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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的皇2-第5部分

小说: 我的皇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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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颜短刀疾回,刀刃切割在银丝上,银线只被阻隔了一瞬,“哧”的一声,削金断玉的快刀竟然寸寸断裂开来,趁着这一瞬,慕颜翻身而起,堪堪躲过了交叠而来的银线。
  几片黑色的布料和着血滴从空中飘落,慕颜看也不看手臂上被划出的新伤,向这边伸出手说:“拿剑来。”
  无杀愣愣地站在一旁,醒悟过来,正要把从凤来阁弟子手中夺来的长剑抛过去,我拦住她,把手里的杨柳风抛给慕颜:“我的剑好,用我的。”
  慕颜接住杨柳风,聂寒容手下不停,银丝步步紧逼,早已根根弹了过来。刚刚慕颜一进一退,恰巧就把聂寒容从箭阵的一侧引到了箭阵前,现在那些弓箭手如果想要拉弓射我们,就要先射穿聂寒容和慕颜了。
  杨柳风是软剑,以柔克柔,一时间也挡住了银丝的攻势,满天银光流转,剑影丝阵之间竟然看不清慕颜和聂寒容的身形。
  那边打得正急,我手心里捏了一手汗,连忙打量周围的地形,这是条空荡荡的街道,两边都是垒起的高墙,一边是凤来阁的院子,另一边大约是另一间宅第,行人极少,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大街上熙攘的人群。
  我脑筋一转,连忙拉起无杀的手,向那条大街跑去。到那里的话,行人如织,就算凤来阁有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在闹市中放箭滥杀无辜,既然不敢放箭,那么我们就有的是机会混入人群中逃走。
  我们还没跑出几步,边跑边向后看的无杀突然“啊”了一声,停住脚步。
  我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肉都快疼掉了,我借给慕颜用的杨柳风竟然已经断成了两截,长剑断了之后慕颜立刻就有点左支右绌,握着半截断剑勉力抵挡着无孔不入的银丝。
  我还没说什么,慕颜拼力对敌,危急中居然还抽出空来埋怨:“什么你的剑好,还不是一样断成了两截?”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放屁!好心好意把剑借给你,你功夫不精让人家把剑削断了还敢怨我?”
  慕颜这会儿更加狼狈,身上多了几道伤口,衣衫破损,俊秀的脸颊上也给划上了一道伤口,血流满面,添了几分狰狞。他分不出神来跟我说话,且战且退,越退离那排闪着寒光的箭弩就越近。
  聂寒容眯着眼睛,边战边说:“慕堂主,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慕颜忽然笑了起来:“得了,别给我放水了,你就不怕阁主连你也一起处罚?”
  聂寒容一愣,冷哼了一声,他这时也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手上的银丝簌簌有声,突然转了个弯,几条银线缠在慕颜腿上,手一扬,就把慕颜拉倒在地,嘴里的话也喊了出来:“放……”
  “嗖”的一声,羽矢破空的声音撕裂长空,不是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箭,而是一支羽箭从我们背后射来,直穿透如雨般的线幕,擦过聂寒容的脸颊,带着闷响没入了他身后的墙壁,箭尾犹自轻轻颤动,几缕银线从空中断落,这破空而来的一箭竟然截断了聂寒容的银华丝。
  马蹄声得得,一骑轻骑越过我们,悠然地走到一排弓箭手面前,那人一身胜雪的白衣,修长白皙的手里握着一只乌黑的强弓,更衬得肌肤如玉。
  他用弓背轻轻挑动落在肩上的发带,笑得清雅:“怎么,有人敢在金陵城中闹事么?”
  我愣愣地喊了出来:“萧千清。”
  4。
  眼前的这个人是萧千清,此刻本应在京城中的萧千清,他怎么到了金陵?
  看我惊异得瞪大眼睛,他笑吟吟地打马过来,低头看着我,声音轻淡:“怎么,嫌我这次看到的你不够狼狈?”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撞得巧,萧千清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好多次没钱吃饭的糗样子都让他看到了。
  我轻咳了一声,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也不是这么说的。”
  萧千清一笑,直起身来,目光转向聂寒容,就冷了起来:“我听知府说,这几日金陵城内颇不安宁,你们现在摆这等阵势出来,是想造反么?”
  萧千清话音刚落,马上有个络腮胡子的军官策马上前,立剑大喝:“辅政王千岁在此,前方何人,好大的胆子,还不赶快退开?”
  聂寒容手上还抓着那几股被截断的银丝,他轻轻一笑,收线站在道旁,挥手令弓箭手退到一旁,躬身说:“草民正在些私人恩怨上纠缠,无意惊扰千岁大驾,还望赎罪。不过江湖间的恩怨纷繁复杂,牵一发而动全局,千岁若要插手,只怕要大费些心思才行。”
  萧千清哼了一声:“本王才不管你们那些琐碎事务,我只是见到了位故人,要把她接回去而已。”他说着,弯腰把手伸给我,“上马吧。”
  我连忙指着慕颜和无杀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带他们一起走。”
  萧千清的目光扫到慕颜和无杀脸上,他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一起走吧。”
  我把手交给他,坐上他的马,才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萧千清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这条小命,真的要玩掉大半条。
  萧千清带着那队铠甲锃亮的士兵,耀武扬威地把我、慕颜和无杀带到了他在金陵的别院里。在花厅里坐定,关门上茶,我们才都缓了口气。
  我先开口:“钟家的血案到底是不是你们阁主授意的?”
  慕颜正脸色发白地趴在桌子上喘气,听到这话,抬头白了我一眼,说:“不是。”
  我追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们阁主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慕颜回答得斩钉截铁。
  无杀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就会替他说好话。”
  慕颜转头望向无杀,顿了顿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无杀一下子愣住,慕颜继续说:“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就算你信不过阁主,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无杀紧抿着嘴不说话,那双大眼睛中却慢慢蓄满了泪水,她咬紧了嘴唇转过脸去,声音尽力淡然:“那种时候,我谁也不敢信。”
  慕颜也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看场面冷了,连忙插话进去转移话题,向慕颜挥了挥手:“咱们说正事,既然不是你们阁主授意的,那为什么要把我和无杀关在他房间下面的密室里,还在外面下令让人追杀我们?”
  慕颜皱了皱眉头:“问题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一边把你们关起来,一边又让我们追杀你们?”他忽然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问的是一个很蠢的问题,“把你们关起来,不就是要避免你们真的被我们发现吗?阁主是要保全你们。”
  我拍了一下手,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面把我们留在那个安全而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密室里,一面下令要你们追杀我们,你们阁主不是真的要杀我们灭口,而是做戏给人看……做给……”
  “做给真正的凶手。”无杀淡淡地接上。
  “厉惜言!无杀亲眼见他到钟家去杀人。”我忙告诉慕颜,“是他搞的鬼。”
  慕颜蓦地把眼睛眯上:“原来是他。”他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阁主入主凤来阁之后,阁内的体制规矩都不似以前了。很多阁内的老弟子都拥护这种转变,毕竟先前的凤来阁什么生意都做,什么人都杀,是阁主定了新的规矩,把一个肮脏不堪的凤来阁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今弟子们行走江湖,腰杆也比原来直得多了。可偏偏有些人不思悔改,还抱着老东西不放,这个厉惜言就因为几桩生意被阁主狠狠地斥责过。如今他这么做,是想毁了凤来阁?”
  我托着下巴沉吟:“你们阁主可能也怀疑到了这是阁内弟子捣的鬼,因此在阁内下令说要杀了无杀,以便麻痹真正的凶手,让他以为你们阁主已经没有办法,只有使出下手杀了证人这个下下策。”
  慕颜轻轻点头:“恐怕就是如此了。”
  我眼睛一亮,拉住慕颜的袖子说:“各大派的掌门什么时候到?到时候一定有场好戏看。”
  “就在今天下午。”慕颜也点了点头,笑了笑说,“怪不得这几天都不见什么动静,这么长时间,阁主一定已经想办法抓到厉惜言的小辫子了。”
  我想了想,兴奋地提议:“我们下午也混进去看吧?无杀可以当场揭发厉惜言就是真凶,我们去看看这个浑蛋到时候怎么被收拾。”
  慕颜点头:“我也要回去才行,我现在是明里的疑犯,各大派掌门都到场的时候,我如果不在,阁主也不好交代。”
  我期盼地看向无杀,她一直转着脸看着窗外,这时候也轻轻点了点头。
  都说好了,我兴奋地拍拍手,听到耳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转头看到一直坐在一边听我们说话的萧千清,我瞪他一眼:“笑什么?”
  他轻笑着摇头:“看你这样子……唯恐天下不乱。”
  我轻咳一声,目光扫到他脸上,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跑金陵来干什么?不是朝里又有什么事了吧?”
  萧千清挑着嘴角,微微侧了侧头,笑着:“怎么,非要是朝中有事我才能来?”他顿了顿,嘴角的轻笑依旧是淡然的,“我来看你不行吗?”
  我有些愣了,呵呵地笑了笑,没再接话。
  萧千清也就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静了一下。慕颜说他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无杀也趁机说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现在才刚过巳时,离下午去凤来阁的未时还远,他们就分别休息去了。
  花厅内就只剩下我和萧千清两个人。
  萧千清沉默了一会儿,就叫婢女去拿壶酒来,问我要什么酒。
  我想起密室里那壶温热的竹叶青,就笑了笑:“竹叶青吧。”
  萧千清没说什么,挥手叫婢女去拿。
  隔了一会儿酒就端了上来,上好的晋州竹叶青,装在官窑的秘色瓷器里,匀在酒杯中,竟泛出流金一样的光泽。
  萧千清用手指抚着酒杯的杯沿,微侧着头,静静地开口:“不过这次来找你,真的是有其他事,陵墓建得差不多了。”
  我愣了一下,萧千清嘴里的陵墓,是正在修建的皇陵。
  由于皇帝驾崩得突然,工程浩大的皇陵还没有修好,梓宫就一直在奉先殿里放着,等陵墓修好后再下葬。
  “到时候定尊号,主持祭奠什么的,都要你在场才行。”萧千清的声音平淡。
  我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不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喝酒就只喝竹叶青了。晋州上好的竹叶青,颜色金黄;河北的竹叶青,颜色淡绿;江南家酿的竹叶青,颜色浅碧……一杯杯地在我手中的酒盏里晃动,凉凉地滑到喉咙里去的,都是竹叶青。
  “你还在想着他?”萧千清嘴角噙着淡笑,话轻松地就吐了出来,“都已经死了半年了,是时候忘了吧?”
  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我站起来笑了笑:“等陵墓修好的时候,就叫我回去吧,我就算懒,这种事情也不会含糊的。”说着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又笑笑,“我也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说完,我转身走出花厅,下了台阶,门外是艳阳高照的初夏正午,我低头看着花圃中枝叶茂盛的紫茉莉在青砖上洒下细碎的阴影。
  阳光照在身上,有灼热的感觉,江南的夏天已经到了。
  抬起手,手心里一道长长的红痕,是我刚刚握着酒杯时留下的压痕,不怎么疼,却刻在手掌纹络的正中,分外刺目。
  我这是在想些什么?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五个月零十七天了。
  从衣袖里摸出被我捡回来的杨柳风,用手指抚过切割整齐的断口,这把剑已经断了,从正中间断开,“所恨年年赠别离”七个字,零落地断在了两截剑刃上。
  就算有什么,也该结束了吧。
  午后匆匆吃过饭,我们一行四人就出门了,混在熙攘的人流里往凤来阁走去。我和慕颜、无杀去就罢了,萧千清也说要看好戏,居然也兴致勃勃地跟着。
  还说我唯恐天下不乱,我看他也差不了多少。
  刚到离凤来阁大门不远的地方,就看到沿途有很多表情肃穆、一脸苦大仇深状的各路武林豪杰,看来不仅是各大派的掌门,由于钟家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和满门被灭的惨状,好多并没有被牵连进来的江湖中人也都想来看看这件事最后到底怎么解决。
  为了不被人发现,慕颜还稍微化了装,粘了几撇小胡子,我和无杀则用袖子遮住脸躲躲藏藏。
  不过这些工夫基本算是白费,我们三个在后面遮遮掩掩,前面萧千清依然一身白衣飘飘,挂着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浅笑,逢人就抛过去一个妩媚至极的笑眼,就差在脸上贴张纸条写上:我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楚王。
  不过这么一来也有个好处—堵在凤来阁门口张望的人群会自动分开,给我们让出一条小道来,省了不少我们往前挤的劲儿。
  江湖人物蜂拥而至,凤来阁倒大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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