小物,乐哈哈地塞给他:“容翔容翔,小爷就是有能耐吧,看看看看!”

裴回端详着巴掌大的乳白色……挂饰?就是将两块一样的皮子缝合,中间填点布料,订了两个纽扣当眼睛,下面打了个结。“这个……是牛?”

“这是老虎!大老虎!你见过这么威风的牛么?”林虎峰连说带比划。

“呃……这老虎的鼻子还是很好看的。”

“那是耳朵!”

裴回尴尬,赶紧表扬:“你学得真快啊,针脚那叫一个密实。”

“就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林虎峰很得意,“喏,这个送你,当昨晚陪我练缝皮子的回礼!”

“送我?”裴回小惊喜了下,看着林虎峰亮晶晶的双眼,不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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