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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文物贩子在唐朝-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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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道:“事在人为。既然李泰还没有成为储君,那事情随时就可能出现变数。何况,若非此时形势对公主颇为不利,那我们的合作,怕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卢鸿此意,自然是道,正因为公主一方形势不妙,那这次风险投资一旦成功,收获方更为可观了。

衡阳公主微微点

头:“我果然没有看错。好,我便明言,若世家能全力支持我们,待事成之日,推举之法,依然任由地方自主,一如前代。如何?”

卢鸿嘴角露出一份大可玩味地笑意道:“一则,不知公主所言事成,乃是何指?二则,公主道推举之法任由地方,又有何保证?”

衡阳公主微有恼怒道:“卢鸿你还装什么糊涂?事成自然是指我一方被立储君,日后登基大宝;至于保证你要我怎么给你?莫不成还要我给你写下保证书不成?”说着侧头看着卢鸿又道:“不如我就嫁了你算了,这个保证足够了吧?”

卢鸿面对这位无赖公主,也大有无力可施之感,只好强自道:“公主一言九鼎,卢鸿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事关系极大,不敢不谨慎行事。罢,先不谈此节。我却有几件事,要说在前边。若依我,咱们自然便继续合作。若公主不肯,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衡阳公主道:“卢公子请讲,只要衡阳做得到的。”

“好”,卢鸿点头道:“一来,若你我双方合作,需以我为主。关于此次立储的一切事情,均由我来安排,不许他人插手。”

衡阳公主笑道:“卢公子居然这般有信心。若说双方合作,总须公平协商才是,卢公子居然便要一手遮天了。虽然此要求极为无理,衡阳却敢应下来。便依公子,衡阳以下,均唯公子马首是瞻。”

卢鸿道:“非是我欲大权独揽,只是此事甚大,不容有丝毫闪失。二来,世家书院管理,朝廷应承不再插手,民间讲学,一任其自由行事。”

衡阳公主沉吟片刻才道:“此事衡阳却有些不明,卢公子似乎对书院远比推举之事看重,其中可有何深意?只是此事却是难说,那世间愚民,最易为妖理邪说鼓动,一味放任,岂非大乱?这讲学无束之事,便是答应,怕也行不来的。”

卢鸿道:“在下也不是要朝廷不闻不问,若立法令规范,亦无不可。如书院讲学、出版等事,制定尺度统一管理便是。只是其中关键环节,总须各书院共同议定,必不至出现妖言惑众,对抗朝廷之事。”

衡阳公主想了想道:“罢,这事虽然为难,但也不是不可行。我便应了你,只是如何行事,还须细议。”

卢鸿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也不能拖得久了,在下不久便欲有些动作,彼时还需公主大力支持。”

衡阳公主道:“若卢公子能翻手为云,不久便将那李泰之事收拾得差不多,衡阳自然一力支持,责无旁贷。不然地话,便是愿为出力,也是无计可施呢。”

卢鸿微笑道:“这是自然。说到此事,卢鸿第三件要求便是:只待储君一事已定,若无大变,卢鸿便不再参与其中;更待日后尘埃落定,新君登基之日,便是卢鸿退隐之时。那时节还望公主高抬贵手,放我归去。”

衡阳公主惊道:“此是何意?卢公子既然有此等才华,又能成此大事,日后正是建不世之功,成就一番庙堂事业。如何还要放手而去?莫非怀疑衡阳心中还有所忌么?”

卢鸿黯然摇头道:“卢鸿本是闲淡之人,实不愿陷于功利之中。此次出山,不过为势所迫,不得不为。待大事一毕,海内升平,家族无碍,卢鸿只求隐居深山,闲云野鹤,无拘无束,是为平生之愿。”

衡阳公主良久才道:“卢鸿你这人,真叫人看不透。这般良机,旁人求都求不来,你居然如烫手一般忙着丢去。也好,你如此一说,我倒对你谋划此事,信心又多了几分。只待事成,是去是留,尽随你意。”

卢鸿微笑道:“那好。如此便请公主,将贵方欲推举之人,以及掌握实力,当下形势,为卢鸿细说一遍,以便行事。”

衡阳公主大是气恼,嗔道:“卢公子你可真行,讲了半天条件,全是要这要那的。我这一口应下来,就要我把底牌交给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也提点条件呢。”

卢鸿摇头道:“此事须得说清楚,这些事,公主便是不说,卢鸿大致也猜得差不多。欲请公主解说,不过为了证实心中所想,行事之时免出差池。至于公主的条件,不过是李泰失利,贵方上位。除此莫非还有什么所求么?”

衡阳公主笑道:“卢公子这般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只是公子所说猜得差不多,是指什么呢?”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五章 手艺人

鸿听了衡阳之言,长叹一声道:“公主还信不过卢鸿怕不光是在下,稍用些心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吧。”

衡阳公主不动声色道:“还请指教。”

卢鸿微微一笑,沉吟片刻方道:“虽然当今圣上皇子甚多,但有望为储的,却不过数人。敢问公主,依你所见,为储首要条件,应是什么?”

衡阳公主冷然道:“卢公子所言,应该是出身吧?”

卢鸿道:“出身自然极为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皇子身后的代表势力。其实世人之所以看重出身,不也是因为其可以代表一方势力么。”

不待衡阳公主出言,卢鸿继续说道:“因此若说出身,自然也有其道理。如当今吴王李,其人其才,均是上上之选,只是因为其母亲的身份极为敏感,自然无法形成自己的势力,这储位当然也就难上加难了。



衡阳公主听了,也不由微微颔首。

卢鸿又道:“又如晋王李治——”他看了一眼衡阳公主,又继续说道:“虽然晋王殿下,也是长孙皇后亲生之子,但之前由于年龄尚小,表现又略为文弱,自然无人看好,因此立储无望。不想只因太子失德被废,太子身后的势力当年多有打压魏王李泰之举。为了日后不至于为魏王所畔,因此转而支持晋王,所以晋王李治,才有了与魏王一争长短地资本。”

“只是魏王李泰。毕竟经营多年,深得人心。其手下新兴权贵本富实力,更得部分观望势力相投,近来又多有寒门士子推戴。在朝在野,声望均一时无两。与之相比,晋王李治难免有些不足了。”

衡阳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卢公子所言不错。只是公子既然言道,立储之事,关键在于身后势力,而晋王又处于弱势,岂不是终无胜算?”

卢鸿笑着道:“虽然立储首要在得势。但关键却不在此。公主可明白?”

衡阳公主道:“此事自然。立储一事,唯有当今圣上,方可一言可决。只是如今之势,既处下风,如何能得圣上首肯?”

卢鸿道:“公主或未想过,强势有强势的好处,弱势有弱势的好处。并非身后站得人多,就能得到此位的。”

衡阳公主一听,不由呆住。片刻才“啊”了一声,似乎明白了过来。急切说道:“公子果然想得深远。只是当如何行事?”

卢鸿道:“过几日,各大世家便会联合上书——共推魏王为太子。”

衡阳公主先是一惊,既而缓缓点头道:“此计果然高明。只是仅此不足以打动父皇吧?”

卢鸿呵呵笑道:“此只是造势而已。尚有些小动作,不足一提。若真道扭转形势,还需三个人的力量。”

“哦?”衡阳公主诧异道:“公子所指,是哪三位。”

“第一位”,卢鸿伸出一只手指道:“便是尊舅父,长孙大人。”

“原来如此”,衡阳公主的声音中隐隐似有几分讥诮:“不知卢公子以为。长孙大人,便有扭转乾坤之力么?”

卢鸿轻轻一笑道:“若是卢鸿猜得不错,这几日便是长孙大人,一力阻止魏王立储之议,而全力推举晋王为储吧?只是当今圣上因长孙大人乃是至亲,反倒因此不太愿听从长孙大人之言,是否如此?”

即使是隔着轻纱,也能看到衡阳公主瞪大了眼睛,一时呆住的神情。过了半天衡阳公主才惊声道:“公子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真的全猜到了?”

卢鸿心中暗笑。果然衡阳公主背后之人,便是那长孙无忌。看着衡阳惊讶的样子。不由傲然一笑道:“卢鸿早就说过。公主只是不信。只是长孙大人或未想过,他地母舅身份此次反倒成了障碍吧?当今圣上乃是雄强之主。长孙大人既为首臣,又是至亲,这立储之事,若再听其言语,那还了得?”

衡阳再次呆住,良久才苦笑道:“枉自我以为看惯了朝廷争斗之事,原来还不如公子这闲淡之人看得明白。不错,只怕长孙大人争得越是急切,圣上便越是不肯听从其言。只是事已至此,不知公子还有何妙法?”

卢鸿道:“公主博览群书,当然知道魏武曹操立储之时,陈王曹植虽然才占八斗,却终难得其父青眼,所为何事?”

衡阳公主思绪一时未能跟上,略一思索,方才恍然。原来曹操众子之中,曹植才华最著,曹则难以匹敌。但最终曹被立为储,除了多用心机外,还有一桩妙手。便是每当曹操出征之时,曹植赋诗送行,华章词美,尽显其能;

却是百般难舍,担忧万状,临行哽咽难言。如此一曹植才华为喜,反觉其情薄。而曹,则成功建立起老实忠厚、情真意切的形象,在其父亲心中拿了许多感情分。

卢鸿笑道:“选储不是科举,才优未必便佳。魏王虽然英武,总是难免骄纵;晋王或有文弱,胜在重情重意。圣上亦是人父,于此自然有所权量。”

衡阳公主听了说道:“公子此议自然深得其意。莫非前时道需得长孙大人之力,便是从亲情上来么?”

卢鸿击掌道:“公主果然聪明绝伦,一点便透。不错,若长孙大人一味纠缠于储君之位,只能适能其反。而若多于圣上面前,提点二甥人性宽急,亲情远近,自然能打动圣上。除此之外,公主亦应在周边多下些功夫,宫中上下,虽然贵贱悬殊,但有些位卑之人,其作用却不可轻估呢。”

衡阳公主叹了口气道:“卢公子,真想不明白,似你这般闲情雅致的人,说起这些人心诡计的事来,比我这自小宫中长大的人还清楚呢。



卢鸿苦笑道:“公主就不要谦虚了,卢鸿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被公主你逼出来效力了么。”

衡阳公主摇头道:“什么被我逼出来的。我现在才有些明白,估计你肯出来筹划此事,不过是嫌诸事麻烦,才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摆平此节,以后好省心又专心地去当你的长乐公吧。”

卢鸿一脸严肃地否认,心中却不由暗有些好笑。这次衡阳公主猜得,倒是真有些靠边。

衡阳公主也不与卢鸿争论,想了想,又问道:“适才公子说有三人,除了长孙大人,还有哪位?”

卢鸿道:“这第二位,却是公主的兄长,那废太子李承乾。”

衡阳公主不由再次呆住,显然卢鸿的这个答案,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外。

只是经过前边言语,她对卢鸿已然大有信心,相信卢鸿提到李承乾,非是无因,因此并未出声反对。

卢鸿见衡阳公主不出声,便自顾自地说道:“世人都以为,李承乾太子之位被废,其人自然再无价值。却不知,他在此事中,本就扮演了关键角色。虽然他自己再无复位可能,但只要利用好了,却能极大的影响谁将被立为继任者。”

衡阳公主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眼前男子直是算无遗策。一时之间她不由怀疑,与卢鸿合作一事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似他这般事事均在掌握,一旦到了日后,自己有什么实力与他相抗衡。只要此人在,只怕终生都要压得自己一方没有还手之力。

卢鸿似乎猜到了衡阳公主地心思,不由笑道:“公主莫以为此乃卢鸿一人之计。世家之中,岂无人才。卢鸿背后,也是多有人指点呵。”

衡阳公主悚然惊醒。卢鸿乃是代表世家与自己一方合作,若真有对其不利之处,只怕世家中人不要闹翻了天。虽然现在世家力量不如前代,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想想卢鸿身后卢、郑、崔三家的实力,衡阳公主再自负,也不敢造次。再转念一想,卢鸿适才之言,明明是点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对自己心态把握如此清晰,实在令人不寒而粟,再没了与其抗争地念头。

良久之后,衡阳公主才转过神来,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只是李泰,也知道李承乾的重要,目前幽禁他的右领军府中,俱是其亲信手下,难以下手。何况便是李承乾么——”说着,衡阳公主“哼”了一声,声音中尽是不屑,继续说道:“就那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明知道是被李泰算计了,为了保住小命,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衡阳公主如此说,自然是和卢鸿一样想到,李承乾谋逆一事,其中多有玄奥之处。李世民由于大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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