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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伴妻如伴虎-第93部分

小说: 伴妻如伴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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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直觉得自己的口舌都当了叛徒。

    孟岚琥已经让赵英去准备绳索了,而这边大丫则快速地把田德才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记了下来。

    “如果就是这两次赏钱,那你家也没法存下几万两银子啊?”孟岚重心算一流,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田德才把舌头在嘴里使劲捋了捋,才开口说道:“自然,咳,自然不止这两次。银子虽然搬完了,可公库还有很多古董玉石名家字画什么的,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呐。搬运这些东西时,夫人看我辛苦,随便赏了我一幅画,我找那识货的朋友看了,最后竟卖了五千两去。公库里这些东西可多得是呐,我后来就自己看情况,搬得累了,就挑大点的,要是不太累就挑小点的。因为我最开始不识货,还亏了几次。后来我那朋友告诉我,盯着几个人的字画拿就对了,这才没再吃亏了……”说完,田德才也一脸懵圈地看着孟岚琥,半晌,竟伸出舌头来,自己低头瞅了几眼。

    一旁的官差都被这货气笑了,他们摇着头小声交谈了几句,都为这伯府的老夫人点了根蜡,找这么个黑心二百五做管家,伯府现在没垮还真是奇迹啊。

    后面,已经破罐破摔的田德才又陆续把他们家干过的好事都说了一遍,说完后,就望着地上那堆财物流眼泪。

    片刻后,大丫把田德才的口供记完了,给孟岚琥看了遍。孟岚琥让赵英念了遍,然后问田德才,“你确定刚才说得都是真话吗?”

    “是真的啊,夫人,我这里要有一句谎言,天打五雷轰啊!”田德才有点激动地说道。

    “行啊,看在你这积极认错的态度上,且先在这上面签个字,待回头发落你时,会给你从轻处罚的。”孟岚琥让赵英把口供递给田德才,签了字后,让他在一旁安坐。

    田德才的事情办完时,外面查抄的官差也陆续来了不少。

    孟岚琥对着官差送来的财物,挨个把这些人“问”了一遍。

    他们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说明当初认账都是田德才指示的,实际并没做过。

    而这中间,有一部分人就算没偷田德才说的某物,但手脚也并不干净。家中财物来源没法说个清楚,又在孟岚琥的“震慑”下,露出了马脚。

    于是,傍晚时分,官差们收下了孟岚琥送出的辛苦费后,押着一部分人走了。

    如果有心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被押走的人虽然确实是问题比较严重、态度又不好的那些,但他们也全都是身契并不在孟岚琥手中的某些主子的亲信。

    这一趟对仆人的抄查,直接让孟岚琥得了价值六万两的钱物。

    当然,这其中大头都是田家贡献的,而其他人加起来也不到田家的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田德才:我的舌头背叛了我的心,就算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主子啊,这也许就是报应,但愿夫人发落时,还记得要从轻……

    杜芸溪:等我缓过劲了,第一个就干掉你这个二五仔!

    孟岚重:好久没露面了,今天强行出来帮姐姐算了个帐,感觉好多了!搞事情为何不喊我?能打能算能劈叉!您搞事情的最佳选择——熊二哈!

 第74章 虎嬷嬷掌权

    话说孟岚琥从伯府的蛀虫窝里查抄出一笔巨资; 对于这部分财物,她决定暂时收在东苑的库房中; 在没把伯府理顺前; 她是不会那么大方的把银钱都散出去的。

    至于仆人; 孟岚琥区分了之后,采取了不同的对策。

    偷盗贪污严重,身契又不在孟岚琥手里的那部分被交给了衙门,他们将按照彤朝律法被治罪。

    情节严重; 但身契在孟岚琥手中的那部分; 则被卖给了牙婆。他们只允许带着两套换洗衣物离开,出府前还被仔细搜了一遍。

    而问题较轻的那部分仆人; 孟岚琥拿回了伯府的财物后又罚没了一定数量的月银,将他们暂时降为粗使仆役,以观后效。

    当然有明就有暗,偌大的伯府里,也有不少老实认真,可堪使用的仆人。

    孟岚琥用自己多年的看人经验; 很快就挑出了可用的班底。

    她的这番对针对下人的清理; 最初也引起了不少非议。各房都有人来为那些送到衙门审讯的亲信; 或说情、或威胁,不过最后都被孟岚琥给怼回去了。

    毕竟其他人在伯府里可是一分钱不掏的白住,作为主人清理自家一些蛀虫般的下人,他们这些白吃白住的除了嘴巴上说几句,也没办法去搞什么对抗。要是万一惹毛了新伯爷和伯夫人; 只要随便哪儿使点招,他们的日子就没法再像现在这样好过了。

    然而,孟岚琥接手伯府的行动还不能停止。因为田德才的交代,大家才知道,原来公库中本应该有十几万库银的,这笔银子被杜芸溪后来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账目中销掉了。但实际上,却是被她藏在了某地。

    这十几万库银也没有在杜芸溪后来为了应付泰和景而赶制出来的账本上写明,她的私库中同样也没发现库银的踪影。而田德才却说,他当初确实是送到了杜芸溪的私库里了。于是孟岚琥就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十几万两的库银到哪儿去了呢?

    之前那次检查杜芸溪私库时,已经把属于公库的东西都集中搬放到了八间库房中。这八间库房,孟岚琥去反复查看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换句话说,问题很可能出在存放杜芸溪嫁妆等物的那五间库房中。而且据田德才说,那些银两都被放进了最左边那间库房中。但此时,最左边那间库房已经被放进了杜芸溪的嫁妆。

    当初搬动时,正是杜芸溪的大丫鬟玲珑提出的,要把杜芸溪的嫁妆放进左边五间连着的库房中。此刻想来,说不定其中就藏着某些猫腻。

    然而,孟岚琥可以毫无顾忌地处理下人,却不能大剌剌再去搜自己婆婆的嫁妆。想来想去,这事还是要让族长族叔出面才行。

    几天后,十一月初十,又到了休沐日。泰蔼鑫带着任务和礼品去拜访族长了。

    族长泰竹声听了泰蔼鑫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杜氏果然需要修德,实在是太过猖狂了,把伯府公库就这样搬空了不说,还隐匿下库银,企图蒙混过去。这样,我把泰和景喊来,问问当日打开杜氏私库的情形。”

    没多久,下人把泰和景也请了来。

    泰和景得知库银之事后,微仰头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我们把每口箱子都打开过,而且当时有五个人在场,不可能都错漏了去。”泰和景一边回忆一边思考。

    泰蔼鑫也在一旁说道:“那田德才确认当初是把三十二口箱子抬进了杜夫人私库中最左边那间库房的,但他说那间库房后来再没开过,他还以为是夫人担心银子太扎眼,所以才不让人进的。哪儿想到这次一打开,里面除了些书画,就再无其他东西。”

    听到泰蔼鑫称呼杜氏为杜夫人,族长和族叔都明白了这位新伯爷对他生母是个什么态度了。

    族长低头想了会说:“十万两白银,凭杜氏一人肯定是搬不走的,就算加上她奶妈那也无济于事……怎么弄走的呢?”

    泰蔼鑫自言自语道:“银子没了,却多了书画……这书画不用说,自然是杜夫人弄进去的。书画轻,倒是方便她自己搬动,可那银子又如何不见的?”

    突然,他一拍手道:“我娘子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事,她昨日说,当初是最先查那左边库房的,进去时也发现有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查完后,去第二间时,就觉得第二间房子好像要宽敞点。”

    这话一出,泰竹声与泰和景都眼睛一亮,他们显然想到了一处去,这也是孟岚琥思考一番后,发现的可疑之处。

    然而,她在已经查过一次杜芸溪私库的情况下,不好再贸然说要去搜。且这搜查,搞不好就要开墙动土,她万一要是没猜对,那不敬的名声是铁跑不掉的。

    因此,这事她就交给了泰蔼鑫,由他出面请族长做主。这样无论是辈分还是身份上,杜芸溪都不好阻拦刁难。

    “那田德才如今在哪儿?”泰和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们一家的身契都在杜夫人手里,若是就这么放回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我娘子和他谈过后,他倒是愿意指证杜夫人了,但他要求,我们必须保证他一家人的性命安全,还要请我们想办法把他们的身契从杜夫人那里拿出来,他们愿意回泰氏老家看祖坟去。”泰蔼鑫把田德才提出的条件说了一遍。

    “哼!他还有脸提意见!也罢,暂时还用得到他,先答应他好了,要知道活着与好好活着那可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呢……”泰竹声冷笑了声,说道。

    于是,在泰竹声的安排下,田德才一家,包括他娘田婆子,都被从牢中接了出来,暂时安置到了族中一处闲置的宅子中。

    这一日,泰竹声带着田德才再次上了伯府的门。

    杜芸溪正在听玲珑说近日里,家中下人的各种情形,忽听外面有丫鬟禀报“夫人,族长到了,说请您去正厅,有事相询。”

    杜芸溪手一顿,一股怒火从心中腾了起来。她忍不住想到,“之前孟岚琥清查公库,就是这老东西撑的腰,如今好不容易府中平静了些,他就又来找事了,都这把年纪了,他怎么就不去见见那死鬼泰和伦呢?!”

    “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杜芸溪当然不想见他,立马就找了个借口要推掉。

    那门外的小丫鬟犹豫了下,小声道:“回夫人,族长老爷之前说,要是您身体依然不适,他会请张老太医来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好,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放屁!”优雅的杜夫人气得一拍桌子,骂了出来。

    大喘了几口气后,杜芸溪胸前那处伤口又有些疼了起来。她不由想起了郭氏死前阴森的目光与诅咒,随即又摇摇头,起身整理衣服。

    她知道,若这次还称病,那老东西搞不好真会把张老太医请来,到时候那脸可就丢大了去。没奈何,杜芸溪只得强打起精神,梳妆一番后,去了正厅。

    还没进去,就看厅外伺候的下人正窃窃私语,一见她来了,又连忙装作各自忙碌,悄悄散去。

    杜芸溪心觉不妙,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进去。

    刚一进房间,她就看到了田德才。

    她把这狗东西早就恨了个死透,然而还没等她施展手段,田家一家子就被她那好儿子送进了大牢。

    想着他们在大牢里吃苦受罪,杜芸溪心头总算平衡了点,可谁知道,今天又见到了这该死的下贱东西。

    杜芸溪强忍怒火,先对族长见了个礼。没办法,泰竹声论辈分,是她的六叔,论身份是一族之长,只要她一天还挂着个泰和伦夫人的名头,就得忍他一天。

    杜芸溪行完礼,却见泰竹声一张脸拉的老长,一开口就把杜芸溪气得差点晕过去。

    “杜氏,当初圣上下旨申斥你时,我还觉得有点过严了。然而,最后证明,还是圣上英明啊,我等眼光实在太差!”泰竹声一副钦佩的表情,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之前公库私库的事情,实在是让我见识到你杜家的门风教养了。不过今日来,我还想听你自己辩解辩解,你先看看你手下奴才的口供吧。”族长把田德才的口供递了过去。

    杜芸溪接过来一看,这口供上,竟然还盖了京兆尹衙门的印章……

    她再细看内容,脑子嗡一声就懵了。

    因还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早被记上了族记,所以这口供对杜芸溪的刺激就特别大。

    她颤抖着抬头看向泰竹声,问道:“族长就不顾忌点全族的脸面了吗?”

    泰竹声面色沉重地说道:“以前就是太顾忌什么脸面了,结果呢?还不是纵容出你这样的主母。脸面自打收到圣上的申饬,我们的脸面还丢的少吗?”

    族长冷笑了声接着说了下去,“我们泰氏一族已经因你丢了名声,但不能再让你把泰家子孙的钱财也贪了去。口供你也看了,可有什么解释吗?”

    杜芸溪扭头盯着田德才,道:“真是我的好奴才啊!我对你们一家还不够好吗?信任你,才让你管着公库,可你倒好,不但借机偷窃财物,最后还要赖到我头上来。你的良心真就一点都不痛吗?”

    “夫人,您是对我们很好,可那也是因为我们替您办了好多那种事啊!我劝您还是把公库里的银子还回来吧!不然真追查下去,我和我娘万一把有些事说漏了嘴……您恐怕就真好不了啦。”田德才来时就知道他家与杜芸溪势必成仇,不过他也有自保的手段。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最了解杜芸溪,那肯定是她奶妈田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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