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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亲爱的阿x小姐-第41部分

小说: 亲爱的阿x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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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值得留下的永久的痕迹

    没有任何动静,声音根本听不清楚,或者说难以听清。没有任何上述的声音似乎,在几秒钟绝对的寂静之后,传来他的声音(语调和前相同,但更轻了)。    
    他:我想说出一切,那些逃离,……于某个角落里隐藏起来,嘴巴大张着为了喘息,等着您经过……仅仅是故意的——那是孩子气的想法……    
    什么也说不出来。    
    静场。寂静一直持续到镜头结束和下一个镜头开始的大部分时间。    
    哽咽。    
    接着整体,姿势,坐着的身体——仿佛僵化了一般。他的右手在她的手里,机械地握着,拌着轻微的颤动。    
    一种凝滞的恍惚。    
    唯一清晰的是整个空间的白色。    
    她的皱巴巴的面颊上,泪水滑过后留下深色的斑迹。    
    她的姿势,躺着的身体,体现着一种松弛的宿命论。那个姿势始终如一,没有动弹。仿佛是模糊的,机械的,全部停滞于某处,于黑夜之外。    
    稍停之后,他的声音又起,伴随着画面。语音持续。    
    从外面的种种声响判断,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沓,声音隔着门、隔着窗户仍隐隐地听得出来。这是一条寻欢作乐的街,入夜以后更趋向高潮。霓虹灯的嗡嗡声盖过了音乐声,让人认为这种噪音不是灯管气体的膨胀造成的,而是从体内的血管中发出的。    
    他一直在说话。因为母亲攥着他的手似乎要听他说话。    
    他说着:    
    他说他什么也不是,他回想自己,从幼年开始。然后青年。他随便说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了自己的性格。解释在黑暗里,他喜欢黑夜。他的语言描述追溯到很远,这很难,充满假设。对于应该已经忘记的事情,重新记起,回到原处,涉及几年的情况。过长的思考和停顿。他说一切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这类可能来自可能被遗忘的事,没有任何可以令人惊讶的。没有。没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仅仅是一切都开始坍塌,可能搞错了。一切重新集聚。他想说出一切,杂乱无章。说他讨厌那个家,还有他的父亲、后妈。一直都维持着。他知道这一点。他说那时多么渴望见到自己的母亲。然而又逃离。百叶窗被拉开是为了窥视街上的群伙和她偶尔的身影…他便冲到街上去。他说厌倦。事情没有留下一些值得留下的永久的痕迹。但一切回到一个点上。没有面孔,没有解释,除了逃跑。身体移开了,留下一个孤影。难以理解。他想说他性格的复杂性。算了,她说他就在墙角里、或在栅栏之后,他等待她重新出现,但抬头她已远去,那时多傻。蠢。也并不滑稽、或忧伤,只是古怪。晚上,早上,下午,对他来说就只有黑夜。他是爱她的他说。而此时,什么也没有,看着她远去。他随着逐渐远逝的火车叫嚷。他还说他有多次去过她的小屋……看见他的房客了。“为什么要说这些?”混乱了。所有的往事都十分糊涂。几乎可以肯定。他试图想适时的捕捉一些动作。这很蠢。他说自己的爱、爱情。总之这是他想说的一切,不由自主地。说着完全自然,地涉及到几个女孩。他停下来。而且古怪的表情变了。他所说的是他所熟悉的以及其他一切。但他似乎听见一个滑腻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    
    间歇。寂静无声(医院里的声音完全消失),突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镜头(约两秒钟)显出一个空洞洞的房间,墙(苍白),天空(黑),然后是一张床。只是一张床。毫无动静。当他用始终平稳的声音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脸不动声色。    
    看不到窗外任何东西,    
    任何东西没有。    
    一张床。    
    和他。    
    新的淡入镜头,与前相同,出现她的脸;僵滞的似乎在微笑。没有;毫无动弹;前一个镜头和这个镜头的过度采用渐隐的手法;前一幅画面渐渐隐去,后一幅则渐渐淡入。街上的嘈杂消失。静!他的话外音拌随着整个这画面出现。    
    他的声音(很慢;平静地。很有节奏):我永远。……爱您……    
    与前相同;镜头淡出;但又回到他身上,侧面。他流下一行泪;无声无息地滴在她攥紧他的手上。泪水蔓延开来。    
    这时;又是街上隐约的喧闹声、音乐声。    
    他的语调自言自语;好象在讲一件遥远的事。镜头中可看见他的嘴唇。    
    还能听到舞厅的杂音。    
    镜头重新淡出。    
    消失了……    
    白色。    
    看起来像一条黑线。    
    停顿。    
    音乐;还有踩着华儿兹的舞步;嘻笑;呻吟;来自世界深处。    
    没有了;母亲。    
    什么也没有;母亲已经死了。    
    他一个人独自呆着。    
    停顿。


第四部分一直是缺乏的爱

    他站起来;没有,坐下;在镜头侧面的次景里;他坐着不动;而好象是特写的镜头;好象在无动于衷的回忆中;镇定;他对着摄影机凝望。没有,他望着静静躺着的母亲;一只手还在母亲手里紧紧攥着。一秒;两秒;……十秒……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她的脸上;而是已越过了她;对着窗;窗与视线构成了一个直角;或类似于直角。漆黑的天空。    
    他静止不动。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默不作声。    
    他重又凝视着。他母亲——她一动不动。    
    应该是很可怕的时刻。    
    没有。    
    传来强劲的音乐;然后慢慢减小。    
    缓慢地;镜头移动;重又显出了一个空荡荡的、光秃秃的房间;房间里光线充足;非常亮;白;像露天里的光线;看不到窗外的任何东西。这时他的映像淡入镜头;模糊地出现在近景中;整了镜头伴着舞厅里的华尔兹舞曲。乐声正常。逐渐地;沿着向上的方向——白床单盖住了镜头。    
    阴影穿过沉寂;穿过城市的深渊。    
    白。    
    但清洁无暇。    
    房间里空空的;静静的;床上盖着的床单显出人形。    
    从轮廓上看;他表情茫然;同时;画面闪现出他母亲在他13岁前的一个场景:(画面切入)少妇;头发颇长;身材比例鲜明;略瘦削;面色光滑;弓着腰在抚摩他的脸(他的脸上明显的有伤痕)。    
    画面消失;镜头切回;白白的房间再次呈现。这个镜头正好接着刚才中断的场面;他坐在床角;抬着眼睛;一动不动;沉寂不语。    
    过去的场景(画面)不断闪现;又停止。    
    街上传来一种叫喊。一个人叫喊;另一个人回答听到了叫喊。    
    忽然一片沉寂——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夜色。在天空中央的沉寂和黑夜的沉寂。什么也没有。    
    话外音:〃什么也没有;除了到处是、一直是缺乏的爱。    
    结束了。    
    旁述:一切假设都是允许的…    
    镜头:可能的镜头。    
    人物:可能的人物。    
    时间:可能的时间。    
    事件:可能的事件。    
    死亡:存在。    
    苍白:存在。    
    黑夜:存在。    
    舞曲:可能的舞曲。    
    阴影:存在。    
    阴影:不存在。    
    声音:存在。    
    声音;不存在。    
    沉寂:存在或者不存在。    
    欢笑:不存在。    
    一场戏结束了:存在。    
    一场戏又开始了:存在。    
    印象:可能的印象。    
    印象深刻:存在。    
    姿势:可能存在。    
    真实:存在。    
    真实:不存在。    
    爱:存在/不存在。    
    艾兹病:存在。    
    艾兹病使一个人死亡:存在……'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没留下一点明显的记号;连最模糊的体貌都没有了;焚化了;无牵无挂。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稳定的混合;它矗立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它恰恰就在那里;姿势不变。一切照常运行。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看起来都是很正常。    
    葬礼:秘而不宣的地下状态中。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得有有个开头,有个结束……


第四部分她的胸脯极其饱满

    在离开17区、那条街的那天    
    8月17日:你在医院里守护母亲一个多月;她最终病逝了,一个多星期过后;那么    
    是在8月27号:零点30分;你在火车上。在描写时只能给你一个无意识的外貌;你仍很消沉;似乎在用劲地呼吸;以便空气能进入肺部的各个角落里。你没有精力重新振作起来;你有一种确信——每颗最细小的细胞都参加了一个古怪的阴谋;即反对你本人,又反对你的记忆力。你在想象中没个人都想激怒你;有一刻;你无法阻止臂膀的哆嗦;仿佛要突然要从身体上脱落一样。你想起了你的体重;你问自己是否重40公斤?也许多些。    
    你的姿态:僵直。显然;这并不意味着你懂得机械。你机械般地僵坐着;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臆造出一些无法识别出来的障碍物。但思绪像火车一样;一贯忽视障碍物而勇往直前。障碍——不过是一些相关联于你母亲的记忆轻轻掠过脑海。    
    脸色:黯然失色;你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给自己找另一种派头。呆滞;一脸倦容。    
    眼神:失神。茫然而疯狂;伴随你的是无数不完整的幻想和一些愚蠢的夸张:一个喷嚏会变成一阵炮火的轰鸣;在你抚摩自己的时候髌骨突然变软;像海绵一样。    
    你在沉没中夹紧了脑袋。    
    生殖器:突然觉得它对你有点碍手碍脚;有好些次它靠在你身上摩擦;有几次短暂的昏倒;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最憎恨的就是这种时候只想起青春期。    
    脚踝:似乎处于一种极度恐慌之中;它报复你的另一只脚;却不粗暴对待任何人。    
    一个女子:她坐在你旁边。那么你考试大做文章;她20…28岁;年龄不太清晰;头发长而略黄;刀削般瘦长躯体裹在套裙中;目光尖锐刺人。你认为尖锐刺人。带着某中不稳定、不平衡的姿态;她的一只腿压着另一只腿,样子随意而有几分困惑。她简单地和你交谈过几句话;口头表达糟糕透顶。声音难听。她两手不闲地动着;其中左手翻动一盒香烟;右手拨弄一只腰形手机;眼睛低垂着;偶尔抬头:    
    “大学生?”她问。    
    “唔,”你回答。    
    停顿。    
    “你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打击;”过了一会儿;“失恋?”    
    沉默。不作回答。    
    〃那么;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喽!〃    
    没有任何回答。    
    停顿。    
    〃我说呢?〃她格格地笑了一起来;〃那……实在太没有劲;太无聊了;……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呵……〃    
    她的嗓音怪怪的;其实并不难听;且,还柔如梦幻。你转头;在朦胧的光线下可看见她的侧面:鼻子略翘;下额松垂;形成一块重重的阴影;此外;你第一次注意到她身上发出的气息。    
    〃回家?〃你问(毫无生气地)。    
    〃呵,〃她笑笑;细腻的嘴往后缩;迷惑人的笑。震耳欲聋的火车猛地在某处车站上停住。    
    〃抽烟吗?〃她问你;火车启动仿佛吹着小号般往前冲。    
    你跟着她来到隔离间。    
    〃烟瘾挺大的吧;〃她说〃瞧;手指都熏黄了。〃    
    她递给你一支;并点燃。灯光稍亮;在光线下你又一次看着她的侧面;再一次闻到她身体的气息。你们呆在里面抽起来;透过玻璃窗;茫茫的夜色笼罩着两边野草丛生、一望无际的山地。晚风和清新的空气从玻璃上吹过;带着呼呼的声音。    
    铁轨边的野地和树林上渐渐消失;上了平原,周围地势平坦;在淡淡的月色下砖瓦房建筑依稀可辨。远处还可以看见已过去的拔地而起的山脊。    
    她扒在窗前;情绪激动地说:〃这是个荒凉的地方……〃    
    (接着)〃我喜欢这种环境;干净、自然;最好没有人;没有肮脏的人……    
    你透过烟雾看她;她在微笑;脸上却露着紧绷绷的神色。最后;她彻底的没有了动静了。    
    她把裙子掀起来;蹲在厢板上;用左手抱着裸露的膝盖。她的胸脯极其饱满;顶在腿上。    
    “今天星期一了吧?”她问    
    你说;应该是吧。    
    “大几了”她又问。    
    我……    
    然后有沉默。


第四部分体验到一种肉欲的感觉

    蹲了一会儿;她又叼着烟站起来;放下裙子;拍拍腿。她又递给你一只烟。    
    点燃。    
    她说:〃我在车站就瞧见你了,但看起来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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