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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百年家书-第72部分

小说: 百年家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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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有谱……虽然只有一点点。
    因为范师兄和在南京见到萧振瀛的关系,她特地去了解了一下二十九军,除了众所周知的穷、散、杂以外,她还知道了其中的一个顶梁柱,名叫张自忠。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简直要痛哭流涕,妈妈呀,终于出来一个清楚记得一点历史的抗日将领了,她对张自忠不大清楚,但血战台儿庄当年可是考点!根据历史书报喜不报忧的尿性,和台儿庄一道出现的张自忠将军绝对是响当当的活到1937年后的!
    有这么个保命符一样的名字在,三选一要选啥根本不需要想嘛!她知道其他两个口守的都是中央军,要钱有钱要装备有装备,可没听说过,一点底都没,她才不选,更何况,她没听说长城抗战赢啊。
    这样反复给自己的决定打气,被反复游说她自岿然不动,到后来反而又被佩服了一下,搞得她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头假装看地图,结果发现,自从日本占领了热河,其实现在前线与她,只隔了一个河北省,她所要去的喜峰口后面,就是北平,而这次,就是她到北平下车,再开赴前线。
    北平啊。
    无论经历多少时间变迁,即使从不曾亲密接触,但是这个城市对她来说,总是有点特殊的含义。
    她忽然明白了方先生所说的周先生的搭档有任务的意思。
    如果北平沦陷了……
    而北平迟早会沦陷的。
    她悄悄的叹了口气,感觉小小的一口气不够,又大大的叹了口气。
    “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丁先生走过来,他是个很适合穿长衫的中年人,整个人文雅隽永,现在为了行动方便,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简单地白衬衫,袖子微微卷起,正在旁边写东西。
    黎嘉骏躺到床上,睁大眼看着丁先生奋笔疾书:“先生,您在写啥?”
    “遗书。”
    “……”这么早立Flag真的可以吗?!
    “逗你的。”丁先生放下笔,“我在写采访稿,看情况是没法到那边再准备了,我要先准备一点。”
    黎嘉骏蠢蠢欲动。
    “想看?你先睡,等写好了给你看。”
    想起粗声粗气的大老爷们儿黎老爹,这才是个温油有爱的帅爸爸该有的样子嘛!黎嘉骏乖乖地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她看了看时间,三点,看来是凌晨三点,丁先生正在对面的下铺睡觉,他的笔记本放在桌上,摊开着。
    其实她对采访稿是什么样的并不那么感兴趣,这几个月见得也不少了,只是涉及战争的还从未有过,可那笔记本看起来很陈旧,总觉得很多内容,她只能呆呆的看了两眼,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结果刚闭眼,就被叫醒了。
    列车员晃着手电筒走过:“北平站到了,准备下车!”
    几声后,同睡一个包间的都醒了,大家相互催促着,倒了点水拍脸,随后下了车。
    北方的三月冷得可以,幸好黎嘉骏准备充足,大家一起掏出最厚的衣服穿上,在北平站瑟瑟发抖,车站有几个列车员等着他们,一般人到了这一站都下车了,继续往前的大多都是公干,所以他们得以专列待遇,过了几个车轨,与驻守北平的周先生还有小冯道别后,上了一趟短小的列车,刚坐稳,车就开了。
    “这车到古北口,到了那,就要小心了。”列车员说完,就离开了。
    黎嘉骏一愣,连忙问丁先生:“先生,我们不是去喜峰口吗?”
    “这是平热铁路的一段,本身就只到古北口,下了车会有车载我们过去。”
    “可古北口……”就是前线啊……黎嘉骏忽然感觉到有点窒息,现在外面一片寂静,只有火车的吭哧声,但是越是这样,越像倒计时,吭哧,吭哧,越来越近。
    看黎嘉骏一脸□□一样的表情,丁先生忍不住笑起来,摸摸她的头:“总算还像个女孩子。”
    无力反驳,胃好不舒服!
    她拿起照相机,拆开,看胶卷,对焦,检查,努力想让自己有点事做。
    一片沉默中,在天快亮的时候,火车缓缓减速,停了下来。
    列车员打开门,无声的看着他们。
    丁先生缓缓站起,在一片同事紧张的注视中,他摘下帽子向众人微微鞠躬:“可惜无酒无茶,敬道一声保重。嘉骏,走了。”
    在他那般从容的姿态下,黎嘉骏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她拎着箱子站起来,胡乱的向同事们招了招手算是道别,像个小媳妇一样地跟了出去。
    外面有三辆军车等着,一位年轻的军人走上前问:“请问是《大公报》的记者先生吗?”
    “是,我们去喜峰口。”
    “好,请上车!我送你们去。”
    本来还庆幸全程专车的黎嘉骏在上车没过十五分钟就后悔了,她宁愿连坐十天火车都不想在这车上再多坐一秒!
    山间野路+渣抗震车=死亡之路。
    黎嘉骏连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以前可是玩转游乐园不带眨眼的,连坐十小时大巴神清气爽的!她多少年没吐过了!得亏她没喝什么水,否则她得震尿了!
    好几次车颠得她和丁先生只能相互抓着增加自重,有两次她被弹起来天灵盖狠狠撞到车顶,偏偏这车是布盖头撞不晕,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可以捅穿车顶,然后她整个人就喷射着呕吐物被弹出去!
    得亏天气寒凉,气息清新,吸进嘴里像一股冰泉往下滑,防止她吐昏过去,她只能全程头探在车窗外,迎着清晨的猎猎冷风,大口吞咽着,真正应了那句,喝西北风——当早餐。
    终于,车停了。
    在车停下深吸第一口气的瞬间,她知道,她到了。
    因为,她闻了满鼻子的硝烟味。
    就连下火车时的蓝天,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灰蒙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下来有几个地方是待考证的。
    首先,因为资料不足,民国时期从上海到喜峰口该怎么去,我实在想象无能,只能查了很多条线路,自己脑补。
    当然,因为本身他们确实原定去察哈尔的,所以我没有让黎嘉骏他们怎么从北平去南京的就怎么回去,是因为战况突发,中途改换了路线才有如此纠结的路线。
    接着,从北平去喜峰口,现在连自驾游都有,但我想民国时的路况,如果自驾游那不知道何年何月爬到,很庆幸我查到一条平热铁路,是从北平到热河的,【但是】,这条铁路只在维基有个名字,什么时候完工的,什么时候通行的,一概没有,百度不到。
    里面的所有火车运行时间都是结合现在和以前若干已知数据的比例估算的,不能作为可靠依据,那时候火车超……慢!
    SO,还有什么就再说啦,下章高能预警。

  ☆、第69章 大刀向前

三月的长城边,冷得好似严冬。
    她刚下车就觉得全身虚软,靠着丁先生喘了好几口气,此时还没完,他们在司机的带领下,还要往上爬,这不是景区带石板的山道,而是一个纯被人才出来的野路,两边是枯黄的杂草,土地冻得硬硬的,好几个地方皮鞋踩上去都打滑,头顶,就是长城。
    在一片鼓噪的大风声中,她顺着山坡看到了沉默巍峨的群山和城墙,断壁残垣断断续续的隐没在地平线里,城楼大多残破,长着枯败的枝桠,随着风无声的摆动着。
    没走几步,饱受摧残的黎嘉骏和丁先生都站在了小路边,疲劳的喘着气,司机很耐心的在一边等着。
    一队士兵正在口号声中跑过,他们速度不快,让黎嘉骏一眼看到了他们的装备。
    草鞋,破袄,大刀,二十个里,只有三四个带了枪。
    寒风袭来,本就爬的满身是汗的她,硬是下意识地搂紧了领口,好像她搂紧了,面前的兵也能暖和点。
    两边都好奇的对视着,直到擦肩而过。
    “……刀?”黎嘉骏无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刀?”
    丁先生闻言探头往那些战士的背影看了看,转头也望向司机。
    司机憨憨地回答:“枪不好,刀好,我们都会耍。”
    “但……”人家用枪啊,这又不是飞刀,砍得到吗?
    感觉问出来会显得自己很蠢,黎嘉骏闭嘴管自己喘气,就见丁先生一边喘气,一边掏出笔记本来记了一笔,才拍拍她。
    黎嘉骏点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继续往上爬,总算是一步一抖的到了城楼下。
    这是个较大的城楼,里面零零散散摆着桌椅柜子,有一张大地图,还有台电话,有一个士兵正在烧水,他看到有来人,刷的站起来,噼里啪啦说了一段话,那显然是方言,黎嘉骏辨别了许久才听出来,大概意思是等了他们很久没等来,长官就先去视察了,让他们稍等。
    丁先生摆摆手:“不知道赵将军往哪个方向去,我们可不可以过去看看?”
    士兵犹豫了一下,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放下行李,虽然都很想休息,但还是咬着牙寻了过去。
    这一段的长城已经残破,另一边落差并不大,外面是一段比较平缓的斜坡,隐隐约约有很多战壕和简陋的工事,城墙上每隔一段都站了一个士兵往北边看着,他们大多穿着草鞋,少数穿着布鞋,帽子都是单帽,棉袄破破烂烂的,大多都不很合身,但都被各种草绳皮带绑得紧紧的。
    包裹住的地方她看不到,但是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冻得通红发肿,皮肤皴裂得像干涸的黄土地,仿佛一动就会碎掉。
    “嘉骏,走了。”丁先生拉了拉她的衣袖,转头却见她眼眶通红:“先生,容我拍个照好么?”
    丁先生放开手,黎嘉骏走上前,拿起相机对准一个战士,拍了一张照。
    “拍他作甚?这儿到处都是一样的人啊。”丁先生道。
    黎嘉骏切换了胶卷,低着头闷闷的说:“我想让别人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在守着我们。”
    丁先生一愣,他细细观察了一下那些战士,他们这时候也都忍不住好奇打量回来,只听他一声叹息,拍拍黎嘉骏的头:“也难怪廉彧林向我保举你,好好拍吧,胶卷我来问报社要。”
    黎嘉骏笑着打开自己的相机包,除了方向机的地方,后面和两边的袋子一卷卷全是空胶卷:“我有准备哒!”
    丁先生一笑,继续往前走。
    一路过去,远远就听到气势十足的吼声,他们走到一个朝南的缺口处,正看到一个大方阵在练兵,看样子似乎已经练了许久,大多都把棉袄脱在一边,有些甚至还打着赤膊,他们舞着一柄大刀,动作一致的耍着,最前面的是一个魁梧的大汉,一眼望去鹤立鸡群,手里拿着的大刀也最大,看起来沉重异常,杀气腾腾。
    “我就知道是他,嘉骏,这就是赵登禹将军了。”丁先生低声道,“九尺大汉,躯干雄伟,负膂力,精骑击,二十九军’八兄弟’之一,这喜峰口地势险要,要论攻守兼备身先士卒,非他莫属。”
    “我还是不明白,他们练刀是要干嘛。”黎嘉骏虽然被下面杀气腾腾的喊杀声震得一抖一抖的,可还是觉得很心塞。
    丁先生摇摇头:“等会儿问吧。”
    两人在缺口边就着个破石块坐了下来,等赵登禹练兵完,因为和大哥学了一阵子军拳,黎嘉骏很好奇他们的刀法,仔细一看,发现简单的发指。
    它只有两个动作!
    两个!
    一挡,一抡!
    赵登禹的带领下,大方阵有的站在平地上,有的站在小山坡上,有的在城墙边上,近千人这么高低起伏的站着,来来回回的做着两个动作。“喝!”一挡,“哈!”一抡,挡,抡,再挡,再抡……就这么耍了近一个钟头,才停下来。
    围观的人眼神儿都不会动了,黎嘉骏觉得这样看一小时简直跟催眠似的,人冻僵了不说,脑子都转不动了。
    可还没完。
    练完了兵,大家都拎着大刀直直的站着,也没的休息,赵将军转身也拎着大刀看着身后的兵,两边对视了许久,一声儿都没。
    “兄弟们!”突然,赵登禹大吼一声,“东三省是谁的!”
    “我们的!”千人大吼,声震天际,就连旁边站岗的士兵也跟着大吼。
    “长城是谁的!”
    “我们的!”整个长城都在回答。
    “我们背后是啥!”
    “家,家,家!”
    “日本鬼子打过来了,怎么办!”
    “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呼声在山野里一遍遍回想,“杀,杀,杀!”
    这般场景,让以为完了的丁先生和黎嘉骏站起来就再坐不下,怔怔地站在原地,差点忘了呼吸。
    刚刚被士兵的装备虐得眼睛酸涩的黎嘉骏全身发抖。
    她感觉喘不上气来。
    相比丁先生欣慰激动的样子,她更多的是心痛和难过。
    怎么办,你们拿着大刀,喊得这般气势磅礴,想没想过对面的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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