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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草清-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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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桂真,赞许地点头:“那茹喜是什么心思,本县懒得去管,而你这一年多做事勤勉,上面已经看到了。此事了结后,你有什么打算,可先考虑下,从军从政,上面都会给你铺路。”

桂真眼角发红,噗通跪下,咚咚叩头,一边谢着冯静尧,一边心想,这英华一国luàn的是什么?luàn的是谁来主政,谁来当这个大家的管事,可不是真正要反头上的家长李肆。往深处想,就跟以前那朝廷上的皇子夺嫡一样,那些想闹事的旗人,还真以为是这新国要分崩离析了,真是幼稚。那也就别怪我还有那茹喜,要以你们的血ròu为食了。

将那谄媚得有些恶心的桂真赶走,冯静尧也是低叹,旗人劳工都在筹划夺矿占城,据琼州反luàn了,人心如此动dàng,李天王……为何还不回来?

“李天王还不回来,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不愿脏了他的手,沾上读书人的血”

广州青浦,工商总会总部的一处偏厅,不少商人正群聚于此,低声议论。报上的口水战打到现在,却是空自热闹,他们也觉得有些烦躁,异样心思也活络起来。

“英华立国,我工商又出银子又出血汗,那些读书人没少扯后tuǐ,现在他们这般猖獗,若是李天王真被他们压低了头,我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照着我看,天王就是这意思,由咱们自己下狠手为好”

叫嚣的都是从湖南逃过来的商人,他们可是见惯了打杀的,动不动就喊“组团sī战”的口号。

“对特别是那帮靠着《正气》聚在一堆的腐儒穷酸寻着他们的报局,一把火烧了”

“要看清真正的敌人,那《士林》报的郑之本喊着要跟咱们工商同权,却是借这个口号上位。到时大权在手,背后士子千万,对咱们下手可不会皱一丝眉头。北面朝廷那两江总督张伯行不就是这般作派么?他才是真正包藏祸心”

“对先烧了《士林》咱们跟腐儒誓不两立”

众人喧嚣不止,有人暗中眉目来往,嘴角挂着怪异的笑容,还有清醒之人苦劝着等李天王回来之后再说,却是没什么效果。

“天王该回来了吧,已经luàn成这样了……”

同一栋楼里,彭先仲忧心忡忡地寻思着。

肇庆,原督标衙én被改作了内卫署衙én,从属于中书厅的内卫署由刘兴纯管辖,同时受军令厅和禁卫署节制。刘兴纯掌管的是一国境内安靖,经常不在署内办公,实际坐镇这个衙én的是内卫总领周宁。

此刻周宁也正有些心神不宁,他是被之前清廷散发的传单给吓住了,因为那上面也专én点了自己的名字,将他与一军统制同等对待,给他允了一省提督之位。

对这许诺,他本心是嗤之以鼻的,一省提督?别看他现在只有内卫左都尉衔级,管的也只是六七个小营三四千内卫,可担负的是整个英华境内的拱卫之责。要招揽他,除非清廷开出领shì卫内大臣,这可能么?

但被清廷单独点名,却让他很是不安,他可跟其他被单独点名的要人不同,跟李肆之前的jiāo道不是那么“纯正”,李肆会不会猜忌他,这个问题让他很苦恼。

眼下人心浮动,执掌军令厅的范晋已经给他下了备战之令,他正想着能大开杀戒,好向李肆证明自己的忠诚。而到底杀谁,他听话就好。而以他的推断,多半该是读书人。

“总领,该向上面表表态了,不止是说sī人之事,而是咱们内卫,该主动作点什么……”

部下跑来进言,目光还闪烁不定,周宁心中咯噔一响。

“李天王一直在外,坐看风云,怕不止是看工商和士子。咱们这些人,忠心不忠心,可就看得再明白不过。”

那部下也像是被这局势给惊得难以安坐,他们这些反正绿营,现在批上了蓝衣,却被民间和英华朝廷称呼为“蓝营”,这称呼背后是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可天王历来强调军令重于山,这一条不守,怕是……”

周宁还是保持着三分清醒,他们是军队,luàn动可是李肆更忌讳的。没有李肆签发,中书厅和军令厅一同附签的军令,内卫更是不能出动。

“违军令和隔岸观火,意图不轨,到底哪条罪重?职下已知一些消息,肇庆、高州即将生luàn……”

那部下这么说道,周宁愣住。

“天王……为何还不回来?”

听了部下一番话,周宁苦恼地呻yín着。

李方膺、冯静尧、彭先仲和周宁等人的心声几乎已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这场口水大战持续得太久了,各自圈了一帮拥护者,已是谁也说不通谁。当街对骂、烧报纸、冲击书局的事情接二连三出现,英华官员只能照着寻常事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忙得满头生烟。大家都盼着李肆能早点回广州,对这场口水风bō作出裁定,由此来看英华的未来国策,到底是该谁来作主。

可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李肆才没心情管这摊事,反正他之前都谋划好了,这两个月的进展,除了报纸产业以他瞠目结舌的速度飞速成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外,其他方面基本都跟预料相差无几,毕竟几方幕后都站着他的身影。《工商快报》本就是他的报纸,《士林》是他以sī人身份出资支持的,《正气》也是如此,这场舆论战,基本就是他左右互搏,自娱自乐。以报纸这个新生平台,搅起人心的滔天巨*,将所有人卷了进来,自然能大致掌握住局势。

现在么,他正抱着自己十来天大的nv儿笑呢。

“哎呀,该留胡子了,不然没胡须扎nv儿,这可不符合父nv情深的模板。”

李肆说着毫无意义的废话,引得还有些虚弱的严三娘掩嘴轻笑。阳光下,琉璃窗前,看着丈夫逗nòv儿,人影光sè相融。严三娘心说,这一刻真如梦中,真想时间就凝在这一刻,好跟丈夫和nv儿永远相守。

“小夕夕,给小娘笑一个”

关蒄蹦了进来,张开双臂yòuhuòrǔ名为“小夕”的李家长nv,将严三娘的美梦击碎。

“还是秀娘的怀里舒服……”

安九秀进来了,媚眼一挑,xiōng脯一tǐng,气得关蒄就来拧她。

“闹什么呢,三娘可还要好生静养。”

盘金铃跟在后面,嘴里训斥着那两媳fù,两眼却盯着抱住nv儿,正被欢喜胀满心xiōng的李肆,眼里泪影绰约,像是欢喜,又像是自怜。

“夫君……”

严三娘见着了盘金铃的神sè,下意识地唤了一句,盘金铃赶紧摇手,等李肆转头过来,严三娘却是仓促换了话题。

“鞑子在青海败了策凌敦多布,鞑子皇帝肯定正在调兵遣将,要转头对付咱们。可咱们这里,人心却luàn成这样,就你还能稳得住,跟着咱们母nv姐妹们闷着,真不怕yīn沟里翻了船?”

李肆将nv儿jiāo给严三娘,揽住了她,再招呼过关蒄和安九秀揽住,还叫住想以煮yào为由溜掉的盘金铃,嘿嘿笑道。

“眼下的人心之争,其实早从去年开国之始就蕴下了,到现在已是一年多。三娘怀胎十月生下了小夕,我和我老师,也该生下点什么了……”

媳fù们同时笑了,一老一少两爷们,也要生?小夕也被娘亲们的鄙夷给逗笑,咯咯笑着,手舞足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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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三百六十五章引流决堤

更新时间:2012112811:31:51本章字数:5339

第三百六十五章引流决堤

【呼,365章了,这个数字让人分外感叹时光啊,诸位,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章,就不值得大家投上手中的票票,与匪头同慨么……】

有句俗话叫玩火者必自残,càonòng舆论,即便是在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全新舞台上,也很容易伤了自己,这点李肆早有觉悟。

收到范晋、于汉翼乃至段雨悠等人的一大叠急报,李肆不得不感叹,在这种事情上,终究没办法做到拿捏自如,分毫不差。

就在他准备启程回广州,给这场风bō揭开压轴好戏时,变luàn纷起。

第一桩是一些读书人办的小报开始走另一条斗争路线,不跟你说理,而是把你彻底搞臭。他们揭lù英华多家工商“通敌”,特别是湖南一帮商人,正使劲向北面卖英华军之前汰换下来的老式火枪,甚至还有小炮。jī起大批“不明真相”的民人,特别是英华军家眷的怒火。数千人围了青浦工商总会,要接替安金枝任了会首的韩yù阶给个说法。

韩yù阶没经历过这个阵仗,说话不注意分寸,差点被白菜番薯甚至臭鞋破布埋了,直到他高喊我儿子也在前线舍命流血,这才脱了身。

第二桩则是工商的jī烈反弹,读书人的多家报局被不明身份的打手围攻,连《士林》报局也未能幸免,袭击者意yù放火,被报局之人发现,争斗中,主笔郑之本遇刺重伤。

第三桩影响则更为深远,《正气》号召所有士子搞“哭孔”运动,要将讨伐李肆“毁儒”的行动扩散到全境。

变luàn已经不局限于广州,肇庆和高州传出有人暗中串联,要杀官夺城的风声,内卫总领周宁正求临时处置权,而“允其相机处置”的地域范围中,还包括了佛山这样的要害之地。

其他细碎luàn迹数不胜数,背后都隐约有一条线直通北面清廷。至于琼州旗人意图作luàn的急报,也已经送到了李肆的手上,只是这已经是处置后的汇报,人都抓了,就等李肆一句话。

这些变luàn,有些李肆早有所料,甚至有几桩都是于汉翼放出的钩子所为,有些则超出了李肆的预料,让他暗自凛然。

“老师,鼓鼓劲吧,时不我待,你也得辛苦点了。”

李肆开始催一直闷在白城书院的段宏时,老头满脸憔悴,两眼散焦,已是苦累了多日的神sè。

“罢了,为了这个国,老夫就燃了最后的阳寿罢……”

段老头鼓起再不顾gāng裂肠断的心气,决绝地道。

“告诉雷万重,这时候可管不得他屁股上的伤了,赶紧起来做事”

接着李肆又派人向雷襄传令。

“汤右曾赶紧动手,会试不能拖延,史贻直那一摊也必须收尾了,先把能用在这事上的条款整理好。”

李肆赶紧撒出一堆招数,黄埔无涯宫肆草堂,段雨悠也正在“催雨行动”总表的“引流决堤”一条线上作标注,将开始采取行动的各个人名用红笔圈住。

“总算该收尾了,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收到什么东西……”

段雨悠还是没怎么看懂,但这两月下来,她对李肆的感觉,已由那条条红蓝之线牵着,从最初的愤愤不平、不以为然,演变到现在的深深敬畏,还有一丝看待非人之灵的排斥。

“嫁给这样的人,怕是天底下头等凄苦之事吧,他似乎将人心尽数掌住了,而且都还不知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邪魔”这一词隐约在段雨悠心中起伏不定,最终她只能眼巴巴看着,事情到底会是如何结局。

先动作的是白城书院,这两个月里,白城书院的《白城学报》一直在出,却是自说自的天主大道,不涉足这场争论。但在这一期,《白城书报》版首的文章却像是从学理角度在论定这场风bō。

文章名为“薛问天道罚行不罚心”,是白城书院太平楼主薛雪请教老师段宏时的文章,文中薛雪问,天主大道有说:“天道罚行不罚心”,这话具体该做何解?行和心是如何分别的,天道又是如何罚的。

段宏时问答说,行和心的分别没什么高深的,心是人所想,行是人所为,人心所想,不及于外,人之所为,则是施于他人。天道及于人,为的是人人相济。子曰,发乎情,止于礼,这里面情就是心,礼就是行。一息间人心起念千万,人自己都不能阻,这是天道许人外于禽兽,立为天地之灵的根本,自然是不会去罚的。而人之所为,善受褒恶受贬,比如非礼受人唾弃,偷盗乃至杀人要遭刑责,这就是天道在背后起着作用啊。

这一通废话之后,文眼就来了,薛雪接着问,人除了心和行,还有言这一桩呢,言到底该归为心,还是行呢?天道对人言是罚还是不罚?

段宏时说,你问得好,言者心声,看似归于心,可古人又云一言九鼎,那就说明,言是有质的,也及于行。所以这人言,同时载着心和行。

如此来看人言,我们就能分清天道与人言,到底是罚还是不罚了。只及于心的人言,天道是不罚的。历来士人谏国政,都有言者无罪之论,这正说明,归于心的人言,是顺应天道,罚此人言,就是悖逆天道。

看到这,读者们以为段国师觉得眼下的luàn相还不够热闹,还要怂恿人加入这场人心骂战呢,文章却是话锋一转。

段宏时接着说,但是呢,人言同时又及于行。比如说骂别人祖宗三代是禽兽,既是你心之所想,却也伤损到别人的内心,所谓“众口烁金”,骂人就是一种恶行。

另外呢,你招呼别人放火杀人,那就意味着人命可能受威胁,财物将会遭毁损,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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