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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部分

太上章-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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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虎娃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学宫考教显然还要继续。侯冈又开口道:“庚良有何罪,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谁来?”

    此时有一人主动站了起来,向众尊长行礼道:“学生枣青,来自望丘城。在我看来,庚良首先既忤逆尊长,又行凶伤人,且欲取尊长性命,大不敬。若是因口角争执,在别处向他人行凶,所行未遂确可罪减一等,但今日并非如此。

    他今日是在学宫之中暴起行凶,行刺国中学正大人,不论是否得手,皆是危国之罪,当斩满门。且不可赦。但因其出身宗室,不适用斩满门之刑,只斩其有关党羽。”

    这位枣青说得清楚,方才庚良的举动,就是想要了彭铿氏大人的命,甚至无须案犯本人口供,人还摆着姿势被定在那里呢,这就是铁证。

    与平常情况下因口角纷争暴起伤人、甚至失手杀人不同,在城主大人于城主府中登堂问案时去刺杀城主、在学正大人于学宫中就座理事时去刺杀学正,皆是危国之罪。

    危国之罪。处斩都是最轻的刑罚,按国中礼法当斩满门,且不赦。

    不仅是在巴国,在很多地方、在其后很长时间的历史年代中,贵族犯罪,未必就会受到真正的刑罚。通常情况下是先定其罪名,然后裁定其应受之刑,只要并非不赦之罪,一般可以请求以劳役代替其他刑罚。

    所谓劳役。就是无偿地义务劳动,国中平民每年都是要服一段时间的劳役,贵族可免役。很多大型的工程,比如道路、桥梁、水利设施、宫殿建筑。都是这么修建的。以劳役代刑罚,是一种贵族特权,往往也是国君表示仁慈的方式。

    可是代替刑罚的劳役,往往期限很长。比如免三年流放,可能要服十年劳役,若换成其他的重罪。弄不好要服上百年劳役,这一辈子也干不完啊。所以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花钱雇人服完相应的劳役。比如当服役百年,那么花重金雇一百个人干一年也就行了。

    按照这一套司法程序,实际上就有了花钱免罪的机会,其过程起初是间接的:先定罪,再判刑,然后人犯请求以劳役代刑,再花钱雇人服相应的劳役。后来为了省事,被判刑的贵族并不是花钱自己雇人服劳役,而是将这笔钱直接交给官府。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成了政府增加财政收入的一种方式。

    若花不起这笔钱怎么办?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本人去受刑。后世有一位史学大家,就因为被判了刑却交不起这笔钱,结果还是受了宫刑。

    贵族如此,平民其实也有机会,在他们被定了罪却未及受刑、或正在服刑期间,若恰逢国中大赦,便有机会免刑回家。巴国不久前刚刚有一场大赦,就是国祭大典之时,为了庆祝巴原一统、巴国复立,少务将国中服刑的囚犯都放了。

    但还有一类罪行,既不可以役代刑、也不可因大赦脱身,被称为不赦之罪,危国就是其中一种。如果庚良所犯的是危国之罪、应当处斩,那么就必须得斩,除非是国君****。

    危国罪有几等,哪怕最轻的一等,所对应的刑罚往往都不是只斩一人,而是斩其满门。满门并不是全族,古人成年后若自立门户,满门就是他自家的那些人,也包括仆从。为什么刑罚这么重?就因为罪行的后果严重,这也有提前预防的用意。

    有心这么做的人,先得掂量后果,且时刻受到监督,其图谋若被发现,也可有人及时举报并阻止。

    其实在很多情况下,就算判了斩满门往往也不会真的执行,因为所有的斩刑都要报到理正大人那里审核,并由国君亲自批准。若查实危国之举与其家人无关,国君为示仁慈,往往会赦免与其罪行无关的家人,或者以较轻的刑罚代替。但若国君不愿赦免的话,那就只能真的斩满门了。

    可是斩满门的刑罚,对某些人却不适用,最典型的就是宗室子弟。比如国君之子危国,难道还要处罚到国君头上吗,所以只斩其本人以及有关的协从者。

    这位名叫枣青的学宫弟子,回答得非常清晰,而且条理分明。侯冈露出满意之色,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微微点头道:“你答的不错,但所言亦有未尽之处。庚良之罪不仅是忤逆、行凶、危国,最重要的是谋逆。

    谋逆之罪,当诛全族!因其出身宗室,不适用诛族之刑,只斩其本人及同犯,皆不赦。”

    讲堂中又是一片直吸冷气的声音,很多人心中暗道:“侯冈大人,您这也太狠了吧。庚良得罪了彭铿氏大人,您为了让彭铿氏大人满意,将庚良往死里整也就罢了,但犯不着定这么重的罪名吧!这是要传扬天下、赶尽杀绝吗?”(未完待续。)

009、整顿学宫(下)

    侯冈仿佛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诸位想必认为,这罪名定得太重了,我也认为确实有点重。但是不是为了让彭铿氏大人满意,有意构陷庚良;也不是因为反正庚良得死,觉得将罪名往重了说也无所谓。

    这里是学宫,我们并不是给庚良定罪,只是在辨析他有何罪,当畅所欲言,不能避重就轻,要以诸般事实为依据、做出相应判断。方才彭铿氏大人已告诉庚良,那就是他的座位、他就是巴国学正,并反问庚良是否自认能任免国中诸正?

    庚良当众叫嚣,他说谁不能坐便是不能坐,他说谁有罪便是有罪。能任免学正大人者,唯有国君,庚良则有窃位谋逆之言行。

    庚良当还众宣称,原相室国人不论地位高低、皆为贱民,此亦是裂国谋乱之言,其罪再加一等。如今巴原一统,原五国子民皆为巴国子民,断不能容此言此行。

    庚良忤逆尊长、大不敬,他冒犯的不仅是学宫中的尊长,更冒犯了巴国先祖。须知当年相室之君,亦是盐兆后人;如今紫沫归朝,仍是国中享十爵之封君。其人有此言行,还当逐出宗室、削爵为平民,但此刑应由宗室自行裁定,我等在学宫中就不必多议了。”

    侯冈一条条剖析庚良所犯罪行,听得众人直冒冷汗。庚良之罪,如果一条条算下来,应该被逐出学宫、挨鞭子、打板子、逐出宗室尽削其爵,与其同党一并处斩。其实有最后一个处斩就够了。左右不过是个死,但在学宫中分析其罪,都得说清楚。

    这时有个弱弱的声音道:“彭铿氏大人、侯冈大人、诸位教习尊长、诸位学宫高弟。既然侯冈大人方才说要畅所欲言,我能否说几句?”

    一直没说话的虎娃突然开口了:“你是何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二十来岁的后生站在门边靠墙的位置,他是刚才进来的,没敢上前,躲在了阶卫将军的身后震吼,此时躬身答道:“我叫阿土。是庚良的伴学书童。”

    今日这个场合,众学宫弟子的伴学书童本是不出席的。可是阿土听说庚良获罪,心中非常焦急。所以在阶卫将军进门时,也悄悄跟进来了。他是庚良的伴学书童,众人议定庚良之罪,不论说轻说重。却无一人为庚良辩解。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

    虎娃点头道:“那好,你说吧。”

    阿土一指还被定在半空的庚良道:“方才侯冈大人说庚良犯谋逆之罪,我不敢说其无罪,以其言行来看,也确有谋逆之嫌,但仅是嫌疑而已。我是他的伴学书童,深知其人虽嚣张妄为,但绝无谋逆叛国之心。反以巴国宗室为傲。

    若我记得不错,我们昨日在都城外见过彭铿氏大人。当时他并不认识您、也冒犯了您,却自以是您冒犯了他,以其心胸脾性,必会寻仇报复,甚至当场行凶,此乃取死之道。但他绝无谋逆之心,甚至已想好了行凶后的辩解之辞,就是在呵斥一名仆从不要坐在学正大人的座位上,也是为了维护彭铿氏大人您的威严。

    若说其行凶伤人、藐视学宫、忤逆尊长,乃至无心中犯下危国之罪,都是没有错的。可说他是有心谋逆,似有不妥。”

    虎娃笑了:“不错,不错,在此时此地,你还能站出来为他辩解,且所言条理分明,也算难得了。若是城主登堂问案,或理正大人堂审,也应有此辩。

    你有疑问自然可说,但你没有亲眼看见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根据众人言论以及庚良的品行猜测。我可将详情转述,并答你之惑……”

    庚良心里是怎么想的,虎娃当然一清二楚。虎娃从小就有一种近乎天赋的神通,就是能直视人心,且不仅仅是人心,这也许与盘瓠有关。盘瓠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人了,只是不会说话、样子也很奇怪的人,通过它的神情动作包括叫声,虎娃就能明白这条狗是什么意思。

    虎娃记事后不久,便迈入初境得以修炼,感知是越来越敏锐,起初能察觉他人内心中真实的情绪,包括那些隐藏在心中的喜怒哀乐,由此也能分辨对方是不是在撒谎,或者言不由衷有所保留。这种感应神通,也是虎娃能自悟纯阳诀的基础。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这种感应神通越来越清晰,到如今虎娃已有九境三转修为,甚至能听到人们内心中的暗语,就像开口说出来一样。当然了,这等神通也并非无所不能,对方的修为越高、定念越强,就越难以窥探。

    若对方修为至大成以上,虎娃就无法窥探其人内心中的私语了,只能简单地判断其情绪。若他人拥有特别的宝物,也能将这种感应神通屏蔽,比如少务佩戴的那枚剑符,不仅能守护心神隔绝窥探,更能防止媚惑神通的侵袭。

    类似的神通手段并非虎娃所独有,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最擅长此道的应该是命煞,其次就是太乙。

    在虎娃面前,庚良基本上就是“透明”的。他当然清楚,庚良把太乙当成了凭借国工身份占据城廓名额的学宫弟子,而把他当成了太乙身边的伴学书童。见他坐在了学正的座位上,庚良便想趁呵斥之机取他性命。

    换而言之,庚良根本就没想到这种行为与“危国”或“谋逆”有关。而且庚良的脾气也很“实在”,他说的就是实话,自以为高高在上,藐视与歧视原四国之人,又哪会在意虎娃这个小小的“奴仆”。莫说他有借口杀人,就算没借口,杀了又能怎样?

    阿土是庚良的伴学书童,对他的脾气很了解,指出庚良确实有罪,但绝无谋逆之心。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庚良辩解,倒也难得,所以虎娃赞了他一句。众人听说庚良昨日便冒犯了彭铿氏大人,皆是一头雾水,他们可不知道在那寮棚外发生的事。

    既然阿土已经提到,虎娃本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发送了一道神念。不仅让在场所有人知晓昨日发生了何事、庚良今日为何一见到他就会发怒;也让阿土如身临其境般看见了方才的情形,包括庚良的一言一行。他还在神念中做了一番解释。

    庚良是故意杀人,这瞎子都能看出来。在学宫讲堂中当众行凶,罪加一等;行凶的对象是国中学正大人,其罪再加一等。

    举个例子。比如有人在朝会上闯进王宫大殿,捅了坐在国君宝座上的那人一刀,不论他认不认识国君,也必会受诛族之刑。他总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国君,认为宝座上那人不是国君,看着不顺眼就上去捅了一刀,所以就不算行刺国君吧?

    这种辩解是无效的,他既不认识国君,又怎知宝座上的人不是国君?假如是真的,其罪更重、其行更可怕。在朝堂上见谁不顺眼,都敢上去捅一刀,这种人是多么丧心病狂?

    这里是学宫,虎娃坐的就是自己的位置。至于庚良认不认识虎娃,与虎娃又有什么关系?正常情况下,庚良若怀疑虎娃的身份,应问明虎娃是谁。

    其实早先进入讲堂的所有学宫弟子,皆有不妥之处。他们见到虎娃都很错愕,但并没有人上前询问或提醒。若他们认为虎娃是学正大人,就应该上前拜见行礼;若他们认为虎娃不是学正大人,就应该提醒虎娃不该坐在那里。当时却无人吱声,直至庚良进门闯祸。

    人们常所谓的不知者不罪,是指一个人的言行,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预见,其可能导致伤害他人或触犯刑律的后果。这才是无心之举,其刑或可减免。又比如闹市纵马踩伤行人,却不能以无心自辩,因为谁都清楚闹市纵马的后果

    庚良清楚自己的行为会取人性命,清楚这里是学宫,清楚虎娃坐在学正的位置上,而虎娃也告诉他自己就是学正大人。事情的性质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危国之罪。

    更有甚者,庚良很清楚四国宗室亦是盐兆后人,当年巴原分裂是宗室内乱,如今巴原一统,臣民已无五国之别。庚良更清楚,只有国君才能任免朝中诸正,他说那些话就是谋逆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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