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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4569-飞镝弑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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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证实了,珠阏氏心中一阵发冷,那四个侍从把他们杀了,全杀了,这一家牧人,这多可怕啊!    
    她当然很快明白了丈夫的用意,丈夫是怕月氏追兵从那家牧人那儿打听到他们的去向与情况,但这手段太……那一家人是那样的卑微、谦恭,那样善良。她想起那脏脏的又很漂亮的孩子,想起刚才还在她怀中的那个胖嘟嘟小女孩,想起那暖暖的、痒痒的感觉,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这世界、这日子太可怕了,她好恨啊!……那一家子太可怜,他们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她伏在马背上尽情地流着泪,尽情地放声痛哭着,任凭呼呼的风沙扑打着自己,她觉得把心头的委屈愤恨倾泻出来,自己会好受些。    
    在马背上,她狠狠地望着朝前飞驰的丈夫的背影,又默默地祈祷,愿万能的天神能宽恕她的丈夫,她又祈求天神接纳那一户可怜的牧民,接纳那五个可怜的灵魂……    
    二    
    果然不出所料,在冒顿王子身后,一支精锐的月氏骑兵正紧紧追赶而来。    
    冒顿王子一行冲出月氏城堡不久,守城士卒的尸体、洞开的城门即被另两个在城墙上游弋的武士发现,这非同寻常的消息马上传到月氏王耳中。    
    月氏王忙碌了一夜,正想休息,听到这惊人的消息一时十分慌乱。他与那些大臣们都搞不清是有人潜入城内,还是杀出城去?难道匈奴人进城了?他们来得不会这么快,据军使们所言,他们不是还离得很远吗?于是,宫里的气氛一时十分紧张,那些宫中侍卫一个个挽弓执戟,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其中只有玛卡一人知道:冒顿王子出城了。    
    月氏王正在狐疑不定时,又有官吏来报,驿馆草料场突然起大火,火势极旺,扑救不及,草料场已被烧得一干二净,人员、牲口都有伤亡,按火势的突发来看,像是有人纵火。    
    这时,那肥胖的驿馆令又哭丧着脸来报告:匈奴人质冒顿一家一夜之间全跑光了。


《飞镝弑父》 逃亡途中逃亡途中(3)

    月氏王听了,真是火上加油,这一夜真是见鬼了,尽出怪事,尤其是人质冒顿逃跑,叫他勃然大怒。他和那些大臣们一琢磨,自然地将这几件怪事都串连起来,又听说草料场丢了几匹战马,一切都清楚了,都是那个匈奴崽子冒顿干的好事。他惊诧的是:冒顿这小子手脚真快,他从哪里得到消息?一定有内应,有人通风报信。想到这里,他怒气冲冲地注视着周围的大臣们,注视匍匐在地上的驿馆令。这时,天色已大亮。他顾不上追究是谁走漏了消息,马上唤来一名骁勇的百骑长①,让他马上率领百名精锐骑兵出城追捕,死活要把冒顿等人拿获,以解他心头之恨。他给那名百骑长下了死命令,若追捕不到冒顿,那就提自己的头来见。    
    那百骑长率兵出城后,分兵沿两个方向追了下来。    
    月氏骑兵是顺着马蹄印追来的。他们都是一人双骑,轮流骑乘,追赶前面的逃亡者。带兵的百骑长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是—场生命的赌博。追得上冒顿,他有功劳有封赏;追不上冒顿,他也没有活路,在生死存亡这一关上,他与要追捕的逃亡者竟然处在同一地位。于是,他拼命催促着部下往前赶路,顾不上吃喝,顾不上疲劳。    
    那百十匹战马在那荒凉的沙砾道上刮起了一阵旋风,他们落后冒顿王子他们也只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三    
    “雪花豹”在这片荒原上撒开了性子跑得像阵风,冒顿王子不得不时时收紧丝缰让呼衍珠阏氏他们赶上来。    
    此刻,冒顿王子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很紧张,时刻记挂着他们依然危急的处境,另一方面又有一种不可言状的轻松感涌上心头。在这条归路上,他终于脱去了半年多来戴着的那副屈辱的假面具,重新像一头鹰似的掠过这片荒原,重新争得了一个自由之躯。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他想呼喊,想狂叫!    
    他策马飞驰,脑海中闪现出这半年多来在月氏国的一幕幕情景……    
    这半年多的人质生活给冒顿心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让他尝到了一个失败者的耻辱,一个人质的下贱。    
    他到月氏国以后,月氏王虽然还是以宾客相待,但骨子里则十分鄙视他这个匈奴人,瞧不起他,还有意无意地羞辱他。那些王公大臣们也那样,处处冷落他。表面上他不是个囚徒,但精神上他感到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奴隶。    
    那个小小的土屋院落就是月氏王给他的第一个难堪,表明了他在这儿的卑贱地位,什么匈奴王子,什么草原上赫赫有名的武士,你就老老实实囚居在那个小院里吧!那个小院只是一个扩大了的囚笼。在起初的两三个月里,他更像一个囚徒,无论他在何处,在小院还是在街市上,人前人后总有几双月氏人的眼睛在紧紧地盯住他,使他浑身不自在。后来,只是他使钱使物喂饱了那个贪小愚蠢的驿馆令后,他才争得了几分自由。    
    他到月氏国后,月氏王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他,但每当西域诸国重要使节来月氏朝拜月氏王时,月氏王常让驿馆令通知冒顿进宫陪宴。    
    起初,他把这看作一种礼遇与荣誉。但是,一进宫,他就明白自己所受的是怎样的一种“礼遇”。在那种场合,总是在所有宾客的座次后面靠近大厅的廊檐处给他临时设了个座次。有一次竟然让他站立在边上侍候。每次月氏王都要向那些西域使节介绍这位匈奴王子,介绍他来月氏的经过。他明白了月氏王的用意,月氏王根本没有把他当作一位宾客,而是在借他炫耀自己的文治武功,是在把他当成一件战利品展览,就像展览自己捕获的一头珍禽异兽。那些使节一个个也很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目光从头到脚地扫视,像观看一头捕获到的怪物。那时,他真希望地上有道裂缝,好让他钻进去,躲起来,那样的羞辱比抽了他几鞭子都难受,而月氏王那副扬扬得意的神情又像刀子刻在他心上。    
    一次,月氏王宴请乌孙、龟兹的使者,在介绍了冒顿的人质身份后,特意说:    
    “诸位,冒顿王子在匈奴可是一位数一数二的大英雄,几年前跟秦国大将蒙恬都交过手,据说蒙恬也没占多少便宜。现在,被我请到了月氏国,真是委屈了他,哈哈哈哈……噢,他的阏氏也很漂亮,是位难得的匈奴美人,待会儿,诸位有兴致的话,可去瞻仰瞻仰。”他的语气分明有嘲弄与轻薄之意。    
    冒顿王子低着头,抿紧嘴唇,竭力压抑着心头涌起的怒火。    
    乌孙国的使者是个乖巧的人,他打量了神情畏葸的冒顿一眼,对月氏王讨好地说:    
    “要说这位王子当年如何英勇了得,属下当在信与不信两可之间,纵然这位王子殿下在匈奴算得上一位大英雄,还不是乖乖地被大王请来了吗?大王才真是一位大英雄……不过,我看这位王子到大王这里来当人质,有吃有喝,不用风餐露宿地去抢去夺,算不上什么委屈,还是他的造化呢。”说着,他“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那个龟兹国的使臣也凑趣地说:    
    “要说美人嘛,龟兹的美女一个赛过一个,都像天上的仙女,那股柔情蜜意,叫人如痴如醉。匈奴女人嘛,整天日晒风吹的,咱们就不去瞻仰了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恣意取笑着。    
    冒顿低着头,一声不吭……    
    又有一次,在宴请大宛国的使臣时,有个月氏的王公大臣有意问冒顿:    
    “听说匈奴人轻老弱、贵壮健,肥美的好东西都得让年轻人吃,老人们只吃剩下的东西。这样,父子间的尊卑长幼的关系不是颠倒了吗?人伦不是颠倒了吗?又听说,那年殿下与秦人大战,在黄河渡口撂下许多老人病弱不顾,却赶他们投身黄河波涛之中,不知真有其事否?若果真如此,那我们老了,只能冻死饿死,只能投身大河了。贵国这习俗真是太野蛮,形同禽兽。”    
    大宛国的使者听了很惊异,连连摇头。    
    这次,冒顿王子抬起了头,不硬不软地争辩道:    
    “匈奴人一辈子在马背上谋生存,放牧狩猎,有人欺侮我们,我们得跟他斗;为了活命,有时也得给人添些麻烦。这样离不开攻战厮杀,老者弱者不能上阵拼杀,就只得先喂饱壮健者的肚子,只有先让青壮年吃饱了,上阵也罢,狩猎也罢,才有气力。这样,老人弱者才能存活,父子才能相保。这就是长官说的‘轻老弱、贵壮健’。    
    “至于说到黄河边那一战,秦人要灭绝我种族,斩尽杀绝,在不得已的情势下,只能先救青壮妇女与孩子,道理也很简单,为了匈奴的将来。在如此情势下,不知长官会如何处置?”    
    那位大臣被冒顿这番话问住了,一时“啊,啊”地说不出话。    
    月氏王却对大宛使者说:    
    “嗨,你看,这种人伦颠倒的事还争辩什么,总不能为活命,爹娘也不顾了吧。你说是吗?”    
    大宛使者听了连连点头。    
    月氏王又接着说:    
    “不过,我听说野物中倒有这种现象,甚至母子相食,那就更惨了,比匈奴人更凶。”


《飞镝弑父》 逃亡途中逃亡途中(4)

    “是啊,是啊,许多人听见匈奴两字就害怕,怕的就是那些野蛮的做法,如果临到自己头上,那怎么得了?”那个大宛使节像是真的被吓住了。    
    对于这些胡言乱语,冒顿王子本还想争辩。再一想,一个战败者是没有真理的,何必再给他们添兴头呢?    
    这样的场合教会他的是麻木。他只是低眉顺眼地听着,让他吃就吃,不让喝就不喝,不再多说一句话,多放一个屁,那副驯良的假面具他决心一直戴在脸上,戴到月氏人对他彻底失去了兴趣,戴到月氏人忘却了他曾是草原上的一个英雄,那时,他的机会就会来了。    
    在草料场他寻回了那条“腿”后,一天,他带了两个侍从想徒步出城,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与地形。走近城门,正遇上守城的百骑长在巡视。那个长得像尊凶神的百骑长横蛮地拦住了他们,让他们回去。    
    冒顿的侍从也是赳赳武夫,他俩上前与那百骑长理论,说道:    
    “我们王子只在附近走走,马上就回去,请长官给个方便吧。”    
    “不行,你们匈奴人出城,得有大王放行的腰牌。没有腰牌就回去,休得啰唆!”说着,他不耐烦地连连挥手,赶他们走。    
    侍从也生气了,挺身争辩道:    
    “驿馆令对我们说,出城要马匹车辆需得到月氏王的准许,我们就在附近逛一会儿,又不走远,要什么腰牌,你不是有意刁难我们吗?”    
    “刁难你们?刁难你们又怎样?”说着,那百骑长捋袖张拳的,像要动武。    
    冒顿王子见状忙上前,挡身在两个侍从前,对那个百骑长说:“这位长官,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让我们出城也行,不要动火,好好讲理嘛。”    
    “讲理?屁!跟你们这群匈奴狗讲什么理,滚,快滚!”说着,一挥手,七八个月氏兵拥上来,推推搡搡把冒顿等三人推开去。    
    “哈哈……哈哈……”    
    “这些匈奴狗……匈奴狗。”围观的人们一阵哄笑。    
    冒顿王子望着那恶狠狠的百骑长,艰难地一步步后退,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像要喷火……    
    那情景,那声浪,冒顿永远牢记,将来,他这头“匈奴狗”一定得狠狠咬那些月氏人一口,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尝尝这头“匈奴狗”的厉害!    
    现在,他闯出了月氏都城,他不用再去讨好那些月氏人,不用再拿母阏氏的银钱去买通他们一颗颗贪婪的心,他把那副肮脏屈辱的假面具扔掉了,他只是要快跑、快逃,离那些月氏人越远越好……    
    四    
    晚上,冒顿王子不让宿营,催大家趁着月色策马赶路,他们紧一阵慢一阵,又赶了一天一夜路。    
    那几匹马跑得太苦,身上的膘眼看着往下掉。马上的人们也困倦疲乏,他们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紧张、兴奋、连夜的驰骋、单调的环境与节奏都耗损着他们的精力,他们不时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    
    冒顿王子也又困又乏,也想停下来让大家好好歇一阵,可理智告诉他这不行,不能停留,危险与死亡仍在追赶他们,得快跑、快跑、再快跑……    
    太阳升起来了,慢慢地爬高,时间一刻刻地过去,阳光渐渐强烈起来,这片孤寂的荒原蒸腾着一股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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