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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后来居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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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而暗暗奇怪,以自家少爷的性子,如何会把这样的人脉留给小姐?着实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罢了。”看不到张青在眼前,希和反而平静了下来,略一思索,不由苦笑,“咱们怕是都让这人给骗了。想的不差的话,他怕是真有足够的砝码,并不把国公府看在眼里。待会儿沈家公子真的来了,你莫要硬碰,只管开门,放他们进来便是。”
    只希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来的并不止是沈佑,甚而还有安州知府岳钧。
    要说岳钧在这安州府也有些念头了,今儿的事却不是一般的头疼——
    国公府嫡子竟然亲自上门,说是漕帮二当家流窜到安州府,更袭击国公府人。
    以沈佑的身份,岳钧哪里敢怠慢?忙忙的就点齐衙差,想着是哪家人如此胆大包天,容留漕帮二当家不说,还敢给国公府难堪。再没想到,竟是昔日名儒杨泽芳的家人。
    岳钧未举官时,可不也曾在杨家兴办的明湖书院就读?彼时山长正是杨泽芳的父亲杨成轩。岳钧性子里也是个念旧的,即便杨家父子从未上门相求,也总有意识的对他家偏顾些。
    现下倒好,那杨家怎么就跟漕帮二当家扯上关系了?更甚者,还得罪了眼下在朝中权势极大的国公府。
    只人既出来了,如何也不好再找借口避开不是?
    眼下只能祷告着那贼人够聪明,这会儿已经逃了出去才好。
    一路上又想法子拖延,这般磨磨蹭蹭的,却终究还是到了杨家。
    看到沈金竟果然回转,后面还跟着一个容貌轩昂的公子并一群气势汹汹的衙差,门房吓得站都站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开了门,便缩在门后不敢出来了。
    饶是如此,依旧被沈金揪出来,照着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躲什么躲?还不快带着我家公子和知府大人到那贼人的居所去?”
    门房如何敢反抗?又有希和之前也吩咐过只管叫进便好,当下白着一张脸,一溜烟的往后院而去。
    沈金却是余恨未消:“这会儿学的乖觉了,可惜,晚了。”
    说着回头冲沈佑并岳钧哈腰道:
    “小的这就领了人把那贼人捉来。”
    因有了上次的教训,沈金这会儿除了带了十多个彪形大汉外,更让二十多个衙差冲在最前面,如狼似虎一般朝张青住的院落扑了过去。
    待一脚踏进去,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沈金心里顿时有些犯嘀咕,这人不是跑了吧?
    心急之下,上前就去踹门:
    “大胆贼人,还不快给爷爷出来受死——”
    哪知门不过虚掩罢了,沈金踉跄着好险没栽倒,好容易站定,抬头瞧去,里面可不正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门而坐?
    沈金愣了一下,下一刻狞笑一声:
    “没跑就好!臭小子,还不滚出来!”
    说着就想指挥着众人往里冲,不妨那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就窜到了沈金近前:
    “狗奴才,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方才说的话你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了?”
    话音落处,抬腿朝着沈金的小腿处狠狠的踹去,然后手一扬,沈金惨叫着倒飞出去,正好砸在那些见情形不对,要往里冲的彪形大汉身上,人顿时稀里哗啦又倒了一片。
    那些衙差倒是没受什么伤,却也全傻了眼。
    “全都滚出去,不然,这沈金就是下场。沈佑不是来了吗?让他自己滚进来!”话音一落,门再次重重合上。
    

第23章 公子驾到
    “……要说这安州府地面上,何尝有哪一家的声望比得上杨家?”大门外,坐在柳荫下石登上的沈佑不住叹息,言语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偏是有人见不得家里好,要糟蹋这百年声威——亏得我岳父为了家族呕心沥血,不然,杨家怕是真要败落在那些不肖子孙手里了。”
    岳钧如何不知沈佑所谓的不肖子孙,可不正是大房杨泽芳一脉?
    早在数日前,岳钧就听说了沈佑和二房嫡女杨希芮订下婚约的消息。
    杨希芮乃是现任朝廷太常寺卿的二房次子杨泽安的嫡长女。当初杨泽安赴京任职时,杨希芮年方三岁,因祖母不舍,便留在了老宅,由明湖书院山长杨泽平的夫人一手抚养长大。
    听说不独人生的美,性情也是极温良的。
    杨家二房和大房不睦乃是安州地面众所周知的事实。
    要说岳钧心里委实对杨泽芳父子颇有好感,若然真要评价,只觉两人都是一水儿实打实的真君子。
    奈何时运不济。无论这对儿父子如何满腹经纶,依旧不能阻止他们这一脉已然没落的事实。明湖书院山长的位置也好,杨氏族长的位置也罢,全由二房杨泽芳接管。且和大房这边的人丁寥落不同,二房那边确然算得上是枝繁叶茂,姻亲故旧在朝中为官的不在少数,眼下再有和国公府联姻一事,家族声势当真如烈火烹油、锦上添花。
    眼下沈佑虽是说的冠冕堂皇,明摆着依旧是出于私心,才想要算计大房这边。
    只岳钧并不是那等不通世务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好为了已然没落的大房当面和沈佑打擂台。
    当下只得打着哈哈道:
    “倒没想到还有这样天大的喜事,沈公子年少有为,杨大人得一佳婿啊……”
    “老府台谬赞了。”沈佑笑的畅快,“小子委实惭愧……”
    两人正自言笑晏晏,不想院门“呼啦啦”再次打开,可不正是方才进去抓人的那些衙差和国公府的健仆?
    沈佑远远的就瞧见一众衙差还抬了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
    不用想,定是那张青无疑了。
    这般想着,冲岳钧做了个“请”的姿势,自信满满的站起身形:
    “果然不愧是岳大人的手下,端的是精干,这么快便能把帮着把恶人捉拿归案,在下委实佩服之至。”
    口中说着向前几步,神情矜持而傲慢:
    “早听说漕帮二当家最是条汉子,今儿看来也不过——呀!”
    却是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些衙差抬出来的人哪是什么张青啊,分明就是府里的管家沈金啊。
    方才还踌躇满志的笑容这会儿一下僵在嘴角,说是气急败坏也不为过:
    “怎么会是沈金?他这是怎么了?你们抓的张青呢?”
    “公子——”衙差还好些,那些健仆却吓得脚下一软,噗通通就跪了一地,七嘴八舌道,“我们没有抓住张青啊!”
    “那张青太厉害了,一个照面就踹折了管家的腿啊!”
    “这还不算,他还说……”
    “说什么?”再如何,沈佑也就是个没经过多少世事的贵公子罢了,一想到自己方才当着岳钧的面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却是自己的人被张青打的灰头土脸大败而归,沈佑就气得想要杀人。
    “说——”那些健仆面面相觑,却明显面有难色。眼瞧着沈佑脸色越来越黑,只得趴在地上抖着身子道,“说是让您,滚,滚进去——”
    话音未落,就被沈佑照着胸口处就是一脚:
    “混账东西!”
    沈佑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家里爹娘宠着不算,还有宫里的贵妃姨母做后盾,到那里不被人高看一眼?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州府这地界,竟是被人一再羞辱,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那健仆哪见过沈佑如此暴怒?疼的脸儿都变色了,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岳钧这会儿也是哭笑不得。越发不明白那张青搞什么呢?你要是个真有本事的,趁早逃了不就行了?也省的给杨家大房惹下事端。倒好,眼瞧着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非要把事情搅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仅仅是骂了甚而打了沈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说的过去,眼下却是连国公府公子都给糟践进去了,偏自己就在当场,想装作不知道都不成。
    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沈佑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个笑脸来:
    “让岳大人见笑了,倒不知道那贼人竟是如斯猖狂。也不知这张青是仗了谁人的势?且手段如此阴狠残忍,动辄断人四肢,这般穷凶极恶之徒,说不得和那些江洋大盗有些干系。岳大人在此稍候,待我亲自把那贼人擒来,再交由大人处置。”
    这是,要咬死杨泽芳一脉了?岳钧只觉头疼的更狠了。偏是沈佑身份贵重,如何也不能瞧着他去冒险,自己却袖手旁观。无奈之下,也只得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沈公子还是在此歇着……”
    沈佑早气的快要炸了,如何肯同意?不得已,岳钧只能起身亲自陪同前往。
    稳妥起见,却是把沈家人并所有衙差全都派了出去,甚而又着人去当地县衙紧急抽掉了弓箭手伏在围墙之上。
    这么多人别说对付一个江洋大盗,就是拿来打仗怕也足够的了。
    待得一切安排好,两人才在层层护卫下往内院而去。
    “抬着我,咱们,也去,万一有什么意外,便是拼了命也得护着少爷——”沈金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只沈金自来也是个有野心的——
    虽然同是管家,可安州老宅的管家又如何能和京城国公府的管家比?
    二公子可是眼瞧着就能袭爵的,平常天高皇帝远的,想要巴着些二公子也没有机会,眼下这样好的时机,如何肯错过?要是自己表现好了,说不得二公子回京时就能带上自己,待得跟着二公子打熬那么一两年,说不得能混上国公府的管家也不一定——
    那样的话,可真真要一步登天了。
    眼下主子要亲身涉险,还有着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在里面,做奴才的怎么也得跟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再次扑往后宅。
    外面闹得这么凶,杨家人自然不会察觉不到,杨希和一早就令一干下人全都避开,以致整个院落都显得空荡荡的,沈佑等人一路行来,当真是畅通无阻。
    只杨家的这般妥协态度并未打动沈佑分毫——张青只是个幌子罢了,最终的目的是挽救顾承善的仕途并打击远在京城的杨泽芳,最好能令他家就此消失了才好。
    凭自己出马,这样的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放眼安州城,就不信敢有人真就正面和自己对上。
    “主子,您别——”看沈佑当先就要进院,后面的沈金忙一叠连声道,“方才奴才就是一进去就着了那贼人的道……”
    沈佑哼了声,却是并不准备退回来:
    “是吗?正好我有些手痒痒,倒要领教一番……”
    定要那张青明白,这世上有些人是他绝惹不起的——
    沈佑虽是秉承父训,一心从文,可家学渊源之下,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甚而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傲。眼下一再被打脸,沈佑也是真的恼了。
    岳钧暗道一声“苦也——这些豪门公子从来都是娇生惯养,自然养成了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性子,顶多会几招花拳绣腿罢了,就敢和那些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相比?
    却又无力阻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张青,滚出来吧——”沈佑撩起衣衫下摆掖好,冲着门内厉声道。
    “主子小心些,那人就是个疯子——”沈金哪里肯放过这样献殷勤的机会?拼命的让人把自己的担架往上抬,一副随时准备替主子挡刀的模样。
    却不妨并没有什么暗器飞出来,反而传出一个有着浓浓讽刺的男声:“哟呵,不愧是国公府最受宠的二公子,沈佑你果然好大的脸面啊。只外人面前这般做派,你就不怕落人话柄?可惜我这会儿正忙着呢,可没时间哄你!”
    这样的声势,这样的做派,甚而毫不遮掩的**、裸的恶意……
    沈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抓不住要点:
    “你,你到底是谁?”
    倒是旁边的沈金道:
    “主子莫要被他给骗了,这厮惯会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门“吱钮”一声开了,一个青衫落拓、容貌俊朗的高大男子懒散的出现在门旁,却是看也不看沈金一眼:
    “沈佑,果然物肖其主,你不觉得自己的狗话有些太多了?”
    沈佑两眼猛地瞪大,至于担架上的沈金则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大,大……”
    正“大”着呢,不妨沈佑忽然抬手,一巴掌把沈金打翻在地。
    可怜沈金刚接好的腿骨竟是再次断开,只疼的好险没昏过去——只对面是这个魔鬼呀,沈金却是连昏过去都不敢,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
    “大公子恕罪,大公子恕罪啊……”
    怪不得自己方才就觉得熟悉,眼下剃了胡子可不就是英国公府大公子沈承?!
    

第24章 谁更狠
    不怪沈金如此反应,实在是整个国公府哪个不知,阖府上下有两个人是万万惹不得的——一个是二公子沈佑,另一个,则是大公子沈承。
    二公子沈佑是够受宠,但凡他不高兴了,有的是人帮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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