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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金陵长歌-第149部分

小说: 金陵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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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乔巫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好个虎贲中郎将,好个竹山县,大晋的军粮,就被你们这些连铠甲也穿不好的东西吃了?”
  杨毓缓缓的踱步,一个个的扫视着,转眸看向乔巫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十日以后,哪个没个军人的样子,就给我去韩旧郡守长江去!”
  杨毓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恭送亭公主。”
  这一次的声音震天,竟没有一个人再敢怠慢。
  邱永与樊明直接上了杨毓的马车。
  邱永笑着道:“乐宣君不常在竹山县,蜀地地势复杂,胡人也不会轻易入蜀,难怪这些人松懈。”
  杨毓咬着唇道:“都说楚人骁勇善战,这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想把这些人训练成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真是难了。
  邱永笑着道:“若不,想办法试试?”
  杨毓点点头:“若是这般孱弱无用,还不如聚集当地庶民为兵。”
  :“是啊。”
  战国时便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楚人的骁勇善战,团结一心,已经深深的驻扎在杨毓心中,她太失望了。
  :“哎。”
  一声轻叹,杨毓转而清欢的笑了:“置身死地我亦不惧,何必惧这些?大不了,从头开始。”她转眸看着邱永和樊明,笑着道:“二公配合默契,真是天衣无缝。”
  这是在说樊明可以表现出的冷硬,与邱永的和善了。
  邱永与樊明对视一眼,二人捋须而笑。
  琅琊郡,城外军营。
  桓遗与谢南音夫妇端丽的站在不远处,二人身着华贵衣装,皆是配着香囊环佩,清贵的令人不禁艳羡。
  :“阿翁,我与南音来接你回府歇息。”桓遗笑着道。
  桓亮看见桓遗,却无欢欣之意,反倒微微蹙眉,语气冰冷的道:“何时轮到你来指挥我?回府歇着去!”
  谢南音冷眼看着桓遗讷讷,再不敢进言的模样,温婉一笑,略施一礼道:“家公莫急,郎主也是担忧你才会携南音前来,家公,还是,还是回府歇息吧。”
  桓亮是何许人也,又如何看不出谢南音的踌躇,他虽看不上桓遗纨绔,却对谢南音并无芥蒂,自己叛乱离金,也是谢南音带着桓遗前来支持。
  :“究竟怎么了?”桓亮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
  谢南音蹙着眉,缓缓的道:“家公与琅琊王才结盟,我们一家也刚才安定下来,儿媳本不该说这些,实在是,实在是琅琊王府中人说话太也难听,我俩才会请你回府坐镇。”说着,她抬起含情美眸,仰视着桓亮道:“家公,南音给你添麻烦了。”
  桓亮冷哼一声道:“哪个嘴碎的敢当着你们嚼舌头!”
  谢南音满面苦楚的道:“便是琅琊王身边的周公,口口声声说阿公带兵前来意图不轨,还说阿公整日霸着兵权不肯交出,是心怀二意。南音无意间听见二人谈话,琅琊王,仿佛也是这般意思。”
  桓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缓缓的捋了捋长须美髯,笑着道:“想借你夫妻的嘴逼我交出兵权?”他嗤笑了一声道:“黄毛小儿,焉敢欺我!”
  他略微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自有主张。”略沉吟一瞬道:“听闻七郎被羽弗慕所杀,你婆母伤心的很,好好陪着她,解解她的心。”
  谢南音垂首,温柔的应下,夫妻二人相携离去。
  桓亮冷声喝骂着:“软骨头!还不爬起来!”
  累的趴在地上的小兵脸皱在一处,双臂支撑着地面,费力的爬了起来。
  :“桓公。”阿九头戴漆纱金冠,身着石青色锦袍,将本就英武的身姿显得更加挺拔,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桓亮笑着道:“殿下今日怎得空来军营?”
  阿九道:“本王路过,这便走了。”
  :“殿下慢行。”桓亮说完,转过身对方才的小兵道:“还不快些去。”
  :“是。”小兵有气无力,咧着嘴往前跑。
  阿九微微眯了眯眼,转身而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臣之心

  旁边的士人面色不善道:“桓公亮太也无礼,自何时起,见到殿下连礼也不行,还毫不掩饰的抖威风。既入了殿下麾下,却连兵也不交给殿下。”
  阿九缓缓的笑了:“无谓。”
  :“殿下!”
  :“周公,本王的用人之道,你可知晓?”
  周公侧目看向阿九,有些诧异,拱手道:“殿下请言。”
  阿九恍然笑了笑,沉吟了一瞬,道:“有些人似马,忠诚可靠,可统筹千军万马。有些人似牛,虽能力有限,却踏实肯干。有些人似犬,只需偶尔逗弄,他便会对你摇尾乞怜,但,一旦有人用更好的肉勾引,他便会调转枪头。”
  周公蹙了蹙眉:“殿下说,桓公亮是哪种人?”
  :“犬。”阿九说的很肯定,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那么憨厚踏实的笑容:“一只自作聪明的恶犬。”
  若是旁人听不见这二人的对话,还以为阿九在说什么家常一般的对话,谁能想到,这样外表略有些粗犷,憨厚的人口中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呢。
  周公低低的笑了一声道:“那么,殿下打算如何训犬呢?”
  阿九眸光侧看,山坳中青葱初现,萧条伴着新生。
  :“这只进退无门的犬,我若不给他肉骨头,他待如何?”
  周公蹙蹙眉:“殿下三思,此人刚愎自用,性情却是狠极的。若非如此,能当机立断,叛离金陵?他桓氏嫡子陨了,连殿下也不禁唏嘘,他却镇定自若,恍若未闻。若是殿下真的强硬收回兵权,恐怕有乱。”
  阿九点点头:“且让他再乐几日吧。”
  :“前燕慕容喾传书而来之事,殿下如何看待?”
  阿九神情明显的踌躇了,双眸看着周公道:“本王继承父业,当时不想将兵权交于先帝,成为待宰鱼肉,才逃出金陵。若非那从天而降的巨石,已经惊了人心,无论如何,都无人相信我的清白,我又如何会行这事端。如今,我虽有心在这乱世分得一地,却万不能背弃祖宗与胡人结盟。”
  周公长叹一口气:“殿下深谋远虑,周某听从便是。”他微微顿了顿道:“殿下,桓亮来琅琊几日,桓遗便跟着来了,巨石便是他发现的,是否是桓亮有不臣之心,借此逼迫殿下与他联手?”
  阿九沉吟了,他缓缓的举起榻几上的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如此一来,他便更加不能死了。”
  周公蹙着眉看着阿九,仿若不认识他一般,忽然,他笑着拱手道:“殿下智慧!”
  竹山县,琴仙亭公主府。
  门外聚集着七八十的士族男女,为首之人叫嚷着:“杨氏阿毓可有将你我视为亲族?我们身为士族,怎可同庶民一般下地耕田!”
  :“是啊!杨氏阿毓!苟富贵勿相忘!”一个老叟叫嚷着。
  :“天下的士族若都似我杨家一般,下地耕田,个个泥腿子,那还哪里来的士庶之分!”
  :“杨毓!你出来!”
  :“今日若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便不走了!”
  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嚷着,杨毓轻抿一口茶汤,微微摇摇头道:“邱公,水滚过了,茶香损了何止分毫。”
  樊明低低的笑了笑道:“品茶之道甚是高深,吾尚不能入门,这杯茶饮下,却觉心静。”
  樊明出身寒门,对茶道自然薄弱许多。
  邱永略微笑了笑:“邱某不善茶道,损了好茶。”
  杨毓摇摇头:“所谓品茶,一为茶香,二为心境。茶香虽损,但与邱公樊公同饮,却意境高远。”
  邱永扬唇而笑:“只是聒噪了些,不够清净。”
  杨毓抬眸看向跪坐一旁的初五道:“那荒地可看好了?”
  初五略微点头:“是,竹山县境内荒地甚多,奴选了近水的一块。”
  :“祺砚,族谱可请来了?”
  :“请来了。”祺砚手捧着古朴有些泛黄的竹简。
  :“走吧,去看看。”
  杨毓缓缓起身,祺砚笑着看向初五:“瞧着,我家女郎要发威了。”
  初五低低的笑了笑:“早就见识过了。”
  大门双向打开,杨毓一身青白色素袍,就站在台阶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的看着喧闹不止的门外。
  场面静了一瞬,接着,为首的郎君撇撇嘴道:“乐宣君,我等皆为士族,你若是不情愿收我们入族,不理就是。何必这般给我们难堪呢。”
  :“就是。”一媪接道。
  杨毓微微扬唇而笑:“诸位可知,我亦是士族?”
  没有人回答,因为并无人知晓杨毓究竟想说些什么。
  她轻哼了一声,用那少女独有的,娇糯、绵软的声线缓缓的道:“我这士族,却也几次三番差点死于非命。今时不同往日矣。”
  最后一个字落地,众人微微顿了顿。
  杨毓笑着道:“尊严重要,性命也重要。还是诸位宁愿流离失所,做一个有尊严却吃不上米的士族,而不愿偏安一隅,安居乐业?”
  祺砚适时的将族谱奉在杨毓面前,杨毓笑着展开,对众人道:“或许,诸位从未想过与我这区区旁支同甘苦,若是如此。”她指着族谱道:“现下要离去者,阿毓奉上五斗米,作为别礼,取米,除名。”
  众人垂头深思的瞬间,为首之人越众而出道:“说什么同甘共苦,我们下地种田,你还不是安然处于高位,食两千邑户,又怎么知晓我等的困苦。”
  这时,杨劲远远的挤进人群:“让让,让让。”他一边往里挤,一边道着抱歉,直走到了人前,拉住为首的郎君道:“大兄,你这是作甚!乐宣君收留我们,让我们有落脚之处,有米粮饱腹,你这是忘恩负义啊!”
  那人冷哼一声道:“竖子!古往今来,你可见到哪家的士族下地种田的!”
  杨劲蹙着眉道:“别人如何我是不知,我家的日子难道还需我与你明言么!若非我们家败落的连庶族也不如,我与阿晗会差点被烧死吗!”
  他顿了顿,似乎压下了心口的酸涩,道:“你们不愿意,我却是愿意种田维生的。在这乱世之中,能够安居乐业,难道不是大幸?”

  ☆、第二百九十三章 曲酒流觞

  他转过身,对杨毓长施以礼,弓着身子道:“乐宣君,杨氏阿劲,愿意!”
  杨毓微微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个杨劲!”
  :“乐宣君盛赞了。”杨劲直起身子道:“乐宣君大恩,阿劲永世不忘。”
  杨毓微微勾起唇,笑着道:“要离去者,自去祺砚那取米除名,要留下者,明日便去划分田地。”说完,杨毓一扭身,回了府中。
  她的态度那么坚定,绝无一丝转圜余地,随着府门大关,外面爆发出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为首的郎君冷笑着道:“杨劲,我从未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
  杨劲自鼻尖发出浓浓的不屑的嗤笑声道:“大兄,衣食不继,无片瓦遮身的日子,你还未过够么?我堂堂正正的自食其力,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他摇摇头道:“大兄好生思量吧,乐宣君一女郎,才堪堪的玉石之年,靠着自己,获得斐然地位,享受富贵。她受苦受困之时,你我可有助她一助?你又凭什么认为入了乐宣君一宗,就可以高坐上位,不劳而获?凭什么?”
  杨勇羞恼的红了脸道:“我哪里想不劳而获了!只是,若真的下地种田,我族可还有重返名门之日?你可明白,一旦做了,便再无回转之日!”
  杨劲抿着唇道:“大兄,亭主府中的嵇公夜,以锻铁为生。刘公伦,以酿酒养家。乐宣君也曾钓鱼烹食!这些人,又有哪个敢置喙一句的?他们难道就无大兄的气节风骨?”
  杨勇闭目一瞬道:“我儿阿信,正是启蒙之年,却要同乡野庶民一同下地耕田,我杨家啊,真的败落了!”
  话虽如此说,这些人却渐渐的散去了,方才闹得极凶,却无一人情愿离去的。
  是夜,凉如水。
  :“羌人来犯!羌人来犯!”
  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手拿着木桶,一边疯狂的用木杖敲击桶底,慌乱的跑进府兵营中。
  竹山县地处蜀地边缘,被羌人骚扰也是常事,不过,仗着四周复杂的山地地形,羌人也是不敢冒进的。
  乔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缓缓的穿着兵甲,军营中的兵士仿佛已成了常态一般,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装,候在营门口。
  乔巫骂骂咧咧的道:“还让不让人安睡了,狗东西,偏生夜里过来。”他跨上骏马,道:“走,去看看。”
  大军行动的速度,一如江南烟雨中的青牛一般,慵懒,舒缓,任谁也瞧不出,这支军队要去打仗。
  一炷香后,乔巫策马来到了山坳边上,本是睡眼朦胧,此刻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山坳下,乌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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