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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七彩王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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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天雄一听,不觉哈哈大笑,说:“看样子任兄埋名深山,心里面却仍然离不开那十丈尘寰。想当年你对卜家二小姐那股子热情劲,就算是为她死你都心甘,想不到爱得要死,却又恨得入骨。” 
  “黑豹子”任冲冷笑道:“杜贤弟你这就不懂,当年我把贵如生命的情感,毫无保留的交出来,因为她对我是认真的,我看得出。但当她突然打听出奸王的消息时,竟然对我翻脸无情,且对我的恳求,视为罗嗦,这种侮辱,也只有尝过苦果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 
  二人说至此,就见玉柱子己缓步走来。 
  杜天雄打个哈哈,指着身边,道:“来坐。” 
  玉柱子看看任冲,见任冲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施礼说:“谢谢!”就在杜天雄身边坐下。 
  三人一边吃酒,“黑豹子”任冲却说:“打从明天起,你杜叔步开始教你一套武林绝学。论你的天赋,只要痛下苦功,必然有所成就,你可不要辜负你杜叔叔的期望。” 
  玉柱子一听,心中自是暗暗高兴,人却立即起身,重对杜天雄一礼,说:“多谢杜叔叔成全。” 
  猛喝一口酒,杜天雄微笑,说:“称不上武林绝学,有道是:‘艺多不压身’多学一些,总是有益无害。” 
  三人直吃喝到月偏西,这才走入崖穴安歇。 
  这一夜,玉柱子又是久久不能成眠,未出山,他已开始杀人,心中难免充满矛盾。 
  于是,他翻来覆去的,直到五更天,才朦胧睡去。 
  自从杜天雄也住在这高山崖穴之后,又带给玉柱子一段不算短的痛苦时光。 
  不过痛苦只是表面的,内心中玉柱了却一直在暗暗欢喜,也因为这种愉快的精神支持,所以他学的也就特别认真,认真得连杜天雄都有些吃惊。 
  就在杜天雄选定的一个山凹里,高低不平的摆了二十一颗形状不同的岩石,岩石之间,相隔不过五尺,而这些高不过三尺的岩石,却具都带有锋利的锐角。 
  一开始,玉柱子赤着双脚,站在这些崖石上,随意跳跃,只觉得非常好玩而不觉有什么奇妙之处,但在半月之后,杜天雄开始把二十一颗岩石编号,然后叫玉柱子站到岩石上,随意指出号数,玉柱子必需立即跳去,完全是动于意念刚起之间。往往玉柱子双脚会磨出血来,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决不说出一个“苦”字。 
  一个月过去了,玉柱子似乎对这二十一颗岩石产生了感情一般,经常一个人在这些岩石上跳动,甚至于当杜天雄在他那双腿上绑了沙包,他也不以为苦。 
  其实,这正是杜天雄盛名江湖的“幻幻步”,要知武功一道,各有妙用,在对敌搏斗的时候,“幻幻步”以二十一步变幻莫测的步伐,共分成七攻、七守、七退,每一步的变化,都在对敌时的意念中产生,令人捉摸不定。也因为双腿带动全身,所以在练这“幻幻步”的同时,双脚上面,就必须绑上各重五斤的沙包,因此,玉柱子在这种情况之下,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然而玉柱子心中明白,要想一举成名于江湖,这些苦就必须要耐受,于是,在希望作为后盾之下,他变得以苦为乐事,所以不到一年的功夫,已把杜天雄传授的“幻幻步”,完全学会,他已能心法配合意念得运用自如。 
  杜天雄看了这种情形,心中渐渐明白,觉得玉柱子一定是个有心人,所以有时候他有些自问,把这“幻幻步”的绝学,传授给他,是对?还是错? 
  要知这“幻幻步”,并非一蹴而成的,必须要渐进,如果想要高到随心所欲,必须在两年以上,可是玉柱子才不过一年,就已神会贯通。这对杜天雄而言,自是感到动心,对“黑豹子”任冲来说,却提早了他叫玉柱子离开的心愿。 
  秋来冬初时节,大地严霜已降,而高山上却已洒下瑞雪,看来今年的冬季大雪,会早临些时日。 
  当乌云笼罩在高山顶上的时候,雪花时落时停,玉柱子天不亮就去到那练习的山凹中,那二十一颗岩石,早已被他磨踩得特别光滑,如今上面却落了一层雪花,远远看去,像一朵朵白色大花朵。 
  这天,他一直又练到午时,才缓步走回岸穴。 
  就在玉柱子走入崖穴之后,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双眉紧皱,缓缓又走到床边,这才发现床铺上放了一张纸笺,上面寥寥数字:“过了年你就十八了,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等我回来了,你杜叔叔一大早也走了,盘缠十两,带在身上备用。” 
  握住纸笺,玉柱子眼眶热泪打转,但却并未掉下来,他猛吸一口气,似是连眼眶中的热洞也吸了回去,一时之间,他想到将近十二年高山绝岭的岁月,更想到黑大叔的点点滴滴加诸自己的恩惠,那种无以为报的大恩。 
  玉柱子完全忘了任冲平日寸的严厉,却尽想到这位黑大叔之苦心孤诣教导,那些早晚练功,白天打猎,偶尔也教识字,如今突然别离,个中滋味,不知是酸是苦,就连杜大叔也悄然离去。 
  玉柱子有些孤独的感觉,伸手抓起十两纹银,往怀里一塞,带了一些卤肉之类吃的东西,就用那支丈八钢叉,挑起两张豹皮,作为铺盖,一径走出崖穴。 
  玉柱子似乎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望一下,就往前面山峰走去。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道别,因为他觉得是他自己被别人所抛弃。与黑大叔多年相处,他太了解这位黑大叔,所以有时候感到自己在这岸穴中,有些多余的感觉,如今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分离,他只有尽早离去,若非如此,又岂奈何? 
  就在玉柱子刚跨过溪潭不久,突然眼前灰影打闪,那只似在脱毛的猴子,已跳到玉柱子手臂上。 
  玉柱子刚咧嘴一笑,突见那猴子双目垂泪,嘴巴一咧一咧的,表现出不胜依依之情。 
  抚摸着猴子,玉柱子有些心酸,同时也开始犹豫不决,如果他把猴子带走,黑大叔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在一阵思虑之后,玉柱子轻轻放下猴子,一个人独自走去,他一直没有回头再看,从声音中,他感觉到那只猴子一直就跟在他身后不远。 
  一连翻了五六道高峰,玉柱子决定先到七丈峰那小镇上,实际上,玉柱子也就知道这么一条小道。 
  快要到小镇上的时候,玉柱了这才一招手,叫道:“来吧,猴儿!” 
  就听“吱”的一声,只见那只猴子,欢愉无比的,一下子爬上玉柱子的屑头。 
  哈哈一笑,玉柱子迈开大步,直往小镇奔去。 
  小镇依旧,人事全非,一年多以前的那场搏斗,以及不久的荒谷对杀,事事历历,如在眼前,玉柱子绝未忘记长江水帮号称的四大武士之一的铁铮,在惨败之后曾说过,他一定要重入荒谷,讨回这笔血债,可是直到今天,他还未再碰到这位长江水帮四大武士之一的铁铮,虽说仍然不惧,.但终究还是有些势单力孤的意味。 
  天早已黑了下来,他需要找个小店,好好睡上一大觉,也许是一种习惯,他又来到镇头的那家客店。 
  当他被店伙计领着穿过前面大厅的时候,玉柱子的那身打扮,肩上的钢叉与猴子,立刻引起所有吃喝住店客人的瞠目与好奇。 
  就在玉柱子人刚消失在后院的时候,大厅食客中,立即有一个紧衣水靠装扮,外罩长衫的中年汉子;急步走出这家饭店。 
  只见这人一走出饭店,急快的奔往河弯,那儿正有一艘三桅帆船停靠着,而这艘大帆船,也正是长江水帮九江分舵的所在地。 
  如今的九江分舵舵主,“赛李逵”刘彪,已是名符其实的变成了独眼龙。自从一年多以前,在小镇上与“黑豹子”任冲及玉柱子二人,一场厮杀以后,原本是要远赴金陵,向长江水帮总舵去求援,没想到中途会来了总舵的四大武士中的铁铮与王士魁二人,于是,在九江分舵副舵主常忠的引导下,摸向了玉柱子们住店的高山野谷中,仅仅走了铁铮一人。 
  原来这长江水帮不是什么省油灯,照说他们会集合帮众,杀上高峰,但因这段时间,却正是长江水帮多事之秋,衡情量事,他们才决心暂时搁下这段梁子。 
  原来九江分舵接获金陵总舵指令,限期要设法把九江石家堡拉人长江水帮,却不为石家堡当今堡主石勇所接受,主要原因,是因为老堡主石坚在临终时候,特别告诉儿子石勇,石家堡百年基业,绝不能与水寇为伍而鱼肉乡里,甚至这石家堡在江湖上,也是雄踞一方,可以说叶茂根深,因此之故,当长江水帮九江分舵,在总舵的指令下,对石家堡软硬兼施,无奈石勇成竹在胸,根本不加理会。 
  就在九江分舵舵主“赛李逵”刘彪,无计可施而心中烦躁的时候,突然看到“浪里鲛”王涛,气急败坏,喘着大气,来到后舱中。 
  “什么事?看你是掉了魂似的。”刘彪瞪着独目问。 
  猛吸一口气,“浪里鲛”王涛这才喘息着说:“那个小王八蛋来啦!” 
  坐在刘彪身旁的粗汉李刚,急问:“你说是谁?” 
  “就是窝在深山里不出头的那个黑小子。” 
  络腮胡子一翘,刘彪“唬”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问:“你可看清楚了?” 
  “舵主,错不了的,那把丈八钢叉,加上那只猴子,你想还会是旁人?” 
  “赛李逵”刘彪不由伸手摸向那只瞎眼,狠声叫道:“走!找那小子算账去!” 
  倒是飞镖邓千人,头脑稍稍冷静,立即一摆手,急问王涛:“你可看到同那小子一起的另一个黑大个儿没有?要知那家伙才最难惹。” 
  “你放心,那小子这回可落单了,就他一个,一走进那家客店,连在大厅上吃饭都没有,一溜烟躲到客店后院睡房去啦。” 
  粗汉李刚一拍大腿,高声说:“这还用说?八成是那小子落了单,怕给咱们撞上,他才这么溜进去的。” 
  “赛李逵”刘彪咧嘴一笑,说:“这真是老天有眼,鬼使神差,把这小子弄到咱们手心,就等咱们去捏了。” 
  他话声一落,当即率先往舱外走去,却被邓千人一拖,紧紧的拉住,只听邓千人说:“就算是只有那小子一个,也是够扎手的,如果像一年多前一样,硬拼狠杀,咱们就算把那小子给劈了,可是咱们少说也要有替他垫背的,不论谁死谁伤,都是不上算的,舵主你说是不是?” 
  说到死伤,不论何人,都会心里起疙瘩,活活的一个人,谁愿意平白去送死?尤其是恶人,不要看人多的时候,那么的耀武扬威而不可一世,如果真正要他们去认真玩命,还真是狗熊姿态。 
  当刘彪听邓千人这么一说,不由一阵犹豫,遂慢吞吞的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邓千人一笑,说:“什么主意,都是人想出来的,反正那小子今夜落脚在镇头那家客店,咱们五个,且想出一个计谋来,好歹也要把那小子剁了喂鱼。” 
  一提到“喂鱼”,“赛李逵”刘彪独目一亮,急说:“对呀!咱们何不把那小子引到船上来,在不知不觉中,船放江心,只要到了江面上,那小子就算死定了。” 
  他话一落,其余四人直叫妙! 
  于是,五个人又重新坐下来,商议如何进行谋杀玉柱子的毒计。 
  这真是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计谋,玉柱子毕竟欠缺江湖阅历,如果不是意外的发生一件令人无法想象的怪事,玉柱子即使不死,也会被活捉。 
  江风阵阵,偶尔还会发出“嗖嗖”的响声。原本一望无垠满天星斗的天际,开始飘过一块块不算大的乌云,细看之下,每朵乌云都似镶了一圈金边一般,使得乌云透着神秘感。 
  庐山七丈峰前的小镇上,早已是寂然无声,连镇上的几条老狗,都懒懒的趴在屋檐下打盹。突然间,从河弯处走来两个劲装渔家打扮的汉子,一人手提灯笼,另一人紧跟在后,急步走向小镇头上的那家客店。 
  已经是三更天了,两个人却站在客店前的台阶上,急急地叩门。 
  好一阵子,店伙计嘴巴呓语不停地走到门后,问道:“是谁呀?半夜三更还来投宿。” 
  “要你开门就开门,再罗嗦,点把火烧了你这个破店!”那声音粗中带细,却满含着威胁的意味。 
  连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店伙计忙打开大门。 
  就见提灯的那人,当先走人店中,另一汉子神秘地跟了进来。 
  店伙计只要往那人提的灯笼上一瞧,心里就知道来人是何等神圣,急忙哈腰打躬,让二人落座。 
  灯笼往桌上一放,压低嗓门,狠声咬牙说:“有件事情,要你们掌柜的多担待。” 
  店伙搓着双手,直说:“不敢,不敢,爷们只管吩咐!” 
  就见另一人伸手人怀,摸出一个纸包,对店伙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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