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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草清-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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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有,可商路没在自己手里,咱们的力量还不够让别人能对等相待的时候,拿出什么东西,那都是xiao儿持金。”

李肆这话众人都点头,安合堂的动作就是例子,如果青田公司只是普通的琉璃作坊,安合堂柔和一点,hua银子挖走匠师,强硬一点,从广州那走官面上的关系,强压而下,有无数手段bī迫他们低头。

李肆的手指在舆图上的英德:“浛洸所在的连江,从钞关到船帮,我们是大致握住了,同时也压住了走这条线的其他商人。”

他又移向韶州城:“遇仙桥关拦武水通湖南,太平关拦浈水通江西,这两点是个障碍,可这只是枝节,暂时可以不去理会,最重要的是……”

指头挪到地图中心向下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注释盖在上面。

“广州!”

如果将浛洸比作任脉,那么韶州两关就是督脉,而广州……就是百会,不在广州站稳脚跟,商路就连不成一线,商路不稳,他拿出什么东西,都会有很大风险。

“广州……那可是个龙潭虎穴啊。”

这是众人的印象,也是李肆的评估,要在广州翻搅倒海,那可得有大能才行。

所以李肆才要在年会上统一部署,让皮行鞋行、青铁五金行和马灯行先到广州开铺面,而琉璃坊怎么进去,还得看跟安合堂能谈到什么程度。

这些都是试探触手,接着李肆就没继续广州的话题,而是跟大家讨论起来年扩产和年终福利等议题。等年会结束了,跟段宏时翼鸣老道碰面时,这才说起了进一步的规划。

“广州的官场,那就是个没有皇帝的xiao朝廷,贸然过去可不好。特别是你,现在可不能去,得到有了官身才能考虑,否则一个xiao班头都能在官面上整治你。”

段宏时对广州官场也很有些顾忌。

“先伸触角嘛,再说安合堂那边应该会是助力。”

李肆点头受教,现在确实不是去广州的时机,除非只是旅游。

“船帮,即便能在广州的官场hún得开,不应付好北江的船帮,要走北江作生意,那可是大麻烦。”

翼鸣老道在丹霞山修道,不知怎的,对这船帮之事还颇为了解。

“应付?可不止是应付,我想的是怎么对付他们。”

李肆有之前收纳连江船帮的经验,对这船帮在商事上的重要xìng,领会得更深。

“那可不止是官面上的事,而是江湖之事。”

翼鸣老道摇头,显是觉得李肆太过托大。

船帮,就是来往江河行船拉纤之人,他们聚合起来,就有了船帮的组织。但跟xiao说里的帮会不同,没有帮主舵主之类总堂分坛之类的严密组织,控制着船帮的,也都是船工船主一肩挑的个体户。

在这康熙年间,朝廷威压重,船帮的草根xìng质还很浓厚,还没出现一声号令,一江翻腾的豪强,大大xiaoxiao的船主本着联谊互助的目的抱团,就是一个吃力气饭的行会。

既然是行会,就决定了他们有垄断本xìng,一旦协调出了一种博弈相处的模式,几代人传下来,那就成了规矩,绝不可逾越。比如谁跑哪些路线,接什么生意,运什么货,收多少运费,那都是有规矩的。船帮内部自己要违反这规矩,就要遭到惩罚,而外面的货商要想找到省运费的办法,改变受他们拿捏的处境,那是难以登天,除非是官商皇商那种可以自己供养船队的巨头。

这船帮还有一大特点,他们跟沿路官府基层有盘根错节的联系,所谓基层,包括地方的巡检司、地方税关、县府江寻和绿营汛塘的水巡等等。整治零星船主没事,可要破坏船帮的规矩,从xiao的恶心事到大的黑心事,有这些官府基层遮掩甚至帮手,应付起来可是焦头烂额。

之前李肆能控制英德段的连江船帮,乃至对整个连江船帮都能话事,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连江货商不少都自备货船,自养船工,船帮的势力不强。另一方面,李肆压住了浛洸厂,再有李朱绶的帮手,刘兴纯又被放到了浛洸巡检司,同时还手握英德练勇,几管齐下,这才奏效。

而北江船帮完全不同,北江运量是连江好几倍,龙蛇hún杂,北江商路在英德段又没重要关口,李肆算是个局外人。

简单说,船帮是另一个社会,有另一套规矩,也就是所谓的“江湖”。【2】

不控制船帮的话,自己养船队,就算有银子造船,也没处找船工。再说李肆也没当行商的打算,对付这船帮,他是别有用心。

“处置江湖事,还得江湖人。”

老道摇头晃脑来了一句,一张凤目含怒的俏丽面容跳入李肆脑海。

“那要看是谁的江湖。”

李肆低低自语着,将那面容挥开,他对严三娘可没那方面的想法,更没想着靠女人去打江山。

他这话没说完,下半句是“当然是我的江湖”,而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江湖还没蓄起来,另一个江湖却隐隐芽,那是女人的江湖。

“我不是江湖人……xiao妹妹。”

李庄地牢里,一大一xiao两个美女,隔着铁栅栏相互打量着,眼里都是好奇。而盘石yù站在一边,忐忑不安地左右张望着。

“你也是那李肆抓来的吗?真是可怜,这么xiao的年纪,是不是受足了他的欺负?”

严三娘看着这个眼眉深邃的xiao姑娘,只觉虽然丑陋,却又像是上天才能雕琢出来的细瓷娃娃,另有一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见这xiao姑娘是被盘石yù“押”着来给她送饭菜的,下意识地就当她也是受难者。

“是呀,四哥哥可是会欺负人了,讨人厌的狗tuǐ子,做坏事的差爷,害人的官老爷,他都要欺负。”

关蒄一边脆声说着,还一边在一张硬卡纸上涂抹着什么。严三娘没注意她在干什么,这话让她楞了好一阵,四哥哥?欺负狗tuǐ子差爷官老爷?

“他……说他是反贼,这是真的?”

李肆的话,她来回嚼了好久,却总是不敢相信,谁会那么大马金刀地说自己是反贼?

“四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他还说过他是神仙下凡呢。”

关蒄显然不觉得“反贼”二字有什么忌讳的。

严三娘嘴角微微chou搐,果然是骗她的吧!不过听起来,这xiao姑娘竟然不像是被他抓来的,而根本就是和他一伙的。

“你叫……关蒄?好名字啊,你看啊,你四……哥哥把我这样一个人关在牢里,还把我爹爹关在其他地方,你就不觉得这是不对的吗?”

瞧盘石yù就张望不定,没注意到自己,严三娘压低了声音,开始在关蒄身上下功夫。

“哦……那准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才让四哥哥罚你。”

关蒄这话说得极为顺溜,严三娘听得也是额头爆起青筋。

“欺负弱女子,难道是你四哥哥喜欢做的事!?”

她恨声责问道。

“严姐姐,你可不弱哦,听盘xiao子说,你一个能打三十个。”

关蒄嘻嘻笑着,严三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错估了形势。

“那也不是把我关在这里的理由!”

她忍不住ao了。

“我明白了……”

关蒄忽然摆出一副大人样,悠悠叹了一声。

“严姐姐虽然生得美,可一点也没女人味,就像四哥哥说的那样,上天不管是造人还是造物,都是公平的,绝没有完美无暇的存在。”

严三娘紧捏着拳头,指关嘣嘣作响。

“我还没长大,四哥哥是……想女人了,真是烦恼,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关蒄神游太虚,严三娘直想大喊,这xiao姑娘脑子里到底塞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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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这是个什么庄子

更新时间:201192711:36:36本章字数:4950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是个什么庄子

牢门打开,骤然重获自由的严三娘怔忪片刻,接着就冲了上来,五指鹰爪眼见就要掐到李肆的咽喉,被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挡住。

“别闹了。”

之前那些事情仿佛从未生,李肆就像是跟熟识的朋友说话,“跟我去见你爹”。

严三娘咬牙跺脚,乖乖跟上了他,心想暂且记下这一爪。

出了地牢,一路严三娘的眼睛就没停下来,她是夜间转到庄里的,还被门g上了眼睛,现在终于能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就见一路灰砖青瓦石板路,杉竹hua草无遗处,虽不显什么雅致,却是洁静清爽,直让她以为自己在达官贵人的庄院里溜达。

她父亲严敬被安置在庄子内堡的一处大院子里,进了院子,就见不少人正来来往往,多是女子,穿着统一的素色淡青长裙,1ù出一截喇叭hua白kù管,头上围着纯白双飞檐头巾,看得严三娘两眼直。这些女子也该是乡间村人,姿容凡凡,可穿上这一身衣服,顿时透出一股端正高洁之气。

院子里有一股隐隐刺鼻的石灰和松蒿味道,严三娘明白了,yao局!?可……何曾见过这样热闹的yao局?还有这样的仆fù?

“你爹不仅有内外伤,还有很重的风寒,郎中说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李肆在前面说着,严三娘心神凝聚,咬牙切齿,心说还不是你这xiao贼害的!至于什么调养一阵子,怕是要把她留下来的借口吧。

进到宽敞明亮的一间屋子,见父亲正卧在netg上,严三娘眼圈顿时红了,径直扑了过去。

“三娘,李……庄主待我很好,你别担心,不过我真是再走不动路,这年节,怕是没办法赶回家里了。”

严敬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要怎样才能当我的教头,你可以提条件,眼见要过年节了,也不必太急,先呆下来,随便看看,仔细想想。”

李肆对严三娘认真说着,他是悟了,为什么之前头疼,那就是总想玩hua样心思,还不如光明磊落地敞开来谈,作场公平自愿的jiao换……当然,其实也是不公平的,毕竟严三娘的父亲暂时还真走不掉。

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忙,实在没时间继续在严三娘身上下功夫,也就直来直去了,甚至也没想着继续约束严三娘。这咏netg子有些冲,却还是明理之人,自己和她的误会,该能化解,而关于她们父女俩窥见jī冠山基地的事,得相处到了一定火候,才能妥善解决。

眼见李肆离开,严三娘心头又是轻松又是恼怒,原本对他蓄着的一股怨怒,就像是一拳落在棉hua上,空dangdang的分外难受。

“我才不当你的什么教头!”

她恨声对着李肆的背影啐了一口。

“三娘……”

严敬开口了。

“这李半县……真人和传闻差别很大啊,他可不是什么贼匪。这么大一座庄子都是他的,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正派人,这点眼力你爹还是有的。”

父亲这话隐约在劝她,严三娘撅撅嘴,暗道爹你可不知道,这家伙自承是个反贼……

“你还不知道,咱们之前要走的那条路上,那座麻疯院也是他开的。咱们许是闯进了人家的sī密之地,是咱们错了。”

严敬真是在劝女儿接受李肆的要求,人家只是看中了她的武艺,应付着教导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里呆一段日子吧,只要赶在你俦哥冠礼前回家就好,正好我也养养身子,给我看病的女大夫说,再不调养,可就再难治了。”

父亲说到这地步,严三娘不得不低头,可她嘴上还是不愿落下面子:“我……我先看看。”

先看看这xiao贼到底是什么身份……严三娘是这么打算的。

父亲需要休息,瞧着周围人也都tǐng纯良友善,还很专业的样子,严三娘不好再打扰父亲,就出了院子,准备勘察一番李肆的底细。

出门就被朗朗读书声吸引了,顺着石板xiao路穿过院落,眼前豁然开阔,是一座大平坝,细土铺成,上面还有石灰划出的一圈椭圆,严三娘猜不出用处。

平坝对面是一座二层长楼,上下都是读书声。严三娘好奇地凑到一间屋子的窗外窥探,里面有四五十个十来岁的xiao儿,正跟着一个年轻夫子摇头晃脑地读书,读的还是什么“富与贵,人之所yù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这夫子正是范晋,隐见外面有人,转睛看去,却只见一缕漆黑丝飘过,心想莫非是关蒄又在1uan窜?

范晋现在身份也已大变,不再是单纯的门g学先生,而是整个庄学的执事,每月拿二十两薪津。手下还管着好几个夫子,教门g学的,教补学的,教女学的,还有来教商学的掌柜。除了管庄学之外,因为庄子日渐扩大,学童越来越多,他也跟着刘兴纯的哥哥刘兴兆一起还教门g学。

门g学的教材现在除了三百千,还有李肆“钦定”的《古言精选》,上到孔孟,下到阳明,将一大堆短文格言选了出来,当作粗浅的人生观教材来宣讲,例如刚才念到的是孔子《论语》的《里仁篇》。

除了圣人言,门g学还教简单的天文地理,这些是李肆总结之前教导少年们的内容,先教会了范晋刘兴兆,再让他们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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