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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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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5年11月16日,杜聿明指挥美式装备的国民党主力,攻打山海关22天,我军缺枪少炮,处于劣势,在苦战的22天中,伤亡惨重。由于寡不敌众,我们部队撤出了山海关。    
    3年后,我军在数量上、装备上、战斗力上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今天我们又阔步走进山海关。    
          
    33    
    我所在的1连属中路大军,是11月25日从冷口进关的。我在冷口也没看见城门楼子,蹬上一座山梁时,只见一道蜿蜒而去的残垣断壁,这就是著名的万里长城。战士们兴奋地高喊:“傅作义,我们来啦——”随着山谷的回音,战士们在长城上扭着东北秧歌。    
    “集合!”1连长王西尧带着全连列队在残垣断壁的长城上,面对着长城外的群山,广袤的大地,他站在队前,激昂地说:“同志们,我们再迈一步就进关了,离开了我们战斗过的土地,离开了养育我们的家乡,我们决不辜负家乡的希望。立正,敬礼!”1连的全体同志向家乡、向苦战过的黑土地敬礼告别。    
    王西尧带着连队走下长城,他问我:“进关啦,有什么感想?”    
    我反问他:“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嘛——”他咧着嘴说:“我感到自豪,感到兴奋。自豪的是我们解放了全东北,兴奋的是——蒋介石快完蛋啦。”他问我:“你呢?”    
    “和你一样的心情。”    
    我初见王西尧连长那是在1947年,我们文工团到部队演出“子弟兵和老白姓”,是日本鬼子“屠杀”群众的那一场,因为扮演日本兵的人数不够,我们分队长到一连选了四、五个矮小的战士。王西尧特别高兴,把挑选的战士集合起来讲了话,除提出要求外还让七班长负责。战士一听上台演日本兵都笑了,他怕战士到台上笑场,特别让炊事班长发给每个人一个红辣椒,上场前都要咬一口。几名战士穿上日本兵服装演习了两次还不错,挺是那么回事。上场后虽然没有笑场,可是每个战士在台上都咧着嘴吸溜气。他在台下看台上战士咧嘴吸溜气,连队战士们看着大笑,他皱起眉头“火”啦。演出后,他把演日本兵的战士集合起来,狠“熊”了一顿战士。七班长李胜不服气地反驳:“连长,那辣椒太辣,忍不住。”    
    “怎么忍不住?就那么大一会就忍不住?你知道吗?这是政治任务,就因为你们在台上咧着嘴,吸吸溜溜的,在敌人屠杀我们群众时,让全连大笑。”    
    七班长低着头嘟囔:“不吃辣椒就好啦。”    
    “不吃辣椒,你们笑了怎么办?啊?”    
    “是。”七班长一挺肚子。    
    我想起这件事来,看着王西尧大笑,他问我笑啥?我说:“你还记得我们文工团到你们部队演‘子弟兵和老百姓’吗?”    
    他捂着嘴笑了:“别提了,太丢人。”    
    “你那也是好意。”    
    “得得,连团长、政委都笑我。”    
    第二天,我们宣传部长徐韵,在行军路上批评我说:“小苏,你要了解1连进关后,战士的思想动态,不是让你跟着连队行军,要学会做思想工作,多找他们谈谈话。发现问题要及时向上汇报。”    
    我对部长的批评,从心里接受不了。1连进关后,战士们思想稳定,情绪高涨,没有出现因离开家乡闹情绪的战士。我即便是发现问题,也不一定看得准,不能轻易向上级汇报,只能提供给连长、指导员。否则,连队不欢迎我,把我看成是专来“找茬”的,有损政治机关的威望,所以我对部长的批评没有表态。    
    华北平原的初冬,田野里空旷旷的,风也不像黑土地上的风那么刺骨,那么硬。黑土地上的风曾把我吹得像是光着身子行军。    
    田野里的积雪被过路部队踏成泥浆,垄沟被踏平了。河北的群众对部队热情、亲切,每过一个村庄群众都给部队送水带路。    
    听我爸爸说,我们老家是玉田县一个小村庄,村名叫托床姑,为什么叫托床姑我不知道,就知道十年九发水。大水淹没了村庄,群众缺吃少穿,终日在生死线上挣扎。我爸爸带着我们全家,在扶老携幼的逃难人群中,走进了黑土地。在我的印象里,河北的群众是贫穷困苦的,这种印象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老人们说的吧。我进关后,看到群众喜气洋洋,丰衣足食。老大娘和老大爷拿出花生、大枣,一捧一捧往战士往口袋里装,如见亲人。    
    “小苏。”    
    在我跟着1连过村庄时听到有人叫我,我抬头一看是乔小雨站在村头的路边,我心里特别高兴,感到热乎乎的。我跑过去和她握手,问她:“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们的宿营地。”她向周围看了一眼,小声地说:“我听你们徐部长说你在1连,我就在这儿等你。”她用小花手绢包了一包去了皮的花生米,给我装进上衣口袋里。    
    “别把小手绢装兜里。”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说:“我给你的,你可别丢了。”她望着我,在那热情的目光中充满着亲切、体贴。    
    “是,丢了脑袋也丢不了小手绢。”我一个立正,给她敬了个军礼。    
    小雨一笑,握住我敬礼的手:“我要想听的话你一句都没说。”她低下头。我意识到了,可我在她面前不知为什么张不开嘴,心里有很多要说的话,怎么也不说出来,我心跳加快,在一种浓烈、亲昵的冲动中我低下头说:“小雨,我很想你。”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我看她脸一红低下头:“这还算一句有‘味’的话。”她抬起头,眼睛闪着泪花对我说:“我日夜担心你,你能听我的一句话吗?”她看我点点头:“你不要乱跑,在战斗中你要在你的位置上,懂吗?”    
    我理解她是为了我的安全:“懂。”    
    “你懂什么?”    
    “别被敌人打死。”    
    “尽瞎说,我看你还是没有完全懂我说的话。”    
    小手绢里面还包着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转身就跑啦,她在跑之前留下一句话:“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有意地“掉”了队,拿出信纸看,上面的字写得很潦草,可以想到,这是匆匆忙忙写的:小苏,我很想你,找机会来看看我,我有说不完的话要向你说,可我见到你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我只有激动。    
    我看完心怦怦直跳,赶紧用小手绢包好装在内衣兜里,生怕别人看见。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4)

    34    
    12月8日,司令员电令我们部队插到天津、塘沽之间,切断天津与塘沽的通道,防止天津的敌人从海上逃跑。    
    夕阳下,走在田间的大车路上,我跟1连继续向北平方向开进。    
    1连长王西尧走到我身边,问:“那天在村口,我看你和师部的那个女同志挺密切。”    
    “什么密切?我们过去是一个文工团的。”    
    他看我脸一红,拍拍我的肩:“行,我批准了。”    
    “什么你批准了?别瞎说好不好?”    
    这时两个带“火”背章的骑兵通信员奔驰而来,行军的战士远远的给骑兵通信员让开路,两匹战马从队伍中间飞驰而过。7班长李胜咂咂嘴对王西尧说:“连长,看样子咱们不往北京走啦。”    
    王西尧歪着脑袋问:“你咋知道的?”    
    “老兵喽——”    
    7班长李胜虽然斗大的字识不了几十个,可是在军事方面却非常老练,他能够从电话线的走向,准确的判断出敌人指挥所的位置,从骑兵通信员的活动规律中嗅出战斗的气息和激烈的程度。不论多黑的夜晚他都能辨别出方向。    
    王西尧制止他说:“不准瞎猜。”他们正在说话时,远处传来停止前进的军号声,李胜对连长说:“你听,停止前进了。”王西尧瞪了一眼李胜,向部队一挥手:“原地休息。”战士们坐在大车路的两侧。7班长李胜坐在背包上,自言自语地说:“我想到北京去皇宫里看看,看样子去不了喽!”    
    “班长,皇宫啥样子?”战士们好奇地围着李胜问。我也凑到他身边,听李胜操着东北腔,手比划着说:“要说皇宫那大柱子粗的,二三个人手拉着手也搂不过来。”         
    “好家伙!”战士们惊奇地说。    
    听得王西尧眼睛直放光,他走过去问:“7班长,你啥时候去过皇宫?”    
    “皇宫吗——”他讪笑着说:“我是听说的。”7班长这句话引起战士们哄堂大笑,我也笑了。战士们起哄地闹:“听说的,我当你看见过呢!”    
    远处传来军号声。战士们中断笑声,静静地听着起伏的军号声,说:“调3连长,调2连长。”    
    王西尧站在路中间,双手叉腰等待调他的命令,又传来急促的军号声,不是调他,是命令3连长跑步。王西尧看3连长从他身边跑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认为团长应该调他。    
    马海山坐在路边将卷好的烟递给王西尧,说:“歇会儿。”王西尧坐下点着烟,对马海山说:“看样子是有任务,有任务团长应该使用咱们1连哪?”    
    “你——”马海山本想说就你能,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天黑了,部队急行军来到村口。1团团长梁光涛站在村口,参谋、骑兵通信员、号长围在他身后,他望着急行军的部队问:“是1连吗?”    
    “是1连。”    
    “王西尧呢?”    
    “到!”王西尧跑到团长面前。    
    “来。”团长指着手电光下的折叠地图说,“兄弟部队在塘沽打响,封锁了出海口。你们连插到公路上的这座水闸,截住往天津逃跑的敌人。”    
    “是!”王西尧顿时来了精神。    
    “跑一个我找你算账!”    
    “是!”王西尧带着1连经过3个小时的急行军到了水闸。副连长问:“连长,修工事吗?”王西尧看了看地形说:“修啥工事?把机枪架在水闸上,隐蔽好不要暴露。”    
    7班是前卫班,李胜带着全班隐蔽在水闸两侧,解放战士郭荣说:“班长,你摸摸棉衣都湿透了。”    
    “别说话,注意敌人——可别睡着了!”    
    经过急行军的战士,像瘫泥似的个个瘫在地上。7班长李胜的眼皮上像抹上了层胶,上下总往一起粘,他朦朦胧胧地听到一阵嘈杂声。他晃晃头揉揉眼睛,发现对面嘈杂的场院里有一星红火,在隐隐闪着,他顺手摸出烟卷了个“大炮”,一推身边的郭荣,轻声地说:“睡啦?注意敌人,我到那边看看去。”他弯着腰向场院跑去。李胜跑进场院,来到一个脑袋缩在大衣领子里抽烟的人跟前,他手一碰拿过烟对火,当他把火对着将烟递给对方时,大吃一惊,一个穿着美式大衣的敌人,眯着眼睛在嘬着他递过去的烟。李胜向后退了几步,看到一片敌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场院里。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场院,一口气跑到连长跟前,和连长耳语了数句。    
    “是吗?”王西尧一听来了神儿,“往后传,上刺刀,把手榴弹盖拧开。”他手举驳壳枪:“跟我来。”全连像支离弦的箭,转瞬间尾随7班冲进场院。    
    我心里害怕,没有跟连队冲上去,我和炊事班在一起。    
    战斗,在一阵爆炸声和拼杀声中结束了。    
    天亮了,水闸上一抹朝霞。团长梁光涛站在水闸上,看着一队队俘虏,他问指导员马海山:“王西尧呢?”    
    “到!”1连长王西尧跑到团长面前。    
    “这一仗打得不错,你们连有几个负伤的?”    
    王西尧笑嘻嘻地,带着骄傲的口气回答:“没有,一个没有。”    
    全连集合在水闸上,王西尧在站在队前问:“有负伤的吗?”    
    7班长李胜举着缠纱布的手回答:“不知道是谁给了我一刺刀。”    
    王西尧一听:“呸,真丢人!”他板起面孔:“7班长,你抽烟违反纪律。”    
    李胜笑嘻嘻地:“连长,我是去侦察侦察。”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支三号小手枪递给王西尧:“连长,我缴获个小玩艺。”王西尧接过来一看:“嘿,好东西!”他提高嗓门,“啊,这一仗像我们连打的——”他惬意地望着全连,猛然看到团长站在身后,他口吃地接着说:“啊,不——不要骄傲。”王西尧笑嘻嘻地跑到梁光涛跟前:“团长——7班长缴获个玩具。”他递给团长。    
    团长没有接,看他很喜欢:“让你玩几天再上交。”    
    “是。团长,还有啥任务?”    
    “解放天津!”    
    


第五章   我踩过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哀叫我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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