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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听风在唱歌-第14部分

小说: 听风在唱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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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这些事情,真的是当初始料未及的,抱歉,阿哲。”我摇摇头,说没有关系。纾雯低着头,我看见了她无奈而无力的表情。    
    “你投票给陈水扁时,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当选总统吧?”我笑着说。纾雯也笑了,她搓搓我沾满了雨水的头,叫我快点上楼洗澡。    
    “这当下猫咪应该在洗贵妃浴,我上去了也没用。”我说。她把音响关小声一点,叹了口气,“笨蛋,你应该说,你不想那么快下车的。”我是笨蛋吗?我的确是。笨的第一个地方,是我不该说猫咪在洗贵妃浴,我应该说其实我希望在车上多留片刻,好跟大老远跑来找我的这个女孩多相处。第二个笨的地方,在于纾雯轻揽着我的脖子,在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气氛底下,要给我这辈子第一次,由女性主动的吻,而偏偏手机响起时,我应该选择让手机继续响,先把脸凑过去再说的,可是我却无视于她快要轻闭上的双眼,居然拿出了手机,还接通了电话。    
    “喂……”这一声“喂”,害我痛失让美女吻上脸的机会,也让整个气氛荡然无存,但其实我没有后悔,看见来电显示时,我甚至是喜悦的。    
    “风先生,你的伤势还好吧?”没有人会这样叫我,我的“风”,只存在于十五吋计算机屏幕之内,之所以为“风”,是因为有个人是“云”。    
    “还好,至少我可以感觉我的手还在,你呢?感觉得到自己有腿吗?”    
    “我警告你,我有病,不要逼我咬人。”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我仿佛可以听见她咬牙的声音。经过上次她心脏病忽然发作的经验,这次我不敢再惹恼她。对着纾雯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我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你平常时候,中午有课吗?”我的课只有星期三跟五,其它日子我只有中午准备上班而已。郁芬说她中午有课,可是她现在无法骑机车。    
    “杨妮呢?”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告诉我一个很不幸但也非常好笑的消息。那个凶巴巴的杨妮,自以为能够负起买便当的重责大任,在郁芬受伤的第二天,坚持要骑车出去买食物,结果还不到巷口就摔车了。    
    “她比我还惨,我只是右脚骨折,她是撞断左脚,现在还打了石膏。”我该笑吗?我非常想笑,想到她那天在澄清医院,对我须眉戟张的泼辣样,又想到她现在打了石膏的笨拙,我就觉得非常开心,但我还是没笑出来,一来是我如果笑了,郁芬会很不爽,二来是我看见了旁边的纾雯,她试图让自己若无其事的表情,令我不忍心伤害她。所以这两个女孩现在只能困守在家,连上学都有困难。郁芬问我,如果星期一我有课,可不可以顺路过去工业区,载她去岭东技术学院上课。    
    “可以,我会过去。”不想在纾雯面前说太多,简短地答应之后,我挂上了电话。


第二部分第26节 我可以骂脏话吗?

    “那个女孩?”她问我。是的,是那个女孩。    
    “早点休息吧!”我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眼里的失落,我懂她的心情,就像那天,我看见郁芬看那个金发男孩时,眼里有点光芒一样,纾雯一定也看见了我眼里的光。    
    原来那个心里面的马赛克底下,是这么一回事。两个断腿的住一起,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好公寓有电梯,不然可能爬下楼梯时,学校的第一节课都已经上完了。胡思乱想着,我已经骑到了岭东附近来。郁芬穿着短袖上衣、很宽松的牛仔裤,坐在公寓外面等我。上衣是水蓝色棉质的布料,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的体育服。她嘟着小嘴,很无聊地看着街上的风景。我花了半个小时骑到这里,载着郁芬先到7…11去买午餐,她说今天不想吃便当。    
    “腿现在怎么样?”    
    “很好,至少还连在我身上。”    
    “嗯,那就好,你有锁好它吧?”    
    “锁好?”    
    “对呀,我怕车子晃动大一点,你的腿会掉半路上……”今天的天气微阴,天上还有片乌云没散,我感到背后寒气阵阵,郁芬冷冷地说:“你非得把气氛都搞冷了才甘心是不是?”然后,我感到肩膀一阵痛,她有病,她咬人。郁芬说她们现在很不方便,一有机会到便利商店就得大买存粮,原本近在咫尺的全家便利商店,现在感觉比西班牙还远。    
    “我来载你,那杨妮呢?用跳的跳到学校吗?”郁芬说杨妮有男朋友,可以骑机车接送她。我想起那天在医院里面的金发男孩,又想起郁芬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头想问,却又感觉不妥,问了或许可以让很多心里的疑团解开,但是我却没有勇气。他是谁?或者在郁芬心中,那个男孩是谁?杨妮有个男朋友为她上演“温馨接送情”,那郁芬呢?为什么是我来载呢?我脑海中闪过猫咪的脸,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一定会笑我没用。    
    “好可怜,人家有男朋友可以接送,你却只能找我。”    
    “那是因为我同学都有打工,大家白天都没空,所以上课只好找你载我,下课我就能够请同学帮忙了。”她说。下课时,是请那个金发男孩载你吗?我想问,却依旧没有问。两天之后,我就觉得我错了,事情没有想象中的浪漫,从北屯到岭东要骑半小时,在太阳下晒了半小时后,我得再骑回市区的补习班去,又是二十分钟的车程。如果遇到我有课时那还好,不然平常这样真是累人。这种浪漫只适合出现在小说或电视,根本不应该发生在太阳很大、空气很糟的台中市。于是我陷入矛盾之中,要每天这样风雨无阻地横越台中市,明明我觉得很辛苦,可是偏偏我又很开心,虽然说不上几句话,相处时间也很短暂,但我却愿意这样跋涉。是甘之如饴吗?猫咪说这是智障的行为。郁芬每天都会坐在公寓外的阶梯上,我看着她的衣服从长袖换成短袖,从长裤换成七分裤,她脚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走起路来始终一拐一拐的。骑车过来的路上,我心里面想着补习班的事情,忽然想到了大老板想要南进彰化的事,我把它当成是作战的场面,仿真着各种可能的战略,完全是自己在跟自己玩。    
    “今天还要载她喔?”出门前,猫咪穿着内裤,打着哈欠问我。今天星期一,我已经跑了一星期。    
    “有没有算过你花了多少油钱?”摇摇头,我说没算过。    
    “你有没有牵过她的手?”    
    “没有。”郁芬能自己走,不需要我扶。    
    “她有没有抱过你的腰?”    
    “没有。”郁芬的手总是扶在椅垫后面。    
    “你有没有问她上次在医院,那个金毛的男人是谁?”    
    “也没有。”我不敢问。    
    “嗯,那你可以走了。”这次他居然没有笑我,转个身走到厨房,开了冰箱,拿出一罐乌龙茶。    
    “我觉得呀,等我的名字被摆进世界名人堂的时候,你都还会是个处男。”下午我在补习班,一直想着郁芬说过的话,中午我们去买便当时,她说:“明天你可以不用来载我,我有个朋友刚好有空,他可以送我去上课。”有个人可以代一天“车夫”的班,我一喜一忧,喜的是我终于有一天,可以不用满身尘埃、满头大汗去补习班看阿泽先生脸色;忧的是,这个代我班的人,该不会就是那个金发男孩吧?满脑子想着这件事情的我,不知不觉拨错了电话,分明是要打给一个学生家长的,我却打了纾雯的手机,还跟她说:“贵公子在本班最近表现得很优秀,非常值得鼓励。”电话那头,纾雯差点笑掉了大牙,她说:“乖儿子,你在跟我讨赏吗?乖,晚上请你吃蒸饺奖励你好不好?哈哈哈哈哈……”我听到她大声笑出来,这才发觉自己打错了。纾雯问我这几天伤势如何,怎么没消没息。不晓得怎样跟她讲,我吞吞吐吐地,刚好阿泽先生朝我走了过来,我赶紧趁这借口挂了电话,只跟她说,找时间再讲。找时间再讲之前,我得先找时间想清楚该怎么讲。被别人伤害不难,习惯掏心掏肺的人很容易被伤,不管是无心或故意。可是要伤一个人却相反,至少还得有勇气才行。要把我这星期接送郁芬的事情告诉纾雯,我认为那比拿把刀捅她还残忍。    
    “徐老师。”阿泽先生对我说:“明天星期二,是你的例休假日,刚好大家要办聚餐,不知道你来不来?”明知我放假还挑这一天,看样子是不大欢迎我了,所以我摇了头,再次感谢他的好意,“我期中考快到了,趁着放假我得念书,大家好好玩,我就无法参加了。”    
    听说今天聚餐是在有名的“东海渔村”餐厅,那是我跟猫咪经过千百次,却从来没有钱可以进去的餐厅,所以我决定跟猫咪去吃属于我们的卤肉饭,点完菜,先买完单,然后我们坐下。    
    “你不用去接送郁芬吗?”我说不用,今天有人载她。猫咪看看手表,时间是十二点四十五分,他问我平常都几点去载她。    
    “一点之前,因为郁芬一点十分上课,有时候我们还会去便利商店……”我的话没说完,猫咪扯着我包着伤口的左手绷带,拉我上车,他发动引擎时,我看见老板娘刚把饭端上来。    
    “等一下再回来吃!”猫咪对老板娘大叫。风呼啸吹动时,我还在扣安全帽系带,FZR往岭东方向飞。    
    “你要干嘛?”我问猫咪。    
    “你不想看看今天谁载她吗?”我想起那天在澄清医院外,猫咪看着那个金发男孩时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对于进世界名人堂这件事情,我开始对猫咪逐渐有了信心,他果然是很有研究精神的人。不过十五分钟之后,名人堂的事情就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猫咪花了我平常所需时间的一半,已经飙到了岭东,我指点着他路径,一路骑到郁芬住的公寓。想叫猫咪停车,以免刚好遇见郁芬时会尴尬,不过他骑得太快了,我根本还来不及开口,我们已经转过了巷子。FZR停下,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郁芬坐在一个男孩的车上,那男孩的安全帽跟我们一样是龟壳式的,我们看见了他的金发,同时也看见了郁芬的双手环抱住男孩的腰,她的脸几乎贴在男孩的背上,甚至我还感觉从郁芬的侧面,又看见了她眼里有光,他们刚好发动机车,从我们眼前骑过去,消失在街的另一边。    
    “她是不是抱得很紧?”我吶吶地问。    
    “嗯。”猫咪呆呆地答。    
    “眼里有光吧?”    
    “嗯。”    
    “你有没有看见她笑得很幸福?”    
    “嗯。”    
    “我可以骂脏话吗?”    
    “嗯。”    
    “妈的。”


第二部分第27节 彼此不得不的选择

    我们是彼此不得不的选择,你是无奈,我是唯一。今天的卤肉饭很难吃,一来是它冷掉了,二来是我吃到了一种酸味,同样是接她去上课,待遇差真多。转转头,我想找点什么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却只看见墙壁上的菜单而已。于是我叫老板娘再切一盘卤蛋来,顺便给我们来点海带、豆干、粉肠、皮蛋豆腐……    
    “欸,你疯啦?”猫咪问我。    
    “阿姨,再拿几罐啤酒来!”猫咪没再说话,他点点头,一副确定我疯了的样子。    
    “我是哪里很差吗?”我问猫咪。    
    “不会呀,虽然有很多缺点,不过你应该不算太差。”    
    “还是我长得很丑?”    
    “坦白说,你把头发梳好的话还有点人样。”    
    “那为什么郁芬坐他的车是抱着他,还把脸贴他背上,坐我的车却像我带菌一样?”猫咪喝光杯子里的啤酒,搔搔脑袋,他说:“虽然我不认识那个金毛头,不过我感觉他一定跟你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我很生气地看看自己,同样有手有脚。    
    “那个痞子看起来就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而且应该也比你成熟很多。”成熟?我问猫咪,怎样才算是成熟的人。    
    “至少有感觉可以大声讲出来。”要大声讲感觉吗?我对着老板娘说:“阿姨,再拿两罐啤酒来,我想喝酒。”然后我问猫咪:“像这样吗?”    
    “如果你不是喝醉了,那你一定是白痴。”结帐时,猫咪拖着我走出来,他嘴里这样说。那天的天气很热,我们吹了一下午冷气,喝了一下午酒,我其实没有醉,因为我看见他从我皮夹里拿出一张五百元的钞票去付后来的酒钱。    
    “好久没在这里跟你聊天了。”    
    “嗯,不过我们在线上应该从没有聊过天吧?”回到公寓之后,猫咪把我丢在沙发上,回房间去继续组装他的发明。我睡到晚上十点才醒来,洗过澡之后,在线上遇见了郁芬。    
    “的确,风舞跟云凡在这里,似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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