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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晚明-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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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总问了半天那女孩还是光哭,千总抓抓脑袋,想起这个女孩可能不会汉语,赶紧找人去寻黄思德,找那个夷丁过来问话。

    夷丁正在正白旗骂街,匆匆赶来问了话,那小女孩才断断续续说了,夷丁抬头对旁边的黄思德道:“是巴克山的小女儿,建奴派她来传话的,巴克山一家子全都在对面的土墙上了,只等巴克山过来就斩首。”

    黄思德摇摇头,这事他处理不了,让卫兵去通知陈新,然后蹲下摸出一块黄糖递给那小女孩,摸摸小女孩的头发道:“要说你也是个小鞑子,但你爹投了登州镇,以后你也是登州镇的人了,每天都有糖吃。”

    那女孩也听不懂,但还是知道糖好吃,停下了哭泣,黄思德站起来对那夷丁道,“好在还剩了一个。”

    夷丁低声对黄思德道:“大人你看看她脚上。”

    黄思德低头一看,有一些亮晶晶的血迹,他赶紧蹲下去拉起女孩的裤腿,小腿上一个黑黑的血洞,还在不停淌血。

    夷丁在伤口边摸了一下,又凑在鼻子边闻着,对黄思德道:“伤口抹了马粪,怕是救不活。”

    黄思德咧着嘴,眼珠转转后赶紧抱起那女孩道:“快去军医院。”

    两人赶紧跑向第二道土墙,再从北门进了旅顺,旅顺的军医院就在这里。

    在这个时代,除了欧洲的西班牙之外,就只有登州镇有专门的军医院,西班牙的军医院创建于1572年,有上百名的军医,欧洲由于战事频繁,还出现了专门的军队外科手术手册,这时已经能进行截肢一类的手术,连木质的假肢也已经有了。西班牙这个军医院的费用来自每个士兵军饷中扣除的部分,而士兵都愿意提供这部分费用。

    当然陈新不会如此干,登州镇的医护体系是专业的,除了救护兵,也有一个军医院,这些军医都有士官待遇,除了中医的传统药物和诊疗外,陈新也让一些年轻军医学习解剖学,教材就是当年王徵带到文登的教会解剖书籍,刘民有补充了一些他所了解的基本常识,并用外邪的名义提出了细菌的概念。

    这次旅顺会战,也有三十名军医和一百名护士跟着到了旅顺,这些护士基本都是登州之战后无处可去的那些女子,女性在护理中的作用当然比男人强,刘民有留下了一百多人,让她们从事了这个职业。

    黄思德是总训导官,军医院的人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就开始救治,几个年轻军医互相商议着,准备用酒精先消毒,改进蒸馏法已有半年多,这种酒精就是用蒸馏法得到的,浓度比较高,这次在旅顺是第一次使用,救了不少士兵的命。

    酒精一上去之后,那女孩尖叫一声就痛晕了过去,然后就敷上了蜂蜜。黄思德就守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外边防线上枪炮声大作,片刻后送进来几个重伤士兵,军医和护士们开始抢救,黄思德过去对一个送伤兵的士兵问道:“又是哪处打仗?”

    “建奴在对面土墙上砍巴克山家眷的人头,是几个投降的咱们镇的兵,把八十个家眷全部砍光了,陈大人让人拖出俘获的二十多个顽固真夷,也让巴克山在土墙上砍头,还用长矛把人头挑起,有些鞑子忍不住,就打起来了。”

    黄思德挥挥手,让那个士兵离开,救护室里面充满凄厉的嚎叫,血水从那几张板床上不断滴下来,在地面上流动这。黄思德低着头来回走动,直到陈新也来到医院。

    跟他同来的还有巴克山,他刚刚杀完人,满脸的杀气,虽然他对这个结局有所准备,还是没想到黄台吉会把沾亲带故的全部杀了,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几岁的女儿,他也不同黄思德招呼,径自去了救护室。

    陈新对黄思德道:“这件事要抓紧宣传,最主要的,是突出建奴的野蛮和凶残。”

    “属下明白,这个小女娃是个上好的活教材,让她来做些宣讲,正好可以提现建奴凶残。”黄思德陪着陈新,两人一起走进那,巴克山正在地上嚎哭。

    军医院的院长走过来,陈新问了情形,院长对陈新说道:“大人,据那夷丁说,伤口涂抹过马粪,我们用酒精洗了伤口。。。”

    陈新打断道:“破伤风外邪是厌氧菌,伤口若是封闭了,酒精洗不到,你怕是得把伤口再切开。”

    那院长呆一呆,这事他也不是太明白,反正登州镇的急救也就那么几种方法,陈新说这个他也没听过,“陈大人,若是按大人说的,这女娃伤口太深,切开怕也是洗不净,若是一定要保命,最好是切掉小腿。。。”

    “这么小的女娃,能保住腿还是尽量保住。”

    黄思德劝道:“总比丢了命强些。。。”

    黄思德话未说完,旁边的护士一声惊叫,嘭的一声响,陈新身边的卫士迅速抽出短铳,将三人护卫在中间。

    陈新转头去看时,只见那女娃旁边的救护人员都在慌乱的躲闪,巴克山提着一把刀站在病床边,另外一只手中拿着那女孩的半截小腿。

    几人都呆呆看着巴克山,巴克山两眼血红的看过来,对陈新跪下道:“谢大人亲自来看小女,只要能救她性命,腿就不要了。奴才和黄台吉不共戴天,日后这条命,就是主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驱赶

    “自昨日开始,后金兵各旗有调动迹象,今日凌晨偷跑过来的三个包衣反应,他们正白旗地段出现正黄旗人马,所准备的火雷是往日的三倍。”

    天色未亮,登州镇的早间军议就开始了,陈新静静听着刘破军的讲述,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对峙后,皇太极显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消耗,旅顺与大凌河不同,长期围困并无效果,时间越久对皇太极越不利,到冬季到来后,他们的柴火和粮食都会吃紧,按照军令司的推演,皇太极最好的选择是全力攻击,给登州镇足够杀伤后撤退,以此保持士气。

    “同样的在正蓝旗阵线,有镶黄旗旗号出现,两翼的人马变为混杂,应当是建奴按他们的惯例,从每牛录抽丁,交由贝子以上率领。”

    朱国斌低声道:“大人,建奴恐怕会有一轮强攻,是否要把第一营第一总投入战线?”

    陈新摆摆手,“维持战线纵深部署,第一总和龙骑兵都部署在第二土墙,新到的近卫第二司投入第一线,加强预备队。第一线的目的是要消耗敌大量兵力,从目前的形势看,皇太极顿兵城下,各旗已体现出不同的战斗意志,其内部不稳,这轮攻击若没有大的战果,他们可能会撤军,破袭队今日就乘沙船出发,旅顺各部抽调哨探,密切监视后金军动向,水师二号福船继续运送军资,鸟船以下船只于港内集结待命。”

    然后他对刘破军点点头,刘破军继续道:“后金的火药储备数量并不多,在大凌河之战他们共动用六十架骡车。火药数一万斤,炮子八千五百枚。这次来旅顺道路艰难,根据跑来的包衣反馈。推断大致在六七千斤,其消耗不能持久,他们的蚁附之法在我火枪火炮阵之前毫无成效,待火药消耗完毕,皇太极只有撤退一途,由此军令司推断,他们会速战速决,一旦火药消耗完,就会考虑撤退。从他们的调动看。最近两日之内,后金可能会有一次大的攻势,各部预备好足够的火雷、灰瓶等武备,打碎后金兵这一波进攻。”

    陈新缓缓站起,看着面前的将官沉声道:“皇太极全师想来取我旅顺,我们放弃金州欢迎他们到来,如今就得让他留下点深刻记忆,旅顺不是那么好来的。”

    。。。

    当晚后金兵的散兵骚扰了整夜,战线上不断传来告警声。在天亮前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八月二十日清晨,后金土墙后人头涌动,成千上万的后金兵吃过早饭陆续进入中间的壕沟,因为西官山的存在。他们没有办法达成突然性,索性就摆出了强攻的姿态。西官山的六磅炮和山下的飞彪铳断断续续的射击着,在庞大的后金人群中引起阵阵的骚动。

    陈新早早来到旅顺北墙。远镜中的拦马沟区域早已沟渠纵横,地面上堆积着弯曲的土垒。其间能看到无数的梯子和长矛晃动。

    登州土墙后各部正在就位,作为防御的一方。登州兵能在旅顺城池中轮番休整,相对安全的环境让休息效果更好,加上独特的训导官体制,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鼓励,让他们维持着很高的士气。

    辰时初刻,皇太极的大旗出现在中路偏东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到离战线这么近的地方。陈新对刘破军道:“你猜皇太极是躲在他们那坑道里面,还是敢上土墙观望?”

    刘破军想想笑道:“怕是敢上土墙,咱们也有几个人投降过去,其中有两个就是在飞彪铳那段防线,他们应当知道飞彪铳需要半埋土中,射程也就那么点,皇太极跑到靠东的地方,应该是打不到的。”

    陈新叹口气道:“我倒是希望一炮炸死他,后金多半会分崩离析,对付起来也就容易很多。如今各旗虽是有些不协调,但从今天看来,皇太极的威望足够,否则他不能发动如此庞大的进攻,咱们此时就不要去想后金内部如何,也不要管谁是皇太极亲信谁不是亲信,一切按战场需要来打。”

    “属下明白。”

    。。。。。。

    黄善跟在张忠旗的背后,行走在深深的壕沟中,前后都是同样的包衣,他们有些背着土袋,有些扛短梯子。黄善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珠,这一群包衣有五十多人,都来自他同一个牛录,后面则跟着三十多个蒙古兵,然后是五十多个甲兵和余丁,其中有十个来自镶黄旗。

    今日是一轮最大的攻势,所有土墙方向的人马都要出击,镶黄旗的人更像督战队,按照今日牛录额真说的话,没有鸣金之前,所有退回的人都要斩首,拨什库指定了人员后,在每个人后颈用红色划了一个圆圈的鲜红标记,凡是作战结束前出现在后阵的,巴牙喇就地斩首。

    包衣一贯的排在第一轮,发下的火雷他们已经用过两次,都是点燃后扔出去,从最近的壕沟的话,大概三成能够扔到登州的土墙后。

    一阵阵的喇叭声吹响,后面的甲兵大声呵斥,张忠旗喊叫一声,前面的包衣便开始行走,队列中有人低声的哭着,仿佛去上刑场。

    壕沟转入了直路,这段直路很短,尽头处有一个高一点的土垒,能挡住登州兵的视线,黄善跟在张忠旗的身后,一路不停的往头顶两侧张望,生怕突然落下一个瓷雷,那种刺猬一般的火雷威力强劲,虽然有时候也会在地上砸坏而不响,但只要是响了的,就会爆出十多块瓷片,挨一个就没救了,尤其对于包衣来说,他们是没有下火线养伤的资格的。

    再次横向转弯后,进入斜向前进的壕沟,黄善曾经在这里挖掘,知道离登州镇只有二十来步了,当时为了挖这条壕沟。死在这里的包衣有二十多个,壕沟两侧还残留着瓷片和。

    前面的一个包衣突然哇一声叫。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壕沟中顿时乱纷纷的。张忠旗推开前面两个包衣,用顺刀刀鞘拼命劈打那个包衣,一边骂道:“狗东西发癫了怎地,不想死就起来!”

    此时外面一声炮响,一发炮弹从头顶上呼啸而过,黄善害怕的左顾右盼,他两腿发软,身子靠在壕沟壁上喘气,他到旅顺之后看过无数死伤。很多包衣断手断脚,拖回去之后也无人医治,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也有很多人战死,死法各不相同,却都是非常凄惨,黄善在夜间很少能入睡,他担心随时会从哪里丢来一发火雷,把自己炸死。

    壕沟中一片嘈杂。几名包衣在劝说那个大哭的包衣,让他赶快起来,黄善扶着墙也准备过去,身子突然被人用力一推。两名提着云梯刀的镶黄旗的余丁从他身边挤过,来到那哭喊的包衣面前,不由分说的将那包衣按在地上。张忠旗还待劝说两句,一名余丁挥刀就往张忠旗斩来。壕沟中狭窄,眼看躲避不过。黄善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后面抓住张忠旗的衣服一带,张忠旗身子往后跌倒,堪堪躲过云梯刀的刀锋。

    “我是旗丁,我是抬了旗的。”张忠旗赶紧叫喊着,把身上的棉甲给那余丁看,包衣是没有这些装备的,那余丁冷冷看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对着按在地上的那名包衣连连捅去,就像杀猪斩羊一般,那余丁凄厉的嚎叫着,在一次次的捅刺中声音慢慢低沉。

    随着那余丁刀子的挥动,小小的血珠洒落在张忠旗和黄善脸上,两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张忠旗甚至吓得忘记了起来。

    直到那包衣再没有呼吸后,两名余丁才停止下来。“你。”那名挥刀的余丁用刀指着张忠旗,“你们俩把他尸体弄到沟上面去,别挡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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