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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金陵长歌-第43部分

小说: 金陵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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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不敢!”杨毓上下咯吱着阿桐,阿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杨毓起身,坐回草地上,叉着腰道:“今日饶了你!”
  阿桐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扁着嘴道:“你哪里像个大人!”他转而笑道:“你啊,若是不学着淑女端庄的模样,恐怕就嫁不出了!”
  杨毓却不理他,闭上双眼,感受这一刻的愉悦。
  阿桐的眼,像杨秀。杨毓自第一次见到阿桐便这样认为,也理所当然的将阿桐视为弟弟,不自觉的就与他亲密,每次见到阿桐,她都无比的放松,愉悦。
  夜幕渐渐降临,今日便就在原地安营扎寨。
  杨毓觉得营地中人数见少,习惯性的去寻找她相熟的面孔,毫无意外,王靖之、桓七郎、裴良全都不见了。
  王靖之、裴良、桓七郎策马在前,身后紧紧的跟着二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兵士,也是策着马,狂奔在荒野之上,所过之处卷起尘埃片片。
  :“到了!”桓七郎看着那古朴的城门楼,欣喜的道了一声。
  王靖之策马转身,对身后的兵士道:“你等可了然如何行事?”
  :“是!”众人抱拳应道。
  王靖之看了裴良一眼,裴良抽出腰间的长剑,对天一指,面色森寒道:“去!”
  话音一落,二十几个兵士如同黑夜里的鬼魅一般,自城门楼下攀爬上去。不过一盏茶时间,二十几个人爬到了城楼之上,三人相视一笑,双腿微微使力,一个漂亮的旋身,转眼便立于城楼上。
  :“走!”裴良长剑一指。
  众人到达城主府时,月色正浓。
  城主府中隐隐的传出悦耳悠扬的音乐,桓七郎略有些担心道:“靖之,你派人过来即可,何必亲自夙夜而来?”
  王靖之抿着唇,看向城主府的牌额,深邃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眯,挑着眉道:“便是想来,就来了。”
  桓七郎清朗如玉的脸没有一丝意外,不禁摇头笑道:“你这人惯会如此。”
  眼看着兵士悄然潜入城主府,三人就看着明月当空,静静的等着。
  大约三炷香的功夫,城主府内的音乐停了下来,隐隐的传出几声高呼救命,接着便是一阵静默。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城主府的大门,自里面打开。
  三人相视一笑,如闲庭信步一般,优哉游哉的进了门。
  :“王靖之!我如此招待与你!都说琅琊王靖之芝兰玉树,你却行这小人之事,真真心机深沉,狼心狗肺!”
  王靖之一身洁白的素袍,站在月下,譬如谪仙。
  他勾着唇,笑的云淡风轻。
  桓七郎却忍不住道:“好好的一座城池,落入你这恶人之手,你去看看,街上的百姓白日都不敢出门,能逃的早已逃走。你日日行这恶事,不会噩梦吗!”
  城主容色优雅的抿抿唇道:“不过几幅美人心肝,原来你等是为此事而来。”说着,他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接着道:“王靖之那位卿卿容色姝艳,若是能尝尝她的肝,我就算现下死了也值得了。”
  话说到这里,裴良已然浑身颤抖,他高举长剑,丝毫不留余地的冲向城主。城主闭上双眼,双眉紧蹙,已然是等死的样子。
  王靖之却道:“阿良!”裴良转头看去,王靖之悠悠的踱步到城主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清冷道:“那便先让我看看你的肝是红是黑吧。”说着他对周围钢刀加颈的人们道:“谁能执刀?”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这时,一个女声尖细响起:“奴愿一试!”
  众人侧目看去,正是昨日执刀剖开舞姬的婢女。
  王靖之笑着道:“去取你的器物来。”
  :“是。”婢女微微福身行礼,便走开。
  桓七郎担忧的蹙着眉道:“是否着人跟着?”
  王靖之轻轻摇摇头,声线柔和隐含着笑意,指着被按倒在地的城主道:“昨日他说下次宴客叫那婢女做舞姬的,你忘了?”

  ☆、第八十二章 海

  :“哈!”桓七郎不禁笑出来,黠促的对城主道:“你本欲取她肝,却反被她割了肝,这世间的事,真是难以预料。”
  城主此刻哪里还有一丝风度了,那副温润的脸庞惨白一片,额角一滴冷汗顺着俊美的容颜缓缓的流下来。
  婢女手托托盘,安然而来。
  :“你敢!”城主眼神如疯如魔,被两个兵士强行压着身子,还不住的用腿踢向婢女。
  婢女对城主微微福身行礼道:“城主扣押众舞姬亲人,胁迫她们不许在取肝时发出一声叫喊,不如今日也不要城主叫了吧。”她抿着唇,低着头,让人全然瞧不到她的喜怒。
  桓七郎兴趣盎然,扬扬手道:“行之。”
  :“是。”婢女微微俯身,接着,在托盘中取出一把弯月尖刀,眼神淡漠的掰开城主的嘴,小刀一压一提,半截红彤彤的舌头,自口中落出。
  :“啊!啊!啊!”城主狂声大叫着,双眼赤红,泪水自那双赤红的眼中疯狂的流出,不停的摇着头,却已经再说不出一个字。
  婢女从容的抿抿鬓角的发丝,接着,一如昨日一般,轻松的将城主开膛。饶是久经沙场的兵士们,看了这一幕也不由得纷纷作呕。
  做完这一切,王靖之扬着唇道:“阿良,这善事,该你做。”说着侧过身去。
  裴良面色森冷的看着匍匐在地的血人,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长剑寒光一闪,身首分离。
  接着提起人头,交给那婢女:“给你。”
  那婢女双手微微颤抖,双眼泪水冷流,她咬着牙,放声大笑道:“阿翁啊!阿妹啊!我替你们报仇了!报仇了!”说是笑声,却带着哭腔,她失魂落魄的提着人头,出门去。
  :“走吧。”
  三人行至门口,王靖之身形顿了顿道:“衢州百姓受苦了,我等,来晚了。”接着,毫不犹疑的踏出门外。
  二十几个兵士全身而退。
  听说,那夜,衢州城城主人头被高高的挂在了城门口。
  听说,那夜,衢州城城主府着了大火,整整烧了三日。
  听说,那夜,衢州城哭声震天,白日都不敢出门的百姓走上街头,将一文士活活打死。
  这些都是听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能够确定的,却是那座小小的城池,宛如死城的城池,正在新生。
  次日清晨,声势浩大的车队再一次上路。
  天气逐渐转暖,加上一行人一路向南,人们后知后觉间发现,路上荒野渐少,山川青翠,河流潺潺,鸟语花香令人不禁神往。
  杨毓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明媚和煦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帷幕,照射在被书简遮住的半张脸上,她伸出手,手指捏着茶杯,抿了一口香茗。
  黄花梨木的榻几上铺着潋紫的锦缎,白玉雕刻玉兰的香炉,袅袅升起沁人心脾的熏香,令人心神松弛。
  :“阿毓姐姐,你便自顾自的念书,丝毫不理睬我么?”桓秋容跪坐在马车一角,神情委屈。
  杨毓正看到兴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恩”了一声。
  桓秋容扁扁嘴,挑开帘幕看了出去。
  :“咦?”桓秋容惊讶的低叫了一句,转过头看向杨毓。
  却见杨毓只是眉眼弯弯,却没有接话。她又坐回远处,有些不满:“阿毓姐姐!”
  杨毓慢条斯理的将书简合上,便那样挑着眉道:“如何?”
  桓秋容眨眨眼,笑道:“终于与我言语了!”
  杨毓整整衣襟,抬着眼,声音清脆道:“昨日,我陪着你骑了一日马。前日,我与你在马车上下了一日棋。再前日,我教你抚琴。再再前日。。。”
  :“行了行了!”桓秋容掰着手指,面红道:“谁曾想行路这般无趣啊!”她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是无奈,接着道:“我便是瞧不上那些无病呻吟柔弱娇嫩的女郎,才整日的缠着你。”几句话,说的似乎都是杨毓的错。
  杨毓扬扬手中的书简道:“那你便陪我念书吧。”
  桓秋容一听这话,小脸又皱了起来道:“我们还是翻花绳吧。”
  杨毓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你啊!若到了金陵见了宗族,看你还敢贪玩?”
  桓秋容仰着脸,一副浑是谁来都不惧的模样道:“我乃齐桓公之后,那些宗族之中纵有长辈,身份也低微与我。”
  :“这话谁与你说的?”杨毓不禁轻笑一声。
  :“我七兄!”桓秋容挺直腰背道:“七兄道那些金陵享受富贵之人,皆是受了我祖父之荫,谁敢欺我?”
  杨毓不知这是桓七郎真是如此想,还是安慰桓秋容的话,此刻却不能戳破。还好,路程尚远,定能寻到合适的时机。她敛着美目,垂着头,暗自想着。
  :“止行!”外头高喊一句。
  :“哈?可以下车了!”桓秋容挑开帘幕,神情却在那一刻愣住了。
  :“怎的了?”杨毓见她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沿着桓秋容掀开的帘幕伸了出去,眼神也看了过去。
  杨毓眼中波光粼粼,耳边是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鼻尖嗅着淡淡的腥味,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欢快的弧度。
  :“是海啊。”她低低的道了一句。
  桓秋容转过头顾不得杨毓话里的意思,兴奋的道:“快走!”说着便拉起杨毓的手腕。
  二人不必下仆扶着,自顾自的跳下马车,轻快的跑至岸边。
  满眼的海天一色,湛蓝的海水上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海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低飞着,长着怪模怪样的尖尖嘴,翅膀伸直足有一丈长。
  桓秋容已然惊呆,这时,身后已经站了许多的士族。
  这些郎君小姑多出生在聊城,毕生也未见过如此宽阔的水面,竟有些人不识得。
  一个青年郎君满面的惊讶道:“这便是长江?”
  桓秋容翻个白眼,小脸粉嫩,娇俏的道:“才行了一个多月的路程,能到长江?你言语出口都不经思索吗?”
  那郎君听了,想想也是,便道:“真真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这时,一阵悦耳的琴声传到众人耳中,众人自然的朝着那琴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第八十三章 方寸湛然

  :“是王靖之!”一个小姑惊喜的喊了一声,娇弱的脸上徒然升起绯红。
  杨毓遥遥的望着,那人一身华研的月色锦袍,广袖翩飞,衣襟略有些松散,正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他的神情清空高远,海风拂过玉面,吹散几缕发丝。
  :“郎君啊!”一个小姑皱着眉,叹了一句,满面的神伤道:“可惜他已有了卿卿。”说着目光看向杨毓。
  :“呼~~~”一声长啸传来,是几位名士临海啸歌。
  名士们衣袂翩飞,那长啸声伴着琴声,随着海浪的节奏,恣意狂放、风流不羁。
  一小姑叹道:“整日的疲于奔命,已多久没听到如此风雅高远的啸声琴声了!”
  那些人,就如天上谪仙,让人望而却步,甚至高声说话都怕惊扰到。
  :“今日在此安营!”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桓七郎正笑吟吟的站在众人身后,一身天青色锦袍略微凌乱,发丝松散着,脸上隐隐的有些绯红。
  :“七兄!”桓秋容似如燕归巢一般,双手抓住桓七郎的衣袖,却闻到一股酒香。
  :“七兄饮酒了?”桓秋容扬起笑脸问道。
  桓七郎手指挂挂她的鼻尖,宠溺道:“王君言他有千杯不醉之量,我便与他较量一番。”
  桓七郎口中的王君,自然是那位来自琅琊王氏的族长,王凝之。
  这两人何时这般亲近了?杨毓不禁笑着摇摇头,他们皆是出身高门大阀,身份高贵,又有了近日同甘共苦之谊,也是难怪。
  突然,她想起那日衢州城主府,王凝之倚门呕吐的情景,不禁轻笑起来。若是此事被别人知晓,王凝之该不会羞的退隐吧,想到这里,她又轻笑出声。
  :“阿毓,你笑甚?讲给二兄听听?”桓七郎看着人群后的杨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杨毓微微俯身行礼,扬唇道:“无。”
  桓七郎面白如削玉,身形瘦弱骨感,行走间衣袂翻飞,因饮酒双颊微红,步子略虚浮,竟几有乘风而去之势。身侧小姑少年见桓七郎如此行止风度,又是眼前一亮。
  桓七郎便黠促的看着杨毓道:“阿毓若不是赏王靖之弹琴,喜的疯了?”
  一听此话,身边众位郎君小姑不禁纷纷戏谑的看着杨毓,一陈氏郎君道:“杨氏阿毓乃是琴家,不知女郎听王靖之琴声如何?”
  杨毓侧目看看陈氏郎君,不禁抿唇而笑。
  她迎光看去,那人的光华竟如此刺目,杨毓偏偏头,笑的有些张扬:“他本是琼林玉树,自然事事皆是风尘外物。”杨毓瞧着他那双始终盯着海面的眸子,只觉得那双眼目光炯炯如岩下闪电。低下头思索片刻,然后她扬起清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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