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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问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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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贫困,在短时间内,“金三角”还很难摆脱毒品经济的束缚。但记者感到欣慰的是:缅甸“金三角”地区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绿色禁毒工程,在国际社会和中国的帮助下,他们开始搞替代    
      种植项目。这使我们看到了“金三角”的希望。    
    


第十九章 探秘“金三角”3。走进“金三角”(一) 

     文/杨博    
      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像这片土地那样,背负着百年的耻辱、长久的与世隔绝,又承受着全世界从未间断的关注;盛开着娇艳无比的罂粟花,又制造着猛于虎蝎的罪恶;延续着原始贫穷的生活,又充斥着战火、冒险、财富和纷争……汹涌的萨尔温江隔阻了这里与外部世界的往来,连绵不断的山峦拥抱着世上最具神秘性的地域——“金三角”。    
      有关“金三角”的传说太多太多。扑朔迷离的传说,将它笼罩于层层迷雾之中。    
      “金三角”位于缅甸、泰国和老挝的交界处,它不是个国家,然而又是名副其实的国中之国,这里军阀称霸,枭雄割据。由于这一地区地理位置偏僻,又是几个国家管不着的地方,过去除了极少数人冒险走私贩毒之外,外界很少有人进去,因而“金三角”在人们的心中非常神秘。但无论这里怎样扑朔迷离,形势怎样尖锐复杂,一切问题的核心,都归结到两个字上:毒品。    
      “金三角”,没有明确的行政划分,一种被大致认可的说法是:北起中缅边境,西到缅甸萨尔温江,南至泰国清迈、清莱山区,东抵湄公河老挝丛林,外形看如一只倒置大三角的区域。    
      联合国禁毒署资料表明:20世纪下半叶,在亚洲南部以种植罂粟为生的各国人口超过1000万人,地域主要分布在萨尔温江流域直至湄公河流域大约20万平方公里的三角形地带,面积相当于7个台湾岛加在一起的总和,人称“魔鬼金三角”。    
      赶往佤邦来到云南才知道,云南和缅甸“金三角”漫长的边境线上,没有任何天然屏障,山水相连。    
      有时候一条并不太宽敞的溪流或一个平缓的山坡,一个竹篱笆就是边境线,有的地方界桩就钉在横穿一个村落的小街上。边境上,有不少“一村两国”、“一寨两国”、“一田两国”、“一井两国”、“一河两国”、“一路两国”现象,稍不留神,我们的车就行驶在了“金三角”的土地上。    
      在云南省勐海县,当地一位政法委负责人带着记者来到一大片田野里,说:“我现在是一人跨两国,左脚在中国,右脚在缅甸,田埂就是国界。”    
      中国有句俗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这些云南边境地区背后是毒品王国“金三角”,那里盛开着成千上万亩的罂粟花,那里有许许多多或明或暗的毒品加工厂,那里的百姓据说像卖萝卜、白菜一样地练摊儿卖毒品。那里的毒枭据说个个洋楼别墅、豪华轿车,那里有数不尽的赌场、色情场所等等。这一切,都让这个世界显得很神秘。    
      从云南的思茅出发,我们在山路上颠簸了整整3天,终于到达了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的勐阿国门。    
      办理完出境手续后,跳下汽车,徒步走过勐阿大桥,顺利进入了缅甸佤邦联合军的控制区。    
      勐阿大桥横跨南卡江,长约150米,是我国连接缅甸佤邦联合军控制区的惟一通道。    
      佤邦联合军是缅甸的一支地方武装,其控制的面积3万多平方公里,全区分为3个特区、4个县,总部设在邦康,人口约60万人,70%为佤族。1996年,佤邦联合军配合缅甸政府军打败毒枭坤沙后,成为“金三角”地区势力最大的地方武装,现有军队2万多人。    
      通往缅甸掸邦第二特区首府邦康的山路上,充塞眼帘的是层叠的山峰,繁茂的森林,狭窄颠簸的土路以及车轮后腾起的黄沙。正是干旱季节,几个月不见滴雨的层林在热浪中喘息。天空高远湛蓝,漠然地俯视着这块神秘的土地。    
      零散的佤家茅草房隐藏在密林深处,低矮的屋檐一直垂到地面。见有汽车通过,几个皮肤黝黑的男孩跑到路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注视着我们的到来。弯曲的山路上,偶尔遇见扛枪的士兵、叼烟斗的佤族妇女慢慢走在烈日之下。    
      四处游荡着皮肤黝黑、肩挎冲锋枪的佤兵。街头飞驰而过的汽车以日本车为主:三菱、丰田、日产等,几乎清一色的四轮驱动越野车,据说均为走私货。    
      我们的汽车驶入了“金三角”的土地,在佤邦政府的第一个哨卡前,两位身穿草绿色军装、面色黝黑、手持冲锋枪的佤邦士兵拦住了我们。    
      哨卡里一位戴着白框眼镜、50多岁的男子和一位年轻漂亮、穿着艳丽的20岁出头的佤族姑娘笑着向我们的汽车走来。我赶紧下车迎了上去,当我和那位50多岁的男子的手握在一起时,他用十分清楚的普通话说:“我叫周大福,缅甸联邦第二特别行政区佤邦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欢迎你们。”    
      而那个文文静静的佤族姑娘,周大福介绍说是佤邦政府主席、佤邦联合军总司令鲍有祥的秘书王丽小姐。    
      坐上佤邦的军车,我们直奔佤邦的首府邦康,一路上所有的哨卡都为我们开绿灯。周大福笑着对我们说:“你们是无冕之王,全免让你们入境。”所谓全免是:免检、免签、免费。    
      周大福和王丽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周大福1989年加入了鲍有祥领导的佤邦政府。周大福对我们说,他身上还有5个弹片没取出呢。    
      王丽今年只有19岁。别看她人小,却是鲍有祥身边的重要人物。在佤邦,所有的军政要员,要见鲍有祥,必须要征得她同意。她15岁那年,随做生意的父母到了佤邦首府邦康,同年到邦康惟一的一所中学读初二。第二年开学时,鲍有祥到学校检查工作,并在学生大会上讲话。王丽从小崇拜军人,见了鲍之后,心情非常激动。第二天,她就给鲍写了一封信,表达了想到鲍身边工作的愿望。鲍收到信后,就秘密派人对王丽的身份进行“审查”,发现没问题。1999年,王丽被调到了鲍的身边。     
    


第十九章 探秘“金三角”4。走进“金三角”(二) 

    邦康满街带枪人    
      佤邦的首府邦康不大,只有两条比较像样的街道,人口也不多,不足2万人,充其量就是国内一个大点的集镇。    
      邦康的街头,门面上的招牌上的字大多是用中文写的,缅文的很少。然而,比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子更引人注目的是满街带枪闲逛的军人。    
      佤邦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周大福与我们一块儿吃午饭时,记者发现,他腰上别着一把勃朗宁手枪    
      。我们好奇地问:“周主任,你是政府里的文职官员,为何也带枪?”周大福说:“我们这个地方特殊,我虽然是文职官员,同时也是现役军人,可以说我们是军政府。”    
      吃过午饭,我们穿过邦康最繁华的珠宝大街。在烈日下,还是有不少军人在街上闲逛,而且都佩带枪支。我们走到一家珠宝行前,迎面走过来两个娃娃兵,最大的不会超过15岁,他们手里拿着冰棍,说说笑笑,每人拖着一支步枪,枪身比他们还高。据知情人介绍,在佤邦联合军里,娃娃兵总数不下500人,有一位昆明的同行告诉记者,他在佤邦里见过最小的兵才7岁。    
      佤邦联合军的控制区里,尽管大多数农民都种大烟,但烟农都非常穷苦,一亩罂粟产出5公斤大烟,在当地只能卖1200元人民币,而且要上缴40%的税。因此,赚大钱的是烟贩子,有一半以上的烟农温饱问题不能解决,只好让孩子去当兵。因为在佤邦联合军队里,士兵一个月能拿到35斤大米和30元人民币补贴。另外,佤邦联合军有规定,男丁到3岁必须到军政府登记,家里有两丁必须有一个去当兵,家里有5丁,至少要两个去当兵。    
      一位林姓外地商人告诉记者,这里尽管带枪的人满街跑,但他们不敢乱开枪,否则将受到长官的严厉惩处。惩处最严厉的是蹲土洞。土洞像地牢,深10米许,下面还有耗子、蛇或蜈蚣等,里面阴森恐怖,一般人在地牢里蹲上10天,肯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不少士兵犯事后为免受土洞之苦,经常选择自杀。    
      因为有了严厉的酷刑,据说这里的治安很不错。夏季的邦康晚上也有30多度气温,居民晚上睡觉,都是开窗开户,不会有人入室盗窃。据当地一位市民讲,今年邦康只发生过一起偷窃案件,有一位外地民工,偷了老乡的40元钱,被当地军警抓获后,不仅被剁了手指,现在还关在土洞里,估计他不会从土洞里活着出来。    
      午饭后,我们和周大福聊天。对于外界的传闻,我小心翼翼地打听着:“你现在还是在使用土洞惩罚人吗?”    
      周大福笑了,说:“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在战争时期,有谁违抗了军令,要惩罚!但是哪里有人、有时间看守牢房?就在地下挖个两三米深的洞,深度也就是人刚好在里边跳一下出不来,直径也就比人稍宽一些。人在土洞里边只能站着,也出不来,一关就是半年六个月很难受的。现在基本上不用了。”我听后着实吃了一惊。    
      第二天,周大福带我们去了缅共总部的遗址。从缅共瓦解至今10多年过去了,缅共遗址只留下一些长满青草的断壁残垣。    
      周大福说,1989年4月16日,德欣巴登顶领导的缅共遭到兵谏,他本人被兵谏部队礼送回中国,最后病逝长沙。    
      1989年4月17日,鲍有祥的部队接管了缅共政权;4月18日,鲍司令接管了邦康政权,部队改编为418师;后成立缅甸民主联合党和缅甸民主联合军。以后,为减少与缅甸政府的矛盾,1989年底,更名为佤邦民主联合党和佤邦民主联合军。    
      抚今追昔,周大福感慨万千。他说:“缅共1937年建党,有52年的党史,42年的武装斗争史。这样一个富有斗争经验的党,为什么会在1989年4月17日一夜之间就瓦解了呢?我至今还想不通!”    
      夜半枪声    
      邦康的夜晚给我的感觉要比国内的小镇寂静,大街上少了小摊贩的叫喊和喧闹,行人也少。但寂静中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邦康惟一的一家赌场。据知情人透露,赌场是一个广东人与佤邦高层官员合伙经营。这种经营垄断了佤邦所有地区的赌场经营权。远处街道上没有路灯,显得很黑,我的心里也开始没有底。    
      尽管邦康治安尚可,当地的居民对我们也很友善,但看到满街带枪的军人,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不敢大意。    
      当天,我们住进了邦康的美心宾馆。    
      美心宾馆,是邦康最好的宾馆,佤邦联合军总司令鲍有祥开的。    
      虽说是最好的宾馆,但由于年久,许多用具都已陈旧不堪,空调是旧式的窗式空调,制冷效果尽管还行,但启动后“嗡嗡”作响像农用拖拉机,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入睡。但没过多久,突然传来几声清脆枪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这一夜我再也没有入睡。    
      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四处打听晚上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有人悄悄告诉我,是佤邦军独立团的士兵与佤邦中央嫡系部队发生枪战。据说,独立团对抗佤邦中央,闹独立,要脱离佤邦中央领导。独立团团长田健明昨晚已被捕,他的副手一个逃脱,另一个已自杀了。他的3个老婆欲领兵前来搭救,但很快被镇压,并被活捉。    
      在邦康城南门外的山上俯瞰邦康的全景,有一辆全副武装的军车,从山坡公路朝我们开来。    
      一位同行人向军车上的人招手,没想到军车竟然停下。陪同我们的佤邦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周大福介绍说,领队的军官是佤邦联合军副总参谋长赵文新。周大福还警告说,以后不能这样拦军车,否则会被开枪打死。一听,我们吓得一身冷汗。    
      听说我们是中国记者,赵文新满身酒气走过来与我握手,并一一和我们留影。他很客气地说:“今天有重要公务在身,不能陪大家了。”据了解,赵文新要赶到独立团驻地,去做独立团官兵们的思想工作。    
      佤邦联合军独立团驻守佤邦南部大门,团长名叫田健明,此人是佤军的一员猛将,在佤军的将士中很有威望。据一位知情人介绍,1989年,佤邦脱离缅共中央领导时,田健明是个营长,是他率部兵临缅共中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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