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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这个电影我穿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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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一楞,继而又无奈又辛酸的回:“是。”
  两人一起来到胭脂路三十五号,当两串熟悉的灯笼出现,当人生电影院五个字映入宁宁眼中时,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它真的在,而且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无论是门前的两串灯笼,还是贴海报的位置,都跟2017年没区别,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就是灯笼跟门看起来都新一些。
  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了看四周,对了,守门人不在。
  宁玉人也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将目光投到无人看守的大门上,正要抬脚走过去,却被身后的宁宁拉住胳膊。
  “别逃票。”宁宁还记得守门人给她的叮嘱,一脸严肃的对宁玉人说,“逃票会有很可怕的后果的。”
  “呵呵,说得不错,逃票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人未至,就先涌来一股烧灼的气味。
  宁宁一回头,果然是守门人回来了。
  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身后袋子里的面具碰撞在一起,哐当哐当。
  宁宁朝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那个笑脸面具男,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他是逃了,还是变成了他袋子里的面具。
  路过宁宁身边时,守门人随手把她手里的那张面具抽走,回到大门口之后,他将背后的袋子往地上一丢,袋口张开,露出里面男男女女,或哭或笑的面具,他右手一松,手里那张面具笔直落进袋子里。
  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门前两人:“有票吗?”
  他的眼神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看人就像看砧板上的猪肉,任谁被他这样盯着,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宁玉人结巴的回道:“我有,有。”
  “一人一票,入内作废。”守门人接过她递来的票,她手心都出汗了,票已经湿透,他随手将票一撕,让开身后的大门,淡淡道,“进去吧。”
  宁玉人胸口微微起伏,看了看门内的一片黑暗,又回头看了眼宁宁,终于一咬牙,闭上眼睛冲了进去。
  她进去以后,守门人立刻往门前一站,重新将门拦住。
  “你呢?”他看着宁宁,问,“你要回去吗?”
  他看宁宁的目光,跟看宁玉人的目光是一样的。
  宁宁怔怔半晌,正想问他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你要回去哪?”
  宁宁回过头,不远处,石中棠正踩着月色朝她走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桃花眼悠悠一转,转到了守门人身旁,然后眉头一跳,吹了一声口哨。
  宁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脑门上的汗直淌而下。
  守门人身旁,贴着一张海报。
  那是一张古风海报,海报上画着冷宫深处,荒草凄凄,白头妃子,吊死一棵槐树下。
  剧名:《争宠》
  主演:楚秋儿
  而今,肉眼可见的,楚秋儿背后忽然凭空浮现出三个字——宁玉人。
  守门人:“……”
  宁宁:“……”
  石中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妈妈啊,我该怎么跟人解释这个超自然现象啊?
  “哈,这是什么情况?”石中棠像只好奇的猫一样,径自走到海报面前,先伸手摸了下上面的名字,搓搓手指头,上面没有新墨的印子,于是更加兴致勃勃,转头问宁宁,“你刚刚看见没有?”
  “……我什么都没看见。”宁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刚刚上面突然多了一个名字。”石中棠说。
  “没有啊,上面一直是两个名字。”宁宁硬着头皮扯淡。
  石中棠不说话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宁,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才笑吟吟的说:“那好吧,就当我看错了。”
  然后他转身朝电影院大门走去。


第45章 两个微笑
  不等宁宁出手阻止,守门人立刻将人拦了下来。
  “你没有票。”守门人冷冷道。
  石中棠左右看了看:“售票处在哪?”
  守门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石中棠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掏出钱夹子:“这些都给你好不好?”
  守门人极其冷淡的看着他,就仿佛他掏出的不是钱夹子,而是一只圣诞老人的袜子,袜子里塞的还是一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
  石中棠不肯放弃,他又纠缠了守门人很久,直到关闭的大门打开,宁玉人从里头跌跌撞撞的逃出来,双眼微突,右手还不停摸着自己的脖子,嘴里不断发出呵气声,似乎上吊的人死里逃生,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这样子可没什么美感可言,她抬头望着门前几人,表情恍若隔世,目光定格在宁宁身上,忽然冲过去抱住她,哭得肝肠寸断。
  宁宁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海报。
  还好,还好,上面的剧名没有变,否则空气又要突然安静了。
  “怎么了?”石中棠凑过来,“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了?”
  “可能是里面放的片子太悲了吧。”宁宁急忙转移话题,“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好吧。”石中棠是不会让两个女孩子单独走夜路的,于是暂且按下自己的好奇心,送她们两个回去了。
  等到他们回到旅馆,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宁玉人的状况实在太差了,宁宁只好把她带回自己房间里,拿来热毛巾帮她擦拭脖子跟脸,擦到一半,忽然被她一把握住手腕。
  “你不是尤灵,对吗?”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宁玉人幽幽看着她。
  宁宁迟疑片刻,对她点点头。
  “你是谁?”经历过这一场电影,宁玉人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但想明白的同时,又有更多的疑惑困扰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一瞬间,宁宁差点脱口而出,我是你的女儿。
  “……不管你是谁。”宁玉人轻轻道,“谢谢你。”
  细小的鼾声响起,她太累了,睡着了。
  宁宁叹了口气,坐在床沿,窗外的颜色由深变浅,天亮以后,如常拍戏。
  这一出戏拍的是灵山公主从画里走下来以后,男主怕她被外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关起房门,与她一同生活在小小内院,方寸之地。
  “!”
  宁宁如一尾白鱼般从被底游出,白色里衣,黑色长发,素手撩开青色帐幔,刚要下床,一条肌里分明的胳膊就从背后伸来,环住她的脖子。
  “你要回去了吗?”石中棠同样披着长发坐在她身后,身上的里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与结实的胸膛,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低沉沙哑的问,“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宁宁垂了垂眼眸。
  接下来她要挣脱石中棠的怀抱,但具体怎么挣脱,剧本里没有写。
  她会怎么演?是懊恼的喊他松手,还是自己扭着肩膀,从他怀里钻出来?
  “啪”“啪”“啪”。
  她没有喊,也没有钻,她只是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示意松手。
  “哦?”石导有些意外又颇为满意的表情。
  拍这个动作本身就带点长辈对晚辈,大人对小孩的意味,只拍一下,是命令,但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拍三下,就在命令外带了一丝亲昵。
  这也附和他们的身份设定。
  在电影里,灵山公主的年龄比男主大,身份也比他高,她还活着的时候,男主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抬头看她,只能在跪迎她的时候,偷偷看上一眼。
  年龄之差,地位之差,长久下来,造成巨大的差距,这样的差距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补的。
  所以面对他,灵山公主不会委屈的喊他松手,更不会逃,只会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命令他松手。因为在他面前,她首先是公主,然后才是情人。
  石中棠松了手,无奈的看着她。
  宁宁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被他弄乱的上衣,然后朝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走去,画上有山林竹石,中间却空空如也,少了一个人。
  “夜半来,天明去。”石中棠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回画里呢?”
  即将走到画前的那只玉足为之一顿。
  “画里有什么,这么吸引你?”石中棠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脸颊,隔帘对她笑,“那几块石头几根竹子,比得上雕栏画栋,鸳鸯帐暖,还有帐里的我吗?”
  他说着调笑的话,表情却很认真,这样的俊美再配上这样的认真,世上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拒绝他。
  前方,宁宁缓缓回头。
  摄像机对准了她,石导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个回头。
  在剧本里,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她接下来的动作台词,将决定男主为什么改变。
  为了这个台词动作,石导跟编剧们商量了很久,甚至连因为自己写的剧情被大量删除,而彻底陷入颓废的陈观潮都抓来了,可一直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到底要让灵山公主说什么做什么,才会让男主放弃现在衣食无忧,酒色无度的舒坦日子,拼了命去寻找一个方法——一个能让她彻底从画里下来,从画中人变成人的方法!
  后来实在讨论不出来,石导只好让宁宁自由发挥,心里不抱希望,嘴巴已经做好了喊卡的准备。
  而当他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时,那声卡就堵塞在了喉咙里。
  甚至连石中棠本人都微微发楞。
  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
  说是看情人,未免显得太过冷淡,说是看陌生人,又对他太过熟悉,似乎很重视他,又像完全不在乎他。
  “你不是玩玩而已吗?”她淡淡一句戳穿他的心思,然后笑了起来。
  这笑容既不哀怨,也不愤恨,反带着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没人知道她说这话时,内心真正的想法。
  石导呆了片刻,忽然喊了声卡,然后一拍手:“这个表情好,过了!”
  是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表情了。
  ——因为它充满秘密。
  就如名画《蒙娜丽莎》,为何这位妇人的笑容名垂千古,因为她神秘。现代人用情感识别软件分析出她的笑容内涵丰富,分别是83%的高兴,9%的厌恶,6%的恐惧,以及2%的愤怒,那么问题来了,她在高兴什么?厌恶什么?恐惧什么?愤怒什么?
  百年来,无数个观众,无数个答案。
  宁宁的笑容也许不如蒙娜丽莎那样永恒不朽,但放在这部电影里,已经足够了。甚至可以说她其他地方演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有这个笑容就足够了。
  她已经做到了一个花瓶的极致。
  ——让所有观众铭记这一个镜头,让大部分观众长久铭记这一镜头。
  之后,中场休息。
  “你不是玩玩而已吗?”
  化妆室内,正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帮忙拆头饰的宁宁打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镜子。
  镜子里照着她,也照着她身后的石中棠。
  石中棠笑着说:“我来帮你拆吧。”
  化妆师被他支开,他将一根玉簪从宁宁发髻里拔出,笑吟吟的问:“怎么会突然想出这句台词?”
  宁宁笑了起来。
  又是那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倒映在对面的镜子里。
  石中棠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笑,忽然弯下腰,有些委屈的对她说:“你该不会说的是真心话吧?冤枉!我可是个正经人,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呢!”
  宁宁别过脸来看着他。
  他的确没有交过女朋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女性朋友,在他自杀身亡以后,先后有两个知名女星,四个小女星,一个名媛,还有一大堆名字叫不上来的女性声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要给他捧骨灰,还有人要给他守寡,场面之乱简直难以形容。
  后来的人提到他,就是十个字——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第二场拍摄开始了。
  这一场戏,是殷红袖的重头戏。
  在这出戏里,经受了严苛训练的殷红袖,终于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展现出惊人的女性魅力,这样的魅力,甚至使得一心只爱慕灵山公主的男主都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少爷,午饭送来了。”宁玉人穿着一身青色的丫鬟服饰,轻轻敲了敲房门。
  “放门口。”石中棠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怎敢劳少爷亲自动手。”宁玉人是带着命令而来的,怎肯就此离开,“您开开门,让我给您端进去吧?”
  “啰嗦什么?”石中棠的声音颇不耐烦,“叫你放下就放下!”
  因在灵山公主面前碰壁,他最近愈发暴躁,一改从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动不动就要对人发脾气,几个胆敢不经他允许,进他书房的下人,更是被他杖责之后赶出府去。
  “……是。”前车之鉴,宁玉人只得放下手里盛着饭菜的托盘。
  转身之际,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湖上,眼神发狠。
  噗通一声之后,是女人的求救声:“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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