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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部分

国色生枭-第1521部分

小说: 国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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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楚欢来说,齐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难题,虽然与齐王恩断义绝,但是若真要除掉齐王,楚欢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忍。

    楚欢自然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更明白成就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可是想到当年与齐王的点滴,此人虽然糊涂,却也并非无可救药,更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却终究是下不了手。

    再加上皇后几次三番求情,楚欢更是不好对齐王下狠手。

    虽然皇后提出要带着齐王归隐,但是楚欢却也知道,在如今的情势下,齐王绝不能离开自己的掌控之中。

    通州知州府,便成了齐王暂时的软禁之地,而皇后只担心一旦自己离开,齐王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却也是留在齐王身边,并未离开。

    权力斗争,你死我活,皇后自然见多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齐王如今自暴自弃,如同废人,可是在皇后的眼中,他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也是不能放之不管。

    软禁齐王的院子,在冬夜之中,一片死寂,守在院外的兵士如同石像一般。

    见到皇后披着紫色的大氅,提着一只灯笼走过来,卫兵急忙行礼,他们虽然得到命令,绝不可让齐王走出院门一步,却也是得到嘱咐,绝不能对皇后有任何失礼之处。

    楚欢离开之前,倒也没有阻止皇后去见齐王,如今能够见到齐王的唯一的人,也便是皇后。

    皇后进到院内,卫兵便即将院门带上。

    皇后提着灯笼,顺着被积雪覆盖的道路往前面走过去,倒也瞧见屋内点着灯火,这院子平日里本就冷清,再加上现如今是寒冬之夜,更是冷清至极。

    皇后走到屋门前,轻推屋门,这屋门竟然没有栓上,她微蹙柳眉,推开屋门,借着屋内灯火,便见到齐王灜仁一条腿搭在桌子上,另一条腿则搭在另一张椅子上,整个人靠在一张大椅子上,尚未靠近,便听到灜仁发出的呼噜声。

    皇后蹙起柳眉,美眸中泛起无奈之色,扫视一眼,只见到桌子上摆放着几只酒坛,东倒西歪,屋内更是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她叹了口气,将灯笼放在一旁,轻步走过去,好在屋内烧着炭火,倒也暖和,灜仁虽然被软禁在此处,楚欢对他的生活倒也是十分照顾,依然派人小心照料。

    “灜仁!”皇后轻唤了两声,灜仁却是睡的极沉,动也不动,依旧打着响亮的呼噜。

    看着灜仁那张脸,这些时日,明显瘦削了许多,而且憔悴不堪,整个人竟似乎老了七八岁样子。

    虽然怒其不争,可是看到灜仁这副模样,皇后心中却还是有些心酸。

    屋内虽然暖和,皇后却似乎还是担心灜仁会被冻着,解开了大氅,盖在灜仁的身上,灜仁睡得正沉,浑然不觉。

    皇后摇了摇头,走过去用铁钳将边上的火炉子轻轻扒了扒,让炭火烧得更旺,放下铁钳,这才无奈看了灜仁一眼,转身便往大门走过去,微弯腰提起灯笼,猛然间却发现眼前出现一双靴子,她心下一惊,手上一颤,也不及提灯笼,往后退了两步,抬头望过去,竟是发现一个身批黑色大氅头戴斗笠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人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出现,皇后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皇后只见到此人斗笠下压,盖住了大半张脸,一时间看不清楚样容,可是心下却知道,这院子守卫森严,除了自己,便只有一日三餐的送饭之人,除此之外,无人能进。

    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是送饭之人出现。

    “你你是什么人?”虽然心下吃惊,皇后却还是尽力保持冷静,更是站在灜仁身前,将灜仁护在身后。

    对皇后来说,她最关心的事情,便是灜仁的安危,虽然楚欢对齐王的照顾还算周到,但是皇后很清楚,楚欢势力扩张,心吞天下,而齐王作为前朝皇子,这样的身份,终究是楚欢眼中的障碍,如果说有一天楚欢真的要将齐王铲除,皇后绝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灜仁整日里醉生梦死,可是皇后却知道,齐王其实一直是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要掉下悬崖粉身碎骨的危险。

    这知州府守卫森严,这处院子更是闲人免进,可是这三更半夜,竟有人突然出现,皇后第一反应便是此人定是刺客,而目标当然也是灜仁。

    她伸手入袖,竟是摸了一把匕首在手中。

    灜仁醉意极浓,大敌当前,却是全然不知。

    斗笠人往前踏出一步,皇后却又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成熟美艳的俏脸上,此刻却是冷若寒霜。

    她自然知道,对方既然能够突破守卫,潜到此处,武功定然是极其了得,便是普通兵士,自己也非敌手,更莫说此等身手了得的刺客,只是她救子心切,却也顾不得安危,若对方正要刺杀灜仁,说什么也要拼死一搏。

    斗笠人却是站住脚步,轻声吟道:“而夜愈凉薄,苦茶味渐轻。静坐长夜处,长夜无一声!”

    皇后听得那人轻声低吟,娇躯一颤,本来冷若冰霜的俏脸,瞬间更是苍白,手上的匕首竟然是脱手而落,失声道:“是是你?”

    斗笠人抬起手臂,将斗笠摘了下来,灯火之下,却是显出面容来,面容颇有些憔悴,但是棱角分明,眼中闪着光,含笑道:“原来你还记得这首诗!”

    此人竟豁然是大秦定武皇帝灜祥。

    定武神情柔和,皇后却是花容失色,更是后退一步,颤声道:“你你怎会你怎会在这里?”显是万万想不到定武竟然会来到通州。

    “你该知道,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随着你来。”定武声音温和:“你这一向可好?”

    皇后惊慌过后,脸色很快便恢复冰冷之色,道:“你你快走,我我不想见你。”

    “我会走。”定武道:“我这次来,便是要带你一起走,你要往哪里去,我便带你往哪里去,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你疯了吗?”皇后怒道:“我早已经说过,你我再无瓜葛,我也再不想见到你,灜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难道还在怪我?”定武叹道:“二十年了,你你就这样要记着一辈子吗?”

    “不要再说了。”皇后扭过脸,闭上眼睛,“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再也记不得,你也你也别再提起来。”

    定武叹道:“你说你都不记得,为何我吟出那首诗,你便记得清楚?你没有忘记那首诗,便是便是没有忘记那一夜!”

第一九九五章   虎毒不食子

    皇后声音陡然冷厉起来,面若寒霜:“你说的不错,我是记得,你禽兽不如,我只盼你永远也站不起来,只可惜老天无眼,竟然竟然还让你站了起来。”她素来温柔,从不轻易发怒,此时却是眸含怨毒之色。

    定武却如同被重击一般,后退一步,面色惨白:“你你不想看到我站起来?”

    “你为何要站起来?”皇后怒声道:“我只恨当年没有没有看着你死去,如果如果早知道你是狼心狗肺之徒,当年便不闻不问,看着你死去才好。”

    她似乎是将压抑在心中多年的仇怨倾泻…出来,声音充满怨恨。

    定武脸上肌肉抽动,瞳孔收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当年在忠义庄,你伤病发作,我只以为你是个好人,所以在旁边照料。”皇后眼圈泛红,“你病中说的那些昏话,我也只当你是胡言乱语,并不计较,可是可是你却暗藏机心!”

    “你错了,我没有暗藏机心,我我那时心里便喜欢你,心下发誓,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住口!”皇后厉声道:“难道你那时候不知,我已经与圣上订下了婚约,只要打下洛安京城,我便要与圣上成婚!”

    定武眼中显出痛苦之色,握拳道:“你是被逼的,我知道,你心里你心里并不喜欢他!”

    皇后冷笑道:“我不喜欢他,难道就会喜欢你?那时候虽然我没有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却只是将你当作自己的弟弟!”

    定武往前一步,气势颇有些逼人:“你在说谎,你!”

    “我为何要说谎?”皇后淡淡道:“你素来都是自作多情之人,虽然你胡言乱语,我却因为你有病在身,只怕直言会让你病情加重!”冷冷一笑,道:“那也是我的错,如果当年不对你假以辞色,后来后来!”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定武深吸一口气,才道:“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为何为何后来我犯有腿疾的时候,你你会出宫去看我?”

    皇后道:“大秦立国之后,圣上立我为后,也立你为太子,那些时日,你并无过失,我也只当你知道进退,所以对你也是视作自己的孩子。你腿疾发作,许久不曾入宫,圣上那时候对你还是颇为在意,只是立国之初,百废待兴,圣上励精图治,政务繁忙,自然没有时间专程去看你,所以才下旨由我替他去探望!”说到此处,娇躯微微轻颤,脸上显出悲苦之色:“我若是知道你心存不轨,定是不会出宫的,也定不会再见你。”

    定武脸上显出一丝惭色,低下头,轻声道:“我我当时也是情不自禁,所以才,我知道是我迫你,你心中定会怪责,可是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这一生,除了你,便再无别的女人!”怪异一笑,道:“便是琉璃,当年也是因为瞧见她与你长相酷似,这才留在身边,只要瞧见她,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般!”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怨恨你,今日又何必前来?”皇后抬手指着外面,“你现在便离开,咱们永世不再相见。”

    “我说过,今次前来,我要带你一起走。”定武目光坚决,“他已经死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他尚未说完,却听得“哗啦”一声响,声音从皇后身后传来,皇后吃了一惊,转身看去,却见到灜仁座下的椅子翻到,整个人已经摔倒在地,她心下微惊,暗想自己一时糊涂,竟是忘记灜仁便在身后,却也不知道自己与定武所言是否被灜仁听见。

    却见到灜仁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勉强站起身来,显然是刚刚醒来,看到皇后,一脸茫然,道:“母母后!”

    皇后微蹙柳眉,灜仁却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母后,你怎么!”猛地瞥见皇后对面的身影,脸色骤变,厉声道:“是是你!”左右瞧瞧,抓起桌上一只酒壶,上前几步,脚下虚浮,却还是护在了皇后身前。

    定武先前只顾着皇后,却也没有过多理会沉睡的齐王,此时见灜仁上前来,脸色顿时冷下来,唇边泛起冷笑,淡淡道:“我倒是忘了,还有最后一个阻碍!”

    灜仁头重脚轻,眼前还有些泛花,勉强站住身形,瞧见定武长身而立,倒还有些狐疑,心想自己是否还是在睡梦之中,定武本是残疾,怎地此刻却是站在自己身前,竟是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有些生疼,这才确定并非在梦中。

    皇后听定武话音之中带着杀意,更是吃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定武盯着灜仁,道:“醉生梦死,毫无斗志,废人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别人这般说,灜仁未必会理会,可是看到定武,齐王却已经是怨从心中生。

    齐王心中自是怨恨楚欢,却更是怨恨定武,在齐王心中,自己落到今日下场,楚欢若是占了三分因,定武便是占了七分因。

    当初从京城逃往,九死一生,定武派人追杀,冷酷无情,齐王最大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在楚欢的协助下,杀回京城,擒住定武,亲手取下定武的脑袋,以雪心中仇恨。

    可是他万没有想到,与定武竟然是在这种情势下相见。

    虽名为兄弟,但齐王视定武乃最大仇敌,此时定武出言讥嘲,齐王更是恼怒不已,大叫一声,已经将手中的酒壶朝着定武狠狠地砸了过去。

    定武并不闪躲,只是轻轻抬手一扇,那酒壶还没有靠近定武,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掉头飞回去,直往齐王打过去。

    齐王眼见得酒壶飞回来,想要躲闪,可是定武的武功何其了得,这酒壶速度极快,齐王本就无法闪开,再加上心里倒也知道身后是皇后,身形只是喂喂动了一下,那酒壶已经重重砸在齐王的脸上,“哐”的一声,酒壶碎裂,酒壶之中并无酒水,却是将齐王鼻骨打折,鲜血顿时便即流出来。

    齐王只觉得鼻子酸疼不已,又惊又怒,大吼一声,竟是朝着定武冲了上去。

    皇后俏脸变色,叫道:“灜仁住手!”

    可是齐王此刻哪里会理会皇后叫喊,握起拳头,照着定武便是一拳头打了过去。

    他虽然武功低微,但毕竟也是练过花拳绣腿。

    定武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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