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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饮朕止渴-第47部分

小说: 饮朕止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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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了娃娃,梁荷颂想起,厉鸿澈与他是同塌而眠,出来太久恐怕会被发现,是以忙往回走,路过郝温言与藤九的屋子前,梁荷颂犹豫了犹豫,轻轻叩了叩门,才离去。

    郝温言睡觉轻,定然会起来看,会发现厉哲颜生病。

    梁荷颂回道屋里,里头黑着,心下才松了口气。皇上应该没发现。她将窗户打开了些,借着外头朦胧的光线在换了衣裳,上床去,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

    皇上呢?

    梁荷颂心下咯噔!

    “回来了?”

    厉鸿澈冷冷三字,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接着,有倒酒入杯的滴答响声。

    梁荷颂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见小矮几边独坐的饮酒的厉鸿澈。太暗了,她只看见他昏暗光线中漆黑的身影,五官虽然模糊,但依然棱角分明,仿佛能看见他上扬了冷峻的眼睛,穿过黑暗盯着她。

    梁荷颂略有些紧张,仿佛自己是被捕捉个正着的猎物。

    “皇上,臣妾……”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铺面而来的紧迫气息将话堵在了喉咙,手腕被一抓、一拖,身子就落入个结实宽厚的怀抱。浓烈的男人气息,充斥着她整个感官,刺激得她脑子无比的清醒,警戒!

    厉鸿澈说话的时候,她贴着他胸膛的耳朵,清晰的听到了厉鸿澈有力的心跳和低沉浑厚的声音。

    “‘伺候’朕。”

    她当然知道,厉鸿澈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甚至,她知道,圣宠是她今后生存下去的武器。颤抖着手,梁荷颂解开厉鸿澈的腰带。他的身子,她自是熟悉,所以尽管在黑暗中,她也解得很是顺手。

    很快,厉鸿澈的衣裳都解完了,只剩下贴身穿的一层。梁荷颂指尖都能透过那层薄布,感受手他身上烫人的体温。厉鸿澈的身子一向都充满精力,并不怕冷。

    “脱了。”厉鸿澈又说了二字。他说的脱,是让她脱自己的。

    紧了紧拳头,内心似乎有些许的反抗挣扎,但也只是片刻,梁荷颂淡然、缓慢的一层层脱掉衣裳,直到胸前只剩一片小衣。这是不可避免的,她一直都知道。

    黑暗里,男人的呼吸重了重。梁荷颂便只觉一个天旋地转、落在一双臂弯中,被厉鸿澈抱起,三两步就到床上。她在他手里,就像一只无法反抗的猎物,在他宽阔的臂弯里那么弱小。

    “皇上……”她还是忍不住出声,但并没有用,张口就被厉鸿澈狠狠啃吻了下来。

    他第一次宠幸她时未能做完的事,估计今晚都要做完了吧,梁荷颂其实只想静静躺着,任他摆布。厉鸿澈力气很大,动作也很不温柔,吻得她有些发痛。

    厉鸿澈应当是知道了她方才去找厉哲颜了,梁荷颂猜想,所以力道才这么重,发泄不满。

    一番交缠、摩挲、亲吻,衣衫也有等于无。总之,她的身上已经被他的气味全部标记占有。梁荷颂闭目,静静等待最后一步。等着这一步之后,她今后或许便再不会做从前的梁荷颂。她要振作,不许任何人来伤害他们兄妹……

    “睡吧。”

    结果,厉鸿澈拉过被子将她盖好,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在臂弯里。

    枕着厉鸿澈肌肉紧实男性的手臂,梁荷颂侧脸,透过昏暗打量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冷峭的容颜有些沉静,缓缓闭上眼睛似有困意。黑暗中也可辨他俊美的轮廓。

    “皇上……您,不宠幸臣妾了吗?”梁荷颂略意外。

    又是这个问话。厉鸿澈暗暗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看似一直顺从你的,可是久了你才发现,她顺从皮囊下那颗心,却比谁都倔强,坚持。识时务是好事,可是他不需要违心的顺从。

    “朕只有要一个眼色,就会有无数女人心甘情愿爬上朕的床等着。朕何必强迫一个心底不甘不愿的女人,痛苦地承欢?”

    “皇上,其实臣妾……”

    “好了,不必说。朕这次不会追究你。”

    她想说,其实她或许不至于他认为的那么痛苦。早在进宫的那一刻,她便淡然了。只是,她确实今晚心情有些不适,身子也不太舒服。

    既然厉鸿澈说不追究,她也就不必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厉鸿澈紧了紧怀抱,紧得梁荷颂呼吸有些困难。厉鸿澈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沉得让梁荷颂有些发寒:“朕不要求你爱上朕,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为别的男人哭一滴眼泪!”

    “不……”

    厉鸿澈皱眉。

    梁荷颂抬眼看去。“不,以后,臣妾都不会哭了!”

    厉鸿澈看着怀中黑暗中波光闪闪的眼睛,眉头越拧越紧。“谁许你不哭了。朕是你男人,你哭只能为朕!”

    “……”梁荷颂闪了闪睫毛,没有说话。她为什么觉得,其实皇上有时候还挺较真的,与他平素做事沉稳泰然的样子,有些不符。

    梁荷颂闭上眼睛,许久,感觉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地吻,吓了她一跳!又不敢睁眼睛。又过了好一阵,梁荷颂才睁开眼睛来,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熟了。

    而今向来,皇上定然比她先知道厉哲颜与尚书千金孙燕绥的事。

    厉哲颜因为孙燕绥所谓的清誉,就要娶她,而她梁荷颂这么多年跟着在他身边,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她的清誉又算什么呢……她仿佛是有所耳闻,厉哲颜亲了孙燕绥,可是她当时并没有当真。毕竟传言也就那一会儿的事情,三两天就被新的盖过去了。

    孙尚书有权有势,为官几十年,自不是她哥哥短短时间能企及的。

    是啊,她梁荷颂与孙大小姐,是没法儿比的。

    听着身旁悠长而有节奏的均匀呼吸声,梁荷颂轻轻闭上眼睛,在厉鸿澈臂弯里睡过去。

    从此以后,无论真情假意,这个男人,都是她的归宿。

    也好,皇上说了不会爱她,那她也不必因为没有真心相对,而愧疚。在爱这一件事上,他们是平等的。

    船身轻轻摇晃,贤太妃眼光何其老辣,早在两人打算脱衣的时候就从窗户遁走了。不过,它也没跑,而是在窗户外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可最后紧要关头竟然只听见些啰啰嗦嗦的废话!根本没有一点她预想的激…情的响动!

    不由大失所望!

    “雷声大,雨点儿小!”贤太妃鄙夷了一句,蹿上画舫的船舱顶上,坐看满江月影浮浮沉沉地晃荡,天地间黑漆漆的,除了两旁远远青山剪影,便只有那一轮扁了一小溜儿的月亮。

    贤太妃叹了口气,想了些陈年心事,四顾了一下,确定没有那掉入江中的大灰猫影子后,才稍微愉悦了一点儿。

    它看了一会儿,肚子有点儿了,三两下蹿下来,正越过一扇亮着的小窗。里头点着油灯,莲儿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正对镜试只华美非常的簪子。

    那蝴蝶簪子,贤太妃一眼就看出来是宫廷之物。因为,它似乎记得……自己从前戴过。

    贤太妃在小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太入神被莲儿发现了。

    “畜生东西,看什么看!滚开!”莲儿低声呵斥了一声,嘭一声关上窗户。

 54。重回梁府!

    清晨,朝霞满天,映得一江春水姹紫嫣红!

    一叶小渔舟缓缓划出水湾来,到江中撒网捕鱼。两根儿绿豆芽似的人影儿刚撒了网,便对着那江中冲来的,抱着小木板子沉沉浮浮的巨型小怪物交谈起来。

    “哟呵,我当是个大老鼠,原来是个灰猫!” 衣裳破烂的渔民甲,拿了长篙捅了捅。

    另一个渔民乙道:“这小畜生,求生欲望倒是顽强得很咧,嘿嘿!大壮子,弄它起来回家捉耗子吧。”

    俩黑瘦渔民竹竿一递。

    浑身毛湿巴巴贴着的大灰猫顺杆儿抱着,被撬上小舟来。它灰毛儿湿贴着肉,猫干儿似的个头小不少,还真挺像大老鼠的,在船头冻得瑟瑟发抖,惹得俩渔民哈哈大笑。

    “看这小畜生冻得……”

    大灰猫在渔民家捉了几天耗子,竟把渔民家里里外外,且加上几块田地里的耗子都捉了干净!而后,它坐在家门口,朝渔民要了几条鱼干儿,挂在脖子上,上路了。

    **

    经过数日船行,厉鸿澈、梁荷颂一行总算到了江宁府。岸边花红柳绿、烟迷柳堤,昨日小雨初歇,今天早上刚经过一场灿烂朝霞,春光明媚,三月了。

    画舫靠岸,梁荷颂一看岸上,春光甚好,行人男女穿得轻薄靓丽。

    “莲儿姑娘小心脚下。”

    “多谢冯护卫。”

    莲儿在冯辛莟的好心提醒下,做作淑女地下船上岸,竟赶在梁荷颂之前,也或许是她没注意到这礼节?

    昨日,藤九说见莲儿聪慧伶俐,颇有学医的潜能,想收为徒一路带回京中。厉鸿澈没说什么,算是默许。是以,莲儿正式成为了一行中的一员。

    这日莲儿穿戴讲究许多,头上戴着一柄雨蝶簪子,格外惹眼,比梁荷颂的首饰还要惹人注目。

    贤太妃跳上梁荷颂的肩膀,低声:“哀家看那坏心肠的小麻雀,是起了飞上枝头的心了。你可得提防着她。你看她穿得花枝招展的,浑身上下透着股思春的气味。”说着小鼻子嗅了嗅。

    瞟了一眼眼睛一直挂在厉鸿澈背影上的莲儿,梁荷颂没什么表示,顺了顺贤太妃脑袋顶儿的毛:“我看她,应当做不出什么幺蛾子。”

    根据她经验,野心表现得太明显的,大凡都死得早。

    贤太妃猫眼一斜,白了梁荷颂一眼。“男人最抵不住的是什么?新鲜劲儿!你看她头上那玉蝴蝶簪子,不就是皇帝赏的么?比你头上的簪子华胜都贵重。你瞧,那得意样,根本不把你放眼里……”

    贤太妃一想起那晚上被莲儿骂“畜生东西”,就恨不能上去挠花她臭美的脸。

    “太妃娘娘很在意那簪子?”梁荷颂一语中的。

    这两天贤太妃也不是第一回唠叨莲儿头上的簪子了。

    不过,自从莲儿头上戴了那簪子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随意差遣了她了。藤九、郝温言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莲儿簪子的来历,她只是含羞带怯的说送簪子的人说,不能说,末了还得意地朝她瞟了一眼。她这答案暧昧,众人心下都认定皇上宠幸了她,除了少数两三个,这一行人对莲儿都十分客气。

    贤太妃被说中心事,粉嫩嫩的小鼻子哼了一声,收起龇牙咧嘴儿的凶狠模样,冷声淡定道:“哀家只是不忍自己生前的心爱之物,戴在个草鸡头上炫耀!”

    梁荷颂微微吃惊。

    “太妃娘娘是说,那簪子是您生前的爱物?”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刚上岸的厉鸿澈突然回头来,将还逗留船舷的女人及她肩上的猫扫了一遍。

    梁荷颂微微一笑,伸手给贤太妃挠下巴。

    “贤太下巴痒痒,想我给它挠挠。”

    贤太妃反应敏捷,配合得天衣无缝,伸长脖子、享受地眯着眼睛飘着耳朵,任梁荷颂给它抓下巴。

    贤太妃见厉鸿澈审视它的眼神犀利,在梁荷颂耳边细声说了句“我要那簪子。”,然后就一溜烟儿蹿到厉鸿澈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别的女子要么轻罗小扇、要么纸伞玲珑,她倒好,整天肩上挂着只四脚猫,嘀嘀咕咕。厉鸿澈皱了皱眉,伸手。

    “下来。”

    瞧了瞧那大手,梁荷颂略作迟疑,余光情不自禁扫了一眼前头天青色的影子。而那影子也正看来。梁荷颂决绝地将手放在厉鸿澈的大掌心中,被他一握、一拽,下了船,落地时却不小心踩滑了!

    “啊……”

    眼前柳堤飞燕一个旋转,梁荷颂揽腰被一双长臂抱在怀中,眼前是厉鸿澈的下巴。

    一跌一抱,俊男美人的,自是惹来两旁侧目歆羡的目光无数,猜测着她与厉鸿澈的关系,各种评头论足,说大凡长得太美的多半都无脑,说她再美上两倍,也是糟蹋了一身贵气的爷,说她顶多是个妾,或者在江上画舫中新买的歌姬云云。

    梁荷颂忙站开,却被厉鸿澈拉住手腕不许她闪躲。

    “别动!”

    他蹲下身,查看她扭伤的脚腕。

    “你活动活动,看疼不疼。”

    梁荷颂忍痛扭了扭。

    “妾身不疼。”

    厉鸿澈起身,俯视她。“说了,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谎话。”

    “……很疼。”

    她话音刚毕,便被厉鸿澈一个横手抱起来,大步走在各色目光中,不为所动。

    厉鸿澈抱着她从厉哲颜身前经过后,而后厉哲颜静默跟上——他是厉鸿澈的贴身护卫,当然必须随行左右,是以,现下是看着他们搂抱。

    不过,厉哲颜这尴尬地窘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就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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