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中国兄弟连 >

第17部分

中国兄弟连-第17部分

小说: 中国兄弟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校诼派稀2连的人在架桥的途中几乎全部被打光了。团长又命令3连上,3连在架桥的途中,人也所剩无几。桥没有架上,壕沟没有越过,突破口没有按时打开。由于团长畏缩没有去勘察地形,对敌人的工事、地形根本不清楚,不了解敌人的壕沟是不是需要架桥,凭着他的想像,盲目地让战士推着笨重的芦苇排,两个连几乎被打光了。其实,直接可以越壕沟,根本不需要架设芦苇桥。正像2连长曹玉臣说的:“战士的生命攥在指挥员的手心里。”    
    我当时15岁,没见过这位团长,我在战壕里却看到了一批批战士的牺牲。团长好像没有看到,对战士一批批的倒下熟视无睹。毫无措施地让战士一批批去冲,用战士的生命探察敌人的火力,探察地形,这是犯罪。    
    由于突破口没有按时打开,当即他就被撤职了。我想,如果他能按时打开突破口,当时死多少战士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必要的,他不但撤不了职还可能火线提升,这也许就是战争的逻辑。    
    突破口没有打开,副团长重新调整部署,调换2营担任突破,重新组织火力,炮兵前移抵近射击,4连在火力掩护下连续爆破,第二次攻击打开了突破口。突破口是用血,用肉,用生命突破的。    
    失守154。3阵地的连长张国富被枪毙了,刘枫因失守154。3阵地而去背行军锅。打锦州的这位团长他虽然没有失守阵地,因为“客观”原因没有看地形,死了一些战士,这算什么?打仗就是要死人,能说他有什么问题?最多是指挥失误。所以他不会去背行军锅,也决不会被法办。我想,他从团长的位置下来,过个百八十天还是团级干部。    
    我恨,他比那失守阵地的张国富、刘枫还要可恨。因为他们是麻痹大意、是轻敌、是骄傲,而不是因为怕死失守阵地的。    
    与此同时,助攻的3师1团1连的任务是夺取东大坡。东大坡位于锦州东北,在坡顶可俯瞰锦州市内大部分地区,是敌人主要城防的重要支撑点。守敌一个营。敌人在高地上构筑了以七组地堡群为主体的防御工事,并以堑壕、交通壕相连接,形成一体。阵地前有3米宽、2米深的外壕,前沿密布着层层铁丝网、障碍物和地雷。1团长梁光涛、政委房子达对敌人的工事了如指掌,1连和2连并肩突破。10月14日,那是个晨雾弥漫的早晨,能见度很差,炮火对敌人工事的摧毁未能达到预期效果,1连2排连续用炸药包和爆破筒炸开了3道铁丝网,连长王西尧带领战士,架设软梯,勇猛地冲过外壕,仅5分钟就占领前沿阵地。敌人起趁 1连立足未稳连续实施反冲击,被1连打退。敌人又抽调2个营,在师长的督战下发动第四次反冲击,王西尧命令3排从敌侧翼配合1、2排反击,3排在排长刘春带领下,将若干个爆破筒设置在阵地前沿,战士江发看敌人冲上来了要拉响爆破筒,被刘春制止:“等等。”他看敌人几乎快冲上阵地了,他大喊:“炸。”爆破筒在敌群中爆炸,江发在烟雾中看敌人一挺轻机枪在喷射火蛇,他从侧面爬过去,用手把机枪拽过来,他的手被烫伤。敌人被打退了,留下了成堆的尸体。王西尧看着敌人狼藉的尸体,拍着刘春的肩膀:“好,你这脑袋没白长!”    
    刘春咧着嘴一笑:“那还用说。”    
    王西尧看江发右手的皮被烫掉,他爬过战壕,一边给江发包扎手一边“熊”他:“你是老兵啦,你给老兵丢人,枪管烫手你不知道?”    
    “我一着急,就顾不上了。”    
    


第四章   东北大平原上奔突的铁流东北大平原上奔突的铁流(10)

    26    
    10月14日夜,硝烟弥漫,曳光弹交织在夜空。枪声和炮弹的爆炸声,像狂风暴雨席卷大地。    
    我顺着交通壕跑到我们军的2师,这个师各级指挥员对敌人的工事、地形、火力点可以说了如指掌。他们突破后,很快进入巷战。    
    因为夜间进入巷战,我没有跟去,我到农院里的绑扎所,在驴棚的草堆上眯了一觉。农院里3间正房的炕上躺满了伤员,伤员痛苦的喊叫声和咒骂声连续不断,声音传得很远。    
    驴棚的木梁上吊着一盏马灯,刘枫在马灯下蹲在行军锅前给伤员烧开水。几个极度疲惫的勤杂人员,和我拥挤在驴棚里的草堆上酣睡,鼾声和呓语此起彼伏。    
    从前沿下来一个小通信员,站在院里高喊:“上士,上士。”他跑到正房,掀开门帘冲着满炕伤员盲目地喊了两句,又回到院里高喊。    
    刘枫在烧开水中一边沉思,他在想他从战士到团长的过程。为消灭敌人,为解放战争的胜利,他在战斗中没有怕过死,把自己和战争的胜利是系在一起的。由于自己的麻痹、大意,一时疏忽,失守154。3高地,从团长又回落到炊事员。他不由地笑了笑,是悲怆的笑。他想到小梅,想到失去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好姑娘。失落感和空虚感使他心酸,他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他没有哭,只是暗暗地流着泪。他从小梅又想到1945年的李瑞,当时他是班长,李瑞是连部文书,李瑞就敢说是他在敌人重重包围中,把刘枫他们带回部队的,说话时他也不心跳,也不脸红?这人哪——刘枫想到这里,他轻轻摇摇头,自语地说:“咳,想这些干啥?”      
    通信员问:“老刘,看见上士没有?”    
    “找上士干啥?”    
    “政委让他组织伙房的人去抬伤员,伤员都下不来了。”通信员的声音被躺在草堆上睡觉的上士听见了。小通信员跑到隔壁院落去喊上士,喊的声音从隔壁院传出来,驴棚里的草堆上发出极痛苦的声音:“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啦。”    
    刘枫望着草堆问:“怎么啦?”    
    回答的是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喊叫。    
    “上士,上士。”小通信员又跑回院里,刘枫问:“还没有找到?”    
    小通信员没有回答,可能有人告诉他上士在驴棚睡觉,他跑进驴棚摘下马灯,往草堆上照了照,一把将呻吟的上士揪起来:“我操你祖宗,让老子把嗓子都喊哑啦,你他妈的在这儿装死。伤员都下不来了,二号让你组织炊事班的人去抬伤员,去不去在你,我可告诉你了。”他转身欲走,被刘枫叫住了:“等等。”刘枫问上士:“你怎么啦?”    
    上士弯着腰,双手捂着肚子:“哎呀,我肚子痛哪!”    
    刘枫怀疑他是否真的肚子疼:“你忍着点,咱们去抬伤员。”    
    上士捂着肚子,一步一呻吟地跟着刘枫、小通信员和两名炊事员走去。    
    一条被摧毁的交通壕,躺在硝烟之中。刘枫他们抬着一副空担架刚进入交通壕,一发照明弹划破夜空,将交通壕照得通亮。飞机投下3颗炸弹,带着风声落在交通壕两侧。刘枫喊道:“卧倒。”    
    3颗炸弹几乎同时爆炸。小通信员晃晃头上的土,站起来愤怒地指着趴在地上的上士骂:       
    “你他妈的喊个,都是你把飞机喊来的!”    
    上士趴在地上咧着嘴说:“哎呦,我负伤了。”    
    小通信员跳着脚地骂:“你他妈的喊让飞机听见了才投的炸弹!”    
    刘枫跑到上士身边,看他胳膊被弹片炸伤,问小通信员:“有急救包吗?”    
    小通信员骂骂咧咧地拿出急救包,给上士包扎:“老刘,咱们快走,他这又喊又叫的,飞机听见还来。”    
    刘枫对上士说:“你在这儿呆着,我们先去抬重伤员,回来咱们一起走。”    
    27    
    10月15日黎明,我进入锦州时,巷战已经进入“冲刺”阶段。我从敌人的工事路过,工事旁躺着一个国民党下级军官,他的腿可能被炸断了。他举着一块手表对我说:“给你,求长官给我补一枪吧。”人都畏惧死,而他用手表换死。看来他是相当痛苦的,否则他不会让人给他补一枪。    
    我没有理他,走过去我再回头看他,他苍白的脸,痛苦地还举着那块手表,祈求地对我说:“长官,求求你,给我补一枪吧。”我终于有些同情他,他毕竟是放下武器的俘虏。我走过去说:“你的表我不要,我也不能给你补一枪。你放心,会有人来抬你的。我们优待俘虏,还会给你治伤。”他对我说的话不相信,仍然举着那块手表在祈求我,他颤抖地说:“长官,求——你了。”他哭了。    
    “你不用求我,我不会给你补枪的。你等着我找担架来抬你。”我没走多远遇上了担架队,告诉他们:“有个国民党伤兵,把他抬到绑扎所去。”他们把他抬走了。    
    1连在坚守突破口的反击中,只剩下17个人。战士的勇敢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是被有形的和无形的力量鼓舞着,前仆后继,勇猛顽强,冲上敌人阵地。战后,我问17个人中的一位幸存者:“倒下那么多的战友,你害怕吗?”他摇摇头,好像他还在那拼杀中,他呆痴的目光看着我,张了几次干裂的嘴唇,说:“操他妈的,看着我们的人被敌人打死啦,那时候不知道害怕,谁害怕、谁畏缩,他不是娘养的,不是狗养的,是他妈狼养的!”几句粗话,却道出了为战友复仇,为消灭敌人,杀红了眼,和敌人拼命了的心态。    
    听说1师的2连连长曹玉臣牺牲了,我到掩埋烈士的山坡找他,想最后看看他。我来到山坡,看山坡上挖了一条又宽、又深、又长的壕沟,沟底铺上白布,烈士的遗体静静地躺在沟里。我无法找到曹玉臣,问也没有人知道谁是曹玉臣。我站在壕沟边上,看着码在壕沟里的烈士尸体,尸体上蒙上白布,填满土。就这样,有多少母亲失去儿子,有多少妻子失去丈夫,有多少孩子失去爸爸,就这样,他们带着亲人的眷恋走了,却把无穷的思念留给活着的人。    
    这些烈士绝大部分是农民,他们戴着大红花、骑着马,从农村走上战场。在战斗中,他们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打倒蒋介石,保住分得的那几亩土地,过上有吃有穿的日子他们就满足了。有吃有穿是生存的起码条件,为追求这起码“条件”的生存,他们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锦州被攻克后,南路增援的敌人被阻于锦西、葫芦岛地区,北路增援的廖耀湘兵团则徘徊于彰武、新立屯一带。蒋介石认为东北野战军主力已向北票、阜新转移,不会守锦州。因而强令廖耀湘率部与锦西、葫芦岛的部队,南北对攻收复锦州。据此,东北野战军主力,速调辽西地区,围歼廖耀湘兵团。廖耀湘察觉东北野战军主力正向他两侧集中,感到形势严重,重占锦州已不可能,做出向营口撤退的部署。    
    东北总部电令我们2师速插营口,堵截廖耀湘从海上逃跑。我参加了魏大川师长在撤离锦州的急行军路上紧急召开的营以上的干部会,传达总部电令:奔袭营口,截住廖耀湘兵团从海上逃跑。魏大川师长说:“在战役部署上我们师属于外圈包围,敌我势态不明,情况复杂,要准备随时与敌人打遭遇战。战机可能稍纵即逝,形势在瞬息万变中,我们能否站得稳,顶得住,关系战役全局。所以要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到达指定地点。如果遇上小股敌人不要恋战;干部指挥要果断,决不能让廖耀湘逃跑。哪个部队要是顶不住,放跑了敌人,指挥员就撤职,到军事法庭受审。”    
    


第四章   东北大平原上奔突的铁流东北大平原上奔突的铁流(11)

    28    
    部队踏着朝阳撤离了刚刚解放的锦州城,以急行军的速度奔向营口。在路过战斗过的街道时,坍塌的房屋还在燃烧,炸毁的工事还向外飘散着硝烟,国民党士兵的尸体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弹坑中。    
    每过一处,战士都在议论:“就在这儿,机枪咋也打不响了。”    
    “要不是我那两颗手榴弹,敌人就冲上来了。”    
    “别吹了,你那两颗手榴弹根本没有起作用,投的还没我尿得远哪,差点把我炸着。是2班的机枪把敌人压下去的。”    
    另一个战士说:“得了吧,那个机枪射手不是2班的。”他压低声音说,“是被撤职的老团长。”他提高声音说:“我看他几个点射把敌人打下去的。”    
    “是他!”战士们惊讶地啧着嘴。    
    在行军的队伍中,刘枫背着行军锅走在营部炊事班中间,他低垂着头,默默地走着。    
    置身事外的干部、战士,带着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目光看着刘枫。讥嘲、赞扬、怜悯、漫骂的声音从前后传送到刘枫的耳边。    
    “咱们1团这回可出名了。”    
    “可不是,我见到友邻部队不敢说是1团的。”    
    文书压低声音问李延明:“听说咱们失守154。3高地后,子弹都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