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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金陵长歌-第18部分

小说: 金陵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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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靖之笑道:“既是佳人,谁人不爱?”
  男子也是一笑道:“好好好,既然是王靖之要,这美人,我便给你又如何。”他似乎想到什么,招呼身侧的兵士道:“将那黄金珠玉鸟笼造好,一并送到王靖之府上!”
  :“是!”兵士斜眼瞥了杨毓一眼,淫邪一笑。
  杨毓头脑中一直混乱的嗡嗡响,王靖之不是冷眼旁观?不是置身事外?
  王靖之伸手环着杨毓的腰肢,脸凑近杨毓洁白修长的颈子,细细嗅了嗅,抿唇一笑,在杨毓耳边道:“他将你给了我,以后你便是我的卿卿了。”
  杨毓秀美的腰背一僵。
  :“既然该谈的都谈了,我便带着我的卿卿回府了。”王靖之扬唇笑着,对那人道。
  那人一副了然的表情,伸手推了杨毓一把,这一推将杨毓直接推进王靖之的怀里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请吧。”杨毓跌在王靖之怀中,一股远山似清远的气味钻进鼻腔,让她这几日的紧张突然崩开。身体更软了几分,就如同一只没有骨头的八爪鱼一般。王靖之笑得更加开心了。
  杨毓回头望了一眼依旧高坐在堂,与那羽弗慕把酒言欢的裴良,裴良的眼睛也瞟到了杨毓的眼神,却依旧没有任何话语。
  被王靖之环在怀里,杨毓周身被他清冷飘袅的气息所包围,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那是山林里自然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她心脏似乎静止了一般,木然的走出了,木然的上了他的马车,端坐在一旁。
  马车哒哒而行,王靖之端看着低垂着眼眸的杨毓,缓缓的道:“刚才,若我不在,你真的宁愿自绝?”
  杨毓抬起眸子,扬唇而笑道:“便是我死,也要那人先走一步才甘心。”
  王靖之偏着头,打量着杨毓道:“你这女郎,也同那些世家女郎一般,着香囊华服的,竟不惧这血腥之事。”他心里隐隐的,那块早已结冰的位置,略微有些裂痕。
  杨毓低着头道:“我与阿秀毫无依靠,若是不行事带煞,岂不早被人生吞活剥。”
  :“活着不好吗?至少那人能给你锦衣华服。”
  杨毓抬起头,双眼墨如点漆,扬唇一笑道:“生如蝼蚁,何惧生死。”
  王靖之凝了凝眉,无声的叹口气:“你这女郎啊。”
  杨毓低下头,隔了片刻,缓缓道:“多谢郎君。”
  王靖之抿抿唇自鼻尖发出一声:“嗯。”
  又是半响的静默,杨毓微微抬头打量着王靖之的侧颜,那来自高门大阀的贵气,昏暗中翩然若仙的男子,杨毓不自觉的痴了一痴。
  尤其是那双如同暗夜中的星星的双眼,特别特别的清亮。
  :“他是谁?”杨毓嘴唇抿的紧紧的。
  王靖之缓缓地道:“我的敌人。”
  :“我们在哪?”杨毓又问。
  :“敌阵,南阳。”
  南阳,被鲜卑人和羯人占领的南阳,她竟然被掠到胡人阵中,她缓缓地闭上眼。
  马车悠悠的行了足足半天,停了下来,王靖之放下手中的书简,又望了杨毓一眼:“回吧。”杨毓被车夫搀扶着,下了马车。
  耳边却传来那人勾唇浅笑道:“记得,他已将你送与我,以后你便是我的卿卿。”
  杨毓愣了一愣,刚想再问,却发现马车已经掉头,飞快的走了。
  :“女郎?”门房的下仆惊叫一声,看了看杨毓,又看了看绝尘而去的马车。开着门,将杨毓晾在门口,飞跑进院。
  杨毓笑着摇摇头,独自进门,只见祺砚和静墨身后跟着十几个府中的下仆,满面又惊有喜道:“女郎终于回来了!”接着便是围着杨毓哭作一团。
  杨毓回到书房,静墨送上安神的参茶。
  :“无量天尊。”祺砚念了个道号,双手合十道:“多谢满天神佛保佑女郎。”
  :“那日。。。”杨毓刚要张口。
  静墨便垂着泪道:“那日和女郎到成衣店二楼,不过一会功夫,那店便说不再迎客,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怕败坏女郎名声,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又不敢报官,只能偷偷的自行寻找,第三日还是没有消息,又到邻近的城池去寻。”
  杨毓心间一惊道:“不是说胡军最近蠢蠢欲动,附近的城池何其危险,你们也是待嫁的妙龄小姑,怎敢如此行事!”
  祺砚和静墨有哭有笑的点头道:“女郎可有所失?”说着二人不停的查看这杨毓的身体。
  杨毓温和一笑:“无,我无事。”
  :“是谁救了女郎?女郎这几天去了哪里?”静墨急切的问道。
  杨毓思索了片刻道:“我临时起意,去了苍山游玩几日,是王靖之送我回来的,你们看。”杨毓起身转了圈,明媚的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
  王靖之送她回来的,两人望着女郎身上绝美的华服,和她脸上故作轻松的神情,暗自互相交换个眼神,心中明白,杨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愿她们二人担心。
  :“是,女郎无事便好。”静墨微笑着。
  :“对,无事便好。”祺砚也假笑着,眼圈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杨毓淡笑着,到底是谁,让那个被称作羽弗慕的人知晓自己?
  羽弗慕,羽弗慕。杨毓心中默念着,羽弗,鲜卑姓。这个名字,她定是在哪里听过的,只是,是哪里呢?
  夜空如洗,繁星点点,闪耀着光芒,杨毓唇角勾了勾,想起那人如星的双眸,那张脸就浮现在自己眼前一般。
  窗外悄然飘下片片洁白,冬天终于来了。

  ☆、第三十三章 唤她卿卿

  :“入冬了。”杨毓望的出神,怔怔的不知想些什么。
  门外传来急促的步伐,一身幼蓝的白鸢入门来,略一俯身:“禀告女郎,桓氏郎君传书而来。”说着将信传上来。
  杨毓打开竹简,依旧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一见这字,杨毓如同看到桓七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嬉笑着道:一二月不见,心中如同蚁噬。恰逢初冬赏雪,怎能无美相伴?明日洛水寒庐,请卿抱琴前来。
  这桓七郎什么时候起,也会咬文嚼字的和自己说话了?杨毓一笑,伸伸腰颈道:“该出去走走了。”
  次日清晨,空中的洁白轻飘飘的落在青顶马车顶上,缓缓驶出南街。
  寒庐是聊城的名士们冬日相聚之地,杨毓知道桓七郎这封请柬的重量,这个时代,能够参加文人、士人的宴会,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女郎,到了。”静墨挑开帘幕,杨毓抱琴下车。
  几个士人见到,嬉笑着上前来,看清杨毓一瞬间,人群中响起几声抽气。
  只见杨毓乌云般的头发披散与耳后,白皙的脸庞透着幼粉,双目如同一池秋水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眉心一点朱砂,唇角勾着一抹笑意。身着宽大的蓝色褂裙,将不盈一握的腰肢束的紧紧的,显得格外的窈窕有致,外罩着深蓝色的大氅,整个人被清澈宁静和艳丽张扬交织着,说不出的魅惑,言不尽的清丽。
  一庾姓青年不由惊叹一句:“好身段,好容貌。”
  一个略微年长的士人,脸长得有些长,声音略尖,不悦道:“何等妖媚的俗物,也入得寒庐!”
  杨毓轻哼一声,眸光微闪,唇角挂着一丝娇嗔道:“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到腮边。”
  众人看看长脸士人,不禁哄堂大笑,杨毓也用衣袖微微遮掩着笑意。前世的杨毓就算远远的看一看这些人,也会因他们周身的风流气度、清超高远而目眩,今日见过这许多位士人,他们清高自持,却宽宏如月,原本紧绷着的杨毓,这下真的放松了下来,神态动作,也少了刻意,多了自然。
  士人调笑着,一个庾姓少年笑道:“樊公长脸,却没碰到这般形容的。”
  士人脸色一红道:“你这姑子怎地与桓七郎一样,偏爱揭人之短。”
  杨毓眼中有些自言流露的狡黠,闷声轻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士人抿抿唇,脸色依旧微红道:“既抱琴而来,便奏一曲,若是中听,便放你入内。”
  杨毓抿抿唇,这样的情景,她早已有准备。唇角勾着一丝不屑,她解下外披着的大氅,递给静墨,掀起褂角,席地而坐,七弦琴放于双膝。动作行云流水,不落一丝刻意。
  流水般的琴音仰面袭来,令人如坠山林之中。
  左手轻勾,右手慢捻,飞雪片片,落于杨毓的琴弦,如同一副美妙绝伦的画卷。一曲“长清”奏的清宁高远,令众士人目瞪口呆。
  :“杨氏阿毓,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进来,原来是在这附庸风雅呢。”一听这调侃的语气,便知来人是谁了。
  桓七郎调笑着又点点头道:“也是也是,似你这般任性又颇具才情的女郎,做出这样风雅之事也不奇怪。快进去吧,别着凉。”
  杨毓抱着琴,淡漠的扫了刚刚讥讽她的士人,唇角微勾,挑挑眉道:“阿毓刚才一曲,奏的可还中听?”
  士人脸色微微一红,随即释然一笑,反倒走上前来,迎着风雪解开衣襟,对着山谷放声狂啸,吟啸之音狂放不羁。
  杨毓勾唇一笑,信手抚上琴弦,一时间,高高低低,泱泱荡荡,长啸,琴音相互交合,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肆意洒脱。
  琴止,啸止。
  :“哈哈哈。。。。。”士人放声大笑道:“杨氏阿毓,是我错矣。”
  杨毓勾勾唇角道:“君子好度量。”
  桓七郎心间笑笑,对着人群后面笑道:“王靖之,你说的没错,是杨毓来了。”
  众人一惊,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只见那人依旧穿着洁白无瑕的宽袖大袍,明明是平民所着的素袍,却有种如云如月的气韵,发丝松散的束于肩头,脸上依旧是那般的清冷绝尘,身上依旧是那般玉树兰芝。
  唇角携着一分薄情道:“卿卿整日蜗居于室,终于叫我得见了。”他的声音特别清亮,如同玉打冰凿,配上那高远飘袅的气质,唇角一扬,似有若无的笑,杨毓又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与她的距离何止千山万水。
  众人大惊,这是什么意思?
  卿卿,那原是夫妻间的称呼,也是对亲近之人的爱称。
  一声卿卿,杨毓心间好像猫儿挠的似的,痒痒的,酥酥的。她粉腮绯红,暗自用指甲狠狠的刺了刺自己。
  桓七郎脸色巨变,猛然回头望着杨毓,有些震惊,有些置气,话语冲出口道:“你心悦王靖之,便该早说!做我的妾,便让你难以忍受”沉吟一瞬,似乎衡量着什么,接着道:“做王靖之的妾,便令你欢喜吗?”
  众人已经哗然一片。
  杨毓淡漠的瞥了一眼桓七郎,一字一句的道:“我,杨氏阿毓,此生,后世,绝不做任何人的妾。”眼中带着煞看向王靖之。
  在场诸位士人又是一惊,原以为是个有些才情的小姑子,纵然做出一些个高洁之事,纵然有些风度,也万万没想到,她会拒绝桓氏贵门,今日一席话,也令那些觊觎她的世家子们,重新衡量眼前这个迎风而立,决然于尘的俗艳女郎了。
  王靖之依旧仰着头,眼角掠过一丝惊异,随即消失于眼底,声线依旧冷漠却携着一丝调笑,步履优雅的走向杨毓,将她肥庾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微凉的手中道:“卿卿何不入庐?”依旧洁白的牙齿闪亮着,王靖之口出此言,心中竟隐隐的有些欣喜。
  杨毓暗自将手动了动,想要抽出。
  王靖之的手微微的凉,十指修长,见杨毓想要挣脱,却拉的更加紧了。
  杨毓咬咬唇,脸色有些绯红,一双清亮的水眸,眨啊眨。压低声音,微笑着道:“王靖之,你想毁了我的名声吗?”
  王靖之慢条斯理的扬扬唇,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杨毓。却见杨毓面色沉着,他偏偏头看向杨毓,那双清亮的令人尖叫的双眸一瞬不瞬。
  杨毓微微蹙眉,她那只被他的手包裹的手指,留着尖利的指甲,杨毓手上微微用力,指尖几乎嵌入他的手掌。王靖之那双淡远如山的眉微微一蹙,只一瞬间,他松开了手掌,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杨毓笑着看着他,自人群中穿过,随着王靖之进入到温暖的寒庐。
  坐于榻几之上,众人分别绕着中间一条修的精致的暖流坐成一圈,取自上巳节的曲水流觞之意,可做游戏用。

  ☆、第三十四章 心黑之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杨毓被安排坐在了王靖之与桓七郎中间。
  刚才狂放的士人名叫樊明,此刻依旧露着胸膛,笑道:“杨氏阿毓,你现在是王靖之的卿卿,我可再不敢调笑与你了。”
  杨毓笑道:“君子又岂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俗物?”
  樊明又是哈哈一笑,接着道:“好个小姑子,果如孔老之言,有我辈风采。”接着道:“斗禽,投壶,藏勾这等游戏不适合今日此情此情,便如往年冬日一般,行传花酒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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