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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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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弟避重就轻,不接话茬,这让吏部几位大人有些难堪及失落,不过转头一想,赵家向来重情义,若是仓促间便背弃了沈首辅,那与外面那些忘恩负义的小人何异。
  朴士淼咳嗽了几声,婉转的补上了一句,“少湖公熟谙经济民生,不知归朝之后会是何等打算?”
  赵怀珏去户部与吏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吏部便是婿承翁业,日后还是沈首辅麾下门徒,户部则意味着另起炉灶,与内阁诸位分庭抗礼。湖湘有意改投门户,但赵怀珏是否会立下山头,这一定是要先问好的。
  赵秉安不料被逼问到这个份上,眼看实在搪塞不过去了,只能将部分实情告知。
  “不妨与诸位师兄直言,叔父关于此事未曾来得及与小弟分说,明诚委实是一无所知,不过,东宫确实有意日后引荐叔父入主户部。”
  这确是乾封帝一开始的打算,让东宫麾下第一干将把着朝廷的钱袋子,巩固储君地位。而如今,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些年,不论朝野格局如何变动,沈炳文向来屹立不倒,他麾下势力已经太过壮大,乾封帝这一手分割了老人家的左膀右臂,让沈首辅多年劳苦功亏一篑,更厉害的是,他提拔的人选乃是赵怀珏,沈炳文的爱徒加半子,一门两阁老,听起来风光无限,但冷静下来细想就会发现不论赵怀珏最后作何选择都不可避免的会与原生党派产生龌龊。
  要继续留在恩师麾下,赵五爷就得舍弃唾手可得的阁老之位,待在吏部与众多师兄弟竞争一把交椅,这根本不可能。可是转道户部,赵怀珏根基不足,面对湖湘这份送上门的助力他也不会傻到往外推,届时,携众出走,与叛出门墙实际上也无甚区别。
  未用先防,倒是乾封帝一贯的风格。沈赵反目,顾赵掣肘,永安侯府可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永安侯府想要阁老之位,就得依照乾清宫的规矩玩,赵秉安纵使心里不齿这背后插刀的小人行径,可为了他们叔侄俩将来的前程安排,他也不能松开湖湘这座大靠山。
  再者,乾清宫问责沈炳文也去了,师傅视他为挚友,待在京城委曲求全凭的就是对老友的一腔信任,到头来却遭人出卖,赵秉安将湖湘讨回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堂中官员都明白话中的意思,眼神不由得亮了三分,赵怀珏这个宝值得押,有赵明诚作为媒介,湖湘一党自此不必再受人牵制。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也该动起来,早早的朝户部靠拢,要是能在党首归朝之前拿下户部,那将来便是大功一件。
  屋里屋外众多官员此刻对赵秉安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前一刻还只是忠直孝义的师弟,一转眼就已经成了党派的中坚力量了。
  湖湘党人盼着一位湖湘出身的党首已经盼了许多年了,赵怀珏在他们眼中最大的闪光点不是他的才能品行,而是以后的继任者,赵秉安是邵雍昭告天下的关门弟子,大朔史上唯一一个六元及第,有着纯粹的湖湘出身,敏锐的政治眼光,将来子承父业,那他们湖湘一派两代以内都能蓬勃发展。
  回文院中挤满了朝野重臣,定下主心骨以后,人人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只等赵秉安康复,得到浙江那边的明确答复,京城这边便可以开始活动了。
  想从吏部抽身不是一件易事,沈首辅若有意为难,恐怕他们都得脱层皮,不过四月大祭之后,大批湖湘中低层官员会从江南提拔进京,届时人多势众,沈首辅也得掂量一下内斗的利益得失,再不济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商讨个价码,最好还是好聚好散。
  邵媛馨端着熬好的汤药已经在院外等了许久,蒋氏那么心疼儿子此刻也不敢往里头闯,只能钳着三爷的臂膀,排解内心的紧张忧虑。
  “咱们这个儿子啊,真不知是为谁生的……”
  蒋氏从没巴望着儿女能有多大出息,平安顺遂就可以了,偏偏幼子打落地就迥异常人,从来没个安分的时候。
  今天,看着被抬回来血淋淋的幼子,她是又气又疼。夜闯阁老府,殿前庭杖,他这不是出风头,是非要爬上云头戳戳天有多厚,人邵家一声不吭,他去逞什么英雄,忘了身后这一家老小都得指着他吗。
  “你下去休息吧,站了那么久,腹中孩儿怎么受得住。”蒋氏没有回头,靠在三爷肩上淡漠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吭声了,她心眼小,很难不迁怒邵媛馨。
  “太医开的药得用,儿媳想再等等。”邵媛馨没见着丈夫遍体鳞伤的模样,三房里怕她惊悸过度,伤着腹中胎儿便一直拦着她近前。
  三爷伸手拍了拍夫人,示意少说两句。这件事怪不到儿媳妇头上,安儿是什么样的秉性他们两个做父母的还能不清楚吗,那是犟的要死,他定下的事,他在乎的人,不管后果如何都会去拼命完成,拼命护着,儿媳妇不过一介妇孺,哪能左右他的决定。
  邵家的陪嫁婆子怜惜的扶着自家小姐,宽慰的话没少说,可惜自责的人都听不进去。姑爷啊,是个有本事的,就是本事太大了,时不时就让人心慌。
  屋里的大人接二连三的出来了,看见三爷夫妇,俱都恭敬的过来问安,等到路过邵媛馨的时候神色又齐齐一变。按理说,这是恩师的后人,拉近明诚与湖湘一派的利器,可今次恩师蒙难,邵家的不作为让众人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此刻在朴陶等人眼中,邵媛馨的出身便不再是邵雍后辈而是陇西士族、礼部尚书邵府上的千金,赵邵两家自此脱离师生关系,变为纯粹的姻亲关系。
  除非邵雍安然归来,否则邵府对他们来说便再无任何特殊意义。
  老侯爷坐镇大堂,阖着眼思索今日圣上的用意。他从未想过永安侯府由武转文之路走得那么顺遂,原本是想寄托于沈邵两家襄助提拔,没成想现如今反被扯了后腿。
  玉函院与灵犀院两边的动静他都听见了,爱孙操控人心的本事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拉拢势力这方面比老五都强。况且,老五那个不争气的逆子若在,顾忌沈氏,未必能撕破脸皮争取利益,秉安到底与沈家隔了几层,由他动手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沈家现如今筹谋的兼祧二房一事,老侯爷嗤之以鼻,沈家当初耍花活,把他们侯府与秉安的颜面死死踩在地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还妄想拿一分支旁系糊弄他的爱孙,呸,脸皮厚的能凿坑。
  沈氏宗族是真的急了,老侯爷不明白他们在焦虑什么,好像沈炳文一时三刻马上就要没了似的,从烟袋街追到冼马巷,老五媳妇差点没给扣回娘家去。
  话说到这,沈炳文与苏袛铭两个老狐狸到底去哪了,现在朝局乱成这样,他们就放任不管了吗?
  还有苏泽衡那个奸祟,为何迟迟不露面,苏煜在诏狱里可都快断气了,他好歹现身解释解释啊。


第217章 相见
  太庙大祭已经筹备多时,不可能因为邵雍这点变故就随意搁置; 乾清宫昨日连下三道口谕垂询工部、礼部大典事宜; 圣心急迫; 昭然若揭。
  太子自大朝议之后一直闭关参悟乾清宫与内阁之间种种怪诞诡异; 可惜詹事府里尽养着一群草包,凭空揣测不少,能准确剖析时政的却寥寥无几。
  军中风向飘渺,卫叶几家心存顾虑,至今不敢将实情禀明太子。况且东宫有五千宿卫护身,安危该当是无虞的吧?
  叶家现如今不比以往,大皇孙册封璐郡王之后; 恨不得日日夹着尾巴做人。原本叶氏与大皇孙的身份就尴尬; 过去太子妃无嗣; 立长立嫡,大皇孙前程远大。足足有四五年,东宫中只璐王一个皇孙,若说叶家没有动过图谋大位的心思; 那任谁也不信; 就连太子当时不也是默认了璐王为他膝下首位继承人吗。
  可现如今,东宫嫡子已经加封皇太孙,挂在璐王身上庶长兄的身份可就扎眼了。若是皇太孙养在东宫,那叶氏陆氏或可拼力一搏,但那小小婴孩一被抱入乾清宫,叶家立刻就从美梦中清醒了。
  国本传承已定; 好好收敛锋芒才是保身之道。
  反正北疆兵马调动没有知会五军都督府,那他们就安生当回看客,不淌这趟浑水。
  明日就要开始举朝欢庆的大典,此刻,深夜,永安侯府里所有男人围坐在一起,听着暗卫从山海关最后打探回来的消息。
  玉楼五万大军三日前就人去营空,不知踪迹。
  京郊四方兵马齐齐骚动,禁军把守九门,却迟迟未下锁城戒令。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欢腾祥和的气氛下涌动着层层杀机。
  内阁中,沈苏二人久滞大内,吏部、户部堂官递折见批,但不得面见。邵顾张三人也被宣诏进宫,修拟圣上祭天祷词,六部与内阁之间的联系暂时被掐断,之所以无人注意到这点,是因为乾清宫降下圣谕,祭典之后施恩众臣、大赦天下,文武百官无不感恩戴德,无暇多想。
  “圣上,这是要唱一出请君入瓮?”世子喃喃出声,脸色苍白。
  “邵雍无故失踪一案引走了朝上所有人注意,老夫当初就觉得这里头可能藏着什么猫腻,苏泽衡那个贼子至今仍未露面,看来他与北疆的人事变动恐怕脱不了干系。”老侯爷前言不搭后语,但在座的还是都听懂了,这是说苏泽衡挟持邵雍,意欲在混乱之时威胁朝臣,动乱朝局。
  “他求什么呢,苏家也没沦落到不得不反的地步啊。苏煜现如今在诏狱可是进气多出气少了,那可是他膝下唯一一根独苗。”
  “这有什么不能参透的,苏煜前程尽毁,早就是半个废人了,苏泽衡刚过不惑,未必不能再生育,一个废了的儿子对他来说,没多大价值。”
  四爷可是恨死了苏煜那小王八羔子,原以为自己醉酒误事,不成想居然是被人下了套,六品的官位啊,说没就没了,害得他膝下子女结亲都门不当户不对,甚是糟心。
  “当务之急是要在即将来临的动乱中保全咱们侯府,至于苏泽衡,他的下场已经无关紧要了。”
  乾封帝若是蒙在鼓中,那赵秉安还会担心苏二奸计得逞,改天换日之后加害于他们赵家,可现如今,乾清宫明摆着早有准备,苏二能成事的几率微乎其微,赵秉安只等着看苏家落魄的那一天。
  二爷没有这么乐观,他觉得苏泽衡藏匿暗里,就说明他已经有可能察觉到事情有变,如果明知造反难成,谁还会继续往死路上奔,这可是祸及九族的大罪!
  “二伯放心,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柱国公亲族在云州侵占民田,鱼肉百姓,御史台早前几日就接到了诉状物证,只等大祭之后便立案侦查。”
  “通政使那边还传出来一则消息,入夏之后,清河郡王就要晋身平王,就藩塬坝。”
  “塬坝,那不是南夷茹毛饮血之地,早就不算做我大朔疆土了吗?”
  “正是那里,您想想,手上无一兵一卒,加之神志有缺的郡王爷,到了那儿,会是怎么个结果。藩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圣上这是要置人于死地。”
  清河郡王蒙难,黄沙军团势必不会坐视不理,老侯爷想起几十年前的旧识,一时间有些黯然神伤。
  明知是送死,何苦来哉……
  乾封帝布好了局,所有人牵涉其中都是身不由己,赵秉安忍着背后阵阵抽疼,第一次感觉太子即位一事希望渺茫。
  “明日肯定是一场大乱,几位叔伯又要随着百官队列行进太庙祭拜,我担心到时大家的安危如何保全?”
  “呵,这点乾清宫早有安排。老夫四天前在宫内得了一道口谕,大祭之时携子御前伴驾,圣驾左右,该是太庙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永安侯府有大用,自然不能平白折损,当日乾封帝诏老永安侯入宫,可不只是为了教养子孙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借着这个时机将永安侯府摘出来,省得被东宫祸祸。
  “圣上有意考较东宫,至今未对太子做出安置,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忤逆圣意,明日,谁也不许往东宫那边凑,都听明白了吗?”
  老侯爷这话就是说给赵秉安听的,老人家踌躇再三觉得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您老多虑了,孙儿这副模样,哪还有精力操心其他人,再说,太子一直随驾,怎么也不会有性命之危不是。”
  瞧着秉安脸上的哭笑,再想想他那一身棍伤,赵家几位老爷微微点头,这种情况下确实是有心无力。
  子时更鼓响,众人揣着一颗惴惴的心离去,临出大堂,二爷打眼就瞧见沈林那小子杵在外阶上,神色似是有异。
  “秉寓,明日你守在府上,陪着你十弟,寸步不离。”
  五少爷愣了愣神,望着三叔父子远去的身影,不解的应下了这个要求。
  小书房,背上勒完层层纱布,赵秉安忍着剧痛披上纬帽,深夜潜出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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