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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听风在唱歌-第7部分

小说: 听风在唱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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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两天前才被她解除板坏身分,还来不及告白。”敢取笑我,非得露一手我徐式幽默的功力让她见识一下不可。回家之后,承袭着多年来的往例,猫咪问起今天的进展。    
    “你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很难置信。    
    “有呀,我上过一次厕所。”    
    “那我看你的前途又危险了,来吧,我已为你张开我的双臂,准备哭泣吧!”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又没说要追她。”    
    “很多科学家拿到诺贝尔奖也都是意外,你怎么说?”我愣住了。事实上,我今天偷眼望着郁芬时,的确是小鹿乱撞的,即使那颗鼻尖上的青春痘还没完全消退,却仍然掩不住整体的美好。因为傍晚还有课的关系,所以郁芬不能待太久,看着她收拾好桌上,我说:“我们还会见面吗?”她又瞄了我一眼,“我有病,不能接受太多刺激,不然……”    
    “我不会刺激你,我只想认识你。”    
    “约在一个你可以请我的地方,不然你能认识的,就只有我的犬齿而已。”说着,她居然咧开朱唇,又对我露了一次白闪闪的犬齿。那森然寒光让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郁芬把垃圾清理掉之后,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回去之后,写个八万字的心得报告来,我就考虑再见你一次,让你请客。”    
    “八、八万字?!”    
    “题目叫作:风云之间宿命的相逢与不可避免的冲突之化解计划及心得感想。”我怀疑她自己有没有想过这题目的意义,因为她说得好快又好自然,完全没有理会我的瞠目结舌。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什么徐式幽默,我的韩式幽默,一样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相信我,不只你的袖子,我还能吹动你的心的。猫咪不断鼓吹着我,他说:“你可以约到她第一次,就没理由约不到第二次。”我说不可能,按照郁芬对我的印象,下次除非我在斗牛士摆桌,不然休想她会赏光。    
    “郁什么?”    
    “郁……郁芬。”    
    “已经进展到直接叫名字啰?那快了嘛!”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叫作云凡吗?在我的心里面,竟然早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名字记牢了。这是不对的,我受到的是排斥与歧视,可不是垂青或善意!我不断告诉我自己,但是一边催眠自己,我却一边又连上了线,进入郁芬的个人天地里面去。她说,今天是非常有趣的一天,有个很自以为是的男人,在她面前完全束手无策,这一天真该被定为重要节日,用来庆祝女性主义在台湾的一大胜利。想起郁芬说的,她渴求的是平凡。我心里想,什么是平凡的生活?衣食无缺吗?还是心安理得呢?我觉得,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谈平凡似乎早了点,我想要见识更宽广的世界,在我大四这一年,我会想多看看这世界。不晓得为什么,我想起了纾雯,这个大我一岁,但是见识与思想却比我成熟得多的女人。自从我没有再到补习班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会怎样看待我呢?懦弱逃避吗?对着计算机屏幕,我忽然发起呆了。


第一部分第12节 牛排饭一起唱起歌

    “你睡着没?”猫咪走了进来,自律神经失调的咪咪则尾随着他。    
    “台中已经快突破百万人口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在这一百万人里脱颖而出?”看着窗外,我问猫咪。    
    “你想出名呀?”    
    “我只是不想变成一个庸庸碌碌的人。”    
    “我不知道怎样叫作庸庸碌碌,不过我知道一个可以一夕成名的办法。”我问猫咪,他有什么好办法。    
    “跳下去,明天的早报都会刊登你的名字,你就家喻户晓了。”猫咪根本不在乎我的心情,他说:“我只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所以进来告诉你。我姐的那个朋友傍晚打电话来,她要找你,不过你人不在。”纾雯?找我?    
    “我跟她说你明天有课,所以叫她下午约在东海比较快。”    
    “约我干嘛?”    
    “好问题,你明天可以问她,下午四点半,艺术街的‘有一间咖啡馆’,她在那里等你。”相信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纾雯这样的女人动心。她美丽而成熟,更重要的,是她今年才二十五岁不到,就已经是一个大型补习班的教务了。我当然是个正常的男人,因此对于纾雯的邀约,自然也会相当开心,不过就在发动机车时,我却迟疑了。到底纾雯找我干嘛?还要跟我谈补习班的事吗?一想到那些初中生在台下交头接耳,讨论着徐隽哲交不到女朋友时的样子,我就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然而在这之外,其实我有点难以分辨自己的感觉。接连着两三天,跟不同的女孩见面,两个人风格迥异,对我的态度也天差地远。面对着郁芬,我可以把话说得很自然,甚至开玩笑也可以不留余地;但是面对纾雯,我却总有着异样的感觉,即使笑脸相对,却似乎永远存在着某种距离。傍晚的艺术街,没有太多行人,“有一间咖啡馆”就在路边,不过我觉得这里更像茶馆,因为卖的东西很西方,摆设却很本土。推开店门,有个微胖的女服务生来接待。我说明找人的意图之后,由她引领我走进店里,绕过屏风,我看见了纾雯,穿着米黄色上衣与长窄裙,看起来很优雅。    
    “嗨,阿哲。”她出声叫我。坐下之后,纾雯把烟灰缸推到桌子中央,一根细长的薄荷香烟摆在烟灰缸上。    
    “还好猫咪有跟你说了,我真怕他忘记呢!”她笑着说。而这时我瞥见引领我走过来的那个服务生,她忽然全身一颤。    
    “如果是关于补习班的事,那实在……很抱歉,因为我真的觉得,在一个……连学生都看过我小说的地方,我教不下去。”点过饮料,我用有点结巴的语气首先说明。    
    “没关系,这件事还可以再研究。”纾雯说话时,习惯性地不将嘴巴张很开,所以很难有明确的嘴型,而且声音又小,我把椅子稍微挪近了她。    
    “你要的是怎样的工作,我想我已经清楚了,目前只能说遗憾,但是我不想放弃,因为我对你很有信心,也很有兴趣。”    
    “兴趣?”我疑惑了。    
    “不过那不是今天约你吃饭的理由。”    
    “理由?”    
    “约一个人吃饭的理由,是因为你知道跟他一起用餐会很愉快,不是吗?”她微笑着。跟一个人吃饭的理由,是因为知道跟他一起会很愉快?这句话让我不解,跟我这样的人吃饭会有哪里愉快呢?在思索着这句话的涵义时,纾雯起身去上厕所,她身体移动时,我闻到清淡的香水味,那香水味让我心头一震,为之失神。    
    “先点餐吧,我很饿喔。”她笑着说。失神的人不只是我,连点餐的服务生的脸色都很古怪。我看着服务生圆圆的脸,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您姓徐对吧?”她有点胆怯地问。我不认识这个矮矮圆脸的女服务生,对她完全没印象。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她也露出微笑。    
    “您好,我叫小红。”    
    “你好,我叫阿哲。”我也含糊地回答,心里纳闷着她怎么知道我姓徐。点过餐后,我看见圆脸小红,在柜台边打起了手机。吃饭时,纾雯说起了很多她大学时的往事,我问她到补习班工作之后的感想,纾雯说,那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工作,没有施展长才的空间,也没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她吃东西非常秀气,我几乎忘了牛排饭的滋味,只注意到她嘴唇上那不脱色的唇彩,还有她浓俏的睫毛而已。后来我们又交换了一些人生观上的问题,纾雯说她欣赏有远见的男孩,也喜欢有梦想的人。    
    “我的梦想不多,而且都很短程。”她说。纾雯说她的梦想都不难实现,但是也很难再增长,补教业需要的只是口碑与宣传。    
    “抱歉,不小心又谈到工作了。”她微笑。    
    “没关系。”我告诉她,我没有明确的生涯规画,但是我希望让生活过得丰富。    
    “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过我有两年时间可以想,实现梦想,则在退伍之后。”用餐巾抹干净了嘴唇,她喝了一口水,用明澈的眼看着我,对我说:“我想,很多女人都一样,不管她有多么想要翱翔在人生的路途上,但是最大的梦想,都还是爱情。女人跟男人一样,会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探究自己的能力,不过其实深藏在女人心里面的,那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我认为还是爱情。”我问她为什么,纾雯告诉我:“在实现梦想的路上,我已经坚强了太久,戴着一张坚强的面具,久了之后,我想我很需要一个诚实自然的肩膀,而可惜的是,离开校园之后,我才发现,身边要找一个坦率而不做作的人,原来好难。”这是纾雯说,跟我吃饭会很愉快的原因吗?我微笑了一下,没有搭腔,反而是纾雯说了:“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够坦率,也够真诚。”到底她从哪里找到我身上有所谓的坦率与真诚这类的东西,我并不是非常清楚,或许是她误会了我一些什么,但是我却连说都说不上来。今天下午,从踏进店门之后,我就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现在我知道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来自纾雯的双眼,我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不过这感觉也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还来不及讲些什么,店门忽然推开,有个女孩走了进来,我看见柜台边的圆脸小红迎了上去,她说的不是欢迎光临,而是:“云凡姐,你看那个是不是他,那个交不到女朋友的徐隽哲?”餐巾纸在我手上瞬间被捏紧,所有被电的感觉剎那间消失,我感觉牛排饭好象忽然在我肚子里面一起唱起了歌。


第一部分第13节 凡与不凡之间

    凡与不凡之间,我一脸茫然,只听见牛排饭唱着风的歌。是老天爷的恶作剧吗?我的鼻子还闻得到纾雯的香水味,但是心却掉进北极冰洋深处去了。郁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纾雯,没有任何表情,她从背包拿出一叠笔记给圆脸小红,然后冷冷地对我说:“玩得开心点喔。”    
    “我……”我的话没有说完,郁芬已经转身出了店门,圆脸小红也追了出去。    
    “你朋友?”纾雯纳闷地问我。    
    “一个我高攀不起的朋友。”我苦笑着。    
    “希望我不会造成你和她之间的问题。”能造成什么问题呢?我转头看看,郁芬在路边跟小红说话,两个人不时别过头来看我,我赶紧把视线移开。纾雯又点起了一根烟,问我是否介意,我摇摇头,也拿出了自己的烟,点火时又回过头去看窗外,郁芬看我点烟时的表情又更难看了。    
    “如果你喜欢她,就出去解释一下吧!”看我只是苦笑。纾雯问起我跟郁芬,我把一切告诉她,她听完笑着说:“她还小,你应该多包容她。”    
    “我要去包容什么呀,我根本就……”我语塞了,要说不认识吗?不,我跟郁芬见过两次面,聊过话,还帮她解决过语文危机,我根本就怎样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后来郁芬骑上她的小Dio离开,小红走进来时,则对我投以鄙夷的眼光。    
    “这年纪的女孩会很娇。”纾雯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很迷惘,不知道郁芬是怎么了,不像在生气,可是脸色却很难看,说是吃醋吗?开玩笑,我徐某人何德何能,没有这么大本事。而我面前的纾雯,她很娴静地吸了一口烟,神色自若地品尝着冰的桂花茶,我也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看起来很不安。”她说。    
    “不是不安,应该是很纳闷。”我把香烟捻熄,对纾雯说:“我一直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究竟从哪里来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有哪里坦率?或者我哪里不做作?还有,这些感觉,是你找我吃饭的原因吗?”我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是很认真严肃的,没想到纾雯却笑了出来,她侧了一下头,让头发斜到一边,笑着说:“我有很多可以一起吃饭的朋友,但是没有既可以一起吃饭,而又让我欣赏的。”我看着她侃侃而谈,听着她说:“一个男孩要让我欣赏很难,因为男孩的眼光,通常比不上男人。”我想我知道男孩与男人的差别,至少当过兵的比较像男人,视野也宽一点。    
    “可是通常,男人的心思,又没有男孩的单纯。”我想我也可以解释其中的差别,因为男孩通常比男人闲,可以去瞎猜对方的想法。    
    “我的生命中、我的身边,有很多男人,包括朋友、同事,他们太不单纯。”我来翻译:这非常简单,因为你很动人,如果我是你的朋友或同事,可能我也单纯不到哪里去。不过这话可不能讲。    
    “但是低下头看看,我身边有更多的小男孩,他们则过分单纯到了幼稚。这就是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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