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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部分

草清-第7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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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干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再明白不过,她本以为圣道至少还要准备两三年,可现在看来,他把她耍了,把大清欺了,他真要兑现那句谶语:胡虏无百年运,他马上就要挥军北伐!

只是白道隆一事还不足以让她做如此判断,山东、河南、山西乃至北直隶各地都有举着天庙旗号起兵造反的乱子,河南闻香教更聚出了数万人众,连绿营官兵都受了裹挟,占了彰德府,还打出了英华天兵的旗帜,这更是再清晰不过的信号。

虽说生出这些乱子的直接原因是她派干员至地方清查与南蛮有关联的会党教门,可一下子蹦出这么多乱党,背后难道不是圣道在推波助澜?乱党在前,大军在后,原本她所作的至少把圣道拖在关内三五年的谋划,眼见就要化作泡影。

“圣道助我大清自固人心,一国人心成城,大事可为啊!臣为太后贺!”

眼见气氛凝重得有如实质,老迈的吴襄来了这么一句,让茹喜心中一亮。

没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圣道杀了白道隆,终究还是件好事。你看,白道隆跟圣道有那么深的旧交,还是主动南投,圣道毫不留情地杀了,这下一朝文武,满人一族,再没人敢动南投的念头,人心齐了就好办事。

殿中众臣群声相应,茹喜的呼吸也调匀了。虽然有些仓促,可靠着圣道送来的这一臂之力,依旧能抓住机会。保下大清江山是不可能了,保住满人一族却大有希望。

“臣请统军直攻塘沽,趁南蛮未备,拔掉塘沽这根钉子,如此我大清就有周旋之地,不至被南蛮自海上一剑封喉!”

一个二十多岁的英武官员出列,拱手激昂地请战。

阿桂,阿克敦的儿子,这些年来满人人才凋零,但有可用的都分派到军中掌兵,这个阿桂就是其中翘楚,目前任丰台大营左翼总统。

茹喜动容道:“好!好!有你这样的汉子,我满州绝不会亡!”

接着又一人出列,朗声道:“有臣等在,大清也不会亡!臣等请放地方,为大清守郡县,扎藩篱!”

刘墉,刘统勋的儿子。虽然是汉人,虽然刘统勋不怎么牢靠,可这话却是赤胆忠心。茹喜暗道,有你这样的汉人在,我们满人这百年之治也不算无功了。

有人在前表态,后面的人也纷纷跟上,异口同声地高呼着舍身报国之类的口号,不是请求从军,就是请郡县守地方。

扫视一殿臣子,满汉都有,慷慨万状,茹喜深深感慨,国难见忠臣啊,雍正爷,你看到了吗?你想要的满汉一家,竟在我手上,竟在大清将亡时成了真。

茹喜哽咽着一一回应这些满汉臣子,其间还夹杂着道光皇帝稚嫩的哭声,待殿堂君臣交流完情绪后,茹喜似乎也有了几分心气打底。

“哀家此前的布置正是要应对如此大势,许地方推迟春算和解库,就是给地方留了银子。尔等带着哀家的谕旨去地方,直接用这些银子办事。哀家还给你们拉起了一支大军,在地方招抚的会党教门都是与南蛮势不两立的好汉,尔等要好好用他们……”

茹喜道出了她在北方的谋划,让臣子们无比感佩,刘墉更垂泪道:“若是大清无太后在,怕十年前天就已塌了。”

珠帘一阵荡漾,茹喜的声调也变得更柔和了:“大清的天,也靠着刘卿家这样的忠臣啊,你还是翰林院编修吧?拔……河南按察使,实领归德、开封和陈州三府,纪卿家,河南的右大门就交给你了。”

刘墉叩地哭谢:“臣当粉身碎骨,留取清白!”

朝臣退堂,许久之后,乾清宫侧殿暖阁里,茹喜问:“宫中物事和内库银钱都计点好了吗?”

讷亲点头:“太后放心,都办妥了,只待时机一到,就可解运盛京。”

茹喜点头,还隐见泪痕的脸上绽开笑颜:“天不绝我满人,鄂尔泰在盛京干得不错,给他复大学士,军机大臣,着他尽快清理干净。”

她吐出口长气,幽幽道:“这前面就是满汉一家的舞台了,且由得忠臣们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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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北伐!倾国北伐!

更新时间:20134814:35:54本章字数:5223

陈润及总领馆人等被围在北京,茹喜在乾清宫动员满汉,北方大地已星火燎原,圣道二十四年二月,风云变幻,南面东京的反应似乎无比迟钝,到下旬都还没什么动静。

后世史料的说法跟茹喜与满清上层的揣测一致,都大谈特谈圣道皇帝运筹帷幄,一切都尽在掌握,北方乱相都是计划之中的举措,包括诛杀白道隆。所谓反应迟钝,不过是圣道早有预谋。

二月二十一日,东京未央宫演武殿外厅无比嘈杂,文武官员正围着战略演示桌大吵特吵。内厅里,端坐龙椅的李肆,拈着胡须,眯眼盯着下方正忐忑不安的张广泗,心中正在骂娘。

“张广泗,你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朕该如何赏你?”

只看白道隆之事,李肆倒还有几分欣慰。白道隆送上门来,他还真不好下狠手。处置满人的方针就他和薛雪、陈万策以及范晋萧胜等人心中有底,那就是举族拔掉。

倒不是说一定要屠刀相向,可以给个别满人出力自新的机会,但不能容满人一族入国,就算是学石禄旗人挖矿赎罪也不行。感情因素之外,这也是考虑到北方文化和经济需要全盘重造,留满人一族在国中,是个极大变数。

到底是举族驱赶到西伯利亚去,还是怎么着,这还不是关键。英华立国大义是天人之伦,让他李肆和英华政府沾上民族清算这层因果显然不合适,所以才会推着两院以民意顶缸。而将这桩大义以民意丢出来,也是恐吓满人,绝了他们南投英华的念想。

李肆和重臣们的谋算归结起来,其实就是推着满人学蒙古人,让茹喜当元顺帝,自己乖乖跑路。

可白道隆来投,就有碍这桩大计了。收的话,其他满人就有了侥幸之心。纷纷南投。而处置掉……直白说,现在的李肆已有爱惜羽毛之心,对这个有老交情,这些年都充当着南北相通桥梁的家伙。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现在好了,张广泗代自己出手了,李肆认他这桩功劳。

张广泗心头正七上八下,当日热血上头,一口气杀了白道隆半族,就只有躲在船舱里的妇孺幸免,现在已是追悔莫及。圣道皇帝是何许人也?自己心中那点小算盘能瞒过他?

今日面君,张广泗真拿不准皇帝是不是要治自己恣意妄为之罪,听到这话,他如释重负,几乎要五体投地。

“臣但守军令而已,不敢居尺寸之功。只求陛下知臣一心报国,允臣入北伐大军!”

这是张广泗的真心话,杀白道隆是态度。北伐才能得真正战功。

李肆却冷哼道:“可朕又该如何罚你呢?我英华武人但求纯粹,而你……们心自问,你下令开枪时。只是想着军令?”

张广泗怔住,顷刻间,额头满是密汗。

李肆对张广泗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前世位面里,此人也是满清大将,骄横跋扈,乾隆时大小金川之乱,他与讷亲因战败被乾隆一并诛杀。在这个位面里,他虽跟岳钟琪一同南投,可脾性却还是那样。白道隆一事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多恣意。

“朕知你心,赏你一个封号将军,但不取你的心性,你且去武昌陆军学院好好磨磨。”

李肆下了裁定,就算再恣意,英华的战争机器已强过个人意志。张广泗在英华未尝没有另一番表现,丢去新建的武昌陆军学院沉淀一下心性也好。

张广泗喜忧交加,深深叩首拜谢。

待张广泗离开,李肆朝外厅喝道:“吵完了没?”

显然没吵完,李肆一声喝,文武官员一拥而入,七嘴八舌地继续着。

范晋道:“西域各军还未回撤到位,最好先进兵河南,同时在塘沽摆一支偏师,不求入北京,只求牵制清军,为之后大军北上作准备。”

萧胜道:“断绝漕运,封锁塘沽,两月内满清必然自溃,那时再稳稳进兵,北方手到擒来。”

郑永道:“何须大动干戈!?用伏波军直击北京,熟门熟路。”

桂真道:“急调几支禁卫六师这样的精锐,分几路出击,复北方足矣!不必劳动大军?”

文武官员在吵什么?

不是在吵要不要北伐,李肆暗自骂娘的也就是这事,杀了白道隆是一桩,茹喜在北方搅起风云是一桩,北方已乱成一团,北伐势在必行。

说起来他又被历史大潮给逼宫了,当年在青浦被部下逼得红袍加身,现在则是被时势逼得提前北伐……李肆暗叹,自己怕是太自大了,总以为能将历史尽握于手。

现在文武两方在吵的是北伐到底该大打还是小打,是急打还是缓打。

出乎意料的是,总帅部的武官们纷纷表示,只能缓打或者小打,这也是基于国中军事现实。

眼下英华陆军精锐大半都在西方和北方,也就几个师布防在西安、武昌和扬州这条线上,其他都是零零碎碎以营为单位撤回内地休整的西域大军,北伐是占地夺城,这点兵力远远不够。

不止兵力,之前军备重点先后是北海、唐努乌梁海和西域,资源全都压到西北去了。北伐用兵的准备还不足,难以支撑长期大规模战事。其中一个细节就很明显,目前国中军用驮马,八成都在西北。

不光武官反对急打大打,计司使梅瑴成也是保守派:“两院还没改选出来,军费没有着落,稳定北方所费更是大头,现在还不知出处。”

军事帐外,经济帐更头痛,不管是军费,还是稳定乃至改造北方的支出,都准备着在这两年内分步解决,现在时势压到了面前,已不是仓促间能解决的问题。

武官和少数文官是保守派,激进派则是大多数文官。

薛雪道:“北方乱相已显,南北经济来往大受影响,若不尽早稳定北方,受苦的不仅是北人,我们英华也牵连甚重。”

陈万策忧虑更重:“茹喜妖婆在北方撒开了一整套手腕。已推着地方府县纷纷自力而起,拖得越久,安定北方所费的力气越大,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谢承泽道:“陈润等人已被禁在北京。天地会传来消息说,滞留于北方的国人处境也颇危险,若是缓打小打,国人伤损太重,有碍他日南北相融。”

还有许多因素要推着英华大打急打,北庭都护于汉翼急报说,漠北车臣汗部和土谢图汗部正蠢蠢欲动。想趁南北大战之机侵吞科尔沁等部领地。满人不可留,蒙古人不仅得留,还得维持各部均势,任那两部蒙古壮大绝非好事。

徐灵胎也急急觐见,呈述北方民人正以天庙为旗帜纷纷自起,若是不尽早大举北进,掌握地方,北方天庙势力就要变了性质。与往日那些邪魔教派合流。河南闻香教起事,据说就与天庙有关。

关外局势更显急迫,年羹尧以大毅力硬啃罗刹人。用意自然是解决掉后顾之忧,在南北大战时可以向西拓展,成就他的一番功业。

众人各表意见后,李肆沉吟许久,才缓缓道:“如今之势,是准备不足,才不能大举北伐……”

大家都点头,保守派强调的是困难,激进派强调的是目标,其实并没有本质分歧。

李肆再道:“当年我们进取南洋。我也犯过错,不知雍正起了大决心,要与我们决死一战,那时情形,与今日相较,颇有相通之处。”

说到十多年前的旧事。众人心绪悠悠,皇帝倒是很坦荡啊,那时雍正准备动手,显露了太多形迹,可皇帝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雍正不敢大动干戈,结果呢,在江西被打个措手不及,还丢掉了不少府县。

今日已不止是皇帝,整个朝堂都自信过头了,将满清,将那茹喜当作瓮中之鳖,以为可以随意揉捏,还在慢吞吞地作准备,却没想到茹喜竟然一跳而起。

当然,这也跟相关的准备工作有关,反清声潮的铺垫,以及两院改选对满清已是极大刺激,白道隆被杀,更是无比明确的信号,茹喜若是不振作而起,那就是麻木不仁,坐以待毙了。

听李肆说到当年雍正事,众人眼前一亮,有些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果然,李肆目中闪起精芒:“准备不足,困难很大,那我们该做的是解决困难!而且……我们不是孤军作战!北伐之事,不光是我这个皇帝,你们这些官员,以及军队的事。”

他猛然起身,扬声道:“当年雍正南侵时,是谁挺身而出,护住了我们这一国?是千千万万的国人!今日北伐,我相信,国人们依旧会群起响应,为华夏一统出力!”

这话出口,大策即定,群臣沉默片刻,再纷纷响应。

“陛下说得极是!我英华草创时的斩荆披棘之勇怎能丢掉!”

“有困难,迎着困难上!”

“绝妙!这未尝不是南北相融之始!”

“等不及要看满清末日了!”

话语渐渐激昂,大家的心神终于从具体事务中拔了出来,醒悟英华即将一脚踹开最后一道门户,驱逐鞑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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