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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3364-日本殖民统治台湾五十年史-第47部分

小说: 3364-日本殖民统治台湾五十年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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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理得地当一个中国人,在国内和国人相处时,则我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台湾人。并以能心安理得地当一个‘中国的台湾人’而觉骄傲。”叶荣钟:《台湾人物群像》,帕米尔书店,台北,1985,第152页。难怪日人称:“(台湾人)表面上虽说是日本国民,但由于历史的原因,大部分人却并未怀有这种心理。”松井石根:《台湾统治四十年的回顾》,《东洋》(特辑号)昭和10,第113页。    
    日据时期台湾人的日语教育,是近代意义上的所谓“第一次国语教育”。此前台湾的语言环境较为杂乱,既有北京官话,又有闽南话、客家话、原住民语言。除原住民外,通行的书面语言基本一致,但口语则异彩纷呈,日本人到台湾的初期严重依赖“通译”居中沟通,十分不利于殖民统治的展开。因此,加速殖民地人民日语的普及也是日本在台统治的现实需求。日据时期的日语普及运动借助政权机关的强力干预,得以实施并获得相当的成效。但需明白的一点是,这时的日语是外力强加给台湾人的语言,就绝大多数台湾人来说,学习或掌握日语是被动的而非主动的,这导致了他们对日语的领悟能力和记忆意愿相对于日本人来说,要低下得多。1936年曾有位日本人说过这样的话:“持续四十年的国语普及事业可说徒具虚表,而未具实效,盖其只可说是学校的国语、日人的国语、国语演习会的国语、广播节目‘国语普及之夜’的国语、商用的国语等,加以连教师均对之不关心,故学生只在上课时使用,一走出教室,每只使用台语,其所以成效不彰毋宁是当然之事。”周婉窈:《台湾人第一次的“国语”经验》,《海行兮的年代——日本殖民统治末期台湾史论集》,允晨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台北,2003,第87页。这一批评当然有言过其实之嫌,但它反映了一个基本事实,即日语仅仅是台湾人的实用语言,而不是他们的思想语言、思考语言,更没有成为他们的民族语言。今天的人们尽可不必戴有色眼镜去看这段历史,就让事实恢复其本来面目吧。对待会讲日语的台湾人的态度,应该像有人曾经说过的那样,把他们当作是“留东五十年的老留学生”,光复之后“毕业回国了”。孝绍:《试假定我是台湾人来提出三项管见》,《台湾民声报》1945年6月16日。


第八部分殖民地教育体制下的台湾人(3)

    台湾的教育系统是日本殖民者运用政府权力建立起来的,一方面,它以日语、修身、历史等课目的教学,力图促使台湾人常用日语,培养其作为日本臣民所必需的素养,以达到同化的目的。另一方面,则利用手中的统治机器,在教育资源的分配和使用上,制造人为的不平等状态,对台湾人和日本人实施差别对待。日本人作为殖民地统治民族,在教育上、继而在整个社会生活中占据支配地位。    
    尽管日本殖民者不时强调要达成“内(日)台如一”的目标,但正如矢内原忠雄所指出:“盖在经济及教育,同化是日本及日本人的利益,拥护这种利益的武器,则在政治的不同化,即专制政治制度的维持。”矢内原忠雄:《日本帝国主义下的台湾》,台湾银行,台北,1964,第84页。换句话说,所谓的同化教育,就是要台湾人无条件地、单向度地向日本文化同化,是要培养出在政治上没有权利,经济上却能为殖民者创造剩余价值的有文化的奴仆,日本殖民者之所以在台湾发展教育事业,原因即在于此。    
    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台湾人的教育经验是双元的,一则有书房的汉学传统教育及家庭中华文化的传承,二则有新式学校的近代教育和日本文化的灌输,因此,两种文化的撞击、冲突、摩擦,导致新一代台湾知识分子的二重性格。他们中有人竭力保持中华文化传统,吸收近代科学文化知识,并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的台湾人”为荣。但在殖民者政治压迫和统治者优势文化的冲击下,有人心生苦闷,感到迷惘,柴田廉称之为“迷失的羔羊”。柴田廉:《台湾同化策论》,晃文馆,台北,大正12,第50页。这应当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当时一部分知识分子的心态。在这特殊的社会历史背景下,也出现了一小部分殖民统治的“协力者”。尽管其中大多包含非志愿的原因在内,但附从殖民统治以求苟安本身仍应予以谴责。少数“协力者”在日本殖民统治架构内曾分得一杯羹,故某些人心底深处的恋日心态非一朝一夕所能消除,其影响亦不容忽视。    
    平心而论,从教育的普及、教育设施的增加和民众文化水平的提高等客观标准来看,与清代及同一时期祖国大陆、东南亚地区的纵横双向比较,台湾的教育发展确有其领先的一面。譬如,当时一水之隔的浙江省、福建省学龄儿童入学率便仅为46%和32%。《浙江教育简志》,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第47页。郭少榕:《民国时期福建小学教育发展概况》,《福建省教育史志资料集》(第九辑),1992,第159页。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第一,政治文化上日本殖民者是企图借教育来同化台湾人民;第二,教育资源的分配上日本人占据优势,台湾人处于“二等公民”的地位;第三,就经济利益而言,通过对人力资源的培养,日本殖民者在教育领域的投入获得了高额的回报,相关研究表明,1920~1940年间,日人在农村教育中每支出1元,即可在农业生产上获取14元的长期社会报酬。刘克智:《台湾人口成长与经济发展》,联经出版事业公司,台北,1979,第70页。因此,日据时期台湾的教育是畸形的,日本殖民者的教育政策是歧视性的,日本人是台湾教育发展的最大受益者。总之,日本在台统治期间的发展项目向人们呈现的是一种“奶牛”效应,即只有费心养这头“牛”,才能挤出更多的“奶”来喂肥自己,在经济上是如此,文化教育领域也不例外。


第八部分台湾话文运动(1)

    台湾岛上的住民除了原住民外,历史上大都是从大陆的闽南、粤东迁徙过去的,其中又以闽南的漳州、泉州地区人民为主。由此而来,台湾住民的语言便以闽南语系占主导地位,而以客家与及南岛语系辅之。日本统治者在台实施同化政策和日语普及运动,同时还限制台湾人使用汉语及其方言闽南语,在台湾人为的造成了一场闽南语生存危机。20世纪20~30年代,一批台湾本地先进知识分子开始行动起来,一面为闽南语的生存与复兴呼号呐喊,一面尝试以闽南语进行乡土文学的创作,由于闽南语即台人所说的台湾话,此一运动亦通称为台湾话文运动。    
    众所周知,日本殖民者治台政策的基本点就在于企图将台湾纳为日本领土的“真正”的一部分,同时将台湾人同化成为“真正”的日本人,亦即台湾日本化、台湾人日本人化。语言是同化的有效载体,总督府民政长官后藤新平就说过:“(普及日语)是同化的必要手段,如欲使土人(按指台湾人)的思想、风俗、习惯等与母国人(日本人)相一致,则应首先透由普及母国语这一捷径来进行。”井出季和太:《南进台湾史考》,诚美书阁,东京,1943,第122页。在普及日语的同时,又大力打压汉语,学校中的汉文课由一定课时的存在变为渐次取消,如新竹厅当局就在1931年宣布取消公学校的汉文科,其理由有二:“一是汉文教育不得不读台湾音,很阻碍内地语的进步。其次是利用汉文时间,可以多练习内地语云云。”《新竹州势调查会又一产物,废止公学校汉文科》,《台湾新民报》昭和6年4月25日。学生在校园内讲台湾话也会受到训斥乃至罚金。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在日据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台湾青少年,对台湾话开始生疏起来了。对此,一些台湾本地知识分子无不为之扼腕叹息,连横即曾痛切地指出:“今之学童,七岁受书;天真未漓,咿唔初诵,而乡校已禁其台语矣。今之青年,负笈东土,期求学问;十载勤劳而归来,已忘其台语矣。今之摚鹕鲜磕酥晾锺阈±簦塾喂俑绞魄魅ǎ焊咂铩W悦毖澹欢患手洌巡恍几从锾ㄓ镆印Q罩剖嫌醒裕骸袷弊拥埽懿傧时坝铩⒌靡允氯ü螅抻歉还蟆`妫『纹溲灾穸菀玻 绷幔骸短ㄍ逵锏洹纷孕蚨ㄍ迨妨衔南状钥诎酥帧K衔骸胺惨幻褡逯妫赜衅涠懒⒅幕镅浴⑽难А⒁帐酢⒎缢祝蛭幕匾病J枪剩幕冢蛎褡逯癫汇矣蟹⒀锕獯笾眨苏髦范豢梢渍咭病Lㄍ褰袢瘴幕粒墩哂侵6⒀镏⒐獯笾蛳缛耸糠蛑熘耙病!绷幔骸堆叛浴范ㄍ迨妨衔南状钥诎酥帧N耍孕醋鳌短ㄍ逋ㄊ贰返木窭赐渡碛谔ㄍ寤暗难芯抗ぷ鳎坝嘁詢J民躬逢此厄,既见台语之日就消灭,不得不起而整理;一以保存、一谋发达,遂成成《台语考释》,亦稍以尽厥职矣。曩者余惧文献之亡,撰述《台湾通史》;今复刻此书,虽不足以资贡献,苟从此而整理之、发扬之,民族精神赖以不坠;则此书也,其犹玉山之一云、甲溪之一水也欤!”连横:《台湾语典》自序二,台湾史料文献丛刊第八种。由此可见,连横撰写《台湾语典》的动机在于一方面弘扬祖国语言文化并提振台湾人民的民族精神;另一方面,则借此对抗日本殖民者的日语普及运动及其殖民同化政策。正如他所说的:“余惧夫台湾之语日就消灭,民族精神因以萎靡,则余之责乃娄大矣。”连横:《雅言》二,台湾史料文献丛刊第八种。    
    《台湾语典》共分四卷,搜集了大量台湾话的词、词组、俗字和俚语,并加以注音、解析、溯源、举例,是一本实用价值颇高的台湾话词典。譬如:    
    爱困则要睡也。    
    头家店东曰头家,田主亦曰头家。《吹景集》:博戏者立一人司胜负,曰头家。此系借称。    
    趁食谋生也。趁呼炭。《方言》:趁,逐物也。连横:《台湾语典》卷一、卷二。    
    对于台湾话的注音和如何文字化的问题,连横予以很高的期待,他认为“台湾文学传自中国,而语言则多沿漳、泉。顾其中既多古义,又有古音、有正音、有变音、有转音。昧者不察,以为台湾语有音无字,此则浅薄之见。夫所谓有音无字者,或为转接语、或为外来语,不过百分之一、二耳。以百分之一、二而谓台湾语有音无字,何其真耶?”台湾话的研究在他看来,是在日人殖民统治下“保存台湾语”的重要途径,乃“为台湾计,为台湾前途计”的大事。连横:《雅言》三、一。连横的台湾语(闽南语)词典编撰工作为当时的台湾话文运动及台湾乡土文学创作活动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第八部分台湾话文运动(2)

    五四运动后,受大陆白话文运动的影响,一部分先进台湾知识青年如张我军等开始主动摒弃文言文及旧文学形式,倡导台湾新文学,他们在《台湾民报》等舆论阵地发表文章,展开新旧文学论争,主张进行白话文学的建设及台湾语言的改造。针对当时文学界脱离民众的状况,一些人还提出了文艺大众化的主张,在此基础上逐渐发展出乡土文学和台湾话文运动,并鼓吹用台湾话文来进行乡土文学的创作。    
    早在1922年,蔡培火即提出以闽南语为书写工具,用罗马字拼成台湾白话来向老百姓普及台湾话文。其后黄呈聪在极力宣扬应于台湾推行中国白话文的同时,也认为可以将台湾民众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提炼升华为文字文学,其后连温卿、赖和、郑坤五等均发表了类似的看法。至于用台湾话来进行文学创作,当首推郑坤五在《三六九小报》上以台湾话写的短文。直到1930年,黄石辉在《怎样不提倡乡土文学》一文正式表达了对台湾话与台湾乡土文学关系的理解,他说:    
    你是台湾人,你头戴台湾天,脚踏台湾地,眼睛所看的是台湾的状况,耳孔所听的是台湾的消息,时间所历的是台湾的经验,嘴里所说亦是台湾的话语,所以你的那枝如椽健笔,生蕊的彩笔,亦应该去写台湾的文学了。    
     用台湾话作文,用台湾话作诗,用台湾话作小说,用台湾话作歌谣,描写台湾的事物。黄石辉:《怎样不提倡乡土文学》,转引自林央敏《台语文学运动史论》,前卫出版社,台北,1996,第31页。这番话引发了台湾文学界有关台湾话文及台湾乡土文学的激烈争论。郭秋生以《建设台湾话文一提案》与之相呼应,他认为在日语愈益普及台湾话渐趋衰微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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