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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金陵长歌-第138部分

小说: 金陵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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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悠然清澈,传到了庭院中,原本忙碌的仆众痴痴的侧耳,感受着琴音的美妙。听着听着,只觉得琴音一转,置身林间的众人面前仿佛豁然开朗,一座座连绵不断,奔腾汹涌的瀑布近在咫尺。
  :“啊!”
  人间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
  接着,绵长的音调将朋友情谊徐徐道来,这真挚的情感流淌在人们心间。
  琴音恰在此时,缓缓的收了尾。
  孔老夫妇重新张开双眼,相视而笑。
  孔老笑着道:“唯有倾心相交才能得此挚友,今日方知,你为何宁可断头,也绝不劝说七贤入朝。”
  孔夫人接着道:“情谊深厚,气节高杆,此琴配阿毓,是它之幸。”
  虽是年下忙碌,孔老夫妇还是留了杨毓姐弟二人用了昏食,席间四人相谈甚欢,宾主皆欢。
  次日一早,王媪的女婿陈景便来杨府见过杨毓。
  此人生的相貌端正白净,虽身形瘦弱却举止合度,让杨毓很欢喜。
  :“阿姐!”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只见云儿身着瑛红五彩衣,里里外外也不知穿了多少件,将瘦小的身体裹成粽子一般,脚步也蹒跚着。
  陈景没想到需要开蒙的竟是如此幼童,顿时觉得似乎占了杨毓的便宜,面色有些泛红道:“亭公主府上郎君甚幼,若不明年我再来教习不迟。”
  杨毓笑着张开手,将云儿接到怀中,对教习道:“开蒙早些,孩子才能明辨是非。劳烦了,明日就是除夕,待会儿家仆会将年礼和月钱先送到府上,年后初十开始授课就好。”
  陈景听了杨毓的话,觉得也是有道理,道:“亭公主太客气了,若非得亭公主任用,哪有我的体面。”
  陈景出身寒门,学问说不上高,但是教云儿却绰绰有余,待云儿年纪大一些,若能入太学院,也是极好的选择。
  杨毓笑了笑:“夫子不必客气。”
  陈景又行了个礼,退出门外,欢欢喜喜的回家过年去。
  外面不时响起爆竹声响,间或稚童的笑声。
  熏香清雅,炉火悄悄的燃着,散发出温暖芬芳的气息。杨毓脱去了云儿裹紧的衣衫,小小的身体依靠着杨毓,睡的安稳。
  白鸢缓缓轻柔的抱起云儿,放在榻上,云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除夕之夜,文武群臣与君共宴。
  灯火辉煌的皇宫,红灯高悬,映得雪地也泛起霞光,宫娥内监纷纷穿上新衣,脸上喜笑颜开着,殿内,司马安端坐上位,一双满是温柔的眸中,散发着一丝满足。
  他略微一扬手,李石笑着颔首,越到前方,朗声道:“今上召曰:新年伊始,普天同庆,众臣增禄一百石,钦此。”
  王仙爱侧眼看了司马安一眼,唇间闪过不易察觉的鄙夷。
  :“皇后觉得如何?”司马安微笑着转头看向王仙爱。
  王仙爱眉峰略挑,压下心中的厌恶,笑着道:“陛下圣心悲悯,臣妾拜服。”
  :“善。”司马安重新转过头,目光粘在李石微微垂下的颈间。
  王仙爱暗自冷哼一声,转眸看向殿中。
  岁末之际,群臣又是说了许多吉利话,司马安赐酒,相互恭贺一番。帝后相携而去,众臣恭送,宴席散去。
  夜幕之下,一个内监身影闪进御书房,司马安在王仙爱宫中就寝,书房内并无人掌灯。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书案处,自然的在案侧找到玉玺。
  :“阿石,你在做什么?”
  一个身影自屏风后转了出来,不需掌灯,就那么一眼认出了来人。

  ☆、第二百七十章 殊途之爱

  一个身影自屏风后转了出来,不需掌灯,就那么一眼认出了来人。
  李石心下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玉玺,笑着转眸看去:“陛下不在皇后娘娘宫中就寝,怎地也来了书房?”
  按耐住心中的狂跳,李石神色自若。
  司马安低低的笑了笑,伸手拉住李石的手臂:“王氏女太也无趣,木头美人一个,怎及得上阿石婉转妙趣?”
  司马安拉着李石的手走在前头,李石不禁抬眼看着司马安的背影,胸中一滞,不可抑制的泛起酸意。
  :“阿石可是孤枕难眠才来到书房?”司马安调笑着,将李石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黑幕之下,他们都看不清对方。
  只有温热的气息,吹在彼此脸上。
  :“陛下。”他微微顿了顿,道:“是喜欢阿石的身子,还是阿石这个人?”
  :“嗯?”
  司马安拉着李石坐在榻上,不禁伸手抚了抚他的侧脸,那双眼中散发着与往日不同的蚀骨的柔情:“你的一切,都爱。”
  李石心中一酸,脸上升起喜悦,眼中隐含着闪光:“陛下。”话未说出口,已经主动送上双唇。
  李石从未像今日这般动情,司马安欣喜不已,一伸手臂,揽住他的身子。
  窗外清月郎朗,间或几片飘雪絮絮而落,窗内缱绻纠缠,抵死缠绵。
  :“阿安,我也爱你。”
  司马安已经沉沉的睡去,李石微笑着端详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无一处不是温柔,眉间那往日时刻携着的疑虑丝毫不见。
  或许,只有让李石伴在身侧,他才能这样放松,才能这样全然释然。
  李石缓缓将榻侧褶皱成一团的锦被攥在手中。
  :“阿安,我似乎,爱上你了。”
  说着这话,李石双眸一闭,双手狠狠的压在司马安脸上。
  锦被挤压着他的脸,呼吸不得的司马安猛然惊醒,手脚并用殊死反驳着,口中呜呜咽咽的呼喊声被锦被湮灭,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若是今夜陛下没有发现,阿石不会下手杀你,只将我部主上救出便可,可如今。”他顿了顿,一滴晶莹的眼泪滴在手背上。
  司马安的挣扎渐渐平缓,有气无力。
  :“陛下多疑,若是阿石有所闪失,倒死不足惜,若是耽误营救主上,阿石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等我将主上放走,再给你亲手做一次五香酥饼可好?”
  :“你若是怕孤单,我就陪着你去死。”
  :“若是有来生,换我去寻到你,伴你寻一处僻静山谷,相守一生,你说好不好?”
  无数个若是,无数的憧憬,将这个夜晚雕琢的格外森寒。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源源不断的落在手背,滑落在嫣红的锦被上,像是绽开一朵朵暗红色的繁花。
  司马安已经许久未动一下。
  李石颤抖着双手,拿开了锦被。
  司马安双目圆瞪着,脸色惨白,身上的热气逐渐散去。
  :“我的阿安,睡着时,最温柔。”他面带笑意,用双手将司马安的眼睑抚了下来,又重新将睡榻整理干净,将锦被盖在司马安身上,动作轻柔,仿佛司马安真的只是睡着了,而他,也是真的怕将司马安吵醒了一般。
  穿好衣衫,放下重重帷幕,李石挺直着腰背再次走到书案前,模仿着司马安的笔墨写下圣喻,盖上玉玺。
  天光微亮,他随手披上一件披风走出宫殿。
  四名侍卫见他出来,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见过李中宦。”
  宫门守卫躬着身,谄媚的笑着:“李中宦新年好,祝你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李石微微点点头,与往日一般不屑与那些粗人言语。
  车马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出了宫门。
  刑司大牢外,李石将手中的红本递给刑司郎。廖刑司微微蹙眉看着上面的内容,顿了顿道:“陛下要释放羽弗慕?”
  李石笑着道:“这是今上的思量,轮不到你我置喙。”
  :“是是。”廖刑司眼睛朝一旁的侍卫飘去。
  侍卫两相看了看,暗自垂头退出。
  一行人进入刑司大牢之中,早在年前前燕大军压境,羽弗慕就已经从水牢来到了正常的牢房,身上的伤也经过这段时间的将养,几乎痊愈,只是身形消瘦的枯槁如垂暮老朽。
  他一身素衣,笑着坐在软榻上,看见来人也没有一丝诧异,只那么笑着,没有说话。
  廖刑司千般不愿,派出去的侍卫也无传话回来,只得磨磨蹭蹭的将牢门打开。
  :“羽弗慕,今上仁慈,放你回族,你要记得今上的恩典。”廖刑司说着话,再看向羽弗慕,只觉得浑身冰凉。
  而李石身后的几个护卫深深的垂着头,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好,我会记得。”说完,他笑着走了出去。
  一顶青帐马车,朴实无华,自刑司门口候了许久。
  羽弗慕不紧不慢的上了马车,李石等人护送在后,直至马车远去,一侍卫满面惊慌的跑来:“大人!陈宇死了!”
  陈宇,刚才派去给王靖之传话的侍卫。
  廖谟只觉得浑身冰凉,大喊道:“羽弗慕越狱!快追!全城缉捕羽弗慕、李石。”
  :“是!”一侧的侍卫匆匆的整军而发,城门在第一时间关闭。
  宫内,王仙爱端坐在铜镜前,身后的婢女噤若寒蝉,仔细的梳理着她的鬓发。
  :“啊!”
  王仙爱眉心一蹙道:“轻点!”
  :“是!皇后娘娘饶命。”
  婢女双腿一软,一头触地,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一旁的婢女越众而出,笑着道:“娘娘,今日初一,不宜见血光,娘娘饶她一条贱命吧。”
  王仙爱冷哼一声道:“出去。”指着那婢女道:“你来。”
  :“是。”婢女沉着的走近,温柔的梳理她的秀发,劝解道:“娘娘,府中传话来,请娘娘不要太过烦躁,王氏虽不屑与皇结亲,但既然做了,便应形容大度,才不负百年公卿世家之名。”
  早已知道王家会派人跟在自己身侧,却不想竟然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婢女。
  王仙爱微微点了点头道:“今日文武百官该会进宫朝拜迎新的,今上怎么还不起榻?”
  婢女笑着道:“今上不来,娘娘便去书房请一请吧。”
  :“好。”
  转眼之间,秀发便被盘成飞仙髻,金叶步摇插在两鬓,额前贴着金黄的花钿,将王仙爱冷艳的容貌显出几分柔美端庄,整个人也精神了。
  :“你很好。”王仙爱满意的抚抚发鬓,笑着道:“走吧,去看看陛下。”
  :“皇后娘娘!”
  正要踏出门外,一个眼生的内监飞跑而来,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驾崩了!”
  :“甚!”

  ☆、第二百七十一章 风云巨变

  王仙爱大惊,双眸不自觉的睁大。
  :“陛下驾崩了!”
  :“啊!”
  王仙爱身子一软,靠在后面的婢女身上。
  :“娘娘!娘娘!”
  王仙爱大口的喘着气,手抚在胸前,双眸游移不定。
  半晌,讷讷的道:“快去通知群臣,请王司徒与王司空进宫。”
  满殿宫娥内监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竟没有一人醒转过来。
  :“你去。”她指着方才进言的宫娥道:“快快!”
  :“皇后娘娘莫急,一切有家中做主,你只需坐镇宫中即可。”宫娥神色严正,说完,踏出宫外。
  王仙爱这才镇定下来,对来传话的内监道:“带我去见陛下。”
  :“是。”内监双腿颤抖着,强撑着起了身。
  司马安死了,她成了寡后,先帝并无子嗣,那么理所当然的,上位者该是司马安的胞弟司马桐。无论如何,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是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度过余生了。
  她才十五岁啊!
  她不能甘心!
  怎么办?
  王仙爱心中乱成一团,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罢了,他扔下这么个破碎江河,大晋王朝整日战战兢兢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个烂摊子,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对司马安的恨意更加深重了。
  她咬了咬唇,已经到了书房外,木门大开着,里面已经跪了一地的宫娥内监,阿桐双眼红着,衣冠不整,回眸看向王仙爱道:“皇嫂!”
  王仙爱脸上直到此刻,才隐隐的露出悲憾,进了门。
  :“莫哭了。”
  得到消息的文武群臣无不惊慌,一时之间,金陵城街道上全是赶往宫中的车马。
  王靖之神色自若的坐在车中,心中暗暗的筹谋着,王晞之咬着牙道:“怎么就会突然驾崩了!昨夜还好好的。”
  王靖之微微蹙眉道:“羽弗慕逃跑了,现下廖谟已经封锁城门,各处搜查。”
  :“甚!”
  王晞之双眸一定,神色略显颓然:“没有羽弗慕在手制衡,前燕攻进之日不远矣。”
  :“嗯?”王靖之竟然笑了:“祖父认为没有羽弗慕,前燕便会放弃进攻?若是逾时不将羽弗慕交出,前燕只会另立新帝,进攻更是不需缘由的。”
  王晞之微微点点头道:“如此说来,羽弗慕是无足轻重的。若是这般说,他已然是一弃子了。”
  :“正是。”
  王靖之双眸看向车外,悠悠的道:“他,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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