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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牵着猫的童话-第17部分

小说: 牵着猫的童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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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愿意去……”古以笙重复她的话,眉心微蹙。
  “看来,你倒是很希望我去……”凌芊强忍着不爽,但是表情上还是露出了讽刺之态。
  “我不希望你去。然而又必须这么做,我心里不会比你好受。”古以笙毫不掩饰,“但是考虑到他的病情,我应该把私人情感放一边。”
  “不就是胃癌吗,我不去,他就会死吗?”凌芊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些,“我要是你,就放着他不管,或者把他交给别的医生。”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袁行剑的病情,古以笙早就知道瞒不住,他以为她会惊讶、伤心——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但是她没有,反而表现出一种极端的冷漠。
  “你请不动我,你们主任会把你怎样,开除?”
  “不至于。”胡主任虽然是他的上级医师,但这不是封建社会,上级医师不可以这么随便开除医生。
  凌芊望着他,他眼中同样写满矛盾,于是,她再问了一遍:“站在医生的立场,你希望我去吗?”
  古以笙愣了一下,但是一会儿后笃定地回答:“是的。”
  “好吧,我去。”凌芊最终对古以笙妥协,作为一个医生,他真是没话说!
  学校离医院还有一段路,由于两人其实都不想见袁行剑,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坐车,而是像散步一样在街上走着。
  古以笙打破了沉默,“为什么我是‘脚踩两条船’?”
  凌芊哑巴了,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误会他的事,忙胡乱解释道:“我、我都是这么说别人的,什么‘脚踩两条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有‘东边蝴蝶西家飞’,早习惯了,呵呵……你不要介意哦。”
  “没关系。”古以笙顿了一下,“这几天医院的事情很多,没去跟你解释清楚,我……”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的。”凌芊不希望听见他再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就马上接下去说:“现在的我,如你所见,对男人这种动物……我用词偏激了些,实在没什么信心,也许是种心里障碍……”
  “说出来就好……”古以笙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只是让你知道而已,别想太多。”他愿意给她时间,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心理问题,他也有。
  轮到凌芊惊讶了,难道男人在说完“喜欢”之后,下句不都是“交往”吗?她写小说的时候也是这么写的呀!她看看古以笙,他的眼睛仍是很清澈,没有一点耍心机的狡猾,而且,今天穿着白色粗线大条纹毛衣的他,显出一种很干净的气质来。《红楼梦》中贾宝玉评论说“女子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因此他见了男子就觉得污浊。而古以笙偏给凌芊一种水一样的洁净感,不在于个人卫生反面,而在于气质和品行——凌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是错觉吗?那为什么别的男人没给她这样的错觉,就连当年的袁行剑也没有过?奇迹……
  凌芊忽然感到轻松了些,又进而觉得去见袁行剑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发发善心做好事了,帮那些医生们一把,让他们不要再被那个讨厌鬼弄得不得安宁。
  “古以笙,我们好好相处吧?”她笑道。
  古以笙眉尖微微一挑,细品着她的话,忽然唇角一扬,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很温和,给人初春一般的温馨感,好像微风轻抚过柳枝,随后就是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
  古以笙把凌芊带到病房外的走廊,胡主任刚要进手术室,看了他们,就走了过来,“凌小姐……”他打了个招呼,“希望你配合一下,但是不要刺激到病人。其它的……以笙,你跟她说。”
  “那么手术……”今天的手术,本来古以笙也要参与的,现在恐怕要临时换人。
  “我让陈医生代了,你注意一下,尽量控制好袁行剑的情绪,至少要让他同意服药,等到这个疗程结束,我们再依照情况制定新的方案。”说罢,胡主任就去忙手术事宜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家伙的病到什么程度了吧?”凌芊眼睛狡猾地一眯,“否则我就不进去了哦。”
  “第三期。”古以笙接过护士递来的白大褂穿上,一边扣扣子一边回答。
  凌芊虽然不知道“第三期”是什么意思,但是清楚一定不是早期。她凭着对袁行剑生活习惯的一点了解,似乎能猜到他为什么会得胃癌——嗜酒。袁行剑的酒量很好,而且有酒瘾,一天至少喝两瓶啤酒,也许是觉得自己年轻,多喝点没有关系。为了这个,凌芊当年没少劝过他,他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习惯不改,并且三天两头和朋友小聚,总要喝个一醉方休。另一方面,他也会抽烟,虽抽得不凶,但一星期也能抽个两包。她还知道,几年前的袁行剑有轻微的胃炎。她不知道抽烟喝酒中的哪一项引起了他的胃癌,只能总结出“少碰烟酒为妙”这个道理。
  她不知道古以笙喝不喝酒,然而烟他是不抽的——通常情况下抽烟的男人身上都会有烟草味,古以笙身上没有。
  “你会喝酒么?”问题问出口后,凌芊觉得自己很傻。
  “一般情况下不喝。”古以笙正在挂胸前的名牌,看样子并不觉得她的问题傻,“大学时候,我解剖了一个肝硬化去世之人的肝脏,之后对酒敬而远之。”他微俯下身,悄声说,“我不想自己的肝也变成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凌芊好奇。
  古以笙笑而不答,只是摇摇头。
  “算了,我要是知道是什么样子,一定不敢再碰什么猪肝汤卤鸭肝了。”为了将来,她还是选择无知好了。“我记得袁行剑以前有得过胃炎,医生也说让他少喝酒来着,可是他屡教不改,不听医生的话。”凌芊又问道,“他是因为喝酒而得胃癌的吗?”
  “他当时得的应该是慢性胃炎,跟喝酒有很大关系,我猜想,由于后来不注重调养,渐渐严重了。很可惜,如果早一点发现,来医院治疗,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种程度。癌症就是这样,一开始都没有明显的症状,等到有症状来医院查的时候,一般都是中晚期了。所以……”他认真地说,“建议一年定期做一次体检,尤其是女性,定期的妇科检查很有必要。”
  “是吗?”凌芊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听着,心想该打个电话回家跟父母说说定期体检的事。忽然,她脸色一变,“我的低血压会不会是因为癌症引起的?!”
  “应该不是的。”她的表情真是丰富,而且变得这么快。
  “那就好……”凌芊放心了。“对了,你会跟我一起去袁行剑的病房吗?”
  “恩。”古以笙带路,“在前面。”
  凌芊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站在病房门前。
  袁行剑早就料到凌芊会来,躺在病床上等她,就好像是个等待妃子的皇帝一样。一见凌芊进来,袁行剑的眼睛就兴奋地瞪大来,可是目光一落到随后进来的古以笙身上,就不满地翻翻白眼。古以笙确实是个很大的障碍,有他在,凌芊不一定会上钩,况且过了几年,他不知道凌芊变了多少。
  凌芊进门后就远远地站在门边,离袁行剑好几米远。她可以看见他萎黄的脸色,早不见了当年的俊朗和勃勃英气,或许这又和凌芊的心情有关——感情亲疏影响对事物的判断,她对这张当年给她的生活带来巨大波澜的脸,如今已然没有任何感觉。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帮他写论文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她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爱情中,忘记了时间,而现在,时间让她忘记了爱情。
  袁行剑早就做足了功课,问了凌芊的学长——他以前的哥们许多凌芊的事,包括了当年他不想听的有关于凌芊“生活得很糟糕”的细节,他听了以后很是震惊,没想到凌芊真的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很好,越惨就说明她越放不下自己。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硬是摆出诚恳而深情的表情——他以前演过话剧,还被评为“最佳男配角”。
  前不久还听见袁行剑在里面大喊“我爱你”的古以笙见了他这副表情,又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凌芊,最终选择埋头写病情记录。
  “芊芊……这几年让你难过了,是我不对。”袁行剑丝毫不顾古以笙在场,就迫不及待地上演一出深情大戏,因为他知道,古以笙作为一个医生,是不能把他怎样的,再说,古以笙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凌芊的关系,既然能把凌芊带来,就说明有心理准备。“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要求你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让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弥补我当年的错误,虽然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我相信一定给你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否则你就不会那样虐待自己了……”
  虐待自己?古以笙望向凌芊,眼中含着一丝惊异。
  “闭嘴!”凌芊不但没被他感动,反而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他为何要翻旧帐?那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特别还当着古以笙的面!分明就是故意的!“我不是来听你回忆往事的,我现在郑重恳求你,不要像没断奶的小孩子一样尽做无聊而幼稚的事,你不配合治疗其实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报复医生,何必呢?他们跟你非亲非故,会这么纵容你胡闹完全是出于职业的需要,请你不要再为难医生们了。”凌芊用下巴指指古以笙,“尤其是他。”
  “我们俩的事,与别人没有关系!”袁行剑一副很受伤的模样,也从另一个侧面在暗示古以笙“你只不过是个外人”。
  “哼,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不怕让别人知道你当年是多么龌龊,但更重要的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回忆往事,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荣誉,你明白没有?”
  “我不是在回忆往事。”袁行剑放慢语速,“我只不过是在忏悔,相信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你的……”
  “是啊,迫不得已地去吃软饭。”凌芊微笑,却一针见血。她忽然觉得,袁行剑的胃癌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吃软饭。
  “不是那样的!”袁行剑的眼珠转了又转,“那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自己得了胃癌,我怕你伤心,所以,所以那时就骗了你……”
  “袁先生。”古以笙放下病情记录,“如果我没记错,你近几年的病例上没有注明你在以前就发现自己有胃癌症状的记录,请问你是在哪个医院确诊自己前几年就得了胃癌呢?仅仅从慢性胃炎上就能确诊你患了胃癌,这样的医生我很想与他交流交流,能为我引见一下吗?”
  自以为能言善辩的袁行剑其实不应该在古以笙面前说谎,因为他的谎言在医生面前实在太苍白无力了。“那个是因为……”
  “袁行剑,你究竟想做什么?”凌芊听完古以笙的话,再次对袁行剑的人品失望透顶,他仍旧想骗她!“如果我请求原谅,行,我原谅你;如果是想弥补,谢谢,不用了,我过的很好;如果是想解释,好,我了解,你是迫不得已,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那么,你还想做什么?”
  凌芊的一席话,说得袁行剑再没办法编什么借口,情急之下,他竟然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所以想和你重新开始,好吗?”
  凌芊愣了一下,随后勾起一抹笑容,把当年他对自己说的话送还给他:“你怎么这么幼稚,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种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袁行剑张大了嘴,好像是回忆起这句话出自谁之口了。
  凌芊正视他的眼睛,把自己以前在小说中写过的一段话读给他听:“你知道吗,虽然我数学不好,但是我发现,世界上男和女的关系正如线与线的关系一样,都有三种:一种是重合,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他们的名字是‘情人’;第二种是平行,就好像我和庄子,我知道他,然而我们永远不会遇见,这就叫‘陌生人’;最后一种是相交,会遇见,然而只有一个交点,之后越离越远,这就是‘故人’,正如你和我。”说罢,她仿佛获得一种解脱的轻松感,自己一直以为所谓的“忘记”是不再见面,现在猛然发觉,心的陌生和相离才是真正的“忘记”。看来,这一趟来对了,她就这样获得了新生。
  古以笙停下手中的动作,凌芊的话他在书中读到过,现在被她再次提起,有让人有新的思考。三种关系,重合、平行,相交。自己的心结,其实在看到牵着猫逃跑的这句话时有了要解开的趋势,在知道凌芊就是牵着猫逃跑的时候,原来就已经解开了,神奇的是,居然只为她一人解开,遇见别的女性时,他仍旧有着当年巨大的阴影——并没有被任何女性伤害过,心头却有着不为人知阴影,甚至比凌芊的更加严重。不过,好在,已经为一个人解开了。
  凌芊沉默着,随古以笙回到外科诊室跟胡主任汇报结果。胡主任已经将手术主要部分做完,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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