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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清贫贵女-第45部分

小说: 清贫贵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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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戚母捂住嘴巴,亦是一脸震惊。虽然两人的婚事近在眼前,但婚前发生关系,明显有违礼法。这在平常人家,皆不容于世,更何况是曾经显赫的戚家?
    “世伯,晚辈自知有错,认打认罚,绝无怨言。”顾锦云沉肃道,“但夙容小姐大病初愈,昨夜之事恐怕已然令她病情加重,若她有任何不测,晚辈愿以命相抵。”
    戚朔夫妇同时一惊,也顾不上责罚顾锦云,一起朝戚夙容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边,便见平儿慌张地从房中跑出来,一见二人,立刻焦急地禀告道:“老爷,夫人,小姐突然全身发热,意识昏沉,怎么叫也叫不醒。”
    戚朔正要入内查看,戚母拦住他,说道:“我先去看看。”
    戚朔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回头狠狠地瞪了不远处的顾锦云一眼。
    戚母是过来人,一见女儿的模样,便猜了个大概。她又探了探戚夙容的体温,满脸忧心,看到那一床凌乱,心中对顾锦云又怒又恨又悔。早知道这顾家长子是如此下作,她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老爷促成夙容与封湛的婚事。如今米已成炊,再反悔已经晚了。
    戚母走出房间,小声在戚朔耳边说了几句。戚朔一脸震怒,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朝顾锦云砸去。
    顾锦云不闪不避,笔直地跪在地上,硬扛了戚朔一棍。
    “你这个无耻的小子!亏我一心要将女儿嫁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连一两月都等不下去了?”每说一句,戚父就落下一棍。他是习武之人,手上力度不轻,他又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棍棍落实。
    顾锦云脸色沉肃,一声不吭,视线始终落在夙容的房前。
    戚家的奴仆小声议论,不知这位准姑爷怎会惹得老爷如此暴怒?
    眼看顾锦云被打得吐血,江尧及时赶到,戚朔这才丢下棍棒,冷着脸走到女儿的房门口,等待诊断结果,目光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围观的奴仆,怒道:“看什么看,都走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小姐的院子。”
    奴仆们立刻作鸟兽散。
    片刻后,江尧从房中走出来,原本丑陋的相貌因为严肃的表情而显得更加可怖。
    “江大夫,我女儿情况如何?”戚朔问道。
    江尧瞥了跪在院子中的顾锦云一眼,说道:“气短体虚,元气大伤,至少需要半年调理。”
    戚朔又问:“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难说。”江尧回道,“这半年至关重要。她的身体本来已经很虚弱了,在没有完全康复前,不宜房事。”后面四个字咬得很重,但声音很轻,只有戚朔和耳力过人的顾锦云听到。
    戚朔又回头瞪向顾锦云,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顾锦云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外,”江尧又说道,“我还得提醒一句,以戚小姐如今的身体,绝不能怀孕。”
    顾锦云身体一震,眼神晦暗。
    戚朔脸色发黑,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还请江大夫给小女开一副避孕药。”
    江尧道:“戚小姐的身体太虚弱,病邪易入,平常人一年可服用几次避孕药,但对戚小姐而言,一副避孕药便会给她造成莫大的伤害,甚至有可能影响日后生育。但若不避孕,一旦怀上孩子,以后怕是会一尸两命。”
    江尧说话毫不避讳,听得戚朔和顾锦云心惊胆战。
    “江大夫,所谓的‘伤害’,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会危机性命吗?”
    “只要用药得当,调理有方,性命暂可无忧。”
    戚父抿着嘴,沉默半晌才开口道:“那就请江大夫开药吧。”
    江尧点点头,回身走进了房间。
    待江尧写好方子和医嘱,而后离开戚家,戚朔都不曾再看顾锦云一眼。顾锦云也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石头一般跪在院子中,眼中闪过痛苦。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情不自禁,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被药物折磨而死,也不愿意让夙容承受这种痛苦。夙容对他的信赖和包容,让他无所顾忌。即使没有药物,那种想要占有她的*,也越来越强烈。
    回想到昨夜夙容细碎的求饶声和无力的抵抗,顾锦云的心就像被针刺一般疼痛。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夙容都不曾发出求救声,对自己全心付出,自己却完全沉浸在欢愉中,没有及时察觉到她的痛苦。
    “对不起……”顾锦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劣。
    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戚夙容始终没有清醒,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中。戚家人进进出出,紧张而细心地照看着她,不敢有丝毫轻忽。
    顾锦云僵直地跪在雨中,任雨水冲刷他的身体。
    戚家人都没有理会他,仿佛当他不存在。顾锦云就这样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戚夙容从昏睡中醒来,他仍然没有移动。
    “容儿,你感觉怎么样?”戚母望着清醒的戚夙容,两眼含泪。
    “娘,我怎么了?”戚夙容有些迷糊地问道。
    “可怜的女儿,你不记得吗?”戚母抽泣道,“你被顾家那混小子给……”
    戚夙容想起来了,又问:“他呢?”
    “问他做什么?”戚母顿了顿,说道,“他对你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害你病重,你爹没把他打死算便宜他了。”
    向来温婉的戚母难得如此气怒,显然是对顾锦云不满到了极点。
    “娘,不怪他。”戚夙容沙哑道,“女儿也有错。”
    “你有何错?被玷污了清白的是你,生病的也是你。他倒快活了,半夜三更跑来偷香窃玉,简直无耻!”戚母怒斥。
    戚夙容心下暗叹,问道:“娘,大夫是怎么说的?我的身体还好吗?”
    “江大夫说,你必须好好静养半年,不可,不可再行房,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戚母犹豫了一下,又道,“而且,你喝了一副避孕的汤药,至少一年内都不能怀孕。”
    怀孕?戚夙容一愣,想到前世那个与她无缘的孩子,心下一慌。她的身体若是留下病根,日后恐怕会重蹈覆辙,再次流产。想到此处,戚夙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调理好身体,为宝宝的出生做好准备。
    “对了,你爹和我昨天商量过了。”戚母又道,“你的婚事推迟一年。虽然你已经是顾锦云的人,但我们现在都不放心将你嫁给他。”
    戚夙容无语,她原本想尽办法推迟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扫清障碍,可以欢欢喜喜地嫁了,谁知又发生这种变故。她想着两人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提前把自己交代出去也没关系,结果反而弄巧成拙。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强度,也低估了男人在床上的战斗力……
    “一年?”戚夙容探试着问,“若一年后顾锦云反悔,女儿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戚母忿忿道:“他敢!他若敢负你,你爹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娘,您居然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戚夙容惊奇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戚母神色缓和,温声道:“你好好躺着,娘去吩咐厨房给你送些吃的。”
    戚母走后,平儿走过来,低声道:“小姐,顾少爷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戚夙容一怔,挣扎着坐起来,平儿立刻上前搀扶。
    她缓步走到床边,打开窗子,透过雨帘,与院中的顾锦云遥遥对视。
    眼中一片朦胧,看不真切。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他跪了多久了?”戚夙容问。
    “从昨天早上开始。”
    “咳咳。”戚夙容低咳几声,对平儿道,“去请我爹过来一下。”
    平儿应声,打算先将戚夙容扶回床上,戚夙容却是一动不动。平儿无奈,只好先去请戚父。
    戚朔对顾锦云失望透顶,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但考虑女儿的将来,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只是他没想到女儿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原谅这小子,戚父自然不忿:“我没打死他,已经算对得起他了,还想让我原谅?就让他跪着吧!”
    “爹,那夜的事,女儿是自愿的。”戚夙容道。
    “你自愿的?”戚父不可置信道,“你可是未出阁的闺女,怎能恬不知耻地与男子做出苟且之事?想要整个戚家为你蒙羞吗?”
    “对不起,爹,女儿行事确实不检,但当时亦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戚父冷声问,“怎么个不得已法?”
    戚夙容便将顾锦云被下药之事说了出来。
    “你真是太糊涂了!你怎知他真的被人下了药?即便被下了药,他为何不去勾栏院解决,反而要来找你,坏你清白?”戚父一连串质问。
    戚夙容平静道:“他遭遇意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女儿,足见他对女儿的真心。事后,他主动请罪,亦不失为一位有担当的男子。爹,小惩大诫皆可,再让他跪下去,恐遭人话柄,您也不想女儿的声誉受损吧?”
    “你呀你呀!”戚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若非他是你未来夫婿,否则为父就算是打死你,也不让你活着丢戚家的脸。”
    “对不起,爹。”
    戚父又看向跪在雨中的顾锦云,狠狠道:“但让我放过这混账小子,绝无可能。”
    “爹,来日方长。”戚夙容温声道,“错已铸成,打骂亦于事无补。不如罚他一辈子照顾女儿,疼惜女儿,保护女儿,永不负心吧。”
    “我顾锦云发誓,一辈子照顾你,疼惜你,保护你,用不负你。”顾锦云不知何时出现在窗边,凝视着戚夙容,慎重允诺。
    戚夙容脉脉与他对视,眼中的温柔足以让他沉沦。
    戚父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你小子,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才能得到我家夙容的青睐。滚吧!一个月之内,都别让我看到你,否则看一次打一次!”
    顾锦云躬身行礼:“多谢世伯。”而后看向夙容,“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许来!”戚父冷喝。
    顾锦云又行了行礼,转身离开。他浑身湿透,鲜血渗着雨水,在衣服上晕开。
    戚夙容立刻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爹,你真的打他了?”
    “哼,他不该打吗?”戚父瞪着她,“你给我老实待在房里,哪也不许去!”
    说完,他背着手,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第二天,戚夙容发现戚家多了三个人,全是年约四五十岁的男子,身上全都带疤,其中一人还是独臂,看似平凡,却隐隐透着一种从战场中磨砺出来的杀气……

  ☆、第六十一章 香石

那日之后,戚夙容终于乖乖当起了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每天补药不断,闲暇时写写字绣绣花,活动范围仅限于卧室和院子。虽然有些乏味,但戚夙容并不觉得苦闷,为了将来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必须养好身体,不能再像平常那般随意。
    戚父找了他曾经的属下来做护院,顾锦云再也没机会潜进戚家偷偷来见戚夙容,只能时不时送些补品和吃食。同时,他还接管了数字团,继续搜集情报,然后会将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托平儿传递给戚夙容。
    戚夙容假造的那封的密旨终于初见成效,皇帝已经开始向八王爷下手,逐步削弱他的势力。不明就里之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以为只是普通的官员调动。但景王等人却心知肚明,戚夙容的那封密旨就像一根尖刺,牢牢地卡在了皇帝的咽喉中,生性多疑的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戚夙容猜测,景王等人应该会派人悄悄与八王爷接触,趁机煽风点火。戚夙容不知道先皇的密信有几封,也不知景王暗中找了几封。每一封密信的持有人都是先皇留给景王的助力,他们无一不是先皇精心挑选的忠贞之辈,否则密信的内容早该被皇帝所知,景王也不可能活到如今。
    不过这些已经与戚夙容无关,她只需要冷眼旁观即可。当初冒险一搏,为的便是彻底避开这场充满腥风血雨的权利斗争。
    如今这场风暴渐渐波及到整个朝廷和京城大部分权贵,只是他们还没真正意识到这会是一场政变的开始。
    戚夙容庆幸的是,封家也因为朝中势力的异动而暂时转移了对戚家的关注,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封柳两家的家长已经私下默认了封湛与柳倩儿的关系,故而戚夙容暂时得以安心在家养病。
    双方的婚事都被搁浅,封湛心下稍定,上次算计顾锦云之事虽然并未得到预想中的结果,但总算有了缓冲的时间。他听说心上人卧病在床,便经常去戚家探望,可惜一次都没能见到她本人。
    越是见不到,心中越是想念。相思之情日积月累,几乎已经刻入骨髓。然而,他对柳倩儿却是越来越冷淡,心中始终认为那夜之事是她或她家人所设计,连带的,对好友柳慕涵也逐渐疏远。他开始亲近许琛的那几名学生,季云等人是“卓凡”的学兄,戚夙宝则是他心上人的弟弟,他一方面想向他们打听“卓凡”之事,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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