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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094.一路彩虹-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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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关于昨天秦若男与张胜初遇,为什么没有从对方声音听出他是自己的电话聊友问题,这个是有生活基础的,并不是故弄玄虚。电话对声音的传播与直接对面交谈不同,因此声音是有着差异的,大家熟识的人一打电话就能迅速听出他是谁,是因为知道对方是谁,在电话中大脑会自动滤清彼此声音与日常的不同处,我本人与家母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她声音,都反复问了两遍才确认她的身份,平时根本听不出来的残留的方言味道及生疏语气在电话里听的非常清晰,以致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一些朋友在生活中也是这样,已经很熟悉的人,打电话时都会听错认错人,,因此无法从一个从未谋面,只在电话中交谈过的人的声音,认出突然遇到且仍不知对方身份的事,我觉得不算离奇做作。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20章 拳打脚踢报君恩

    此时是98年的春天,就在去年年末,国家对刑法和刑诉订,最高法院和最高检察院出台了相应的司法解释,明确了对犯人进行刑讯是犯罪,而且以刑讯方式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定案依据。

    在此之后,如殴打、体罚、吊打、捆绑、非法使用刑具以及这次立案标准中的“饿、冻、晒、烤”等并无争议的“刑讯”得到了一定的遏制。这是必然的,因为一项新的法律刚刚施行之初,肯定是受到相当大的重视的,没人会顶风作案。

    况且张胜是有一定社会身份的人,案件性质又比较特殊,所以这些刑警并不愿对他施以大刑。这一来作为替代方式,非暴力的“连续审讯”就成了克敌制胜的法宝。这种审讯方法已经被许多警务人员当成杀手技,有的地方甚至作为经验在传授。

    其实这种方式看似文明,但是对犯罪嫌疑人的肉体和精神摧残更加强烈,而在已经被证实的错案中,很多案件中都有这样的“连续审讯”情况。遗憾的是,这种普遍存在于司法实践中的办案人员进行“连续审讯”的行为,算不算刑讯逼供,能不能构成犯罪,却没有在最高检察院的刑讯逼供罪的立案标准中得以体现。

    因此许多警务人员钻了这个法律漏洞,长期贯彻实施。多年后震惊全国的佘祥林冤案中,佘祥林就是因为被没日没夜地连续审讯。直至精神崩溃而胡乱供述杀妻经过;而更早出现的杜培武杀妻冤案中,也是被连续审讯多日,最终为求解脱编造了杀妻罪行。

    在实施此必杀技之前,他们对张胜的社会关系先作了一番摸底调查,发现张胜的政界关系主要依赖于张二蛋,而张二蛋现在自身难保,不会有什么难缠的后果,这个攻坚方案就被刘队和几个资历较深的探员正式确定下来。

    今天,张胜也尝到了这种可怕的折磨。审讯的重点已经不是确凿证据与犯人的交锋。而是希冀通过连续审讯迫使他主动承认这些罪行。警察先讲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不但有证人证物,而且被调查地牛满仓主任已经承认了受贿事实,张胜对此不予理睬。

    他们见这一招没有诳住张胜。便威胁他如果负隅顽抗,一旦查出以上犯罪事实,就会罪加一等,至少要坐十五年牢。张胜仍是据理力争。和他的罪名有关的刑法条例,他已经倒背如流了,侃侃而谈时仿佛他是一个大律师,倒把这些审讯者驳得哑口无言。

    刘队便讲。他前不久刚刚处理过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的性质和张胜大同小异,由于那个人认罪态度好。在案子移交检查院后。他们把犯人配合调查、主动坦白地事情整理成资料一同报送过去。结果那人判了一年有期,还是缓刑。

    张胜笑笑。说:“警官,我也想坦白啊,坦白从宽嘛,我一进审讯室就看到了,那标语上不是写着呢吗?可我总不能说谎啊,明明没罪却承认有罪,弄成冤假错案,事情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是屈打成招呢,岂不给人民警察脸上抹黑了?”

    刘队大怒,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他厌恶透了犯人的油腔滑调,可是一时却不便翻脸,坐了一会儿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秦若男也在审讯者之列,今天,她特别的淑女,温温柔柔地坐在那儿,不带一丝烟火气儿,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霸王花般的英武之气。

    自从知道张胜就是她地恩人之后,她的心情就很矛盾,一方面,报恩的心理使她想对张胜有所补偿,另一方面,做为一名警务人员,对方却是一名犯人,这种对立的身份,使她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报答他,循私枉法地事她是绝不会做的。

    今天,她只能坐在那儿,无奈而怜悯地看着张胜,一个警务人员的觉悟,使她无法做出丝毫维护他地举动。可是与此同时,她又无法加入对他施压地人中去。

    现在是白天,没有用台灯照他,张胜也看到了这个异常漂亮帅气地女警,她眼神中的温柔和怜悯,是这间寒冬般地屋子中唯一的一股暖流,所以他的目光经常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这个俏丽女警,他奇怪地发现,这个女警好似不敢与他对视似的,经常在他望过来时,悄悄地垂下目光。

    今天,老姜带来三班人马,审讯从早上九点开始,审讯者轮番上阵,中间完全没有休息时间,长时间的紧张思索,使张胜到了下午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精神经常处于焕散状态,但是审讯者仍不断向他发问,许多问题都已反复问过,仍要求他重新详细回答,以求从中发现漏洞,张胜只能强自支撑着回答。

    “老姜,犯罪嫌疑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停下来休息片刻?”秦若男实在忍不住了,轻轻跟他打招呼。

    老姜喝了口茶,侧了侧身子,低声说:“小男,不能动妇人之仁,他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常规审法他什么都不会招的。”

    他扭头看看吸着烟,一脸不耐的市委卢秘书,又低声说:“要是看不下去,就出去透透气吧。”

    秦若男无语,她看看脸上掩饰不住疲劳之意的张胜,终于不忍地走了出去。

    赶到另一间办公室,秦若男找到刘队长说:“刘队,犯罪嫌疑人已经非常疲倦了,现在四点多了,已经连续审讯了七个小时,你看,是不是让他休息一下?”

    “不熬,他能招么?小男啊,你怎么同情起犯罪份子了?”

    “刘队,他现在还没定下罪名呢,再说。就算是判决了罪名,我们也不能虐待人犯啊。”

    刘队犹豫了一下,说:“嗯……那好吧,再审一个小时,然后大家去吃饭。对了,青卢县抓到几个被通缉的人,就是充当张二蛋地打手,在宝元集团滥用私刑,打伤打残触怒张二蛋的多名员工的那伙人。你马上回支队一趟,带几个人去把他们押解回来。”

    “这……,是!刘队,我马上出发。”

    秦若男怏怏不乐地走出去。驱车返回刑警大队。

    随即,卢秘书沉

    进来:“刘队,这样审法,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卢秘书。你别急。”刘队忙换上一副笑脸:“梁所长已经定好了饭店,咱们先去吃饭,然后送您去宾馆休息。这儿嘛,你放心。我们会继续审讯,直到犯罪份子承认全部罪行。”

    晚八点,第一审讯组组长熊伟松。瞪着已精疲力尽的张胜。冷笑问道:“你现在把第一次同徐海生会见张宝元的事情再仔细重复一遍。”

    张胜坐在那儿。嗓子已经哑了,他没有说话。

    “怎么。累了?困了?”

    张胜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是的,警官,是不是能让我休息一下?”

    “想放松一下?行啊,小周,让他站起来,做五十个弯腰够脚尖、再做五十个连续下蹲,然后做仰卧起坐,好好的清醒一下。”

    “警官,我……啊!”小腿肚子上挨了橡胶棒狠狠一击,犹如电击一般,疼得张胜一阵抽搐,他被迫站起来,按照吩咐做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第二审讯组到位,组长杨成刚继续审讯,困了就起来做连续下蹲,在暖气片上压腿以恢复精神。

    早上五点,第三审讯组到位,仍然是重复审讯以及做运动。张胜双眼通红,精神愈加萎靡,但仍咬紧牙关,一口咬定行贿系楚文楼捏造,纯粹是为了报复;而抽逃出资则是徐海生一手策划并执行,他对此并不知情;

    上午九点,第一审讯组接班,张胜被勒令站起回答问题,手中平端一盆清水,一次坚持半小时之久,并不时做各种运动。

    下午一点,第二审讯组接班,张胜平端的盆子由清水换成了沙子,不准进食、饮水,不断的做蹲立起、俯卧撑,他地双臂和大腿已经肿胀了一圈。

    卢秘书吃饱喝足,打着酒嗝来到审讯室,一边不耐烦地转着茶杯,一手反复在钢笔杆上滑动,张胜始终坚不吐实,令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队长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焦躁:“张胜,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你是无法同国家专政机器对抗的,我告诉你,你地问题不仅仅是汇金公司的经济问题,你和宝元公司的张二蛋关系密切,彼此又互相参股,他的事你脱不了干系。

    张二蛋已经完蛋了,他现在被挖出来地问题就有强奸幼女、偷税漏税、非法经营、行贿、妨害公务、故意伤害等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罪行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极大。如果查出你和他们有所勾结,那么判你二十年都够了!”

    张胜看了看那个一直坐在那儿,时不时和审讯者耳语几句,却没穿警服的眼镜男,对他的身份隐约猜到了一些。他舔舔干裂的嘴唇,用沙哑地声音虚弱地说:“宝元……有很多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是造成了社会动荡的问题……”

    “啪”地一拍桌子,刘队恼火地说:“交待你地问题,我不是来听你说教地。”

    张胜没理他,他盯着卢秘书,但是眼神有点涣散:“抛去个人道德问题造成地个人犯罪,单就公司经营来说,地方政府也有责任。地方政府想要政绩,所以一度对宝元的盲目扩张起到了推波助澜地作用,媒体把它吹捧得无限大、把它当作当地民营企业的典范,结果呢,就是隐患无穷……”

    刘队气的冷笑:“好,你真能讲啊,你继续讲,我看你还能讲多久!”

    “所以,你听我说,不管你隶属于哪一方,如果你们上去,最后都需要……治。”

    “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刘队蹙蹙眉,老姜紧张起来。凑近他耳边说:“刘队,我看他好象已经神智恍惚了,说胡话呢吧?”

    卢秘书忽然摆摆手,示意他们住嘴,轻轻说了一声:“让他说。”

    张胜的眼睛盯着虚空中地一点,继续说:“一旦尘埃落定,乱局却不可控制的话,想想那后果吧。所以,乱。固然可以混水摸鱼,但也要乱得有节制,否则,发而不可收。始作俑者就要自尝恶果。”

    他忽然神经质地一笑,说:“别的问题不谈,单是宝元集资,涉及多少国家机关和企事业单位。那些人现在还能安心工作吗?你如果能站上去,是不是需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卢秘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唇张合了一下,随即警觉到这里是审讯室。还有许多警务人员在,便没有说话。

    张胜忽然打了个哈欠,喃喃地道:“在这里面。我只是一只小虾米。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放过我吧,我好困……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

    “啊!”足踝被三接头的皮鞋狠狠踢了一下,这地方看不到什么伤,可是却疼入骨髓,张胜身子直抽搐,睡意又被驱散了。

    刘队咬牙道:“继续审,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不说实话、不承认你的犯罪事实,你就休想睡觉!”

    张胜突然崩溃似的嘶声大叫:“你打死我好了!杀了我吧,让我睡觉,我宁可一睡不起……”

    刘队冷笑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就陪你这么耗着。张胜,咱们就比比看,看谁耗得过谁!”

    晚六点,张胜反铐在椅子上,双腿跪在椅子上回答问题……

    夜里十一点,他被铐在暖器片上,半蹲半站,继续审讯……

    第三天中午,张胜已经连续六十多个小时不曾睡觉,身体状况十分脆弱,但是审讯仍在继续。这时,他赤脚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双脚被皮带紧紧地捆在一起。

    他已经无法理智地为自己辩驳了,但仍然执拗地回答着:“不是……”、“没有做过……”、“我的记性不好,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问题徐海生最清楚!”、“楚文楼是捏造事实,打击报复……”这些话已经成了机械性地回答,张口就来,几乎不经大脑。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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