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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农门寡嫂:养个小叔当状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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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都是他害了她。
  秀才跟寡嫂,多是难听之话,嫂嫂一介弱质女流,怎受得了?
  日后他若高中,举人跟寡嫂又当如何?
  若再中?
  他恍然大悟,除非他一直都是这小小秀才,否则跟嫂嫂只会互相耽误。
  他并非对嫂嫂有意,只不过是想陈家只剩他们二人,私心里早已不想嫂嫂外嫁。
  殊不知,他的狭隘,害得嫂嫂差点魂归地府!


第3章 暗夜闹鬼
  下晚的时候,张婆子喂李心慧喝药。
  李心慧尝着浓浓的汤药带着一股甘甜之味,细品之下发现竟然是蒲公英。
  她瞪大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不动声色地咽下。
  蒲公英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对她的喉咙确有好处。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乡野山村,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一味草药?
  “多喝几日黄花汤就好了,那些个富贵药一两便要三十钱。”
  “明日让陈秀才带去药房退了吧,你们家不比往日,算着点才好。”
  张婆子看着李心慧喝完了药,一边扶着李心慧去恭桶方便。
  大难不死的李心慧将养两日,虽说有些精神,然而身体虚得很,不过走了两步,便气息粗喘,满头细汗。
  张婆子扶她躺在床上,瞅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乌青,顿时脸色不太好。
  “明天我熬了黄花汤给你端过来,这几日你就不要生火了,我会给你带些稀粥。”
  张婆子说完,收拾汤碗掀帘而去。
  突然灌入的冷风让李心慧一哆嗦,连忙往被子里再缩一些。
  这一晚,李心慧听到陈青云的咳嗽减轻了许多。
  至少她没有时梦时醒。
  第二天一早,陈青云鸡鸣时便走了。
  李心慧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才发现身上多了一床不厚的薄被。
  愕然地捏着防风保暖的被子,李心慧知道她这位心地善良的小叔子走了。
  薄薄的被子上有着大大的两个补丁,一股腐旧之气袭来,看样子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
  她一直以为她最冷,却不想,比她更冷的少年却将屋里最暖的留给了她。
  复杂的内心闪过一丝异样,李心慧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色,忽然惆怅满腹。
  早饭的时候,张婆子提着一个破旧的食盒来。
  里面放着温热的汤药和米粥。
  一日三餐,堪堪果腹。
  李心慧看着张婆子的霜脸,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像是一个挺尸在床板上的女鬼,不发一言。
  今天张婆子扶她去恭桶上方便时,发现恭桶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那一刻,她眼底有着一丝震惊和感动。
  而那一刻,张婆子的脸色布满阴霾。
  陈家不显,然而她这位小叔却是已是秀才功名。
  可这位秀才小叔,却亲自为她洗了恭桶。
  “你若是再不知好歹,陈家坟地里有的是犄角旮旯,足够埋你了。”
  “火房里有黄花苗,明天你自己熬来喝。”
  张婆子说完,略带几分寒意地走了。
  李心慧沉默不语,心里却是知道,她不能一直依靠别人。
  她忍着三天没有出声,嗓子虽然痛,却好歹消了肿。
  李心慧一个人想了许多,前生今生,她都曾一无所有。
  她出生在鼎鼎有名的制药世家,然而却只对药膳吃食感兴趣,父母溺爱不曾让她参与家族生意。
  谁知她刚刚大学毕业那年,家里药厂发生重大事故,被查出有违禁药品。一夕之间,曾经耀眼的制药世家瞬间倾塌,涉案人员一律抓捕。
  她满心荒凉,四处求人无路。几经波折,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亲人判刑服役。
  所有律师都跟她说,证据确凿。
  是啊,证据确凿,她没有办法救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就那么败了。
  百年制药世家迅速被人接手,那些秘制药方全都泄露,爸爸受不得刺激在狱中自杀,妈妈含泪让她远走,连报仇都许她生一点心思。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她却连蝼蚁都不如。
  刚起步那些年,她每每收到亲人的死讯都要哭一哭,直到后来,连哭都不会了。
  只剩下笑,悲腔的笑。
  当新崛起的药厂惊艳四方,曾经的改头换面的药厂接连遭受重击时,她握着改良后的一张张药方,如钱纸一般燃烧在亲人的坟前。
  再后来她远赴他乡开了美食店,然后一点一点扩大成为美食城,直到她准备筹建她的药膳房
  李心慧闭了闭眼,心里的酸痛苦涩如冒泡的汽水想要冲破瓶塞。
  喉咙的哽咽让她痛彻心扉,李心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在静悄悄冷夜里,一点一点地舒缓。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
  李心慧忽然听到屋外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咯吱”。老旧房门的支柱在石头窝里转动,磨出的声音特别绵长。
  李心慧凝神皱眉,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被单。
  夜已深,不可能是张婶!
  而且张婶每一次出去,那门头上扣着的锁都会很清晰地发出声响。
  会是谁?
  李心慧的房间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躺在床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对面的厢房里传来,似乎有书本落地的声音。
  李心慧当即明白过来,肯定是村里偷鸡摸狗之辈,趁着陈青云返回书院,所以便想要过来偷东西。
  她别的不怕,就怕那歹人趁机对她不轨,她喉咙痛,喊不出什么声音,到时候只怕抵抗不过,被人捂死了都有可能。
  李心慧心里一凛,当机立断做出反应。
  对面的厢房里,一开始的声音还轻一些,渐渐的便有些暴躁的咒骂声传出。
  “他娘的,尽是些破书!”
  “没有钱是吧,没有钱老子干人!”
  怒气冲冲的声音透着一股燥人阴狠,在房间里翻不出值钱玩意的人趁着黑漆漆的夜色,对着对面的厢房走来。
  门上挂着的虚锁轻而易举就被撩开了,厚帘子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只见他猫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床边靠近。
  房间里很黑,大致能看到轮廓,来人被桌子绊倒,顿时摔得四仰八叉。
  就在这时,他本能掏出火折子。
  “他娘的,真晦气!”
  “不要人早死”
  徒然停住的声音抖了一下,只见那人影抬首,微弱的烛光便照着他头上吊着的女人!
  那脚蹬得笔直,双腿晃来晃去,头卡在白绫之中,眼目瞪大,七窍流血!
  “啊啊啊啊”
  “鬼啊!”
  尖叫的声音冲破喉咙,一阵“乒乒乓乓”的桌椅全都堆到在地,发出剧烈的声响。
  厚帘子被人用力扯下,无数冷风灌入,那还在摇晃的房门却无声无息地透着暗夜的危险。


第4章 强势小寡妇
  “啊啊啊啊,鬼啊!”
  “小寡妇上吊了!”
  “小寡妇死了!”
  惊恐的声音似冰雹一般炸响在村头村尾,陆陆续续有人燃着火把汇集,然后大家都朝着陈家的房屋走来。
  房间里,李心慧抹去脸上沾染的血迹,将破口的手指喊在嘴里。
  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只见她一把扯过白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寒意。
  密集的步伐声传来,伴随着推门的声音,只听门外的声音道:“就在里面,吊在横梁上,满脸都是血!”
  “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死了?”
  “真晦气,陈家的祖坟让哪个绝种的给刨了吧?”
  李心慧坐在床头,将白绫塞入枕头底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分明有人做贼心虚,当时她的双手都拉扯着白绫,若是心怀坦荡,一眼便知其中猫腻。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她到是要看一看,这村里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敢趁火打劫的贼人,又是什么来路?
  房门是大开的,厚帘子铺在地上,众人踩着帘子心神一晃,通明的火把便照着那在床边好好坐着的瘦小身影。
  “咳咳”李心慧咳嗽一声,暗哑的声音像粗布头细细索索的地拉扯着,磨砺出让人惊恐的语调。
  “各位叔伯,可是来为小妇人收尸的?”
  李心慧仰着头,冰冷的眼眸沉寂如夜。只见她颤颤巍巍地起身,朝着床边的油灯而去。
  众多壮汉,也不知是谁叫唤一声“鬼啊”顿时那火把都扔在门口,人如鸟兽一般散去。
  不多时,屋里微弱的油灯亮起。
  屋外的众人面面相觑,全都各自奔逃。
  可人刚窜入树林,只听赶来的里正和族老厉声道:“都回来,我到要看看,哪里有鬼?”
  逃散的众人再次聚拢,这一次由里正和族老带头,众人面色慌张,手脚冰凉。
  刚刚跨入院内,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依在墙头,正慢慢将地上燃着的火把捡了起来。
  通亮的院内聚集了男女老少三十余人,李心慧抬眼,脖子上的乌青像一条勒着她脖子的黑蛇,瞬间让众人止步不前。
  族老握着火把的手一紧,随即上前一步试探道:“青山家的,你可还活着?”
  李心慧闻言,看着众人小心窥探,以及那缩头缩脑,鼻青脸肿的青年,当即往前一步!
  众人受到惊吓,连忙往后退去。
  闪动的火把将小妇人的身影照得清晰无比。
  族老大惊之下,当即喊道:“你是活的。”
  李心慧扶着墙缓缓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身体在寒风中犹如秧田里插着的风杆子,随时都会倒去一样。
  “快,快,来两个婆子扶她躺着!”
  族老连忙出声,一旁早就穿戴好的张婆子和一个村妇上前扶着李心慧进屋。
  李心慧摇了摇,坚持不肯,那犀利的眼眸如寒光冷箭,直直地盯着那些瞅着热闹的男人。
  其中一个探头探脑,缩着身子就想从后面溜。
  等到那人快跑到门口时,李心慧这才哑着声音指着那个男人道:“他来我家偷盗不成,便想害我!”
  李心慧说着,身体一震,豆大的泪水就滚滚而落。
  再加上她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死后冤魂,凄戾地盯着那个男人看。
  族老和里正对视一眼,当即对着身边的人道:“抓过来!”
  众人凑着热闹,也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当即对着那敏捷逃窜的身影追去。
  不过片刻,人已经绑在了里正和族老的面前。
  亮堂堂的院子里,只见绑着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烂袄子,袖口和领口都磨坏了,后面还有一片丑陋的补疤。低着头,弯着腰,似有几分不甘地挣扎着。
  寒风之中,里正和族老拿着火把围着那人转了一圈,当即皱着眉头低呵道:“陈赖皮!”
  “癞皮狗干的,丧尽天良了,小寡妇都要欺负!”
  “我呸,坏犊子烂心肝的东西,这陈家够惨的了,竟然还要害命?”
  “就是就是,平日里耍横赖账就算了,没有想到心肝黑成这样?”
  众人骂骂咧咧的指责躁了陈赖皮一脸,他是想睡一下这个小寡妇,可没有想弄出人命。
  再说他什么都没有偷到,那房间里就几本破书。
  “冤枉啊,我才没有偷她家的东西!”
  “我不过是见她好几日没有出门,怕她死在家里,所以过来看看!”
  陈赖皮脸红脖子粗地抵赖,仰着的脸又青又紫,还有几处是破皮的。
  只见他睁着一双细长的三角眼,掩下精光,努力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李心慧闻言,冷声道:“劳烦你深更半夜,翻箱倒柜地来看我死了没有!”
  “噗”
  有人忍不住嗤笑,就连里正和族老的脸色都寒了几分。
  这个陈赖皮是村里的泼皮无赖,往常占占村民的便宜也就罢了,却不想竟然猖狂到要害人的地步。
  “我是真的冤枉,不信你们搜我的身?”
  “再说你一个小寡妇,我若是想动你,你也逃不了啊?”
  陈赖皮眼珠子一转,随即有恃无恐道。
  他身上没有一分钱,再说小寡妇还活得好好的呢?
  里正和族老对身边的几个壮汉使了眼色,两三个人上前一搜,果真没有搜出些什么?
  陈赖皮阴测测地看着李心慧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李心慧打量着为她做主的里正和族老。
  两人都站得笔直,一个穿着石青色的棉袄,一个穿着藏青色的棉袄。
  都是五十岁的年纪,留着胡须,只不过里正的皮肤看起来白一些,人略微胖。族老看起来黑一些,略微瘦高。
  两个人的手都垂在身侧,没有跟别的村民一样捂在怀里。
  看起来,到是有几分清正之气。
  李心慧眼眸微闪,正色道:“族老,报官吧!”
  “他深更半夜来,翻箱倒柜。又闯入我的房间,若不是婆母在天有灵,只怕我早就活不成了。”
  李心慧的声音又粗又哑,有些字甚至于都听不清楚。
  然而里正和族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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