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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黑暗玄海滩-第4部分

小说: 黑暗玄海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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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藤代医师主持的手术大祗是简单的手术,护士长不在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久美子这时感到失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使光了,令她感到瘫软无力。
  友子默默地看了久美子许久,才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在你看来说不定也不好。现在不能只怪藤代一个人。”友子看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说道,“当然不该袒护冒牌医生……但是,郡部医院的确闹医师荒。乡下这种地方医生根本不愿来。像我们那家医院也实在是因为年轻医生不肯下乡,院长苦恼得很才诚意地恳求藤代先生帮忙。
  “我也时常在考虑这件事,如果不能马上解决医生不足的现象,至少必须找到略懂医疗知识的人,这或许是权宜之计。但我的力量也是有限……”
  不久,久美子向友子告辞离去。
  走在人烟稀少的泥土路上,清冷的晨气包围着久美子。
  友子的话轻而易举地推翻了久美子的推测——江波五子并没有参加岳夫的手术。假使说三吉计划在手术中让岳夫死,那么,借用江波的手来杀人不是很自然的吗?
  莫非,三吉与岳夫的死无关?
  不.或许他借用谁的手,使了什么手段,让久美子无从查起。不仅是久美子,他天衣无缝的计谋使得即使进行解剖也只能得到休克致死的答案。
  火葬后的岳夫,他的死因已经无从考据了吗?
  至此,只好认定他死了的事实回东京去……紧张的心情一旦崩溃的同时,久美子突然发现热泪正如骤雨般流下。

    9

  久美子造访被田园树木所掩覆的田原精神科医院,是岳夫的“头七”两天后的午后。
  院长田原长太夫五十多岁,是位磊落的君子,以辈分而言是久美子父亲的表弟。
  久美子从小就知道田原这个人,小时候他还带她去看庙会,并且背着她回家。
  久美子之所以来拜访他,原因之一是他听说了她未婚夫不测死亡的消息后感到遗憾,这时她来除了向他问候与报告外,另一个原因是想见田原一面。对成长后的久美子而言.他在她心中一直有如冷澈的清泉一般存在着。
  这几天南国九州阴寒不断,东京却风和日丽。久美子服务的音乐大学入学考试已经结束,现在是春假。
  刚刚结束午后会诊的田原表情十分舒畅。他引领久美子进入和医院同一块用地的住宅。
  日光浴室似的宽大客厅洒满阳光,阳台前的一间温室里,田原精心栽培的洋兰开着色彩微妙的花朵。
  久美子从白井入院说起,然后提到冒牌医生的揭发、销售员的不轨等等。
  田原坐在安乐椅上,专注地看着久美子,仔仔细细地听着她说话。“长太夫”这名字相当古老,听说是世代相承的名字,但田原却是个有着英国绅士风度、容貌端正的人。说起话来非常温柔,个性相当明朗。
  夫人端来红茶,注意听了久美子的话一会儿后,大概想起什么事要做似的离开了。
  久美子把话说完后,田原低低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温室的方向。
  “先生,”久美子继续说道,“假使——假使万一,岳夫不是单纯的因为麻醉而休克,而是有人预谋杀害他……”
  说出来后,连久美子自己都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
  在福冈的旅馆内,从报纸上得知三吉的非法行为后,确实直觉上以为岳夫的死,他杀的嫌疑很大。但是,三吉与江波的犯罪嫌疑因友子的证实而毁去后,久美子曾一度失望地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照理说,他杀的疑虑应该扫除了才对。但是,不知不觉地对田原说出那些话,显示出她内心深处仍有着相当的疑惑。
  “——如果假设成立的话,直接下手的人一定是参与手术的人对不对?”
  “嗯。”田原再次喃喃地回答,然后又专注地看着久美子说道,“没错。
  那种情形下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参加手术的医师或护士,或许是他们注射了诱发休克或者引起心脏机能失调的药荆。但是……”田原定定地看着久美子继续说,“也不一定要在手术当时,将招致休克及心律不整的因素预先储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样行得通吗?”
  “嗯……例如,digitalis(毛地黄)制药剂这种强心剂,虽然可以用来治疗心脏病,但这药品具有积存作用,体内一旦积存过量,反倒会增加心脏的负担,严重时更会引起心脏病的发作。”
  “毛地黄制药剂……”久美子念念有词。
  那个药剂名称好像在八须田医院里听说过。
  “——关于它的积存作用,现在仍是医学界的问题之一,因此正在研究改进中。但至今,它不仅用来治疗心脏病,更被用来做手术前患者的强心剂,也就是毛地黄制药荆,的使用。”
  久美子突然想到,八须田院长也说过,手术前曾将做为强心剂的混合葡萄糖注射——久美子有些激奋。
  “这么说来,假使有人想杀岳夫,那人不一定要直接参与手术的进行。
  想达到其目的,只要在手术前将那毛地黄让岳夫吃了就行了,是吗?”
  “嗯,没错。”
  田原原本是苦笑着的脸,一见久美子认真的眼神不禁收回笑意:“我查查看。”
  丢下这句话后,田原去了书房。
  夫人端着盛有草莓的盘子过来,坐在久美子身旁。夫人虽已五十岁,但皮肤依旧保养得很好,而且仍然美丽过人。
  夫人对于岳夫‘的死向久美子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但是久美子并没有好好地听进去。
  不久,田原拿来一本摊开着的厚重书本,“药理学”三个烫金的字印在书背上。他坐在安乐椅上,把书摆在膝盖上看着。
  “毛地黄因人而异,一般而言,大约一到五克的毛地黄积存体内的话就算是饱和状态,过饱和则会发生危险——但是,尽管有积存作用,它会随着时间排泄出来。因此,手术前的短时间内若先把一到五克的毛地黄弄进身体,再加上手术前的注射便会形成过饱和状态。可以想象,手术中心脏会有非常大的负担。”
  “这么说——”久美子的声音不知不觉地高昂起来。
  “手术前,也有可能让患者毫不知情地吃下一到五克的毛地黄喽?”
  “嗯。这不可能办不到的。比如说,罪犯是医院里的人的话,可以当成别的药使用啊——毛地黄制药剂有的是粉末,有的是药片。或者,罪犯是外面的人亦可以把它混合在探病的食物中,多半是察觉不出来的。我并不常吃,因此也不晓得。但因为毛地黄有苦味,即使是微量亦感觉得出来。”
  “如果将毛地黄给患者吃,手术中因心脏病发作死亡的话,医师会认定是因麻醉而休克致死的是吗?”
  “你的推测是对的。医师若跟罪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在没想到毛地黄的积存等问题时,手术开始后患者的变化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麻醉引起的休克。医师有那样的判定可以说极其自然。”
  “即使解剖也无法辨识真伪吗?”
  “大致上是无法辨识的。除非一开始就设定是毛地黄,然后特别计量内脏器官,或许还能查出。但是一般的解剖,除了能判断休克所引起的暂时性异常流血外,什么犯罪痕迹也看不出来。想想这也怪恐怖的。”
  田原喃喃地说道。突然,他以一种凝视患者的眼神注视着久美子,她则是满脸疑惑。
  他看她沉默不语了许久,于是啜了一口红茶,接着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他静静地这么说道,视线再次回到膝盖上的书本。
  “毛地黄这药,如果体内积存几近饱和的话,心电图必然会显现出异常状态,并且它会引起胃肠不适、恶心等症状。这些症状一旦被发现,手术根本就不可能施行。因此硬要假装成休克死亡也是很勉强的。”
  久美子心想这恐怕是犯罪者暗中下的赌注吧。结果,冒牌医师藤代手术前没做心电图的怠情行为,以及忽视恶心为疝气的伴随症状,使得罪犯的赌注在侥幸中赢得筹码!
  久美子的耳朵里清晰地浮现出三吉明朗的笑声。
  “跟医药有关系的从业人员,毛地黄制药剂就很容易到手是吗?”
  久美子啷哝地说道。
  田原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嗯,那么说没错……但是,毛地黄不是麻醉药,一般人要弄到手也不是很困难的。可以从接受心脏病治疗的人那里拿到。有心人也有可能从研究室或医院的药局内盗取。是一种极其青艳的绿色粉末,如果贴有标签,外行人也找得出来……”
  “什么?”久美子屏住气息,“青艳的绿色粉末?”田原的话给了久美子突然的灵感。
  瞬间,久美子想起第一次拜访岳夫的病房时,他枕头前青艳的一点绿色。
  告辞田原后,久美子不停歇地立即造访世田谷岳夫的家。
  文枝自岳夫的“头七”以来已能下床走动。岳夫死后,原本滞留洛杉矶的女儿一家人决定返圉定居,或许这使她恢复了应有的生气。
  久美子和文枝谈了近一个钟头。
  主要是关于岳夫在福冈时度过的少年时代。
  这次的会谈,久美子知道了一件事。
  翌日,久美子再度飞往福冈。

    10

  玄海滩今天仍笼罩着灰色雾霭。
  浅浅勾勒着U字形海岸线的湾内,散布着许多小岛,那淡淡的绿影让人感到略微的温和。但海面上带着刺般的寒风仍不断地吹着——前些日子以来的寒流这时仍在。
  古贺町八须田医院的后面是一片松林。接续着的是尖石堆积而成的低矮防波堤,略为突出,像是小海岬,这上面有战时留下的炮台。外观看来虽然只是用水泥砌成的四角形,但内部却有着奇妙的峭壁。除了可以抵挡海上袭来的强风外,偶尔来堤防散步的人亦可用来避人耳目。
  午后三点,久美子和峰岸朗并肩站在炮台旧迹中央。
  短小的峰岸身上仍是第一次和久美子在机场碰面时穿的灰绿色西装。
  他的脸色仍是黑沉,动也不动的右眼一点表情也没有。这仍是约莫一星期前峰岸留给久美子的印象——虽然温善却缺乏生气的地方报纸记者峰岸朗。
  久美子抵达福冈时立即前往中谷制药厂的分厂,随即找峰岸出来,除了告诉他岳夫的遗骨部分放在太宰府町的某一墓地外,她说还想听听他们的往事。她骗他岳夫人院时对她说中学时曾到这医院来过,并且十分怀念在炮台旧迹玩耍的往事。
  久美子恳求他无论如何要带她去一趟。
  峰岸刚开始有点不相信。但是却不吭气地答应了,带久美子来到这里……“峰岸先生——”
  久美子原本看着手表的视线,这时落在海面上。她开口说道:“事实上,今天我有话对你说。”
  峰岸稍稍转动了一下身体,默默不语。
  “前天,我接到一封福冈药科大学研究室寄来的信,直到打开来看之前,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是一份食品分析结果的报告书。”
  “嗯?”峰岸表情有些愕然地看着久美子。
  “除了报告书外,还有一封请托检验的申请书——岳夫人院后就觉得呼吸困难。而且吃了你每天送去的太宰府的艾草年糕后感到有些苦味,于是手术前央托前来探病的分厂同事将艾草年糕送到药科大学的研究窒去化验,并且希望把结果寄给我。也许他并不看重这件事,加上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出院,因此才要研究室将化验报告书寄给我——报告书上说从艾草年糕中化验出微量的毛地黄制药剂……“关于毛地黄我做了一些调查。
  后来,我知道毛地黄这东西具有积存作用,体内一旦过饱和,就会导致心脏病的发作——因此这次我试着请问解剖岳夫遗体的K大,幸好,心脏和肝脏的标本还在,于是我要求再度检查。结果不出所料,内脏器官发现过饱和量的毛地黄。最初的解剖因为没考虑到毛地黄的事,因此检查不出来。”
  峰岸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面对面地向着久美子,睫毛稀疏的眼睛大大地睁着。那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惊惶与惧怕。
  久美子拼命地镇定自己的情绪,稳稳地说道:“最后,我仍有一个谜。
  那就是你为什么希望岳夫死呢?尽管昨天我从他母亲那里知道一些事,但那理由仍然很牵强——小学二年级时,你和岳夫跑到太宰府町家附近的防空洞里玩,结果从泥土里挖出一颗炸弹,一不留神手上把玩的炸弹突然引爆,结果你右眼失明。而岳夫的手亦遭到火伤,后来治愈——最初,提议要去防空洞的人听说是岳夫。但是,那只是孩童时代的游戏罢了,没有人是恶意的。你和你的父母也都能接受,此后你也没有任何芥蒂地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不,至少白井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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