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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吾皇爱细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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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渊回过身来,“皇上有何吩咐?”
    “把你身上的污渍清理干净!”赵弘佑冷然吩咐。
    凌渊一愣,低头望望身上衣裳,见袍角上沾有点点茶渍,细心一望甚至还有墨渍,他无暇细想,连忙动手清理,待这些异样不再明显,他才躬身告辞离开。
    出了殿门突然停下了脚步,半晌之下微微一笑,回头望了望又再合上的殿门,眼中闪过欣慰笑意。
    在刚刚才被当‘淫。乱后宫之徒’捉起来的敏感时候,若是又传出皇上冲他发怒这样的话来……从来此等隐晦阴私之事,都易引人胡乱猜测。皇上,是为了杜绝这样的情况出现?
    他护的是自己,更是为了护着另一人!
    皇上若是对有可能让他绿云罩顶的两人一如既往,那所有的丑恶惴测,所有潜在的流言蜚语都将会彻底杜绝。因为,世间上没有任何一位男子,会护着让他颜面及尊严受损的奸。夫淫。妇!
    设局的幕后之人异常毒辣,若是将他与宝珠当场捉住自然极好,可只捉到他一人也无碍,稍稍散布一丝似是而非的流言,便足以将宝珠毁掉。
    假的被说得多了,相信其真实度的人便也会多,人一多,假的便也成真。况且,这种事,哪怕明知不是真,也没有哪一个男子,会乐意听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扯到一起,长此而往,隔阂便埋下了。
    所以,皇上若是存心护她,根本无需多做什么,只需要一如既往那般待她,便能许宫中那人一个平安无事。
    落日的余晖渐渐从殿内散去,赵弘佑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只觉得心里正如翻江倒海一般,曾经的认知,曾经的理所当然都被搅成一团乱。
    没有人教过他要怎样去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人教过他要怎样才能让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他,他已经习惯了俯视众生,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感恩戴德的接受他的‘恩赐’。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却是不能如此对待的。
    事到如今,他猛然发现,其实他一点儿也不乐意‘妾’这个字落到他的小狐狸身上,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将来逝去,他的小狐狸再不能与他共躺一处!
    可是,他貌似已经走出了错误的一步,可还来得及修正?一想到那晚苏沁琬的声声控诉,他突然有点不确定。

  ☆、116|03

他不会忘记当得知凌渊与苏沁琬彼此早已相识,并且私下可能会有联系的消息时,心中是何等的愤怒,一个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一个是他此生唯一喜欢的女子,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如浪潮一般向他扑来,可他却依然鬼使神差地让郭富贵到漱勤殿去,将凌渊完好无缺地带了出来。
    可对苏沁琬,他甚至连派人去看看她如今身在何处的勇气都没有,他相信这两人不会做出苟且之事,可却不敢肯定他们彼此心中没有对方。
    “皇上,周大人求见!”正慌乱间,郭富贵已进殿来回禀。
    赵弘佑深深呼吸一下,遂沉声吩咐,“请他进来!”
    郭富贵领命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周源便已进得殿来,行过礼后,他方道,“属下已查探得知近来确有人在调查愉昭仪、凌大人,以及孙进荣一家之事。”
    “何人?”赵弘佑追问。
    “燕国公府的人,月前孙家那位断了腿的大公子过世,燕国公府上有人从他身上追查到凌大人处,那位大公子的腿,是凌大人私下着人打断的!”周源如实回禀。
    赵弘佑一怔,当初他本是想对那对父子出手,可没多久孙家那大公子便被人打断了腿,此生只能躺在床上,他也歇了再出手的心思。
    原来,竟是凌渊在背后捣的鬼!
    心中有股酸溜溜的感觉在发酵,又夹杂着忿忿的怨恼,他的小狐狸,他自然会护得好好的,何需凌渊来多事!
    只是,燕国公府的人,或者说是燕碧如的人去查凌渊与小狐狸的关系,是代表着燕碧如要对小狐狸出手了?这一回的‘捉奸’便是她设计出来的?
    她是如何才使得徐韵兰甘作出头鸟,带着人到观霞阁去捉人?
    周源抬眸,见他陷入沉思当中,又想起方才在宫门外遇到的凌渊,不由得暗暗叹气,皇上对愉昭仪的纵容,已经是超出了寻常男子的底线,要有多大的另眼相看,才能在遇到这种事时仍放任她逍遥自在,甚至连传她问一问究竟都不必。
    “按凌大人的说法,他是收到了宫中某人的信函,信上说有要事相求,约他今日到观霞阁一见,落款便是愉昭仪。”他顿了顿,缓缓地将从凌渊处得到的内情禀道。
    赵弘佑脸色一沉,紧紧地抿着唇,心中又酸又恼。
    单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函便能让凌渊甘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千方百计地潜入后宫与她见面,若是说凌渊对她只是寻常的旧识之情,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青梅竹马,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竹马郎!
    嘴巴张了张,想问问那苏沁琬得到的信上又写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至于娘娘手上的信函上……”周源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浑然不知自己这半句话已经让赵弘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属下无能,却是查不出来。”周源无奈地拱了拱手。皇上又不许他打扰愉祥宫中人,写信的真正幕后之人又尚未确定,他确是无法得知那信上写了什么。
    赵弘佑不觉有些失望,又觉松了一口气。
    周源离开后,他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以解乏意。直到细细的脚步声在殿中响起,随即便是郭富贵的禀报声,“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赵弘佑手上动作一顿,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情况都收敛后,这才吩咐,“让她进来。”
    徐淑妃仍是早前那一身打扮,可神情却再无之前的得意嚣张,一进门来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罪,“臣妾鲁莽,听信奸人之言,险此酿成大错,特来向皇上请罪!”
    赵弘佑寒着脸冷笑一声,“爱妃何罪之有?”
    徐淑妃将身子伏得更低,万般悔恨地道,“臣妾大意,不该轻信谗言,将凌大人当、当贼人处置。”
    “大意?爱妃轻信了何人?”赵弘佑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沉声问。
    “臣妾不知,臣妾也是收到了报信,说有宫中嫔妃私下与外臣在观霞阁相会,臣妾得蒙皇上恩典理六宫事宜,一直以来深感能力不足,是以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大意,如今听闻竟有人敢做下如此丑事,一时气急之下便……”
    “报信?何人报信?信在何处?”赵弘佑连声追问。
    “臣妾并不知是何人,是臣妾宫中守门的小太监在门缝处所捡到的……”徐淑妃一面说,一面将手中抓着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呈了上去。
    赵弘佑接过打开,脸上顿时凝上一层寒冰,倏地将信抓作一团,冷冷地道,“此事朕心中有事,虽然事情并未闹大,但爱妃毕竟犯有失察之罪,虽好生反省一番,宫中诸事便暂且交由……燕贵妃管理。”
    徐淑妃脸色一白,一下便僵在当场。
    自知道自己这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后,她便有大事不好之感,也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的责任推得更多,可哪里想到皇上的处罚竟然如此之重!
    剥夺她理六宫权,全权将由燕碧如,这岂非是彻底让燕碧如压在她头上?
    她恨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可也知道皇上说出的话断没有收回之理,是以只能吞下愤恨恭恭敬敬地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而另一边,苏沁琬压下满腹情绪谢过了简淑仪,便带着给她送衣裳到芳华宫的芷婵回到了怡祥宫中时,刚进了房门便得到徐淑妃在观霞阁捉走一名外臣的消息,她心中又惊又惧又担忧,立即便明白自己这一回是被人设计了,她运气好,逃过了此劫,可却连累了凌渊。
    她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对策,可不到两刻钟,又听说此事不过一场误会,凌渊已经离宫回府去了。这一下,她更是彻底糊涂了。
    误会?会有什么误会?若是她今日准时到了观霞阁,那被带到徐淑妃面前的不仅有凌渊,还有她,一男一女宫中私会,到时她便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手指一下又一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凌哥哥被带走后又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徐淑妃一向不喜欢自己,想来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大好时机。
    “是郭公公到漱勤殿带走了凌大人,凌大人到龙乾宫中见了皇上之后便出宫回府了。”淳芊小声地将打探到的消息回禀苏沁琬。
    郭公公?苏沁琬一愣,郭公公出马,那便是代表着是皇上出面救下了凌哥哥,可是,徐淑妃是以那等罪名将凌哥哥带走的,皇上问也不问便将他保了下来……
    这是不是代表着凌哥哥在皇上心中极有份量,皇上对他极为信任?
    好像除了这个缘由,她貌似再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能让皇上毫不犹豫地保下凌哥哥。
    苏沁琬百思不得其解,可凌渊的安然无恙也让她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凌哥哥无事便好。转念又想到那封信,脸上那庆幸的笑意一下又敛了回去。
    此事既是设计陷害,那信中所言的关于她爹爹的死,想来也是幕后之人故意写下引她上钩的。那人想必对她的身世极之了解,知道父母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挑了这么一个理由,让她明知不可行而仍行之。
    没有哪一个作女儿的,在得知生父的死可能另有缘故时会冷静得下来!
    她恨得死死咬着牙关,双手渐渐攥紧,实在太可恶、太可恨了,为了对付她,竟不惜以她过世的爹爹作筏子。龙乾宫中的太监?既然信都有假,那送信之人向秋棠出示的腰牌想必也是假的。
    ***
    “幸亏娘娘事前便要了这么一张纸条作证,否则今日还不定会怎样呢?”素桐有些庆幸地为徐淑妃继了茶。
    “只可惜,本宫终究是意料错了,皇上竟因此夺了本宫理六宫事的权,不但如此,还全权交给了燕碧如!”徐淑妃心有不甘。
    “娘娘何需如此?便是让景和宫那位得了理六宫事宜的权利又怎样?如今燕国公府早已不比当年,夫人上回信上不是说了么?相爷如今全力打压燕国公府,燕国公府早就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力了,娘娘如今交出理六宫权,便正是趁机蛰伏的好时机,一旦燕国公府倒上,景和宫那位便是掌了六宫权又怎样?皇上难道还会……”素桐轻声劝慰。
    徐淑妃沉思了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你这话说得有理,前朝父亲已经锋芒渐盛,本宫在后宫中确是要韬光养晦。只是,这一口气,本宫确是难以下咽!”提到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徐淑妃满脸的煞气。
    “……奴婢觉着有些奇怪,若是她害的娘娘,为何当日她又会应了娘娘的话,给娘娘亲手写了那一张容易暴露身份的纸条?这岂不是将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了娘娘手上?”素桐想了想,终是说出了心中疑问。
    徐淑妃一怔,也不自觉地细细回想,好一会才喃喃地道,“你说的也对,为什么呢?难道她恨本宫犹深,恨到宁愿与本宫同归于尽?”
    无论事成是否,那个人写下那张纸条,便是相当于将她的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若事成,倒霉的自然是苏沁琬,可她是好是歹还得看自己的意思;若不成,自己是肯定将纸条交出去,以减轻责任。
    只不管哪一种结果,于她来说并无什么好处?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恨蒙了心?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徐淑妃心中纳闷,可也知道如今这个时候着实不是去问个究竟的好时机,只能强压下这些疑问。
    寂静的园子里偶尔可听虫鸣声,夜风拂面,还来丝丝凉意。一身素雅打扮的女子怔怔望着朦胧的月色出神,片刻之后轻笑出声。
    失败了……呵,竟是失败了!
    误会?他到底是有多护她?护到连男儿的尊严能摆到一边!
    “……皇、皇上万福!”身后贴身宫女惊喜犹带不安的请安声将她唤醒过来,她怔怔回头,对上一双冷漠无温的眼眸。

  ☆、117|116。03

“你来了?”轻柔欣喜的招呼,仿佛多年未见的故友重逢,浅浅淡淡的一声问候,却含着无数道不出的复杂情感。
    赵弘佑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无甚表情,良久之后不疾不徐地道,“你不该再对她出手,你该知道,她不是你能碰的!”
    夏馨雅轻轻地笑出声来,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会如此,她抛弃了一切才能接近的男子,其实从来不曾属于她,她更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那个苏沁琬!
    “……你真的、真的就如此的爱她?爱到非她不可?爱到不容许旁人碰她哪怕分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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