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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5968-荒凉天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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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以为她是个小伙子——她就像小伙子一样懒散,像小伙子一样抽烟——我们中的一员——西蒙把她推向我:“她爱你,杰克,她爱你。”    
    我们坐在高速路边、十个街区之外的一家餐馆里,我戴上拉菲尔的墨镜——我们要了一壶咖啡,盛在宝矽咖啡壶里——西蒙在一片嘈杂声中,把碟子、吐司和烟屁股堆起来,堆成高高的一垛脏垃圾——经理注意到了我们,我让西蒙别再堆了,“已经够高了。”——欧文用细小的声音唱着圣歌——    
    “平安夜    
    圣善夜——”    
    他朝着吉娅微笑。    
    拉菲尔在沉思。    
    我们回到科迪家,我继续睡在草地上,他们在车道旁边跟我们告别,欧文说,“我们会坐在院子里跟你告别。”    
    “没必要,”我说,“如果你们准备走的话。”    
    西蒙像兄弟一样亲了亲我的脸颊——拉菲尔把他的墨镜作为礼物给了我,我已经把十字架还给了他,不过他还是希望由我保留——真是悲哀——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疲倦的道别的脸——我们的眼睛里已经留下了时光黯淡的印迹——欧文点点头,那种单纯的朋友式的悲哀的令人信服和带着鼓励的点头:“好的,我们在墨西哥见。”    
    “再见吉娅。”——我回到后院,看着他们把车开走,在一把沙滩椅上坐了一会儿,抽着烟——我像校园主管或者电影导演似的盯着那池水看着——就像潋滟水中的圣母——超现实主义的泳池——然后我看着厨房门,那里很暗,我眼前快速掠过幻觉,暗黑的男人们戴着银色的玫瑰念珠和银色的饰品,在他们暗黑的胸前戴着十字架——它一掠而过,转瞬即逝。    
    在那黑暗之中,万物会闪现怎样的微光啊!


《荒凉天使》 上 卷《荒凉天使》 孤独之荒凉(65)

    一○二    
    第二天夜里,我吻别了伊芙琳和孩子们,科迪开车送我回圣荷西车站。    
    “科迪,我昨晚出现了幻觉,看到一群暗黑的男人,就像拉菲尔和大卫·德·安吉利、欧文,还有我,全都站在黑夜之中,在我们暗黑的胸膛前都戴着闪闪发光的银质十字架和项链!——科迪,基督将会再临。”    
    “哇,书亚①,”他温和地点头,握住方向盘,“所以我说——”    
    我们停在修车场,望着吐着烟雾的火车头、一台新的柴油机和修车场的管理员,光线十分耀眼。就是在这里,我们曾一起做过微不足道的司闸员——当火车启动的时候,我非常神经质,总是想从车里下去,沿着铁轨,追上“幽灵”,不过他跟我说:“老弟,这只不过是并轨转道而已——要等到火车头连上才会开呢——你会看到的……不过杰克你得一路小心,把握自己,记得我经常跟你说的话,老弟,在这个孤独的世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我比以前更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我为我的流浪之旅准备了半品脱的威士忌,拿给他喝了一口。“你就这么走了,这是男子汉的做派。”他说着,看着我喝下威士忌,摇了摇头——他从一排免费停泊的车里倒过车头,看着我穿上我搭货车的老夹克,袖子掩住双手,臂章上还留着悲哀的污点,也许来自史前的某次朝鲜战争(这件夹克是在埃勒帕索一家破落的印第安商店里买的),他凝视着我,已经从城市衣裳里蜕身而出、一身夜行装扮的我——我想知道他到底会怎么看我——他对我谆谆告诫,十分细心。他希望我能从消防工人的边上绕过去,但我不喜欢要穿过六七根铁轨才能走到那根主铁轨(那就是“大拉链”即将出发的地方)——我将在夜里穿行——还是从火车司机那头走过去吧。我们像往昔的时光那样,为着怎样过铁路而争执,他那套复杂而如刀锋般尖利的俄克拉荷马逻辑体系总是建立在想像出来的恐惧之上,而我的简单愚蠢错谬百出的理论则建立在一个法裔加拿大人的安全感上——    
    “可你走火车司机那边,他们会发现你的!”    
    “我会躲在乘客的车队里。”    
    “不要——快进来。”    
    就像往昔那些偷车的日子,这个体面的公司职员,偷偷地溜进了空车里,像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脸色煞白,尽管四周一片漆黑——我拒绝无谓地把背包藏进去,就站在汽车中间等着——他从一扇黑漆漆的窗户里朝我窃窃低语:    
    “不管做什么,一定要保持警惕!”    
    突然间,一个铁路工人提着一盏绿灯从我们中间穿过,给出了“出发”的信号,火车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而那巨大的绿色光束恰好照到我身上,我赶紧退后,一边藏身一边颤抖着,这都是科迪把我吓的——我本来想跟科迪一起喝口我已经戒掉的威士忌,但我却自夸道:“上班时永不喝酒。”很严肃地表明了我的职责:我得抓住火车移动的把手,背着大包爬上平板货车。其实,如果我喝了一口酒,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瑟瑟发抖——当班工人看到了我,科迪又在一旁对我窃语:    
    “保持警惕!”    
    工人朝我叫道:“碰到麻烦了吗?”    
    他这句话立即被我理解为:“你没钱了所以要扒货车?”或者“你被警察逮住了所以要躲在这里?”不过我还是很本能地、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没事,我很好——”    
    他马上回应道:“那就好。”    
    当那辆火车缓缓地转向主轨道时,那耀眼的光芒几乎刺瞎了我的眼,我说:“我要在那里赶上它。”我想向铁路工人说明,我是一个活泼而单纯的好小伙,不会在这里搞什么破坏——科迪缩在职工窗口里面,如死般沉默,我想他肯定蜷在地板上——    
    他曾经跟我说:“杰克,你一定要看到至少20节车厢从你面前经过,从玛格丽特隧道穿过时,别离车头太近,你会被机油尾气熏死的。”但当我等着20节车厢从我面前经过时,我却突然感到害怕起来,它越开越快,轰隆隆向前开,我只等到六七节车厢经过就从藏身处跑了出来,再等了两节车厢,心脏嘭嘭乱跳,试跳了几次,最后我开始跑,跟一个前把手保持平衡,然后我攥住了一个把手,心惊肉跳地跟着它跑,气喘吁吁,终于攀着踏板一跳,仿佛如梦初醒,又简单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优雅而又可笑,用无力而晃动的背部把自己撑住,已经看不见的科迪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我朝他挥了无数次手,想让他看到我已经上车了,再见了老科迪……    
    我们所有的恐惧都是虚空,是梦幻,就像上帝所说——那就是我们死去的方式——    
    夜色已经笼罩了海岸,我喝着威士忌,朝着星星放歌,想起了前生前世的零星片段,我是地牢的一个囚徒,而此刻,我却置身于敞开的空气之中——向下,向下,就像我在《荒凉之歌》里所预言的那样,穿过烟雾缭绕的隧道,我用红色的大花丝巾掩住鼻子,开往奥比斯波,我看见镇静的黑人紧挨着我,镇静地在货车驾驶室里抽着烟,就在每个人的前方!可怜的科迪!可怜的我!到了洛杉矶的早晨,用融化的冰水洗漱之后,我进了城,买了一张车票,我是前往亚利桑那的惟一乘客,经过了一段沙漠昏睡之后,来到了墨西哥。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在我们旁边,我看到了20个年轻小伙子坐在车里,被看守着,送往监狱。这是一辆囚车,其中有两个人转过来看到我,而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抬起手,缓缓地朝他们晃了晃,他们慢慢地露出笑容,我把脸转了过去——    
    荒凉峰,你还想要什么?


《荒凉天使》 下 卷《荒凉天使》 穿越墨西哥(1)

    下卷    
    穿越大地    
    第一部穿越墨西哥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一    
    第五部    
    第六部此刻,在经过那孤寂群山之巅两个月的孤独生活之后(在那里,我既不提问也无法与人接触),我对生活的观念发生了彻底的逆转。此刻,我渴望重现往日那孤独的宁静,而内心却又隐约地贪恋着尘世之欢——诸如脱衣秀、性爱、安慰、美酒佳肴——所有一切在山上错过之物——我明白,此刻我的生活需要寻求宁静,如同一个艺术家那样,但又不止于此——要像一个沉思默想者那样,以冥思代替行动,亦即中国道家所说之“无为”,这将是所有的生活道路当中最美好的一条道路,是介于喧哗的行动与“摩登”的世界之间一种隐修式的激情——    
    第七部它证明我能够在这个最为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无为”而为。我从华盛顿州的山巅下来,来到旧金山,而如前所述,在整个星期日日寻欢买醉,身边是那些孤独的天使、那些诗人、那些发起旧金山文艺复兴革命的英雄人物——在狂欢一周之后,带着宿醉和一点疑虑不安,我跳上了一辆去洛杉矶的货车,前往老墨西哥,继续我在城市中的孤独之旅。    
    第八部这很容易理解,作为一个艺术家,我需要孤独,需要“无为”之哲学。我便可以安心地整天做着白日梦,在恍惚出神的遗忘之中,将这些年来的经历打造成故事,继而形成章节。——事实上,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艺术家,所以我的“无为”哲学也不可能对每个人都适用——在这方面,我是一个怪人,有点像伦勃朗——伦勃朗一方面忍受着那些忙碌的市侩们在酒足饭饱之后在他面前摆出矫揉造作的姿势,另一方面,他会在午夜,在所有的人为了翌日的生计入睡之后,细细研究画布上的光与影。市侩们希望伦勃朗成为一个艺术家,这样他们就不必在午夜敲开他的门,然后向他询问:“伦勃朗先生,你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这么孤独?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他们当然不希望伦勃朗转过身去,对他们扔下这样一句话:“你们必须像我这样生活,生活于孤独之中。除此别无道路。”    
    第九部我正像伦勃朗那样,寻求着一种宁静的生活,完全献身于沉思和创作,完全献身于我的艺术——亦即我的散文和故事,叙述我见到的一切以及我如何见到这一切。我也寻求这样的生活,从孤独之中静观这个世界,一心不乱地冥想这个世界,不为其表面纷纷所惑,它已因其可怕、可恶而变得臭名昭著——我希望自己是个道士,眼观天象,将历史翻云覆雨——不过在加缪时代之后,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许可了吧?    
    第十部但我从不企求——甚至与我伟大的决定相悖离、与我孤独的艺术经验相悖离、与我贫乏的自由相悖离——我从不企求能被这个世界所理解——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第十一部好吧,一切从细节开始,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第十二部    
    第十三部    
    第十四部二    
    第十五部    
    第十六部最开始一切正常。白天,我看到在洛杉矶市外有一辆狱车;夜晚,在亚利桑那州的沙漠地带我被几个便衣拦住——那是凌晨两点左右,我在满月之下徒步而行,然后在图森附近打开睡袋睡觉——便衣们发现我身上带着足够住旅店的钱,便盘问我为什么要睡在沙漠里——对警察是没法解释的,要不你就得来通长篇大论——那些日子,我成了腰粗腿壮的太阳之子,体重165磅,每天背着大包健步如飞。我在路上自己卷烟抽,学会了在河床里舒舒服服地纳凉,而且仅用几角钱就能过好日子——而今,在那些声名狼藉的文字之后,在酒肉穿肠过之后,在多年躲在房子里逃避着他们之后(他们在半夜向我的窗户扔小石子:“杰克,来吧,到处都是狂野的派对!”)……噢……圆圈似乎又闭合了,我越来越像个布尔乔亚,大腹便便,脸上露出怀疑和优裕的痕迹——因而,当警察在凌晨两点的高速公路上把我截住之时,我甚至希望他们能脱帽敬礼。——而不过就在五年前,我还那么狂野粗暴。他们用两辆车把我夹击在中间。


《荒凉天使》 下 卷《荒凉天使》 穿越墨西哥(2)

    第十七部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站在马路中间,穿着牛仔裤和工装服,背着巨大的帆布包。他们问我:“你要去哪儿?”——这也是一年之后,在纽约的电视聚光灯下他们问我的问题:“你要去哪儿?”——可你根本无法跟警察讲理,就像你无法向公众解释说:“我要寻求平静。”    
    第十八部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九部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二十部又及:设想一下,你在东京街头,去跟那些疯狂的街头舞者说,你要寻求平静!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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