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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汉城兄弟-第3部分

小说: 汉城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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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好女孩要才色兼备这句话。在追求异性方面,升洲根本不加掩饰,他认为,“只要穷追不舍,就没有追不上的。”——也许这就是他的个人经验吧。
  让斗焕加入笔会那简直是赶着鸭子上架,首先对动笔他就不灵,要说动刀子,也许还有两下子。至于说那个笔会的“会”嘛,他可是什么也不会。那么,斗焕为什么又要加入笔会支部呢,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自己找个合法的抽烟场所,他听祖鞠说,笔会支部那间屋子里可以随便抽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必蹲在厕所里闻臭味。斗焕动了心,但听说在笔会里得用英文给外国人写信,他就又打起怵来。祖鞠替他出主意说,用英文写信嘛,亨俊那小子行,到时候请他帮一下忙不就得了,必要的时候我还想请他帮这个忙呢。
  可事与愿违,四个人中被视为秀才的金亨俊却并没有立即加入笔会支部,事后他对别人说:“我对他们请我加入笔会支部的要求一口回绝了,并不是我不喜欢那个笔会,而是不愿意和祖鞠、斗焕这些人同流合污。这几个宝贝集体加入笔会,分明是在玷污笔会支部的名声嘛。”
  金亨俊就是这种脾气,别人做了的,他却偏偏不干,这也许算是好逆潮流而动的秀才一种清高的表现吧。
  尝一脔肉,而知一镬之味。从他面对一个小小的选择就采取如此态度的情况看,金亨俊的确和另外三个不是一路人。——升洲对这件事作了如上的一段回忆。
  诚然,我和其他三个人是同时成长起来的,但他们还在裤子里拉屎撒尿或学走路的时候,我已经在和书打交道了。这话听起来会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就听我慢慢道来吧。
  我从小就不爱运动,好钻在被窝里睡大觉,而且,睡觉的时候嘴里总爱咬着东西。有一次,我把一张纸往嘴里一衔,睡着了。后来觉得那种味道和感觉十分特别,从此以后,我就上了毒瘾,再也离不开它了,这权且就叫“书籍中毒症”吧。我总爱啃书角,有时啃着啃着就睡过去了,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书虫。也许是我从小就爱啃书本,把字都吃进肚子里去的缘故,我四岁的时候就能认得几个字了。记得有一天,爸爸正在读报,我也能认出几个字,就大声念了出来。我念的那个版面正好是政治问题版,后来大家就都叫我“政治版神童”了。
  都过两岁了,我还不会走路,妈妈十分担心地说:“看这孩子有多懒,已经这么大了还不愿意起来活动活动,看来是发育不良。”
  做母亲的,对自己儿子的将来总爱往好处想,有时候,母亲又会换个口吻说:“这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有点特别,就像一个道行很深的老人,总爱躺着琢磨点什么。”
 
  当然,从替妈妈了却一桩心事这个角度考虑,我也得改掉嗜睡的毛病,早点站起来学走路。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每到过节的前一天,到我家来的亲戚就特别多,原因有两个:一是我爸爸在弟兄几个里头是老大,二是我爸爸是一家澡堂的老板。过节的前一天,澡堂里照例也很热闹。到处烟雾腾腾,男人们光着身子,脸上、身上被蒸得红红的,有人争位子,争舀水的瓢,有人在炫耀自己身上的刺青,有人为了洗的时间长一点,占着位子不动窝,还有人在争吵,总之,澡堂乱成了一锅粥。可就是这种情况,那些亲戚们仍然要硬挤进去白洗澡。
  这一天,几个亲戚在我爸爸的澡堂洗完澡后,大家坐在一起看电视,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高中生“有奖问答”节目。一半以上的问题我都答对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问答有很大的局限性,譬如,问世界著名的音乐家,这些小学生都刚刚学过,音乐之父叫巴赫,乐圣是贝多芬,钢琴诗人就是肖邦。而知识比小学生丰富多少倍的大人却不见得都能答出来。谁都知道,音乐专题方面的有奖问答一般都是围绕这三个音乐家提出的。再加上,那天的“有奖问答”中客观题特别多,所以我就很容易答对。问题一答完,亲戚们都赞不绝口:这孩子长大以后不再像神童,倒像个秀才了。俗话说,“好话能还千两债”嘛,几句赞许的话,就把我父母说得美滋滋的,几个洗澡钱就算不了什么了。
  我虽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平常却装得很老实,很谦虚,所以大家都叫我“秀才”。“秀才”这个称谓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有时也感到很困惑。人怕出名猪怕壮嘛,猴子还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何况秀才呢。万一不留神,马失前蹄,那可就丢人现眼了,传出去该多不光彩啊。为了把自己装扮成很有素养的“秀才”,我就成天夹着本书走来走去。果不其然,得了个“书虫”的美名,但肚子里却没有多少墨水,所以,我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总不敢谈得太深,尽量把话说得艰涩难懂一些,让人捉摸不透。当然,有时候也会碰上真正满腹墨水的人,那我的处境可就十分尴尬了。遇到这种情况,我就装得高深莫测,一言不发,同时嘴角还得挂上一丝不屑一顾的微笑,对对方的话淡然应之。有时,还故意装得神经兮兮的,给人一种印象,觉得我这个人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和墨水不多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墨水的人谈话,那就很好对付了,什么听都没听过的非洲腹地密林啊,说了也记不住名字的15世纪的欧洲学者啊,压根儿就想象不出、名字也很奇怪的灭绝了的大鸟啊,还有让人似懂非懂的印第安人的谚语什么的,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把听的人都给弄蒙了。这样别人就会认为我是个天才,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无所不通。我不就显得与众不同了吗?
  后来我还是加入了国际笔会支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的心上人——素姬的缘故。
  每到春天,小城公园总要举办文学擂台赛。到时,横幅一挂,小商小贩把摊点往路边一摆,各个学校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在林荫道上一溜达,莺飞草长的公园顿时就沉浸在了节日的气氛之中。好多俊俏的女学生都会到这儿来一显身手:坐在树荫下画画儿,把诗页夹在笔记本里,抱着双臂倚树一立,眺望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这些情景,就像磁力很强的吸铁石,把那些风华正茂的小伙子都给吸引了过去,对他们来说,自己的文章、绘画作品能否入选倒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到这里来的女孩,不是梦想着将来当作家,就是画家,她们的素质,和那些在酒吧、剧场旁边的小胡同里见到的姑娘完全不一样,参加文学擂台赛和写生比赛的学生都是各校遴选出来的尖子。
  四月的春天景致给这些豆蔻年华的高中生提供了自然和谐的氛围,也为他们增添了爱的情趣,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可以认为是制造了爱情萌动的兴奋点吧。也就是在这里,小学毕业之后我第一次碰到了素姬。
  当时,素姬正坐在一棵洋槐树底下,用握着铅笔的手支起下巴,愣愣地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出神。我看见素姬的一瞬间,就像一不留神突然走到了悬崖边上,紧张得不得了,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呆若木鸡,整个身子就像被牢牢地钉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那时韩国女生的校服和男生不一样,在冬装和夏装外还有一套春秋装。女生穿上白色的春秋装,远看上去,一个个都显得美若天仙,十分靓丽。可男装就不同了,春、秋、冬三个季节都是黑色校服,只有通过校徽的式样、颜色才能辨别学校,可没劲了。
  女生校服中还有一种海魂衫式的水兵学生服,细细卡着的腰身,下摆的裙褶非常显眼,头上再配上紫色或藏蓝色的绸带,显得格外俏丽。
  素姬穿的衣服是女装校服中最古典的一种——一套端庄大方的白色迷你裙。这件外衣装左胸是草绿色的,印着三朵十分可爱的银钟花,花朵旁边别着校徽,校徽下边有一道名校标识的黑条儿。素姬油亮的秀发梳成两条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腰际。被黑发映衬着的两颊泛着红晕,就像盛开的两朵粉红色的蔷薇。细嫩而端庄的额头蕴藏着富有稚气的女性美。弯眉下边闪动着两颗充满青春活力的黑眸。睫毛黑黝黝地翘着,柔和地镶嵌在明眸四周。挺直的鼻梁托着微微上翘的鼻翼,显得十分可爱。明晰的唇面沟下连着一张小嘴,鲜明的唇线就像是用细细的唇笔勾勒出来的,美极了。她俏丽的身形再配上这身校服,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收到过好几十封求爱信了,其中还有我为人代笔写的两封呢。我在写这两封信的时候可真卖力,把我学过的好词都用上了,给老师写作文时哪一次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工夫。
  此时,我被这比天仙还要美十倍,不,美百倍的纯洁少女深深吸引住了。再看她从洁白的袖口里伸出来的小巧玲珑的手,那白嫩而又纤细的手指,在树缝里透出的阳光照射下,要多可人有多可人,我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抓住她的手美美地亲个够。
  素姬正在用她那纤细而动人的手指折着参赛考试纸,一折又一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动作洒脱而又落落大方。
  我知趣地蹲在一棵满是刺儿的蔷薇树后面,空落落地望着天空,有时也想一想我要参赛的作文,打打腹稿,看似很用心地在纸上划拉几笔,然后有意地干咳一声,企图引起素姬的注意。
  我随时都在观察着素姬的一举一动,看看有没有接近的机会。
  素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起身向赛场主席台走去,我也站起身来跟在她后边。当我走到一棵迎春吐翠的垂柳前面时,不知怎么的,被素姬看见了。素姬乜斜了我一眼,神态好像有点异乎寻常,而且,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瞥我一眼,我想躲也躲不开,有两三次,我俩的目光就直接相遇了,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就像一股电流,刹那间流遍了全身,使我感到那样的幸福,说不出的美好。正在我如醉如痴的时候,素姬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地喊了声:“喂,你就是金亨俊吧?”
  一听这做梦都想听到的柔声细气的呼唤,我的两条腿一下子就变软了,想挪都挪不动。舌头也变得不听使唤,张大嘴巴,愣愣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我随机应变,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副回不过神来的呆板表情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我变成了一个精神恍惚的木头人,素姬和我说了些什么,我又回答了些什么,只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我只记得素姬走到跟前兴奋地向我打招呼。我说:“今天我戴着眼镜,差点没有认出你来。”她嫣然一笑,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热情地说:“看样子,你现在还是那么爱看书。”我只硬梆梆地回答了一句:“可以说是吧……”此外还说了些什么我就再也记不起来了。后来,回过神定睛一看,素姬已经从我眼前消失了。现在回想起来,和素姬的初次见面真好像是一场梦,一场美梦。
  从此以后,这梦似乎就再也没有醒过——素姬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老是在我眼前忽闪,红润的两颊上那圆圆的酒窝老在我脑海里翻腾,两个丰满的乳房在胸衣上形成的曲线,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蛮有滋味。那曲线本不应该被恍恍惚惚的我看到的,却让我记忆犹新。素姬手里拿着的本子封皮上分明用工工整整的铅笔字写着: J女高二年级笔会支部梁素姬。
  有时候琢磨,要说自己有缺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看一看别人的反应,我免不了会有点自负,感到谁都无法和我媲美。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我要参加笔会支部的喜讯告诉了四人俱乐部其他三位,把昨天见到素姬的事也说了一遍,当然免不了要添枝加叶,渲染一番。譬如说,素姬首先看见了我,并高兴地跑了过来啦,极力劝我加入笔会支部,将来好和她联系啦,等等,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对这件事响应最快的就要数平常不大爱说话的升洲了,他提出,作为笔会运作的第一项工作,我们可以主动和素姬的那个笔会支部展开交流。祖鞠一听这个提案也来了情绪,他要马上给素姬写信,而且越快越好。可是,谁都知道,如果男校的学生给女校学生写信,附上地址邮票寄出去,这些信都会首先落到女校生活主任的手中,她连看都不看,就三把两把地撕碎了。想到这儿,大家都像霜打了似的——蔫儿了。
  这时,鬼点子最多的升洲神秘地说:“我家后院的那个女孩和素姬是一个学校,素姬是二年级,她是一年级,把这事托给她,她保准能替我们去跑腿。我以前装着到靠墙根的黄酱缸里去舀黄酱,偷偷趴在墙头和她打过好几个照面呢,她好像对我还蛮有点意思呢。”
  大家同意让他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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