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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金陵长歌-第130部分

小说: 金陵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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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带着讥讽,带着自嘲,带着浓浓的失望。
  :“原来,我也是他的棋子。今上以为他在利用王司空,利用我,利用所有人,焉知连他,也不过是王司空手中的棋子呢?”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极低,似呢喃,似耳语,更似自言自语。
  :“他。”王冲蹙着眉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下一横道:“他后悔了,这不是将那名妓玉卿和郗氏女郎引到众人面前,还允了与你决断了?当初定下这些,他也是希望能助你扬名的,若非如此,何必选你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乃不入网

  :“这一招虽险,虽难,他还是选你,是为你好啊!就算其中曾令你涉险,他不也一一化解了?谢元清当众羞辱你,暗地里算计着让今上纳你为妃,都是王靖之为你谋算,帮你避险,你。。。”王冲说到此处,却觉得一切在杨毓那双清亮中带着浓浓失望的眼中,都显得那么苍白,利用就是利用。无论这背后有多少华美的语言,有多么充足的理由,在容不下一丝杂质的爱情中,都显得那么的肮脏。
  杨毓的清傲,他怎么不知呢?
  王靖之知道的,比所有人都清楚。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他还是利用了她。
  :“我的确该谢他,这“琴仙”不就是他信手造出来的?
  想来,便是王司空也未想到,如今无论他再做什么,我已经不得抽身。今日,阿桐拜我为师,今上亲自领来的。若非我忽然发觉不对,王司空又会如何替我化解这一身枷锁呢?”
  王冲讷讷的道:“今上,他要做什么?”
  :“我身负高名,地位斐然,已经足够他进行最后的动作。若我想的不错,近期,我便会死于谢氏或桓氏之手。而后王靖之会为我报仇,与他们争斗不休,在此期间,三家的权势会一点一点,不着痕迹的被今上收回。”
  杨毓说的极自然,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王冲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软了身子。
  :“怎么会?”
  杨毓无声的笑了笑:“我乃是皇子之师,获封亭公主,有这双重身份,陛下自然能介入此事,王司空虽与我决断,但却处处显露对我的保护,陛下这般设计,何其聪明?”
  :“桓氏。”
  王冲脱口而出。
  :“哦?会是桓氏么?”杨毓笑着道。
  :“你们还在南来路上之时,靖之曾给今上一封信,举发桓公亮私自屯兵。今上想要瞧瞧他到底是否屯兵,若真如阿毓所想,这便是个机会。”
  杨毓笑了笑,抬手为王冲斟了杯茶,放下茶壶接着道:“桓公亮刚愎自用,为人自负,且桓家掌兵已久,他屯兵,定是确有其事的,若想逼他作乱,陷害他桓氏嫡子便是最好的办法。这一箭双雕之计,夺了士族权势,逼出桓亮,真是好算计。”
  :“我去告诉靖之,事是他惹出的,该由他解你。”王冲起身便要走。
  杨毓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王冲身子顿了顿道:“你不愿?”
  :“不愿。”
  :“这盘棋太大太险,尚且不知谢家是否有参与其中,你不该如此冲动。”
  杨毓叹了一口气道:“胜败也不过一命而已,何况,我未必不能有一线生机。”她的语气极轻,似乎燃尽了所有的生机一般。
  王冲重新坐了下来:“我早该告知你,是我错。”
  :“嗯。”杨毓就那么应了。
  王冲道:“我该如何帮你?”
  杨毓笑着道:“你说,若我嫁给桓七,王司空会如何?今上又会如何?”
  王冲大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杨毓软糯的笑了出来:“不过戏谑,王兄当甚么真呢!”说完,她的神情一点点凝固住。
  :“与我讲讲,桓公亮运输粮草之事。”
  王冲松了一口气,神色严正道:“桓公亮一向爱财,囤积钱财恐怕比之国库也少不得几许,这钱财的来路,便是连年的粮草与边关将士的衣鞋。”
  该如何才能不牵涉到桓七郎与桓秋容呢?
  杨毓细细的思索了一下,缓缓的道:“我有办法了。”
  王冲努努嘴道:“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了,这小人之事,向来都是我这小女子做来顺手,王兄便帮我带句话给王司空,就说似“隔绛帷而授业”亦或威胁金陵士子不得听我讲课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大丈夫该胸怀天下,这些手段,半点不柔情。”
  王冲想了想,笑着道:“好。”
  院门开了又关,月高清华。
  杨毓缓缓的行到庭院中,站在几近凋零的木棉树,笑着道:“重生一世,我还是这般糊涂。”胸口阵痛伴着窒息,她蹲在花树下,任由月光洒在背上,秋风渐起,摇落树上的红花。木棉花飞舞坠落间,似有少女嘤嘤的哭声。
  清晨,卯时。
  原本是市井贩夫走卒进城的时间,城门口却停了许多马车。
  人们翘首以盼之时,一顶朴素的青顶马车悠悠而来。未有一丝停住之意,只听马车中传来清亮的少女之音:“行之!”
  :“她来了!”数十辆马车随着那辆青顶马车而去。
  路过的农人看着那浩大的车队,咂舌道:“这是谁家的车队啊?”
  守城侍卫笑着道:“青顶的是我大晋琴仙亭公主的车驾,后面跟随的,都是亭公主殿下的学生。”
  老农笑着道:“就是那位视钱财如粪土,高义就死的亭公主啊?”老农笑着道:“不说那亭公主,便是她家的下仆婢女也是不凡的,通身气派!”
  守卫笑了笑道:“贵人之为贵,便是如此。”
  老农笑着道:“走了走了,送菜去。”
  彼时,一众车马停在了金陵渡口。
  深秋的晨曦还尚有些混沌,晦暗不明之间,江上来往的船只已经不少,有往返两岸载客的,有起早下江打鱼的,有运送货物的,还有零星世家大族欲往上游取水的。
  三教九流,操着不同的口音,熙熙攘攘。
  杨毓下了马车,站在江畔,几个小童也狐疑的站在杨毓身后,不知杨夫子今日意欲何为。
  观瞧着,许有一盏茶的时间,杨毓笑着道:“我们出身高贵,有幸为士族,却也应知晓,这世间并非全由士族组成。”她伸手指向江心撒网的老渔夫道:“若无此人,你能用到鲜美的河鲜?”她又指向划舟渡客的船夫道:“若无此人,你能去往对岸?”
  杨毓转眸看向葛奉道:“阿奉,记住此情此景。士族生来高贵,是因有这些人在,两相比较才有了高低贵贱。”她又转眸看向另几人道:“我不指望你们怜悯庶民,只希望,你们能看到这世界的真相,不要一味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
  :“谢夫子/师父教导!”
  几人纷纷作揖。
  正在此时,江上的渔夫唱到:“鱼何不入网?贵人薪火已备好!”
  杨毓笑着接道:“贵人烹我,乃不入网!”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无肠君子

  渔夫大笑了一声道:“乃不入网,焉能养我七尺之躯哉?”
  杨毓摇了摇头,笑着道:“此处太过嘈杂,渔公何不往下游?”
  渔夫笑了笑道:“下游常有胡人,若去下游,岂非我为鱼,胡为网?”
  胡人肆虐,庶民艰难。
  杨毓笑着道:“渔公可捕到菊下郎君、无肠君子?”
  渔夫怔了怔,低头想着。
  阿桐笑着问:“师父,何为无肠君子?”
  杨毓笑着抚抚他的软发,道:“秋时何物最鲜美,与菊同期?以其内空,则称无肠。”
  正在此时,渔夫拎起一篓鲜活的张牙舞爪的螃蟹道:“女郎可是要此物?”
  杨毓点点头。
  渔夫笑逐颜开,划舟而来,杨毓送上几片金叶,拎起螃蟹:“多谢渔公。”说完,转身对几个小童道:“看了市井沧桑,便随为师回府品蟹赏菊吧。”
  众小童连声叫好,回到马车上。
  原本以为今日能再听琴仙奏曲,却只是到渡口买了螃蟹而已?
  一青年郎君催促马车到杨毓马车一侧,隔着帘幕问道:“今日大好秋色,亭公主不奏一曲?”
  杨毓冷着声音道:“无心,无曲。”
  那青年郎君怔在当场,看着杨毓的马车前行,才被奉为太学院之师,又连收三个贵不可言的弟子,怎么倒是不悦了?
  杨毓今日的心情,的确不适宜教授这些孩子。小小年纪,无法理解她的苦涩,她又怎么会对这些人敞开心扉?
  跟随在后的马车逐渐减少,直至进了淮水北岸的小巷,终于只剩下杨毓与她学生的车驾。
  进了庭院,老仆迎上前来接过王叟手上的鱼篓,送到后院烹制。
  杨毓便带着几个孩子在小院中等候着。
  葛奉笑着道:“师弟,你眉眼流转,可是有何不对?”
  谢元渊扁扁嘴,被人叫师弟,特别这人与自己只差一分时间拜师,怎能叫他舒服,他没好气的嘟着唇道:“师父贵为琴仙亭公主,位列四品,又有封号,这院子委屈师父了。”他想了想,接着道:“改日我叫家中购置一处大宅院送与师父。”
  杨毓笑着道:“为师家中人丁不旺,这院子足矣。”
  葛奉笑着道:“师父,师弟觉得委屈,以后师父不带他来。”小童软糯的声音叫的杨毓心头软软的,绵绵的,她不由自主的抚上葛奉的头,笑着道:“葛仙翁是你何人?”
  葛奉眼光一亮道:“祖翁!师父识得祖翁?阿奉已许久许久不见祖翁了。”说到最后,葛奉眼中流露出一点神伤。
  阿桐笑着道:“师弟,我也见过葛仙翁,他老人家身子硬朗,精神矍铄,你不必担忧。”
  杨毓看看阿桐,笑着点点头,好孩子,长大了。
  阿桐本就有了少年之色,见杨毓赞赏的眼神,更加得意了几分道:“师弟若是思念葛仙翁,我便请皇兄下旨,召葛仙翁回金陵看你。”
  杨毓无声的摇摇头,笑了。
  杨秀自院外看见一群不知何处来的小孩子围着杨毓,有一个甚至还似软骨一般半摊在杨毓身侧的少年,不自觉的怒气横生,大踏步的进来道:“男女授受不亲,起开!”
  阿桐转眸看着杨秀,笑眯眯的道:“师弟?”
  杨毓抬手拉过杨秀坐下道:“对了,你二人曾一同在孔老府上受教,怎么,阿秀是阿桐师弟?”
  阿桐似方才知道一般,拱手调笑着道:“自然,他入门比我晚,自然是我的师弟。”
  :“你!”杨秀看着阿桐赖着杨毓的模样,说话又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来由的怒气更盛,看他狡黠的目光,分明是故意的!
  他沉沉气,笑着道:“听闻家中仆人说起,你们几个便是阿姐昨日收下的学生吧?跟着我阿姐,要好生学习乐理技法,还有,做人之礼!”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杨秀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
  :“是。”谢元渊与葛奉抱拳应道。
  杨毓无奈的笑了笑道:“阿秀,随我来。”她拉着杨秀起了身。
  杨秀冲着阿桐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随着杨毓离开。
  葛奉笑着道:“师兄,你不要这般气杨家兄长,那是师父的亲弟,你该好生对他才是。”
  阿桐一努嘴道:“哼!他本就是我的师弟。”
  杨秀跟在杨毓身后,低低的道:“我不该与那稚童置气,是我错,阿姐莫要生气。”
  杨毓笑了笑道:“小孩子的事,你们自己顽罢,无碍。”说着话,二人进了正厅。
  房门再次紧紧的掩上,杨毓对杨秀道:“过几日,我要死一次。”
  杨秀以为自己听差了,怔怔的看着杨毓:“阿姐,你说甚胡话?”说着,下意识的伸手抚上杨毓的额头道:“是否该请巫与医来瞧瞧?”
  杨毓抚上杨秀的手掌,握在手心里,慎之又重的道:“下面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谨记。”
  正当杨毓计划着如何死的顺眼时,前线传来消息,前燕大军压境,威胁王缪之交出羽弗慕,否则便要鱼死网破,此间空余时间仅有二十日。
  当前燕之大军与苻洪大军同时袭来,前方无奈,只能回首求援。
  如此便是说,若二十日后,大晋不交出羽弗慕,前燕大军,便要进攻了。一时之间,朝堂上下风起云涌。
  羽弗慕俨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若是照原计划斩首,便是宣战。若是纵虎归山,更加凶猛的报复,未知何时来临。
  朝堂之上。
  一武官道:“此刻临近年下,不该再生战事,请陛下暂降。”
  樊明一听此言,越众而出道:“此事万万不可,我军方才到达前线,正需稳定军心,便是前燕退了,苻洪可退?军心不稳之际,我军可还能一战?”
  武官道:“陛下,便是如今稳定军心,我军五万,可抵挡得了燕秦联手四十万大军?”
  司马安眸光深沉着,怒气隐隐迸发着。
  王靖之微微蹙眉,朝樊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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