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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无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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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姑娘微微一笑,“多谢应大哥夸奖。”

  两个人埋头喝茶,一时没了话说。

  好半天,应瑞突然道:“皇上倒底也是七十岁的高寿了,在位也有五十来年了罢?”

  “五十三年。”湘姑娘接口。

  “很长啊!”

  “很长。”

  “那参茶是皇上平时就喝的么?”

  “似乎是太子爷离京前进奉的极品。”

  两个人又埋头喝茶。

  过会儿,应瑞笑了:“我门中探消息的本事不如湘姑娘一门,不过也曾听到过一些传言呢。”

  “请教。”

  “六皇子当年在乌山兵变时,八皇子不是也在京中带兵闯宫,结果被皇上事先埋下的兵马擒住了吗?”

  “嗯?”

  “听说八皇子被赐死前问过皇上为何弃他二人而立九皇子为东宫。”

  “皇上回答了么?”

  “皇上答曰:朕的众多皇儿中,唯有此子与朕最似。”

  “哦。”

  “皇上在京中忽染重疾,太子同时在江南遇刺,还真是相似呢!湘姑娘,你说皇上是不是特别英明?”

  湘姑娘眼波流动,嘴角淡淡笑:“皇上的家务事,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有资格去评的?”

  应瑞听得此话心头一片澄明,也不强求湘姑娘评语,便把话题扯开,聊些沿路看过来的风土景致以及听来的江湖种种传闻,湘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几声,二人聊得高兴,不知不觉日头西沉,已到掌灯时分。

  湘姑娘见金蝉迟迟不来,似也无心再等,便要告辞离去,她起身道:“若是急着寻我,只需找一处河边柳树系上红绳,我自会来见。”应瑞忙也站起,出言挽留:“既已等到这时分,不如再等等罢,我想代掌门是被什么事阻了一阻,若是不来,他定会设法告知于我。”湘姑娘想了想,点点头:“也罢,反正我也没有别的急事,就再等片刻。”言罢又坐下来。

  应瑞楞了一楞,他原是出于礼数上前挽留,未料想湘姑娘借势留下,由此可见她先前并不是真的想走。忽见湘姑娘走到门口叫小二上些晚间的饭菜来,顺手将门大敞开,心底明白了几分。

  虽说行走江湖的人不讲太多俗理,但两门的子弟都是在乡里城里有头面的正派生意人家的子女,平日里并不走江湖,所以与一般江湖人士的讲究毕竟不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先前大白天的还好,天黑后还这般传出去多少有点不妥。

  但真要避嫌,直接走了是最好,仔细想想,该说的该聊的刚刚都已讲完,湘姑娘其实没有什么一定要见金代掌门的理由,除非她不信任应瑞,必要亲口再告诉金蝉一回,但从二人交谈的气氛看来,她对应瑞并无任何成见,显然不是这个理由。

  小二送上几碟清淡小菜和一壶酒,二人吃菜对饮打发时间,几盏过后,湘姑娘忽问道:“金枝姐姐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一直未有消息,姚扬已经寻过去,想必此时已经找到他们,过几天大概会有回音。”应瑞回答。

  湘姑娘面上隐隐有些失望之色。

  应瑞是何等聪明的人?瞥见那颜色,心里头转过数个念头,象有个小石磙子骨辘辘翻过几回,把压在底下藏在暗处的东西都翻到光亮处来。

  代掌门留下来见面的记号并不是专指给大师兄的,那意思是看到记号的门中人即来见面,就是说,如果姚扬没和金枝她们见上的话,又如果这小子见不到便折回的话,说不准也会来这茶楼碰面。

  女人心,海底针,那么聪明内敛的女子,每走一步都是算过的,怎会不知道故意识破别门内部记号的唐突?又怎会无所事事到专等一个不必一定要见的人?

  如果姚扬这会儿站在应瑞面前,应瑞会好好考虑以大师兄的身份给他一巴掌或踹他一脚。

  应瑞愤愤然:姚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有这样好的女子费尽心思只为见他一面,这小子日日躲着逃着,着实对不住人家!

  回过头来想想,一门兄弟姐妹这一路上纵容姚扬逃婚,其实也都对不起这女子……

  后来应瑞很后悔地得出结论:人在心虚理亏的时候最好别主动去弥补什么与自己本无关的错误,因为那时候你的所作所为都被你的良心所限制,很难说会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举动。

  应瑞可以指天发誓那时候他绝对不是要和湘姑娘过不去,他只是难得地有了大师兄的自觉,觉得有必要为一门上下有负湘姑娘那份深情的罪过做点什么,又觉得让湘姑娘抱着一丝希望这么坐下去罪过可能会更深,所以才很不明智地开了口:“姚子今晚应该是来不了的。”

  烛光下湘姑娘红蕖映脸,杏眼挑起,脸上少见地晃过一丝惊慌神色,右手的帕子一下子缠紧指根,随即又随那脸色的恢复而松下来。

  “应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那人来不来,与我何干?”湘姑娘扭了扭身子,往稍远的地方移坐过去。

  “聪明人这时候就不该往下说了。”事后坐在茶楼里听热闹的金蝉子听到这个地方忍不住插进来评道,“真不明白,你也算我门中第一号精明人,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代掌门刚刚吃完了桌上的菜,正悠闲地与大师兄各坐一边拉家常,大概是被什么塞了牙,架着腿用一根牙笏认真地剔着。

  应瑞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怒目喝道:“你真当道人了么?这剔牙的样子哪象个出家人?倒象个强盗!还不快坐好,这势姿实在是丢代掌门的脸!”

  “丢人的是你不是我,”金蝉子嘻嘻笑,不以为然,继续剔牙,“这次回去后才正式出家,急什么?师弟师妹们都不在面前,扮什么正经模样?再说要不是你和二师兄撂担子,这代掌门的苦差会落在我身上?你谢我替你收拾善后还不够,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应瑞发现自己今晚理亏的事又多了一件。

  对付这个三师弟不是没有胜算,但总是件令人头疼的事,还是不要试的好。于是应瑞适时地把话题再绕回去:“你若想听完,就少插嘴。”

  这话倒是极有效的,金蝉子正听在兴头上,两眼放光,自然不想不知后事,于是乖乖闭了嘴,听应瑞说下去。

  虽然是丢脸的事,比起让金蝉这个长舌的家伙瞎猜一气日后向师弟师妹们乱讲,不如让他去讲真相,两害相权取其轻。

  “原本只是想帮老二说两句好话,哪里知道越发得罪了她?”

  “所以师父才说你迟早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出来的事不一定要说出来,女孩子的脸皮比我们的一向要薄些。”金蝉子咧着嘴笑,刚剔过的牙白而整齐,“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和四妹一样随我们欺负的。”

  “闭嘴!”

  “是……”

  实际上应瑞当时是在说姚扬的好话,原来的本意是让湘姑娘心里好过一些,只是那话说得不是时候,这也不能全怪大师兄,虽然江湖经验门里算他最多,可与师门外的女孩子打这种交道,机会实在是太少,所以在不适当的时间说不适当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应瑞只是说:“我们几个师兄弟中,姚子是天资最佳的一个,因此从小被师父和师兄弟们娇惯得有些任性,但他亦是我们之中性子最纯实的一个,绝不害人,虽然现在逃得快,但我可担保他终会回去的,绝不会负你。”

  湘姑娘的脸红得越发明艳,那叫又羞又恼,立时就站起来走人吧,岂不是默认了自己确是在找借口留下来见姚公子?留下来吧,这应大哥嘴上也太不留德,你知道就知道好了,干嘛还死缠着解释呢?是走也不好,留也不好,回应也不好,沉默也不好。虽然面上还平静如水,湘姑娘心里已经是如油锅在煎了。

  偏应瑞见湘姑娘那反应,知道是有些着恼,以为是勾起了姚扬逃婚的心事,恼那个负心的家伙躲她不见,便又和声劝道:“你也别往心里去,此时多让着他点,姚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越让他,他心中越过意不去,日后会加倍让回给你。”

  忽地湘姑娘抬眼盯过来,极认真地问:“多谢应大哥指点,小妹有一事一直不明,不知应大哥能不能告诉一二?”

  应瑞点头:“只要我知道。”

  “小妹听说姚公子原没打算出门的,但听信了身边某人胡乱说的算命结果,故而逃走。”湘姑娘脸上表情甚是苦恼,“小妹本不信这些流言,但依大师兄所言,姚公子并非负心之人,由此可知他出门果然是有原因的,那末算命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应大哥可知道真相如何呢?”

  油碗里的灯芯“叭”的响了小小一声,惊得应瑞一惊,他定定神,用筷子头把灯芯拨长一点,房间里便亮堂一分。

  湘姑娘的眼睛大而明亮,紧盯着应瑞,等他回话。

  死守若不成,以攻为守。

  攻之道,打蛇七寸。

  应瑞发现被打中七寸的滋味很不好受,满脑子嗡嗡响,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流言这种东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应瑞回答,“姚子也不是耳根太软的人,该如何做,他一向自有主张,哪是旁人一两句话能说动?他若要留,几头牛也拉不走他,他若要走,用绳子绑他也绑不住。”

  湘姑娘轻轻哼一声,显而易见是不相信。

  “不信么?前两次我和金枝撵到他,还真用绳子绑过,但一回头便被他逃了去。”

  湘姑娘眼光还是半信半疑。

  应瑞灵光一闪,意识到有了平安脱出窘境的机会,立时抓住,顺着话头说下去,“后来我们才想起来,小时候师父教过我们一些脱绳子的本事,那法子对他无用,所以以后撵着他,就不绑了,只是劝他自己回来。”

  湘姑娘笑起来:“应大哥真会说笑,绳子只有用来绑东西的用处,若天下有脱绳子的本事,那绳子岂不是从此没用了么?”

  “湘姑娘不信?”

  “除非亲眼所见,应大哥也会这本事么?”

  应瑞嘿嘿一笑:“我倒是会这本事,不过此处无绳,下次让姚子试给你看。”

  湘姑娘笑颜如花,弯腰下去,从脚边提起行囊放到桌上解开,抽出一根崭新麻绳,“巧了,我这里恰好新买了绳,不知道应大哥能不能赐教小妹?”

  麻绳的一头拴着一个铁爪,湘姑娘的纤纤细指很灵活地把那铁爪取下来,一边笑道:“流芳镇的名产是桥头王家的麻绳,这是我晌午刚买来做爬墙索的绳,干净得很。”

  应瑞张口结舌地盯着那绳,情知那绳是非得上身不可了。

  有句话不是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来是你自己找死。”听热闹的金蝉子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进话来,“但我记得脱绳子的本事是我们几个人人都会的,怎么会失了手呢?”

  应瑞只是叹气。

  小时候在街上看玩杂耍的演“霸王卸甲”,手绑得紧紧的还能把衣服和身上套的铁环脱下来,回去后师兄弟们在院子里学着玩,师父心情正好,便过来指点一二,渐渐一个个都学会了这把戏,有时会出去蒙别处的小孩子。这把戏其实也简单,机关只在绑人的绳子上,原来看上去虽然五花大绑,其实绳子最开始的两圈并未真正绕着人的身子,而是分开贴在左右身侧,只在身前用细棉线缠住实际上是分开的两段绳,使它们看上去象是一根绳在身前身后交叉绕着。待要挣开的时候,只需轻松挣开那根棉线即可。当然这棉线绑得要有点火候,不能在绑的时候就断掉,天长日久大家玩得纯熟,这绑功自然不成问题,常人是绝对看不出破绽的。

  应瑞偷偷地从衣角扯下一根棉线,当然他没让湘姑娘看见,然后接过新绳子双手揉了揉,再扯了扯,“嗬,好结实!”他赞道。趁这功夫,已经把棉线的机关做好了,然后,他将绳子折成两道从身前绕过去,转身让湘姑娘去绑后面。

  湘姑娘问:“当真要绑么?”

  “绑吧,绑吧。”应瑞呵呵笑。

  于是湘姑娘当真就过来把后面的手绑上了,似乎还是有点顾忌,绑得不太紧,只是意思意思。

  应瑞回过头来问:“绑好了么?”

  “好了。”

  于是应瑞一抖肩,轻轻一振臂,绳圈从他身上掉下来,果然就轻轻松松脱出了绳子。

  “咦?”身后传来湘姑娘诧异的惊叹。

  应瑞有点飘飘然,怎么说呢?虽然是小把戏,可这么精彩无误地耍出来,有点飘飘然的自满是很正常的。

  “莫非是你用内功挣开的?”湘姑娘问,低头拾起绳子,绳子还是完整的,并没有断,可见不是用内功挣断的,“真是奇怪呢!”她好奇地问:“若是再多绑上两圈,应大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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