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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第28部分

小说: 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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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迫害中国留学生事件,一些人被迫回国。罗当然也就不去日本,进了北京大学。事后毛告诉罗,这首诗费了三四个夜晚,才脱稿的。1927年秋收起义之后,这两位朋友就没有再见过面了。罗章龙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党员之一,领导过北方的工人运动,在党中央担任过负责的工作,1931年1月,六届四中全会以后同党分了手。其间的是非此处不必去说。1979年他在《回忆新民学会》中发表这首诗的时候,大约是觉得有负故人的厚望,就把“世事纷纭从君理”一句,改做“世事纷纭何足理”①, 把诗人对他的付托改为自负的态度了。“世事纷纭从君理”,是全诗关键之句,应当恢复诗人的原意。


第四部分:读社会这一本大书爱好诗词(4)

  从现在幸存的这两首长诗来看,不论内容、风格、意境、练字、用典,就已显出毛泽东在一师求学时的不平凡诗才了;他在这方面也是很用过功的,已熟读楚辞、汉赋、乐府、古诗,直到唐诗。《送纵宇一郎东行》这首七古,几乎句句有典故,有来历,这些典故运用自如,且极有气势。如“山川奇气曾钟此”,古人称山川灵秀之气所聚集,便产生人才。曾国藩题湘乡东皋书院联云:“涟水湘山俱有灵,其秀气必钟英哲;圣贤豪杰本天种,在儒生自识指归。”同岳麓、湘江有关的历史显赫人物,为这两位朋友谈论过的,有大禹、屈原、贾谊、杜甫、韩愈、辛弃疾(长沙营盘街为其练兵遗址)、朱熹、张载,还有王夫之、曾国藩、谭嗣同、梁启超、黄兴……以栋梁之材自许的新民学会会员,也应当属于这一类。“无端散出一天愁,幸被东风吹万里。”罗章龙说,这两句是诗人才气的表现,也是写实情的。再过两个月,到1918年6月,毛泽东等一批会员就要毕业了,学会要向外发展,就业、升学、出国,怎么办呢?还不知道有赴法勤工俭学机会时,何叔衡首先提出留学日本的主张,大家讨论,推罗章龙先行。因此,这不是罗个人的抉择,实负有学会的使命。“管却自家身与心”,语自朱熹,这也是杨昌济的思想。心与身的关系,朱熹已解释,如“夫心者,人之所以主乎身者也”;“必使道心常为一身之主”;“治国、平天下,与诚意、正心、修身、齐家只是一理。”“胸中日月常新美”,罗说,这句里有一典故,毛本人解释过,现在记不起了。总之,这两首长诗,可以代表毛泽东学生时代作为诗人的水平。  遵从古训,毛泽东常说,“诗言志”。毛是政治家诗人,又是诗人政治家。他喜好感情丰富、意气风发、幻想无边的浪漫豪放诗人,因此,他最喜欢屈原、曹操、李白、李商隐、苏轼、辛弃疾等的诗词,以及庄子和李贺的仙气与鬼气,而认为杜甫和白居易的诗多哭哭啼啼。诗人是自由的,可以任情浪漫幻想;而政治家是不自由的,不能随意脱俗驰骋。毛泽东晚年的悲剧,似乎也同这两者的关系没有处理好有关。


第四部分:读社会这一本大书读社会这一本大书(1)

  毛泽东在《讲堂录》中说:  “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欲从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则汗漫九垓,遍游四宇,尚已。”  “游之为益大矣哉!登祝融之峰,一览众山小;泛黄渤之海,启瞬江湖失。马迁览潇湘,泛西湖,历昆仑,周览名山大川,而其襟怀乃益广。”  “游者岂徒观览山水而已哉。当识得其名人巨子贤士大夫,所谓友天下之善士也。”  上面这些话还是1913年写的。毛泽东一直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除了每天仔细看几种报纸外,平时上街都注意看告示,以了解社会情况。学习不只是读书、游历和考察,接触种种人和种种事,同样是很重要的学习。自古以来,中国文化传统中还有这样一种观念:不游历名山大川,孤陋寡闻,是写不出大文章的。颜习斋和严复都强调要读无字之书,尤其颜习斋最反对闭门读死书的书呆子。这都对青年毛泽东有深刻的影响。1915年9月6日,毛致萧子升的信中,谈到博学、通识之重要,说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欲行其意而托于古,注《周礼》、作《字说》,其文章亦傲睨汉唐,如此可谓有专门之学者矣,而卒以败者,无通识,并不周知社会之故,而行不适之策也。”  一次,毛泽东在翻阅旧《民报》时,看到一篇文章,记述两个学生旅行全国的故事,他们一直走到四川靠近西藏边境的打箭炉(今康定)。从这件事受到鼓舞,很希望自己也能够这样去旅行。  有志者,事竟成。不久他就实现了这个愿望。那是1917年暑假将要来临的时候,他同在楚怡小学当教员的好朋友萧子升商量,怎样度过漫长的假期。他们定出的度假计划是十分奇特的:去当叫化子(湖南方言:乞丐)!身上一个钱不带,去作长途旅行,靠着乞讨解决吃和住的问题。这样,从社会的最底层来看社会,来看人情世态,必定能够看到许多平日看不到的东西。旧时有穷苦的读书人或失业塾师,到处给大户商号送对联或恭维话,做游学先生,以解饥困,社会上叫做“打秋风”。  萧子升的回忆录中几乎有一半篇幅记录了这次“行乞游记”。这一部分是50年代最先脱稿的,可信的程度较大。以下所述,主要根据此书。  楚怡学校先放暑假。不久第一师范也放暑假了,一大早,毛泽东就赶到楚怡来了。他剃了一个大兵式的光头,穿一身已经破旧的白裤褂,带着一把旧雨伞和一个小包袱,包袱里只是一套换洗衣服、洗脸巾、笔记簿,还有毛笔和墨盒。萧子升脱下日常教员穿着的长衫,换上了同毛一样的装束,只不过包袱里多了一些信纸信封和一本《诗韵集成》,以备诗兴发了两人可以吟诗唱和。  萧子升去跟校长告别。校长陈润霖大吃一惊,问道:“萧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穿得这个样子呀?”  萧子升解释说:“我只不过要作一次徒步旅行,穿着这样的衣裳走起路来方便些。”萧并告诉他:有毛泽东同行。说起毛泽东,陈润霖是有印象的,毛是他在第四师范当校长时的学生,他曾夸奖过毛的作文,当教员的有几个能写得出。他说:“一个奇怪的小伙子,两个奇怪的小伙子!”  出了校门,是向东还是向西呢?他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对于乞讨生涯来说,横竖都是一样。如果说有一点分别的话,向东,十分钟便可以出浏阳门(长沙东面的一个城门),来到旷野之中。向西,十分钟之内便会为湘江所阻(湘江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才建起大桥)。这样,他们就决定了方向,向西走。因为走在空旷的平地上,没有阻碍,也就没有什么趣味。而设法渡过宽阔的湘江,就是克服第一个障碍。  当他们走出校门的时候,门房以惊异的眼光瞪着他们,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看来很庄严的教员,会穿着得这样奇形怪状,走到街上去。但是以后他们就不再是注意的焦点了,因为大路上很多人都穿着这样破旧的衣裳。  出小西门(长沙西面的一个城门),步行几分钟,便到江边了。他们望着滔滔江水,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怎样过江呢?游泳?包袱全会湿掉,不能考虑。灵官渡有不收费的义渡,但是得沿江向南绕行三四里,而且,就这么平平淡淡渡过江去,似乎也无大意味。眼前就有不断往来于两岸的划子,收费也便宜,每人只要两个铜板。今天的年轻人多不知道铜板是怎么一回事,得解释一下。清代使用的中间有一个方孔的铜钱叫制钱,一枚叫一文,一千文就是一贯,或者叫一串,湖南人叫一吊。大约是清末民初,又铸造了一种币值较大的铜元,一枚当制钱20文,叫大铜板,也有只当制钱十文的,就叫小铜板。小铜板比较少,日常所说的铜板大都是指20文的大铜板。银元跟铜元兑换,大约是银元一元可换铜元5吊多,两个大铜板还不到一分钱。钱虽不多,可是毛泽东和萧子升连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怎么能上渡船呢。  他们坐在草地上,看见一艘又一艘的划子载满乘客向对岸划过去,靠岸以后又换上一批乘客划过来。他们已经眼睁睁地看见同一艘船来回三次了。如果老是坐在那里观望,便永世不能过到江那边去。既然已经当了乞丐,是不是可以去乞求船户的通融呢?萧说,船夫一定不会答应的。毛说,我不在乎,我去跟船夫讲。于是他带着坚决的神情,向近旁一艘小船走去,很有礼貌地请求那个摆渡的把他们免费载过去,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钱。  船夫粗声粗气地回答:“你们没有钱,为什么不从灵官渡去?”  船夫的拒绝并不很使人意外。商量了一阵,他们看到又一艘划子靠岸,乘客纷纷上岸,于是他们什么话也不说,跟着别的乘客一同上了船。船到江心要收钱了,他们才说出自己没有带钱来。


第四部分:读社会这一本大书读社会这一本大书(2)

  萧子升说:现在我们连一个铜板也没有,过一个月我们加倍付给你。  船夫说:过一个月,我还认得你们吗?你们没有钱,就留下一把伞吧。  毛泽东说:那不行,伞我们路上还要用呢。再说,过河钱才4个铜板,一把伞值14个铜板哩。  船夫以把船划回去相威胁,其他乘客大声抗议起来,催着快点划过去。乘客中一个态度和善的老人提出代他们付钱,他们连忙阻止。于是提出让船夫休息,由他们接着来划,用劳力来补偿船钱,船夫又不答应。  这场争执正在持续的时候,船夫看见后面的一艘船渐渐驶近江心,如果让它赶到前面去,自己就会失掉正在对岸候船的那些乘客。他不得不停止了这场争吵,而这两个无钱的乘客也终于登上了对岸,朝着宁乡县城走去。这第一道难关一过,两人就信心十足了。  那时长沙宁乡之间还没有修筑公路,只有石板铺砌崎岖不平的“大路”。三岔路口都有指路小石牌,可是他们从不去看,只是选最宽的路走。夏天的太阳把石板晒得烫脚,他们宁愿在路边的黄土草地上行走。  两个朋友沿着大路边走边谈,颇不寂寞。渐渐地他们感到有点为难了。这为难之处就是觉得饿了。自从开始觉得饥饿,就越来越觉得饥饿。他们是要吃一点东西了。路边有一爿小吃店,阴凉之处正有两把空着的椅子,于是他们坐下来休息。开店的女人带着好奇的神情打量这两位什么吃的喝的都不要的客人,看来是猜到了他们的窘境,于是献上两杯茶,并且说明不要钱。他们吃过茶,反而觉得更饿了。  得马上弄点吃的。到附近农家去乞讨吧,一家人家打发一点点,要连续讨上四五家才能一饱,如果给的是生米(那是对付叫化子的常法),更是毫无用处。最好是找一个大户人家。于是,向开店的打听,附近有读书的人家吗?打听到附近有三户读书人,声望最高的是一位早已告老还乡的刘翰林,于是决定向翰林进攻。两人吟咏联句,凑出了一首献给刘翰林的诗:“翻山涉水之名郡,竹杖草履谒学尊。途见白云如晶海,沾衣晨露浸饿身。”① 诗中赞颂翰林隐居生活的超脱和高雅,第四句的意思一目了然。他们把诗写好,就去拜访刘翰林。  这位翰林很赏识他们的诗和字,从谈话中也发觉他们很有学问。在问答中,毛泽东说我们读过《十三经》。也读过《老子》和《庄子》,还回答了老翰林的问题:“最好的《老子》注是王弼作的,最好的《庄子》注是郭象作的。”问到萧子升是曾国藩的同乡,萧于是说道,高曾祖在曾国藩家当过教师。分别的时候,送给他们一个红包,里面竟包着40个铜元。他们顿时富有起来了。连忙回到那小吃店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饭,每人才花了4个铜板。  他们在路边小客店住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上路了。他们的好友何胡子——何叔衡是宁乡人,既然已经到了宁乡县,那就上何家去。他们有何家的地址,这一天大约走140华里。刘翰林送的钱还有剩余,足够一天的吃用。这一天走得特别快。月亮出来了,他们在月光下行走。走进山间灌木的丛林,虽然显得幽暗,间或听到一声两声野兽的嗥叫,可是并不觉得害怕,因为有两个人同行。在岔路口也走错过路,只得回过头来再走。走到深夜,终于敲着何胡子家的门。  何胡子点燃灯,打开门,意外地大笑起来,连忙迎进两个朋友,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会来!当他听说两位是在作一个试验,看一文不带能够走多远,像叫化子一样走过来时,更是大吃一惊,大笑道:你们真是两个怪物!  何叔衡全家极其热情地欢迎了这两位客人。何家是自给自足的农家,全家大小都参加劳动。父亲通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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