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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吾皇爱细腰-第100部分

小说: 吾皇爱细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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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去计较她心中有没有别人,她的人此生也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将她心里装的其他人一点一点扫除,然后再努力地缓缓将自己摆进去。
    翌日,当他醒来时,身边的女子依然睡得香甜,他定定地凝视了她一回,这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梳洗完毕后便出了房门。
    走出了正殿,迎面便见淳芊与秋棠蹲在地上捡着各种小物件,他皱了皱眉,正要走过去,却在听到二人的对话时止了脚步。
    “咦?这不是娘娘上回为皇上做的荷包么?怎的在你手上?还被剪了一个口子?娘娘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去做的,哪个这般不小心,我还奇怪着呢,怎的许久不见娘娘做荷包,也不曾听说把荷包送给皇上。”
    “娘娘上回生气给剪坏了,我就把它收起来,说不定哪日娘娘心情好了,便又要……”淳芊抢过那个被苏沁琬剪了一个口子的荷包,轻声解释道,哪想到话尚未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打断了。
    “把它给朕!”
    她抬头一望,见是皇上,连忙起身行礼,犹豫了一会,终是颤抖着将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
    赵弘佑接过细细打量,待看清上面的图案后,脸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净。
    双手不停地颤抖,他强压下心中慌乱,颤声问,“这、这个荷包,是你家娘娘何时所做?又是何时所毁?”
    淳芊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回道,“娘娘做了许久,具、具体哪一日开始的,奴、奴婢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娘娘、娘娘那时总是跟着、跟着柳霜姑姑学,还、还做坏了好几个,才、才有如今、如今这般模样。后来,后来有一日,就是上一回娘娘、娘娘从龙乾宫回来、回来不久,就、就剪了……”
    赵弘佑身子晃了晃,上一回她从龙乾宫中回来,她最后一回在龙乾宫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他就愣是记不起来了?
    他拼命回想,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更如坠入冰窖。
    金龙含珠,金龙含珠……龙即天子,珠为宝珠,他死死地将手中那裂开好大一道口子的荷包抓紧,倏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正殿去……
    正擦着手的苏沁琬,懒洋洋地问一旁的芷婵,“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芷婵尚未回答,门‘呯’的一下便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苏沁琬吓了一跳,循声回望,见原本应该离开的皇上去而复返,脸色更是不对劲,心顿时便揪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皇、皇上怎、怎的又回来了?”
    赵弘佑满是绝望地望着她,望得苏沁琬心中更是不安,见芷婵皱眉退了出来,那不安感愈发的浓了。
    “臣、臣妾先、先更衣……”她揪了揪衣角,胡乱找了个理由转身就要往屏风后走去,哪料到只走了几步,腰便被一双健壮的手臂给圈住了,紧接着后背上便贴了一个温热的身躯。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可好?把她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一声又一声无尽绝望的乞求化在她耳畔,让她僵了身子,也乱了心。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把那个小狐狸还给我……”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直到脖颈两边渗入两行滚烫的泪迹,苏沁琬才哆哆嗦嗦地道,“臣、臣妾不懂、不懂皇上在、在说什么?”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腰间力度渐紧,背脊更像是贴到了一团火上,滚烫难耐。
    来来回回的一句话,蕴着道不尽的绝望,本以为世间上最难受的莫过于他爱的人不爱他,可如今方发现,最绝望的其实是,他爱的人爱过他。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那个爱他的小狐狸给弄丢了?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求求你了……”
    把那个爱我的小狐狸还给我……

  ☆、120|77

“你把我的小狐狸弄到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求求你……”赵弘佑心痛难抑,就像是行走在黑暗当中的孤独人,好不容易看到点点的光亮,却还来不及追逐,那光便已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挽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错过了那点盼望已久的光。
    身后那一声声含着绝望与悲伤的恳求,像细细密密的网,将苏沁琬紧紧地包围住,逃不掉,避不开。
    她又急又怕,想要挣脱这个让她感觉莫名惊慌的怀抱,可对方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她困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明明好好的在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尤其是感觉脖子上的水渍越来越热,越来越多,像是要渗入她体内,滴落她的心湖。
    终于,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一面哭,一面抽抽哒哒地道,“没有,我没有,我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没做过,你不能冤枉我……”
    委屈又害怕的嘤嘤哭声像锋利的刀刃,直插入赵弘佑心上,再缓缓地绞动,带出的那一股剧痛,痛得他几乎要直不起身子。
    他用力将身前的女子搂紧,将脸贴在苏沁琬细细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柔柔地磨,哽着喉咙,低沉沙哑地道,“小狐狸,莫要哭,是我不好,莫要哭,好不好……”
    苏沁琬一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不,不好,你冤枉我,还、还那般、那般……让人、让人瞧了就害怕……”
    赵弘佑双目通红,那深切浓厚的绝望感翻江倒海一般袭来,将他彻底吞噬。
    喉咙却是堵得更厉害,彼此贴着的脸颊间,不停有如缺堤般汹涌而下的泪水流淌而过,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好一会,他才沙哑着声音呢喃,“小狐狸,不要怕我,永远都不要怕我,我再不那样了,莫要怕,好不好?”
    “不好,不好……”
    每一声‘不好’,便如再往他心口上插一刀,可他却也只能承受。他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错过了那个爱他的小狐狸,如今这个,哪怕她给的是无边的绝望,无尽的痛楚,他也悉数接收。
    脸色早已雪白如纸,可他却浑然不觉,不停地在苏沁琬那布满泪水的脸上亲,一面亲,一面无望地哽声唤,“小狐狸,小狐狸,你回来好不好?不要轻易放弃我好不好……”
    不要轻易放弃对我的爱,好不好……
    “呜呜呜,不、不好,不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摇头的苏沁琬,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只知道今日的他,又再次让她感到了莫名的害怕。
    除了紧紧地抱着怀中哭泣不止的苏沁琬,赵弘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此时此刻,脑中、心上除了这个哭泣着往他心口插刀的女子,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什么千秋功业,太平盛世,他却是再也想不起。
    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因为错失了唯一期待的爱而痛苦悲伤的寻常男子。
    而此时的龙乾宫,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凌渊,久不见赵弘佑的身影出现,心中狐疑。今日一早进宫商议要事,是昨日便与皇上说好了的,这会时候也不算早了,皇上怎的……
    “凌大人,皇上一时半刻想是抽不开身,您不如到屋里先坐坐?”殷勤的小太监涎笑着提议。
    凌渊谢过了他,仿若不经意地问,“皇上如今在何处?”
    “想是在怡祥宫,大人请!”小太监躬着身引他到了一间屋里头,他定睛细看,认出这是上一回与赵弘佑一起用膳的那处。
    怡祥宫啊……那便是在宝珠那处了,皇上既主动去了怡祥宫,是否代表着这二人关系已经缓和?噙笑谢过了奉茶的宫女,凌渊不由得沉思起来。
    宝珠值得世间上最好的一切,包括那位九五至尊的真心爱护。当今皇上无疑是个明君,亦不是寡恩薄情之人,他看得出他应是对宝珠动了情丝,就是不清楚这样的情到底有多深,能否护宝珠一世安稳无忧。
    凌渊这一等,便等了两个时辰,最终等来的却不是赵弘佑,而是大总管郭富贵那有几分发福的身影。
    “郭公公,可是皇上要见我了?”见郭富贵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询问。
    郭富贵向他行了礼,这才低声道,“凌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今日皇上许是再没心情干别的事儿了。”
    凌渊一怔,忍不住问,“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郭富贵摇了摇头,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他确是不清楚,不明白皇上好端端的为何又折返怡祥宫正殿,不明白他与愉昭仪在殿里又说了些什么。
    怡祥宫那几位侍候愉昭仪的宫女,除了与他一般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外等候吩咐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哭声传出来,却是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后来皇上吩咐人送了温水进去,再隔得小半个时辰,他才见到了背对着自己,面朝窗外怔怔出神的赵弘佑,这才斟酌着向他提到今日召见凌渊之事。
    凌渊沉默了半晌,这是头一回,皇上因了别的事而将国事抛下,幸而今日是朝延沐休日,若不是,只怕朝野上下还不定怎么编排宝珠。
    从来坏事祸事,担责被骂的总会是女子,尤其是陪伴君王的后宫女子,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后宫佳丽承担了祸国殃民的罪名。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不管怎样也好,只要皇上心中有宝珠的地位,他总也会为她设想周全的吧!
    ***
    陪着妻子回京的谦王,这日见谦王妃回了娘家,又想到许久未见侄儿,是以干脆便进了宫。
    乍一看到久未见的赵弘佑,他被唬得不轻,忍不住皱眉教训道,“国家事虽重要,可自己的身体健康也丝毫不能掉以轻心,只有多保重,才能为天下百姓谋更多福祉。”
    眼前的男子,整个人比之上一回所见,足足消瘦了一圈!
    赵弘佑笑笑地向他行了晚辈礼,彼此落了座,他才温声问,“皇伯父近来身子可好?皇伯母呢?”
    “自己不保重,倒好意思问别人?”谦王瞪了他一眼,“左右比你要好,你皇伯母去了杨府,想是与杨夫人到靖王府瞧瞧侄儿媳妇去了!”
    靖王妃杨汀柔临盆在即,谦王妃心中挂念,遂决定回京瞧瞧。
    赵弘佑脸上笑意有片刻的凝结,若是他与小狐狸一直好好的,这个时候想必也会有个小小狐狸在她的肚子里头,只等十个月后落地与他相见。
    只可惜……
    谦王见他突然满脸惆怅,稍想了想也只认为他在忧心子嗣,说起来,赵家男儿在子嗣上确是有些艰难,他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可膝下至今无子。
    微微叹了口气,他无声地拍了拍赵弘佑的肩膀以示安慰。
    屋内好一阵沉默,良久,谦王才听到身旁响起含有迷茫无措的声音,“皇伯父,您说,要怎样,才能把不小心弄丢了的东西找回来?”
    谦王一怔,细看后发现一向从容淡薄的侄儿,竟是一副迷失了方向的无措孩童模样,心中顿时一惊,“你这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是侄儿一直渴求却又糊里糊涂弄丢了的……”说到此处,赵弘佑不禁神色黯然。
    “一直渴求又弄丢了的?”谦王有些糊涂了,会弄丢,那便是已拥有的,既拥有了又怎还会一直渴求?反之亦然。
    定定地望了黯然神伤的赵弘佑片刻,不知怎的忆及上一回他带着愉昭仪到大明山时,与自己说过的那番话,顿时了然。
    这分明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浓眉微微挑了挑,他的预感果然成真了,这小子真的会在情之一字上栽个跟斗。
    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难得见他如此模样,不多看几眼实在太亏了!
    “嗯,皇伯父,您说,我到底应该怎样做?怎样才能把她找回来?”赵弘佑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问。
    “这值什么,你乃一国之君,什么东西没有?丢了便丢了,再找别的不就行了?”谦王扬眉故作不以为然地道。
    “不,不行,别的无法代替,我、我只要她……”赵弘佑下意识便反对,说到后面,声音渐细,终是苦笑地微低下头去。
    谦王愣了片刻,本想着再逗弄他几句,可见他如此颓然落寞的模样,心中一软,忍不住放柔语气问,“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确定了?”
    “确定了!”
    “不再认为她不适宜当皇后了?”谦王微微一笑。
    赵弘佑猛地抬头,吃惊地望着他,却见对方捊着胡须冲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脸,不自觉地红了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小声地问,“您、您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这傻小子明明情根深种却不自知?知道你这傻小子迟早会因为这不自知吃苦头?”谦王一本正经地反问。
    赵弘佑嘴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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