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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醉长生-第12部分

小说: 醉长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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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知道你。” 

洛自醉挑了挑眉。 

他又叹息了一声:“没有受伤前的你罢。” 

这声叹息,令这个本是如淡墨泼画一样的人物,倏地添了几笔浓彩。 

洛自醉忽然觉得,这个人并非敌人。 

并非无缘无故突然这么觉得——或许是因为在这淡淡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些与众不同之处罢。 

不知让洛无极来看,这个人,是真实的,还是虚伪的呢?或者,他是活在真实里,还是躲在真实里? 

黎唯,浑身像有无数的过去。 

不像他,只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遍一遍的回想,就如一次一次撕开刚刚结痂的伤疤。想要忘了,却偏偏怎么也无法忘记。忘记了,也不再是他了。就这么矛盾着,就这么僵持着。 







第六章 坦述往事 



谁来救救他?谁来陪陪他? 

孩子蜷缩着,绝望又无助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房门。 

那一身白衣的医生一脸同情地望着他的样子,不时在他脑海里显现出来。他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记在心里。每想起一回,恐惧就成倍地增长—— 

“你还小,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绝症!治不好的病!能随时要他的命的病!就这些!还要知道别的吗?! 

“现在已经确定你是感染者,但到病发的时候还有一段潜伏期。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 

死……他不想死!他还想代替爸爸妈妈活下去!他还想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还想成为像爸爸那样优秀的人!不想死!不想死! 

“有一些疗法,可以延长你的潜伏期,但也不能保证。”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害怕……好害怕! 

不敢睡着,不敢浪费时间,因为下一刻他可能就会发病,然后立即死去。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他,在四年前就注定了,没有以后,没有未来。 

孩子等了很久很久。 

他知道不会有人来看他,还是等了很久。在看书之余,他总是看着那扇门。仿佛除了医生和护士出出进进,就凝固着的门。 

有一天,门开了。 

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女人,带着夸张的笑容说:“来,跟姑姑回去吧。唉,好可怜呢,只能一个人在医院里。” 

是啊,一个人好孤单。他不想。孩子伸出手,女人握住了他惨白的手掌。虽然隔着手套,他还是能感受到人体的温暖。他微微颤抖着,全力抓紧那点点温暖,仿佛那就成了他的一切。 

他被带到新的家,住进了一间独立的小屋里。小屋的门关上的刹那,他才发觉,那扇门,才是真正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人打开的门。 

他彻底与世隔绝。 

他彻底被遗忘。 

他彻底抛却了希望。 





第二日,洛自醉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棂照进了卧房。他坐起来,发觉自己身体有些软绵绵的,但昨夜充斥在脑中的昏沉已经消散了。 

他眯起眼,望着半开的窗外那一簇一簇含苞欲放的海棠。 

他做了个梦。很清晰的梦。 

或许也不算是梦罢。过去的记忆,在自己虚弱的时候闯了出来。那时候的痛苦、哀伤、寂寞和绝望,又品尝了一遍。他大概是忘记不了那些过去了。虽然很想重新成为另一个人,但他的性情、见识,都是那个生命历程里获得的,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忽地想起,今天还得问候皇帝皇后,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准备着衣时却觉得浑身粘腻,似乎出了不少汗。 

他皱起眉,绕过屏风,果然见洛无极床上没有半个人影。 

“公子醒了?”元儿这时自卧房外跑过来,行了礼,“小的伺候公子穿衣。” 

“不了。”洛自醉摇摇头道。他很不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方面因他独立生活过,一方面也因他向来觉得凡事亲历亲为才能放心。这大约是不安全感所致。 

“服侍公子是小的份内的事。”元儿迟疑一会,拿起披在屏风上的衣物。 

“不。你且去帮我烧些水,我想入浴。” 

“中司已经吩咐小的们烧了热水,小的这就去抬。”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公子,未过辰时。” 

那应该是八、九点了。洛自醉转回屏风后:“元儿,唐三可在?” 

“公子唤小人有事么?”唐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洛自醉听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急色,心里也略微宽了些:“我起得晚了,担心赶不上问候圣上和皇后陛下。” 

“公子尽管放心,两位陛下都得上早朝,到巳时初方可下朝,现在刚过辰时不久。” 

很快,古儿和田儿搬了浴桶进来,放在屏风后,邓儿、元儿抬了热水,倒入桶内。 

洛自醉不习惯在人前宽衣解带,将他们遣出去,这才脱了中衣、里衣,跨入浴桶内。 

这时唐三才端着热水自屏风外绕进来,行过礼后,便站在一旁:“公子,身体好些了么?可要去御医馆叫常太医来瞧瞧?” 

“好多了。”洛自醉道,热水蒸得他脸又红了。 

“昨夜劳无极照顾公子了。小人睡过一会来瞧时,张儿那混帐已经睡过去了,都是无极在照料公子呢。” 

“是么?”洛自醉回忆着,迷迷糊糊好像的确瞧见洛无极的脸了。不知怎么,知道他昨夜一直照顾他,心里也舒畅了一些。“无极呢?” 

“他正在书房练字呢,公子要唤他来么?”上前一步,唐三倒了些热水,轻声道。 

“不了。”洛自醉摇摇头,一会儿还是和他说清楚得好。是他有错,自然得他去找他。 

“公子,当真不必请常太医来看看么?” 

“我烧已经退了,再休息两天就好,不必烦劳大嫂了。” 

浑身上下烫成虾子般之后,洛自醉才着衣整冠,来到花厅用早饭。早饭是银耳桂圆莲子粥,配了一些素菜。他睡得久,觉得饿,这粥也熬得正到好处,入口即化,微甜不腻,所以便一连吃了两碗。 

吃过早饭后,他便到了书房。 

洛无极正端坐在一个杉木案几后头,抄写书文。他进来了,他连头也没抬。 

洛自醉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七岁。 

他失去父母也是在这个年纪。 

那时他也渴望有人真心关爱他,渴望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存在,要怎么活下去…… 

洛无极心里想的,也无非都是这些;担心的,也无非就是这些。特别他还占了他爹的身体。 

想必他开始仍然有些期望的罢。期望他能像以前的洛自醉那样疼爱他。但他毕竟是另一个灵魂,比起以往那个人,待他人、待他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才会让他失望。 

不该的,不该把这孩子当成累赘。 

这是他要得到生命所必须付出的,也是他面对境遇相当的人所应该付出的。 

在那些人身边活得久了,自己也染了利益至上的气息,甚至都不会诚心实意待一个真心人了。人为己而活,这话并没错。但对人也该分出亲疏远近。他明明已经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是怀着异心接近他人的。他明明也将洛家人当成真正的亲人来看,为什么不能让洛无极也成为其中一人? 

就因为他是那个条件么? 

或许他不是“条件”而是“机遇”,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遇”。 

他甚至该感谢这个孩子的。 

“无极。”他轻声道。 

洛无极放下笔,抬头望着他,脸仍然绷得紧紧的。 

洛自醉淡淡一笑,在他对面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不经意看一眼他抄写的文字,很漂亮的小楷,字体字形都十分不错。二哥还说让他督导他念书写字。看起来,单写字这一项,他比起洛无极来差得远了。 

“若是那些虚话假话就算了,你留着给别人说。” 

还是不假辞色。 

“不,不是。是连对你二伯、三伯都不曾讲过的话。”并不是想隐瞒他们,而是觉得有些事于他们之间的来往并不重要。何况,过去的一切,他本来是一点也不愿再想、再提起的。而今天,却忽然觉得对这个孩子应该和盘托出了。大概是想摆脱他所说的虚伪,想得到他的信任罢。 

洛无极垂下眼:“那为何要同我讲?” 

“你我之间不同。” 

“有何不同?我们同在宫里,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看出你的真面目,而二伯、三伯还是将你当亲兄弟护着?” 

洛自醉怔了怔,真没料到这孩子这么聪敏,想得也这么多。不过,在他眼里,他竟然真成了这种人?他苦笑一声,道:“不是,你且先听我说。……我发誓,一句也不是假话。” 

“对神发誓,我便信你。”洛无极伸右手握住他的右手掌,高高举起来,脸上仍然凝重。 

“好,对神发誓。”洛自醉无奈,闭上眼,高声道,“我洛自醉对神发誓,对洛无极不提半句假话,否则必遭天罚。” 

见他发了重誓,洛无极脸色才和缓许多,露出一副成|人的沉稳模样,道:“你说吧,我信。” 

使风探探四周——书房外没有人,唐三领着五个小侍正在打扫庭院。洛自醉压低了声音,道:“我说过,我不是这世界的人,而是异界来的游魂。” 

洛无极看他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已陷入过去的事中,点头道:“我知道。” 

“我父母在我七岁时,因意外过世了。亲戚你推我搡,没一个愿意收留我。我从一家换到另一家,受尽他们的冷眼。在那世界,不慎让他人致死致伤,须得赔偿钱财给死伤者的儿女或父母。后来,我便得到了那笔钱。得知此事后,那些人立刻露出贪婪的嘴脸,争着要我去他们家。我不信任他们,便住回了自家的小院里,自己照料生活,上学堂。但,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十一岁的时候,学堂里例行检查身体,经大夫诊断,我得了重病……谁也治不了的绝症。”洛自醉的目光悠远,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那段伤怀的日子,心中不甘的日子,寂寞的日子,绝望的日子,确实是想要遗忘,也不能遗忘的。他的过去,随着他的魂灵来到了这里,同许多际遇、缘分一起,造就了现在的他。 

洛无极看出他眼底沉沉的悲哀和孤单。这些熟悉的情绪,如漩涡一样,把他埋在角落的记忆都引了出来——那些周围人的异样目光;那些躲躲闪闪去看望爹爹的日子;那些在长夜里一面恐惧失去最亲的人,一面哭泣的日子;那些不断对着墙壁质询自己究竟是谁的日子…… 

原来,这个人,也是孤孤单单过来的,也是从恐惧和不安中过来的。这么想着,这个人和他的爹爹的差距便愈来愈远了。倒是,仿佛和他,愈来愈近了。 

“在医馆里待了一两个月,没有人来看我。我很害怕,不想一个人待着。就算是那些亲戚也好,我希望他们能来看望我。哪怕只是一小会就好。这时候,一个亲戚说要照顾我,将我从医院接到她家中。我得的病,若是流血了,便可能传染给他人。他们家人很怕我,没过几天,就将我关进一间小屋里。” 

“那小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洗浴室,几排旧书,一个小小的窗口。我在里头待了三年。没人来看过我,我也从没有出去过。我想,大概,就算坐牢,也比这样要好些罢。” 

他常常坐在冰凉的地上,仰望着那个高高的、人钻不过去的小窗口。 

整整三年,他能看见的景色,只有那片天空,和那些偶尔飞过的鸟。 

他哭泣过,他闹过,他自残过。 

没有人理会他。 

他的生死都和别人无关了。 

于是,他变得安静,十分安静。孤单寂寞已经不要紧了,那时他唯一想要的,便是走出那个房间,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 

他想要自由。 

“后来,终于教人发现了,又被送到另一个人家中。虽然房间变了,我却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辗转来去,十五岁时,我又回到自己的家。虽然只能等死,虽然还是孤独一人,但却能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十七岁时,我开始发低烧,不能照顾自己了,于是便又住进了医馆。这病拖了一年,整整一年,都很痛苦。开始不过是经常着凉。后来,着凉了,肺不舒服,接着便生了重病。好不容易熬过了那回,没多久,手上便碰了伤口。不过小小的一道伤口,却感染了,一直不能愈合。再后来,又感冒了,发高烧,不能呼吸,浑身疼得难受。满十八岁不久,我便在昏迷中死了。” 

洛无极看着洛自醉的双眼。忽然觉得他的目光虚无飘渺,似望着眼前的他,又似望着很远很远的过去。 

他们,仍然相隔很远。 

他觉得有些惧怕。 

虽然这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或许因为那具身体的缘故,他很想就这么待在这个人身边。在这个人身边,才觉得安全,才觉得安心,才会高兴。可是这个人呢?却像时时刻刻都要丢下他,走得远远的,走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想和他一起活着。 

这个人也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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